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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回:放手孔桃 忘川探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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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学期开始了,此时距离孔桃毕业已经越来越近,而她也终于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不去打工,而是选择呆在出租屋内不停地复习考研资料,大三考研就没过,今年更是准备拼命了。

    卧室里的灯还亮着,时间已经是凌晨1点了,这个时间有很多人正在上网,也有很多人在做着他们自己想做的事情,拼命希望能够完成自己的理想,孔桃就是其中一个。

    灯光昏暗,书和笔记摊开在桌子上,一旁放着之前做完的试卷,她在抄录错题。孔桃喝完第五杯咖啡,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书,书上密密麻麻的写满的字另她感觉到一种压抑,但除了压抑还觉得很充实。

    连续长时间的学习令她的头已经快要炸开了。孔桃摇摇头,眨巴了几下眼睛准备继续往下看。

    鬼妈妈海伦在一旁看着有些心疼,忙给她把另外的咖啡藏了起来,又换了一杯牛奶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自己飘了过去:“孩子~啊~明天~问问~导师~”

    想来孔桃也是学懵了,听海伦这么一提,合上书说:“对啊,我可以问老师。”

    如果她稍稍清醒一些就会明白,老师才不会告诉你呢,考研的题目又不是他出的,可是孔桃恰巧处在已经学晕了的状态,所以被海伦连哄带骗的出去喝了牛奶。

    一出门看见瞿白鹿正在客厅坐着,孔桃特别高兴:“哎!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天。”

    她好像没有听见,又带着惊喜的表情问了一遍:“哎!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海伦更心疼了,那小手绢都能攥出水来,瞿白鹿满头黑线不再回答。

    孔桃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的是什么节目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抱着盛满牛奶的大号玻璃杯睡着了。

    倚靠着沙发睡着的孔桃头发散乱,脸也没洗牙也没刷,这要是放在往常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没有办法,如果想要一个好的结果,就必须遭受这一路的泥泞和劳累。这并不是苦难,许多人想要一次这样的机会,但他们没有,孔桃是有机会并且珍惜的那个人。

    孔桃就读的大学也是个挺好的大学,但她的目标不在这里,四年的生活在她看来好像都是白过了,每一天每一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换个环境就会好一些?或许换个学校,学校门口的小饭店就会更好吃?或许第二个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鬼妈海伦本想施法把她放到卧室里去睡。

    瞿白鹿拦住她:“这是她选择的,她愿意在这里睡就在这里睡,愿意考试就考试,愿意呆在人间就呆在人间。”

    海伦怔怔看她:“不带~了~”

    白鹿没什么表情,仍旧看着她的电视:“她若是愿意回去,我就带她回去,她若是不愿,我不强求。”

    海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身边的小孔桃也不打算劝瞿白鹿,这个结果对孔桃而言是很好的。

    沙发上的那个人依旧睡得香甜。

    牛奶的丝丝香味在她的梦里环绕,这一场梦做的也是香甜。

    终于一觉睡醒,时间已经是上午八点。

    她这段时间每天六点钟要准时起床背书,从六点到八点已经足足超过了两个小时。

    瞿白鹿悠闲的喝着茶,只听孔桃抱着钟在沙发上打着滚的哀嚎道:“早知道不睡了啊!”

    “你有嚎的时间不如收拾收拾去。”

    “时间回不来了~啊啊啊~”

    海伦从厨房端来一杯牛奶:“早餐~”

    瞿白鹿继续喝着自己的茶,一手翻看着孔桃半年前买回来的杂志:“知道忘川吗?”

    听了这话孔桃算是来了精神,她一个机灵坐起身来,蹭到瞿白鹿身旁说:“知道啊,就是电视上放的那个,说什么忘川里的水能忘记心爱的人。”

    孔桃说的调皮又浮夸,可瞿白鹿却笑不出来:“想去看看么?”

    孔桃看向海伦,二人面面相窥,终究还是好奇心极强的孔桃打破了僵局:“去!必须去!”

    “书~不看?”

    孔桃一边喝牛奶一边点头,终于把牛奶喝完了才说话:“看啊。”

    说完后,却又即刻转头问瞿白鹿:“费时间么?”

    “不费,我也就是去看一个人。”

    “忘川有什么人好看,难不成还有守护的仙人在那儿啊。”

    瞿白鹿微微一笑,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其实看着很远的地方根本就不远,只要你走,很快就到了。

    忘川就是这样一处所在。

    孔桃跟着瞿白鹿驾云的时候基本是不敢睁开眼睛的,瞿白鹿知道她胆子小,也不多说什么,早先就想多锻炼锻炼她,此刻正是个好机会。

    从天上往下望去,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很小,看上去很可爱。孔桃却不这么想。

    天上有很多云,躺在上面很舒服,可孔桃绝对不会这样认为。

    所以瞿白鹿今次特意在半空中停了云,叫她张开眼睛:“睁眼。”

    孔桃以为是到地方了,笑嘻嘻的睁眼正要和白鹿说话,却猛然发现自己身处之处竟然是半空里悬空处,不过只看了一眼,地面和半空中的差距已经把她吓着了。

    空中的风不停不歇,孔桃经过一吓,浑身已经发软,满身毛发全竖了起来,面色如土已然站立不住。纵然已经如此模样,那瞿白鹿也并没有扶她:“好好往下看。没什么可怕。”

    孔桃已经瘫软在了祥云之上,哪里还能站的起身,听了瞿白鹿的话,只是咽口水,一个劲的往白鹿身旁去,一丁点儿也不愿意看向四周。

    “不但冷还很害怕,满是恐惧,希望抓住些什么,是不是?”

    瞿白鹿说着话,手已经放在了孔桃的头顶,她的头发多且柔软,瞿白鹿的手此刻正是温热的,这浅浅的温度在此时恰好起到了抚慰孔桃的作用。

    “可你细细看看,这大地上的一切此刻都变得这么可爱,所有的一切像是幼小且玲珑的宠物盘踞在自己应该呆着的位置,孔桃,若是你也有了这腾云驾雾的本事......”

    孔桃双手抓住瞿白鹿的手臂,抬头看向她,孔桃看到瞿白鹿的眼神之中有些难以理解的内容,淡漠却又像是隐藏着沉重的伤痕,她看着白鹿:“......”

    “其实你看,除了大地上的那些,你身旁的朵朵云彩,重重云层每一个都各有风姿,趁着如今能看,好好看一看。”

    孔桃顺着她的眼神往身旁望去,白鹿已经变化出一只小巧可爱的云兔子出来,此刻已经连蹦带跳的窜到孔桃面前。孔桃有些害怕更多的是好奇,她伸出手去,云兔子蹦到她手上,不停的嗅来嗅去。

    看见孔桃渐渐适应,白鹿一笑道:“前方不远就是那忘川了。”

    孔桃一转身,只见刚才看见的大地云朵全然变了模样。一个巨大的峡谷横在眼前,峡谷下方全是云雾,瞿白鹿念念有词,巨大的云雾屏障此刻已经尽数散开,整个山峰一分为二,留出一个可以进入的缝隙。

    忘川外只能看见云和裸露的山峰,这里没有孔桃想象的那么美好,甚至令她觉得可怕。瞿白鹿看她若有所思,并未说什么,只是带着她急速驾云穿过了这一道微小的缝隙,待二人穿过这缝隙后,云雾渐渐散开,展现在眼前的世界又一次的变了模样。

    因为从小就和家人四处旅游的缘故,孔桃见过的各式美景也不算少,有青翠云遮的山峰,有长满蕨类的深涧,有西湖那能令人平静的湖水,有黄山那陡峭嶙峋的奇势,有海边那波澜壮阔的海浪,还有自己家里的那个由家人亲手布置的漂亮的小花园。可是等她到了这里还是不由得愣住了,她没有拿任何景色和这里相比,任何景色都比不上这里,不,根本就不用比。

    她看着眼前的景色,喃喃自语道:“美啊!”

    瞿白鹿在搜寻一个人的身影。

    “这是哪里?”

    白鹿这才回身看了孔桃一眼:“忘川。”

    孔桃还在发愣:“啊?”

    瞿白鹿领着她一路穿过这美景,来到一汪水边:“你往水里看,静下去静下去,把心沉到水底去看。”

    孔桃往那泛着蓝的湖水中凝望,不一时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裳的姑娘,那白色的衣摆在湖面上成了一朵漂浮着的大大的花,在水里不断地翻涌,浮动着,孔桃分不清楚哪里是衣裳哪里是湖水了,只看着那姑娘的脸一动不动。

    瞿白鹿也看着。

    孔桃看见了,却不害怕,大抵也是因为姑娘太美的缘故:“她是谁啊?”

    “那位是我今天要见的人。”

    瞿白鹿携着孔桃也下了去落在湖面上,她对那个姑娘说了一声:“可好?”

    那人仍旧答道:“好呀。”

    “好在何处?”

    “哪里都好。”

    孔桃看看瞿白鹿又看看那个姑娘,那姑娘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浮现出的竟然是天真烂漫,如铺满花瓣的湖水一般绚烂的笑容。

    孔桃只觉得好美啊,她刚想开口说什么,瞿白鹿又说道:“你可知你身在何方?”

    水中仙道:“不知。”

    “可想知晓?”

    “都好。”

    “你不想知道么?”

    “知与不知,有何差别?”

    白鹿有些恍惚,叹了气:“无差。”

    孔桃看着白鹿,心想着是怎么回事,怎么说的话都听不大懂?孔桃忙摇了摇白鹿的手,白鹿方打起精神道:“你为何在此?”

    水里的那个姑娘一笑:“不知。”

    “可想知晓?”

    那姑娘拿秋水横波一般的眼睛望着瞿白鹿又是一笑:“知与不知,有何差别?”

    白鹿却是无计可施了,不过看也看了,想来马王爷应该不会怪自己多嘴。她冲那女子一笑,携着孔桃又飞回上面的崖边。孔桃看着底下渐渐沉入水中的姑娘问瞿白鹿道:“她是谁啊?怎么回事啊?你们俩说的话我听不懂。”

    瞿白鹿一笑一叹,突然想起视频里阳光下等在湖边的那个人,心底却陡然一疼,眼眶一酸,虽是笑着,声音却变了:“果然是忘川,能在这里住着也算是好福气了。”

    这个姑娘一直是在这里的,从第一次见她,她就一直在这里。

    纵然是这么美的景色,看久了,终究也是会腻的,可幸而她身在忘川之中,可以忘掉很多。

    瞿白鹿羡慕她,羡慕每天睁开眼一切都是全新的,羡慕她可以逃脱情劫,羡慕她这一份清净,可白鹿也明白这些羡慕背后的她经受的是什么。

    仍记得许久之前的初次相见。

    初次见到这位姑娘还是在几百年前。这么多年来马王爷向来只将琐事交予自己,所以去看忘川里的老友这件琐事也就落到了瞿白鹿的头上。

    记得头一回来的时候,那姑娘昏昏沉沉站立在水中的模样像是刚醒,一回头见了自己却并没有被惊吓到,而是静静地问她:“你是谁?”

    彼时的瞿白鹿并没有许多话同她说,只是老老实实报上名号,没曾想她听完之后又问了瞿白鹿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那你可知我是谁?”

    因为瞿白鹿当时实在不知因由,所以只得摇头,回答不知。

    她却仍然没什么表情,点点头,转身继续在忘川的一小块水域里涉水散步。

    瞿白鹿见她没有旁的嘱咐的或是要问的话了,便将今次是谁差遣来的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那姑娘听她开始说话了,便站住身,静静看她,等瞿白鹿讲完了方冲瞿白鹿一笑:“好冷,你能帮我找件衣服么?”

    这是怎么?冷?神仙会觉得冷?

    瞿白鹿无暇多想,今次正巧是刚从天宫下来,穿着的也是较好的天衣,想着大概不会叫她受委屈,顺手便将身上披着的一件月白天丝霓裳奉上。

    “莫要扔过来,我刚刚扔出的东西全沉下去了。这个圈,我出不去。”

    她自由自在的转着圈,向瞿白鹿描述那圆圈的一个大概的范围。

    转到了那个圈的边缘,果然像是打到了什么东西似的,她整个人停了下来,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叹了口气,继而转头看向白鹿:“你看,我出不去。”

    瞿白鹿先找了块石头试了试,石头很顺利的就扔了过去。她整个人愣住了:“我...怎么扔不了?”

    瞿白鹿看她身上除了凡人穿着的衣裳,并没有什么饰物,便问她:“你扔的是什么?”

    她却是很奇怪的看了瞿白鹿一眼:“水啊。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水了。你看,我再给你扔一遍。”

    说着摆动起她的衣袖,果真如她所言,即便是半滴水都无法逃往岸边。

    白鹿将手中的天衣扔给她:“接着!”

    天衣如一道流彩顺利的到达了那位姑娘的手里。记得当时她是很高兴的把衣服披在身上,紧紧地攥住,口中道谢道:“多谢,真的不冷了。”

    可是这笑容还未持续多久,她却又蹙起眉头,看着瞿白鹿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怕会忘了你的名字。如果我忘了你的名字,那我又该如何谢你呢?”

    “不足言谢。”

    “那我现在先谢你一回,若是下次见了你,我若还记得你,我就再谢你一次。”

    瞿白鹿一笑,点点头:“好啊,我叫瞿白鹿,是名字,不是称号。”

    “可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算了,多谢...瞿白鹿,多谢。”

    可是谢过了她还是不高兴,瞿白鹿不知道她为何不高兴,只见她低着头不多时便闷闷沉到忘情水里去了。

    那月白色泛着青光的衣裳在水里漂浮着,转眼的功夫就看不见了,瞿白鹿也不知道眼前这水有多深,她竟可以沉到自己看不到的所在去。

    白鹿头一回见她时的景象就是如此,后来渐渐来的多了,才明白她为什么会觉得冷,也渐渐听说了一些关于她的事情。高深的法力,极强的修为,清净自在的上仙,高贵的身份,情劫,以及其他不可说的事情。

    她被困在这忘川里,是困住,也是保护。

    三十三重天外大罗天玄都洞八景宫的那位天下至圣炼出的屏障足可以保她的命,躲过情劫一轮又一轮的追寻,而情劫之中除她之外的另一个上仙长居北海之礁,许是因为冷清,许多神仙都爱往北海去。

    他在北海也几乎是将自己困住,一味清心修行。

    每一次新的一年开始的时候,许多神仙都要前往凌霄宝殿上朝,三十三重天外的当然不用去,而他二人自打情劫之后,再也没被传召上天庭过。以他二人目前的状况来看,应当也是不能去往天庭的,特别是这忘川之内的她,只怕离了这忘川,整个人就会飞灰湮灭了。

    至于之前向瞿白鹿求衣衫,不只是单纯的怕冷而已。

    她怕冷是因为忘川里的满满的都是忘情水,那是是可以叫人心神俱冷的东西,她整个人泡在忘川里,瞿白鹿不敢想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说是苦海也不过如此了,瞿白鹿甚至还想着:若是我,我必然不肯守在这里,定然是要寻个痛快的。

    第二回见她时,她仍然穿着那件天衣,仍然问了同样的问题:“你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打扰到她的原因,第二次并未说上几句话,她便沉入水里。

    再难寻踪迹。

    瞿白鹿本想问问她冷不了了,上次回去禀报了马王爷这件事,他却说:“受寒是她的惩罚之一,这是早定下的,你不好改动。”

    虽然说了这样的话,但他并未斥责自己,若是往常做错了什么只怕那张脸就要冷的冒寒气了,可今次语气声音并未有太大的变化。

    她在岸边站了许久,直到快要走了,那姑娘才从水里冒出来,悄悄的在水里露出额头和眼睛,静静的打量着她。

    白鹿感觉到身后有异动,回头时,她却将头探了出来,冲她一笑。

    白鹿也回了一个艰难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去了。

    为何是艰难的笑容呢?

    刚刚等她的时候瞿白鹿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忘川水。冷到骨髓的感觉令她刻骨难忘,不是疼痛,不是烦躁,而是冷,一层一层的穿过毛发,皮肤,筋骨一直蔓延到骨头里的寒冷,这种寒冷令瞿白鹿想起了那年秋天仑者山里的风,寂静的天玄洞府外不断从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吹着瞿白鹿的心,也吹着那群变了脸的旧人的发丝和衣衫。原以为世间应该在没有什么比那更寒的了,未曾想到如今竟在这忘川领受到了这层寒。

    从来不知道这里究竟是怎么样的所在,听观里人说,人间有人一直在找忘川,期望忘掉一些东西,忘掉一些能令人拥有有更多情绪的东西。现在看来,追根究底就是让人心冷而已。

    心冷的方法那么多,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一个?

    许久后白鹿才明白,因为对她来说只有那一个选择。

    水中的那个她曾是仙嫡,不止是仙嫡,更是上仙......。

    水面上那一层薄雾,遮掩的这处所在更加神秘。

    瞿白鹿走开的时候甚至不忍回望,那冰冷的一激灵已经叫她记忆尤深了。她不想再去看水中的那个人。可是听见水声还是忍不住回眸,看见的不是痛苦难过亦或是愤怒的脸,而是一个十分友善带着和气而温暖的笑意的姑娘。

    一瞬间,长久以来以为自己已经心静如止水的瞿白鹿竟然红了眼眶,红着眼眶同她一笑。

    天色渐晚,四周的雾气越发浓郁遮眼,白鹿也急匆匆的离去了。

    四周很安静,人间好歹有些虫鸟的鸣叫,而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水静静地流淌着,不急不躁也从不招惹石头,一层层的浸透了岸边所能接触到的一切。

    若是她闲来无事便会拍些水花来玩,这时候的水是有声音的,单调的哗哗声,可这比寂静要好许多。水面无趣,水中更是无趣,在她居住的这个范围内从来不见任何一条鱼,在这漆黑的水底深处有一处洞府,洞府里只有一盏晶灯一座石床,水里冷,这灯发出的光也是蓝幽幽冷冷的。

    真安静,连叹息都没有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