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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侯夫人带着永宁侯世子夫人从外面哭哭啼啼的进来,太皇太后顿时没了说教的心情,蹙着眉头看着给他们行礼,
“行了,起来吧!一把年纪了,还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倒是看着跟在她们身后的侄孙女蒋真云面色缓和起来。
永宁侯夫人穿着一身石青色团花织金褙子,鸭卵青绣福纹马面裙,头上金镶宝石簪上的红宝石有指甲大小,看起来格外华贵。就算是她哭得死去活来,她头上的金簪也纹丝不动。虽然哭得毁了颜值,但是也可以看出她保养得很好,看起来比她身后的世子夫人都大不了几岁。
她身后的永宁侯世子夫人穿着一身朱红色妆花褙子,月白色马面裙,头上只戴着一只翡翠福字簪,面色憔悴,左扶着永宁侯夫人,右手还捻着一串紫红色檀香木佛珠,默默流着眼泪,让人看了就觉得心酸。
永宁侯夫人的另外一边是永宁侯世子的嫡长女蒋真云,穿着宝蓝色绣海棠花褙子,月白色纱裙,一只水晶簪将长长的秀发挽住,明眸皓齿,犹如水晶一般清透宁静。虽也有清泪流出,却犹如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庄敏华看了孟靖寒一眼,见他眼睛盯着茶杯,似乎茶杯里长了一朵花出来。
“真儿也来了?过来,到姑祖母这里来坐。”太皇太后朝蒋真云招了招手,这孩子越长越出色了,再看看一旁的孟靖寒,她私心里觉得还是真儿同皇上更相配。
蒋真云微微迟疑了一下,面色带了一丝薄红,终于还是走了上来。坐在太皇太后的身边。这个位置距离孟靖寒就有点近了,庄敏华觉得心里醋意翻腾,伸出手,借着宽袖的遮掩,将手伸出孟靖寒的腰间,掐住一块肉,用力一拧。
孟靖寒自然的身体顿时紧绷起来。他的眉头抽了抽。无奈宠溺的看了一眼庄敏华,对太皇太后道:“皇祖母,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太皇太后摆摆手,对蒋家人道:“这是怎么了?是蒋家出了什么事情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正好皇上皇后也在这里,你说出来。让他们给你做主。”太皇太后一张嘴就替孟靖寒和庄敏华揽下了一桩事。
蒋真云偷偷看了一眼孟靖寒,面色的红晕更加浓了。她似乎想到了今日来的目的。面上的红晕一收,变得惨白起来,美目含泪,将自己最美的侧脸露出到孟靖寒面前。
庄敏华扫了她一眼。见孟靖寒看也不看蒋真云一眼,张了张嘴,见孟靖寒面色清冷。想了想,缓缓的喝起茶来。
永宁侯夫人觑了一眼皇上。见他一如往常般,神色不动,心里忐忑,嘴上却哭道:“太皇太后,你要为蒋家做主啊!我的乖孙儿方良,被人活生生给打死了。”
“什么?”太皇太后震惊了,“居然有人敢如此猖狂?京府怎么说?凶手可缉拿归案?”
永宁侯夫人摇头,“打死良儿的是寿昌侯的嫡幼子张广森,张家交出了几个侍卫,就让京府匆匆结案了。我们收到消息的时候,良儿的尸身都被送到了义庄,只待收敛了。我可怜的良儿,就那样孤零零的躺在一块木板上,身边还有老鼠在啃床板。侯府的子孙什么时候那样凄惨过,死后连个收尸的人没有,归宿居然是义庄。想到这臣妾就心如刀割,寿昌侯家简直欺人太甚。”
太皇太后眉头跳了跳,“怎么会跟寿昌侯扯上关系,哀家倒是听说那个张广森不是好的,怎么胆子大到敢对我们蒋家人出手?”
永宁侯夫人垂泪,“太皇太后不知有没有听侯爷说过,良儿早年就隐姓埋名进了军队,如今刚回来,认识他的人不多。但是即使良儿不是我们蒋家的人,他们张家就能随便打死人吗?如今张家只交出几个侍卫,那罪魁祸首却好好的呆在寿昌侯府,享着福呢!哪里像我们良儿,如今连尸体都冷了,还被人扔在义庄。”
太皇太后沉默了一会,问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孟靖寒和庄敏华,“皇上,皇后,你们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孟靖寒将手里的天青釉童子拜寿茶盅放在了桌上,“依法处理就是,朕也觉得张家太过嚣张。皇祖母,朕这就去吩咐一句,让他们一定要秉公处理,不许一丝的冤屈。”说着孟靖寒就拖着庄敏华行礼迅速告退了。
还没给太皇太后反应,孟靖寒和庄敏华就出了慈安宫,庄敏华直到出来了,才觉得好笑,“咱们算不算落荒而逃?”
孟靖寒拉着她的手上了御辇,叹气道:“这世道重孝道,长辈有所吩咐,做小辈的若是推辞,那就是不孝了。我终究还是不够强大,否则怎么还要顾忌所谓孝道。对小辈不慈之人,又有何资格,让小辈对她孝顺。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障碍。”
庄敏华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孟靖寒的手,默默的给予他支持,如今两人的感情渐浓,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话语来表示彼此的支持了。
“瞧瞧,皇上就是有孝心,还是太皇太后教导有方。”得了孟靖寒的许诺,永宁侯夫人心情舒畅起来,虽不说笑容满面,至少也眉目舒展了。说完又看了一眼正垂首端坐的孙女,“大姐,你瞧瞧咱们真儿的品格,就是做皇后也是做得的。庄氏不过是个二婚妇人,又有何资格霸占凤座。大姐,你说,可不可以废掉庄氏,让我们真儿做皇后?”
蒋真云顿时惊呆了,“祖母,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是大不敬。孙女如何敢跟皇后相比,皇后天人之姿,孙女如何能跟她相比。”
永宁侯夫人嗤笑道:“这是慈安宫,有你姑祖母的手段在,谁敢将本夫人的话说出去?再者我又没说错,真儿你还真适合做皇后。不说你的品格,就说我们蒋家这些年对你的培养,完全是以帝后来培养的。你若是入了宫,就凭你的手段,对皇上来说,完全就是贤内助啊!比之庄氏这样的,不知道好多岁倍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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