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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 其他人还认为那是热的可以灼伤的温度,只有他在凑近时就明白,伊堪酒不愿意伤害他。真不知该说是天真呢还是愚蠢,费桦多自顾自的笑了许久,终是轻微的叹了口气。他站起来身来,和那群性情冷淡的巾女宗修士说了下就自己先行离开了。反正他也只不过是兴致来了,才陪她们玩玩。只是他现在发现,还是那个傻兮兮的天生乌鸦嘴又性情单纯的某人最为有趣。
三天后才是正式的比试开始,一旦确定了头筹,那把被重重保护着的赤情剑就会重现在人间。费桦多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好歹他们也是东道主,不派弟子参加显得对这赏剑大会不注重。他其实觉得很可笑,也不知谁立下的规矩,偏偏对大宗门就规矩良多,道貌岸然的说什么公平。这个修仙世界有过公平吗,也就他们自欺欺人罢了。
下午申时是决定对手的时间,散修则是要提前一个时辰排队拿到自己的号码。至于那些有名望的宗门,早就已经有了号码了。君政是14号,原幸年则是109号,赵盼27号,邵倚帘297号。至于伊堪酒,被原幸年劝住了没有去排队领号,他怕到时候他心急又往外扔一堆法宝会被有心的人注意到。
因为莲宵也同样可以进入妙灵之境,所以在原幸年这段时间不方便进去的时候则是由它帮忙浇灌灵植。
原幸年和师兄小憩了一会儿,便和其他人一同前往擂台。也只有宽阔平稳的地方才能够站这几千人。因为宗门限制了人数,再加上实际上还是规定了修士的修为,凝脉期以下的才真正被允许加入比赛。
还未到申时,擂台边就挤满了人,前去领号的也是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一眼望过去可是壮观了。伊堪酒看着那么多人,都有点头昏眼花了。他有点庆幸没头脑一热就也去排队了,这到申时都不一定能完吧!没想到,这个赏剑大会规模还挺大的。他想到师父不屑的说是过家家就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师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申时一到,炼心宗的宗主费沢就出来了,他身形高大,不怒自威,一张刚毅的脸看起来就很刚正不阿。他也没多说废话,虎目一抬,站他身边的修士就将摆在他们面前的巨大的桶打开了木盖,将一根根竹签倒了进去。
“这是在干嘛?”伊堪酒看着好几个人在倒竹签,小声的询问原幸年。
原幸年也是第一次参加,默默地摇了摇头。
君政笑,凑到原幸年耳边低声说道,“他们这是要等下让宗主抽签。”
“这么多?”
“很快就会完成的。”君政捏了下他的手背。
确实很快。原幸年原本以为要一根根抽,但他显然忘了他们这是修仙世界,灵力足够强大起死回生都行,何况这小小的抽签。只见费沢双手做了个环抱的姿势,然后随意的拨划了两下,那个巨大无比的木桶就浮了起来,而那里面的竹签则是犹如被剧烈的风操控着一样,全都往同一个方向旋转了起来。随后那些竹签就像是有意识一样成双成对的和别的竹签重叠在一起,紧接着飞到了他们实现放置的长桌子上。
这些就是已经分配好的第一场要进行的名单。
伊堪酒忍不住小声的哇了一声,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来选取对战角色的,真是有趣。
对战榜前挤满了人,原幸年他们也不着急,反正后面还有会人通知他们的。因而他们决定先回客房,李荃倒是按约定来邀伊堪酒下山玩。他们这一日最为轻松,因为陆陆续续的前来赏剑的修士弟子众多,若是混杂进魔修就有失他们名门正派的颜面了,所以修炼也暂停了,算是放了那些神经紧绷的弟子一天假。
伊堪酒显然也想借机舒缓下自己的情绪,于是同意了之后就跟着李荃走了。他们前脚刚走,前来送对战帖的弟子就来了。
原幸年接过自己和师兄的对战帖,也没翻开来看,只是略微嘲弄的笑起来,“宗主的继承人特地送过来,真是不甚荣幸嘿。”
费桦多懒散的抬起眼皮,似笑非笑的模样,“酒酒不在房。”
“对啊,你那师弟看起来不错。他们一同下山了。”
“李荃?”费桦多笑的莫名,“你怎么看出来他人不错了?因为他没骗你们?”
原幸年不赞同的皱眉,刚想要反驳的时候君政捏了下他的掌心。
“师兄?”
“虽然费兄之前欺骗了我们,但是他好歹没有恶意。”君政好笑的看着原幸年想要说话又隐忍着的模样,继续说下去,“至少他没有动过杀意不是。可那个李荃就不一样了,他修为才不过炼气期,离筑基都远着,然而却受那个费韵的看重。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李荃的接近都是不怀好意的。”
原幸年沉默半晌,又担忧的说道,“堪酒不会有事吧?”
费桦多扯起嘴角,淡淡说道,“他既然光明正大的邀请酒酒下山自然不会这个时候动手,第一个怀疑的肯定就是他了。”
“那你想干嘛?”
“哦没啥,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撕下面具,不过看来你还挺会装的。”
原幸年不明白为何费桦多认为他是假好心,“我当堪酒是朋友,自然会关心他。你凭什么认为我是虚情假意?”
费桦多嗤笑了两声,转过身来随意的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就走了。他就拿了原幸年和君政两幅对战帖,其他的自然有别的同门乐意效劳。他父亲自以为自己建立了一个单纯一心修仙的宗门,可他活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没认清这个世界,它只会是强者的世界,弱者不是诚服就是死亡,除此之外别无第三条选择。事实上,费桦多对于宗主之位并不感兴趣,他从来自在懒散的很,只是这外界传闻最可怕,如今他已经变成了和费韵两足鼎立的对峙局面,偏偏他还恋着自己的小师妹。
原幸年多少还是有些担忧,一直到炼心宗悬挂于高峰之上的大钟敲响了第三次,玩的十分尽兴的伊堪酒终于姗姗而来。
“阿年你在我房门面前站着干嘛?”
李荃陪同伊堪酒走到客房,没办法他才刚来不久根本不熟悉这到处都相像的地方。
原幸年不着痕迹的瞥了眼站在伊堪酒旁边的李荃,轻轻开口,“夜深了,早点睡吧。剩下的两天你陪我对练下如何?”
伊堪酒顿时苦着脸了,“不是有你师兄吗?那几个冰块脸也可以啊。”
说来也是巧,赵盼他们无一都冷脸寡语,各自回房之后就没再出来过,想来应该是在闭关修行。无论何时后,修士都不能断下自己的修行。唯有不断前行才能够不被后人追上。就是霖姜也懂得这一点,路上也有向林厚朴讨教一番。林厚朴虽然不喜说话,但实际上认真负责,虽然常年在外寻找不为人知的秘境,但一回到宗里也是尽职尽职的教导他的徒弟。宗主想来也是有意让林厚朴成为霖姜的师父,好好教导这个极具天赋的弟子。天门宗接二连三失去金丹修士,可是对宗门的惨痛损失,宗主虽然没让蔚雪裳负责薛石的死,可心里多少还是不痛快。那可是他们为数不多的金丹,就这么被杀了能高兴起来吗?
好在有君政这个妖孽,又有原幸年一行人,而且久久修为都没有任何精进的陆茯苓也马上要结丹成为新的一名金丹修士了!已经七八十年都卡在凝脉后期,陆茯苓比任何人都着急,结果现在竟然要突破了,她比谁都高兴。
这个时候,李荃跃跃欲试,“原兄,我可以吗?”
原幸年刚好可以认真打量李荃,他眉眼轮廓深,看起来憨厚无比,怎么也想不到这人包藏祸心。又看向他旁边什么都不知单纯如白纸的伊堪酒,心里就忍不住直叹气。
伊堪酒的师父到底怎么把他保护成这个样子了,他若是以后自己独行,说不定都会被人骗的连裤衩都没了!
“我怕误伤了李兄。李兄不也是要参加比试吗?”原幸年微笑着婉拒道。
“也是。那原兄对练的时候我可以在旁边观看吗?”李荃露出憨厚的笑容,诚恳的说道,“我从来没和其他宗门的人对打过,想观摩下。”
原幸年眉眼跳跳,自从君政说了李荃心怀目的他总是忍不住多想。他浑身戒备,想让伊堪酒干脆离开得了,又怕他路上遇到什么,简直是觉得自己身心俱疲额。
这个时候,霖姜走了出来,她在伊堪酒隔壁,只穿着素裹的里衣。一双漆黑如夜的眸毫无情绪的看向了他们,停在了他们不远处。
“霖姜,正好,”原幸年温温而笑,“你想不想和体修对练?”
霖姜站在那里,迟疑的询问道,“我没有法宝,才刚刚学习师父给的功法,怕不能对敌。”她虽然也想,可顾虑重重,显然忘了炼心宗也有其他和她一样的修士。
“怎么会。刚好李兄也想试试,不如明日开始你们就约好一起对练如何?”
霖姜美眸看向李荃,她记得他,因而点了点头,“有劳了。”
李荃憨笑,连忙说道,“怎么会呢!原兄让我有这个机会我感激还不行呢。那霖姑娘明日什么时辰可以?”
“卯时。”
“可否晚些?卯时我们要同门修炼。”
霖姜眨了眨双眼,询问道,“是传闻的从山底下用一个时辰不用任何法宝爬上最顶峰吗?”
“是。”李荃点头。
“那我可以跟去吗?”霖姜问道,她迫切希望自己变强,所有的修炼方式都想试一试。
李荃没料到对方会这么问,愣了一秒,“这……需要询问宗主意思。”
“哦。那我现在就去。”霖姜打定了主意,就要让李荃带路去见费沢,原幸年喊住了她,“怎么了?”
原幸年摇头,只是说道,“夜里风寒,多穿一件吧。”
霖姜才想起来自己只着了里衣,素来无表情的脸上显露一丝羞怯,连忙跑回客房匆匆忙忙穿了一件道袍就出来了。她对着原幸年点了下头,就催促着李荃走。李荃呆了呆,还是架不住霖姜就带她去了。等到他们到了宗主洞府,才恍然想起来他本意不是为了这!可事与愿违,他算是被霖姜缠住了。
解决了李荃之后,原幸年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就猛然对上伊堪酒一双笃定的眼。
“你有事瞒着我?”
原幸年没料到伊堪酒竟然如此敏锐,一时之间想要逃离。君政他们说的他还处于半信半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让李荃多接近伊堪酒为好。他们这一行人当中,费韵看得准,伊堪酒最好下手。
“并没有。你玩了那么久肯定累了,去休息吧。”原幸年就要转身。
伊堪酒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是不是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我之前都和师父生活在一起,但不代表我什么都不懂。”
“我并没……堪酒,这是为了你好。”
伊堪酒突兀的笑了一声,什么都没再说就回了自己房间。
原幸年僵立在那里,任由冷风吹拂过他脸面,将他那张小脸冻得冷冰冰的。
纸人从戒指里探出头来,戳了戳原幸年的手指,安慰道,“好歹也是攻三啊,有点光环也是正常的。”
“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莲宵细细的手指抚摸着原幸年的发丝,“主人,有些事不是你觉得对对方而言好,他就能够接受的。毕竟,他觉得这也是一种欺骗。”
原幸年不愿多提,叹息了一声就回了自己房间。
君政正躺在床上,手中是一本古籍,看到原幸年神色郁郁的走进来,忍不住一笑,“伊堪酒知道了?”
“没说。”
原幸年脱了披风和靴子钻进了君政怀里,情绪低落的回应。他抱着君政的腰,将自己冰冷的脸贴在师兄温暖的胸膛上。君政将书搁在一边的枕头上,摸了摸身上人的脸颊,冷冰冰的。
“别想那些了,听说这次有个凝脉后期的散修来了,功法很是奇怪。”君政说道。
以前的散修修为最多到筑基,没有宗门没有师父一切都靠自己摸索,又没有那些灵丹法宝,可以说开始就非常艰难。最为出名的散修还是几百年前,他虽是杂灵根却凭借着自己的际遇结了内丹成为了金丹修士,只是却在一次秘境中与人争夺天才地宝时陨落了。这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金丹散修。而如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散修已经要临门一脚踏入金丹,早就引起了各大宗门的注意。
原幸年自然也听纸人提起过,因为这个赏剑大会的散修本来不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只是规则改变了,于是他出现了!他在原小说中第一次出现是在某个秘境里,那时候他已经是金丹修士,看中了君政的天灵根想要夺过来,结果反被他们其他几个人给斩杀了,还因此得到了一份意外的灵植——还魂草。原幸年也是才知道,原来……最终那朵花还是被主角据为己有了。可笑的是,宫案仇因为深爱着主角而放弃了用那株还魂草救自己的妹妹,甚至觉得她已经活不下去,他费尽心思吊着她的命几百年已经足够了。跟这一世为了还魂草而杀了自己的爱人简直是莫名的讽刺。
那散修上一世被外人称为吸血疯子,就是因为他是依靠着汲取别人的血液而增长灵力。越是强大之人的灵力对他而言越为有用,也不知道他从哪里习得的这种邪恶的功法。这样的修士,早就已经走上了邪路,根本就是个魔修。
“师兄知道你的对战对手的实力吗?”原幸年虽然不觉得有人可以打败君政,但还是问了。
君政将手贴在原幸年的额头上,轻笑道,“你不该先关心自己的吗?”
“我无所谓的。”
“我的对手是一个清幽宗的弟子,筑基期前期,在小宗门里也算是根骨不错的了。”君政说道,“你的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很快就可以解决的。”
原幸年抬起头来,他在师兄怀抱里躺的昏昏欲睡。
“师兄,莫非这所有来比试的你都查探清楚了实力?”他搂住君政的脖子,啃咬了下他的下巴。
君政从枕头下面摸出了另一本线装书,深邃的眼眯了下。
“十个下品灵石,前来参加的修者资料就都有了。”
原幸年神色古怪的看着那本厚厚的线装书,他脑海中蹦出一个人名,但并没有说出口,“师兄你怎么确定就是真的呢?况且这写书的人又怎么知道有谁来参加呢。还有那么多人,不是早就有准备了吧?那也太厉害了吧?”
这般,定是消息十分灵通,十分善于收集情报。
“能人异士多得是,况且有钱能使鬼推磨。”君政翻了几页书,将它放到了原幸年面前。
原幸年:天门宗弟子,水灵根,筑基后期。法宝:纸伞雨帘冰箭
“看来也不是很全面嘛。”
原幸年撇撇嘴,将书放到了一边,坐了起来吻住了君政的唇。<!--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