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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彩云无所谓的甩了甩手:“跟人打架打的……咦,你手上拿这是啥。”
见陆彩云一句带过,王立雪也不多问,举了举手里的东西,笑道:“给你跟又又的,进屋看吧。”
说着,眼神看了看一旁的一老二少三个男人,显然这东西是不能在男人面前展露的。
陆彩云一脸好奇,洗了洗手,便拉着简又又进屋了。
一进屋,便迫不急待的让王立雪打开来瞧瞧。
简又又嘴角抽了抽,已经能猜得出来王立雪给她和彩云送啥了。
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叠着几件肚兜,粉的,红的,白的,上面绣着卡通的图案,王立雪凭着自己的聪慧又绣了花草在上面,又是可爱,又是独特。
果然如此!
简又又在心里说了一句。
陆彩云在看见那肚兜时,先是一怔,随即便是欢喜的拿起一件,在身上比划了起来:“立雪,你咋知道我想要肚兜呢?”
她穿的一直都是以前的,本来女红就不好,做出来的肚兜只能自己穿穿,更别说最近几月跟着简又又赚钱酿酒,连拿针的时间都没有了,更别说给自己或者又又做件肚兜。
王立雪见陆彩云喜欢,脸上笑容越发的甜美:“你喜欢就好,我也没别的本事,只能先给你们做肚兜。”
若非简又又给她提供花样,她的刺绣也值不了几个钱,如今锦绣喜铺的老板娘已经让她在孩子的里衣上绣花样了,那可是比肚兜跟帕子还要能赚钱,而且她绣的帕子跟肚兜,据说很受欢迎,不少人纷纷慕名来买,让王立雪也骄傲了一把。
但她始终记得,这些都是简又又带给她的。
不过现在的她没有那么多钱给她买布做衣裳,只能先做肚兜,这料子是她挑了许久买来的,似乎那些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最爱的料子,又软又舒服,也的确花了她不少的积蓄,不过王立雪却觉得值得。
简又又跟陆彩云自然也看出了料子的不普通:“立雪姐,这料子挺值钱的吧。”
王立雪看了又又一眼,腼腆的笑了笑:“不值啥钱,只要你喜欢就行。”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谢谢你。”简又又满心欢喜的说道。
虽然收到肚兜有点奇怪,但正如彩云说的,她还真缺肚兜呢,上回只叫王立雪帮忙做了衣裳,可没做肚兜,这穿的是以前的,她早就该换了,只是这玩意她也不会,又不好意思开口叫人做,本打算今天逛街没什么要紧事,可以去铺子里买几件,却不料遇到了麻烦。
王立雪这可算是送到点子上了。
见简又又跟陆彩云两人真心喜欢,王立雪开心的弯起了眼,接着又道:“又又,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简又又问。
“锦绣铺子的老板娘说我绣的图案很好卖,让我多绣一些,我想光我一个人也绣不了多少,想叫我表妹跟我一块绣,她的女红也很好,只是这图样是你的,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若是简又又不想让别人得了去,她也是不会做的。
简又又刚要点头,忽然眼睛一亮,迸射出一道光芒来,她看着王立雪,并没有马上开口,反而露出一抹幽深的笑容来。
看得王立雪心下直打鼓,猜测自己是不是提的要求过份了些。
陆彩云跟简又又相处的时间久,看了一眼她这模样,顿时露出兴奋的神情来:“又又,你又想什么好点子了?”
简又又笑呵呵的目光在两人的脸上各扫了一下,对两人招招手,笑道:“来来来,咱们坐下说。”
王立雪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却听话的在桌旁坐了下来,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动着。
陆彩云看着王立雪,笑道:“又又八成是想到什么赚钱的法子了。”
王立雪一听,立即一瞬不瞬的看着简又又。
只见她唇角一弯,笑容一扬,声音悦耳如银铃:“刚才立雪姐的话给了我一个想法,立雪姐如今把她所绣的东西都卖给锦绣喜铺,等于是跟锦绣喜铺是长期合作关系,她绣的东西,也就锦绣喜铺一家在卖,别家没有,喜欢的人多,锦绣喜铺供应不过来,而立雪姐一个人也绣不出那么多东西,干脆把这些绣活再分给旁人做,立雪姐从锦绣喜铺接活,别人从你这边接,可以绣你提供的图样,绣好后再卖给你,价格肯定得比你卖给锦绣喜铺的要低一些,至于低多少,你可以根据个人的手艺来定,而你则从中赚取差价……”
简又又说的很仔细,王立雪越听,眼睛越是发亮,看着简又又是满满的佩服。
她等于是从中拉个线,几本不花什么力气,就能赚钱了。
这样的点子,简又又是怎么想到的。
“又又,你可真是聪明。”王立雪由衷的赞叹道,接着又说:“图样是你提供的,之前是为了让我能赚些零用钱,如今这么受欢迎,喜爱的人多,到时候绣的越多,也就赚的越多,我也不能白占了这便宜,往后所赚的盈利,咱们一人一半。”
简又又微愣,虽然这法子她完全可以自己用来赚钱,不过因为她对刺绣并不在行,王立雪女红了得,她提供图样只是顺手的事情,能让她的特长发挥出来,若说非有私心,也只是想让王家更能尽心尽力的帮助她,毕竟办作坊才是她目前最大的事业,若是底下的人不能对自己忠心耿耿,自己即便有满腔热血,也实施不起来。
没想到王立雪听完之后第一个反应竟会是如此。
其实这样做也是最公平的,一个提供图样,一个将它绣出来。
不待简又又开口,王立雪便又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如此算来我也是跟着又又你做起生意了呢,肯定前途无量,说不定有一天我也成了一个小富婆,嘿嘿。”
王立雪说着,自己先得意的笑了起来。
看看村里的香飘十里作坊,谁会怀疑简又又的能力。
看着情真意切的王立雪,简又又敛了敛眉,随即嘴角一扬,点头道:“好。”不过既然要把这绣活的生意做出来,那肯定还得开展新业务,更要让其想办法变得供应不求,让卡通的图案也在古代风靡一把。
不过这些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她得寻求机会,但既然想了,肯定要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
王立雪欢天喜的地走了,手里还拿着简又又刚画的几张卡通图案。
等抽空了可以去锦绣喜铺多拿些绣品回来,然后先让她熟悉的姐妹绣着,绣了的成品只能卖给她,否则便别想着拿这些卡通的图案去绣。
八月十五中秋节,像征着阖家团圆,这一年的中秋节,对陆家的改变很大,以前只有三个人的团圆饭,今年在人数上却是多了一倍,即便季老不是陆家真正的舅姥爷,但这几个月的相处,容璟之有什么感受旁人不知道,但季老却感触颇多,至少在这里,有这么一个少女,没有傲人的家世,过人的容貌,却让自己没来的由的喜欢,更打定主意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孙媳妇,所以这一顿团圆饭,对他来说也跟往日的不同,但是看着天际如圆盘似的银月,心里多少有些惋惜。
一则,不能跟他自己真正的子孙团圆。
二则,宝贝孙女的下落,还没有真正的得到确认。
简又又做了整整十五道菜,应证着十五这个日子,桌上还摆着米酒跟青梅酒各一坛,月饼装了一盘,六个人围坐在一张方桌子上,虽然小了些,但却亦常温馨。
就连容璟之向来波澜不惊的眸底深处,几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流光。
陆逍云跟陆彩云因为有伤在身,被陆母严令禁止喝酒,而陆逍云也不在意,扒着碗里的饭,但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赵掌柜送来的月饼,即便是美味斋的特色,简又又却依旧觉得太过甜腻,想着明年的这个时候,一定要自己抽空出来做月饼吃,这里的口味太单一了。
月亮正圆,月色正浓,吃完晚饭,村里的人都端着凳子坐在自家的院子里赏月,有挨的近的,都能听到隔壁的说话声。
直到半夜,整个云岭村才渐渐安静了下来,人们陷入沉睡当中。
而此时的陆家,睡下去的季老又重新从床上爬了起来,这样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容璟之,季老不等他开口,幽幽的目光瞪了他一眼:“这是我季家的家事,容相不会是感兴趣吧?”
要是不把话说清楚,指不定这小子要偷偷的跟出来,季家找失散多年的女儿,都是暗地里悄悄的找,在真相未明之前,他可不想被容璟之这小子知道了,而闹得人尽皆知。
容璟之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季老眼底流露出来的轻视跟鄙夷,不屑的哼了一声,翻个身:“切,当老子稀罕知道你季家的私事?”
季老对着容璟之的背影狠狠的瞪了几眼,悄悄走出了屋子。
容璟之既然说了这话,他自然是不怕他会跟着。
他刚一走到村口的树下,一条黑影便倏地从树上飞落下来,单膝跪于季老面前,双手逞上玉佩:“老将军。”
季老恩了一声,伸手拿过玉佩,银色的月光洒下,依稀能看到老人颤抖的双手跟紧张的神色。
月光下,墨色的玉佩入手冰凉,那浓郁的黑色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上面复杂的图纹让人看起来充满了神秘,季老左右翻看了无数遍,脸上激动的神情越甚。
最后,他将玉佩往手心里紧紧一握,重重的叹了一声,闭了闭眼,而后睁开,眼底满是狂喜之色:“是了,是这块玉佩,若那孩子还活着,八九不离十了。”
墨色的玉本就是世上罕见之物,是季老年轻时攻打周边一个小国时无意间偶然得到,拿在手里,冬暖夏凉,于是便一直保存着,本想着就这样当家传宝一代代传下去。
然而,当儿媳妇难产生下一对龙凤胎时,他那瘦小的小孙女奄奄一息,险些活不下来,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却是身体孱弱,比她晚一步出身的弟弟却是健康的很,季老自古女孩稀少,季老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孙女,满心疼爱,当即想到被他视作家传宝的墨玉,于是便让人做成了三块玉佩,雕上季家的族徽,去寺里请大师祈福开光之后,给了自己的三个孙辈,而孙女的玉佩,是他亲手戴上去的,一面是族徽,另一面,刻上了她的乳名:安儿!
希望她能平安健康。
谁能想到,玉佩还是没能保佑得了她,不过几个月大,却失踪了,遍寻不到。
儿媳妇因为此事,没多久就病倒了,这些年身体时好时坏,偶尔精神也有些不正常,一发起病,便满府的找女儿。
而也是在今年年初,他才收到消息,自己那可怜的小孙女似乎在宏沛县一带,自己这才不顾一把年纪,匆匆赶来探个究竟,若此事为真,再把消息传回京城。
毕竟这么多年,失望的次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我要见她。”
良久,季老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暗一没有任何表情的应道:“属下明天一早就去安排,老将军打算在哪里见?”
“让秦庸把人请到衙门。”季老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衙门是比较靠普的地方了。
宏沛县他可算是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可以好好说事情的。
暗一心领神会:“属下知道,明天未时,把人带到衙门。”
说着,暗一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夜色中。
季老背着手,慢慢的回了陆家睡觉,不过想必经过刚刚的事情,他已完全没有了睡意,玉佩只是个证明,他还需要问些事情才能进一步的确认。
而秦庸,却在一大清早被人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大热天的,竟然让他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实在是站在他面前的黑衣男子,冷漠的神情,肃杀的目光,叫人只看一眼便不寒而粟。
本来,被人打搅了睡眠,是件让秦庸很窝火的事情,他本不必理会,要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上门求见他都得见,那他县太爷的脸往哪搁?
哪知管家却是跟见鬼似的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他的房间门口急切的敲门:“老爷,不得了,那人是京城来的,说您再不出现,保管让您丢官去职。”
一只京城来的,秦庸当即吓的睡意也无,一个高蹦从床上跳了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也不会没事干冒充京城来的,而且有本事张口就能让自己丢官去职的,肯定权势不小,当即不敢怠慢了。
匆匆穿好了衣服,秦庸跟着管家出现在前厅,一见男子浑身的煞气,狠狠的吞了口口水,再一瞥他腰间佩戴着的腰牌,更是吓的双腿都在哆嗦。
就算不知道这人出自哪个家族,但看那腰牌便知这是大家族才会培养的暗卫,秦庸在京城也呆过一段时间,就算结交不到高门勋贵之家,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也当了不少年的官,若没有一点眼力见,那官位早就坐不稳了。
“这……这位大人……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秦庸弓着身子,态度恭敬语气讨好的行礼,说道。
这大家族里出来的,哪怕是下人,在他们这种小虾米面前,那也是尊大佛,不能得罪。
暗卫冰冷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秦庸,并没有多为难他,只是淡漠的语气道:“秦大人,请禀退左右。”
秦庸一听这话,二放不说便让厅里伺候着的丫环都退了出去,连管家也赶了出去,明眼人一瞧就能看出暗卫有话要跟秦庸密谈,管家很识相的把门都关上了。
整个厅里,只有暗卫跟秦庸两人。
暗一站在门口处,周身都散发着孤冷的气息,秦庸不敢坐着,站在他的面前半弯着腰,心下直打鼓,猜不透这大佛突然到此的目的。
“秦大人身边的师爷,可是简富才?”暗一问。
秦庸心里范着嘀咕,莫非是简富才惹了什么祸出来?面上却不敢有一丝迟疑的回道:“正是。”
“他有一女,名叫简秀,我家主子今天未时要见她,还望秦大人想法子让他将其女儿带去衙门,但是不可让他们父女有一丝的疑惑,至于怎么做,就要看秦大人了你了,因为我家主子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暗一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依旧让秦庸从中听出一丝压迫感。
当即二话不说的连连点头:“是是是,下官一定把人准备带到。”
得到秦庸的保证,暗一便转身离开了。
直到人离开了许久,秦庸还处在惊惧中久久回不了神,半晌,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咕哝着:“我的娘喂,吓死爷了。”
暗一话里的信息量太大,让秦恿怎么也想不透。
可以肯定的事,京城里的大人物要见简富才家的女儿,至于为什么要见,见她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得而知,秦庸也不敢随意猜测,只敢照着暗一的话去办。
不能让简家人觉得奇怪,想了想,便让自家夫人出面,叫简秀去衙门。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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