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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即把匕首拿在手上面,这里出现一滩鲜血,绝对不可能是七八十年前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可能,也就是刚才之所以能够我滚下来,不是因为石壁被我推开的。
而是有人恰好要打开石壁,正好我从里面滚下来,连带着此人受伤。
我去而复返,石门也因设计的机关启动自己封死,把那人也留在里面了;要么这人在躲开我后,等我滚到台阶下面,自己重新打开石门跑出去了,然后把石门的出口给封死了。我不敢确定那人是否还在里面,把匕首反扣在右手,轻轻地支起身子来。
谢灵玉说:“这是什么人跑进来了啊?”
我对此一无所知,提高警惕四处乱瞄,大气也不看出,生怕从黑暗地方跳入一个杀手,直接把我杀死了。
有胆子进里这里面寻宝的人,身手一定不弱。我后退了两步,寻到一块石头边,四周寂静得很,我集中注意力。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四周寂静悄无声息,那人不见踪影。莫非是已经离开了。
我的警惕性放松下来,喊道:“谢灵玉。那人应该走了。他把门给堵上了,咱们怎么出去呢?你熟一点,你带我出去吧。”
谢灵玉嘟嘟嘴说:“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我来高原寻找谢家人的踪影,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平时出来抓抓猫眼石,也没太研究过这里的地形。我可没有办法出去,而且壁画上面红黑脸的丑人,看着我就头痛。萧棋,咱们出不去了。”
我笑道:“这可不是你这厉害女鬼的做派。你再想想,怎么出去吧。我想,你这么厉害一定可以的。”谢灵玉回道:“你可别再给我戴高帽子了。我还没适应这边的风情。这里和尚一个个太厉害了,我现在变成了萌娇无力的小女鬼了。”
我憋着一口气,还是被谢灵玉给逗笑了。
不过心中还是赞同谢灵玉的话,再牛逼的人到了这里,先要过天气这一关,过完这一关就被搞得半死,然后各种奇人层出不穷,你要嚣张,直接就弄翻在地。
总之一句话,是老虎你得趴着,是龙你得盘着。
我说:“好了。不拍你马屁了。你总归说个法子,咱们赶快出去,我可不愿死在在藏北高原上。要死也要死在江南故乡。”
谢灵玉说:“这里既然是秘道出头,自然就有入口的。”
我赞道:“聪明。你的意思是出口不能出,就走入口。”
谢灵玉赞赏地点点头:“是的。不过谁知道弯弯绕绕会有什么机关暗器。我倒不要紧,呆个十天半个月都饿不死,你撑得住吗?”
我摸了摸青稞面,点点头:“没问题,应该够了。我想走几个小时就能走出去的。”
谢灵玉捂住胸口:“但愿吧。萧棋,你去把壁画那左边红脸右边黑脸的怪物给戳了。我看着生气,憋着难受。”
我连忙安慰谢灵玉:“这可是珍贵的壁画,破坏了我可担当损害文物的大罪。再说密道的守护神说不定是互通有无的,我破坏了这一只,保不定下一只就要跳出来害我了。”
谢灵玉想来觉得我说的在理,不再强求。只是这折回去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没有光线,单靠一个发光的小宝石根本就不顶个鸟用,只能让谢灵玉给我带路了。
我说:“谢灵玉。你在前面带路,别把我丢了。再丢就找不回来了。”
谢灵玉道:“指定不会把你丢了。”刚要走,谢灵玉忽然按住我的手。
我脸色刷白,顿时就哈拉一声举起了手,因为我听到上弹夹的声音。
黑暗之中走出了一个人,用不太标准的藏语说一句话,而且声音好像故意夹着,说出来的话明显经过变声的。
我后背直冒冷汗,原来那人没有走,一直龟息一般躲在了暗处,等我们完全放松之后才走出来。按理说,要真是遇到偷宝物的强盗,指定就是一枪将我放倒,这倒怪了。
我摇摇头喊道:“我听不懂。不要开枪。”
那声音又换了汉语:“你们是谁?”我大声喊道:“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是来山上面采药,进山洞休息。结果就掉进来了。”
背后声音传来:“少骗我。这里……能有什么……药……还有!你巴拉巴拉地是跟谁说话……”
我猜测此人肯定是听到我和谢灵玉对话,但是只发现了我一个人。但是两个声音只有一个人,害得他迟迟不敢出来。
等等,“巴拉巴拉”这种词汇也不是藏语说的,应该是“blala……”这个用法在上学的时候,英语老师举例子后就会来一个,大意是“等等”的意思。
看来,此人一时说快了,原本不太通顺的汉语里面用上了英语,此人很有可能就是一个英国人。因为鸦片战争和多年学习英语痛苦的经所造成的,我对英国人素来没有好感。
我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我是跟自己说话,进了黑漆漆的地方,我就害怕。每到我害怕的时候,我就会跟自己说话。”
我心里面已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命悬一线的感觉。更坑哥的是,这人最后冲出来所在的位置就站在壁画前面,谢灵玉也不敢靠过去。
早知道就应该把壁画给划掉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加上我方才几句话里面漏洞百出,我猜测此人一定会发现。
光线虽然很暗,偏偏我口袋里装着的宝石还发着光,这个时候弯腰躲避或者撒腿逃跑。枪里面的子弹就算是瞎了也能打到我的身上。
果然,那声音又道:“你别骗我。我不是那么好骗……哎呀……”听起来,似乎是受伤的声音,可我还是不敢动,只要他手里面握着枪,我就不敢动。
我说道:“我真不是坏人。我是误打误撞才跌进来的。你要相信我。”
那声音道:“我不相信你。”
谢灵玉在我耳边幽幽地说:“萧棋,把匕首收起来,转身过去把他扑倒。我保证你死不了。即便是死了,我也守着你的魂魄,带着你跟我一起走……”谢灵玉最后一句有些揶揄的意味。
我这个时候只能选择相信谢灵玉了,反正逼着顶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我默念,死了就死了,变成鬼魂,回到老家守着爸妈。
我咬牙牙关。转身猛地跑了两步,扑腾一声凌空而起,那声音的主人似乎没有预料到我忽然发难,又或者是因为受伤导致反应能力降低了。等我扑上去的时候,那声音主人才急忙有了反应动作。
可一切已经晚了。手枪被我打落在地上。
当然我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被这人被我扑倒我后,我发现他一点都不懂得格斗技巧,很快就被我制服,嘴里面丢出几个我不懂的英语词汇。再比如,他身上似乎软软的,不像是个男人应该有的体魄。我心说难不成扑倒了一个女子,我说谢灵玉方才的话怎么怪怪的。
在他身边发现了一个背包,谢灵玉从里面找出了一个手电筒。
光源发出来,我才发现落在一旁的是一把小巧勃朗宁手枪,手枪上面的保险栓并没有打开。说明这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杀我,或者是根本不懂得用枪,也难怪谢灵玉让我把刀收起来。
此人抽出一支手,啪地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才发现压在身下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英国女孩,年纪跟我差不多,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运动装备,脚上是一双登山的运动鞋。
我心想我没错,我事先不知道她是个女孩,板着脸沉着声用英语教训了她:“你给我坐好。来我们国家偷东西,小心我对你不客气。古格王朝的宝藏是属于白度母的,属于本地居民的,你一个小女孩还找什么宝藏。”
谢灵玉道:“你把小女孩给吓到了。”
我说:“谁让她整得跟幽灵一样,我还以为是日本贺茂家族的忍者呢?”
英国女孩吓得脸色惨白:“你是跟谁说话……真有鬼……china真的有鬼……”
谢灵玉道:“我不能再吓她了。”
我把英国女孩的包裹翻开,发现除了一些必备探险的工具,比如说指南针、绳索、钩子、纱布一类和几块压缩饼干、一瓶水源。并没有什么珍贵佛像,黄金饰品一类的。
只是发现一个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小本子,上面勾勾画画,全部鬼画符一样的英文,我瞄了几眼,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心说英语本来就不好认,非得玩个草书。
我猜测很有可能是什么寻宝的日记一类。
我拿着塑料袋说道:“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女孩嘴巴越来越白,气色越来越不好:“这是我外曾祖父的写给我外曾祖母的信……我是寻找外曾祖父的踪影……我外曾祖父在西藏失去消息,只留下我的奶奶,我从奶奶哪里得到这些信件,才来这里寻找的。”
她都是用了greatgrandfather这个单词,后来才知道是外曾祖父,不是曾祖父,记录的时候,就用正确的称呼。
我见她说话越来越不容易,又发现自己身上也沾上了鲜血,才知道她受的伤不轻。
从她的面相上来说,不像是说假话的人,说不定是个心比天高不惧危险的女孩,从奶奶(英国女孩奶奶的父亲,就是女孩的曾外祖父)那里找了几封信件,就来寻找外曾祖父。
“好了。我帮你把伤口包好。”
我说完话上前,怕她有敌意,告诫她:“我有个幽灵朋友,你要是起坏心思,她就会把你吃掉的。”
英国女孩点点头:“你帮我治疗伤口,说明你是个好人。我不会害你。”
我刚准备下手。她划的一巴掌就要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