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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若抚着谨冰的面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宫谨冰有一种错觉,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与从前一般无二。
她的声音如梦似幻,在谨冰耳边荡起,“你知道吗,多少个黑夜,我一次又一次,徒劳地想抓住那些会不翼而飞的梦境,可我什么都抓不住。唯独,唯独抓住了一个字,一个让我的心莫名地疼痛,莫名地跳动,莫名地甜蜜,莫名地酸楚的字。”
宫谨冰的心脏猛地一颤,他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就知她没有在对自己撒谎,按捺住心中滂湃汹涌的感情,他故作淡定地问道:“什么字?”
听他这样平静地问话,她突然轻轻笑了起来,那柔软轻飘的笑容好似一根羽毛,在宫谨冰心房上扫过,那令人开始颤栗的愉悦从心尖涌出,电流一般迅速游走过宫谨冰的全身每一个感官。
呵,这样的愉悦啊,宫谨冰暗自想着,天下间,除了她,还有谁能给予自己这样的愉悦。人终究都是自私的动物,最爱的永远都是自己,所以他啊,对她这样好只因她能让他快乐。
他深刻地了解自己,也深刻地了解她,她和自己是同一类人,因为了解,彼此最能契合对方的需求,所以,如何能不深爱,就如同爱着自己一样爱着对方。
巧笑倩兮间,美目流转过他随着年岁渐长而愈发耐看的面容,她低低道:“你明知道。”
猛地发力,寒若正面仰倒在软榻之上,而宫谨冰已欺身而上,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她白皙光滑的下颚,嘴边的笑没了嘲讽的意味多了几分调戏的油滑,故作那市井浪荡儿的姿态,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眉毛一挑,开口道:“可是我要你自己说出来。”
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殆尽,没有丝毫调笑也没有丝毫玩笑,只余前所未有的认真,丰润的红唇轻轻开阖,她说出了一个字,一个纵然被烈火焚烧却始终未能消散于她心中的字——“谨。”
下一瞬间,宫谨冰已经夺取了她的红唇,何等的愉悦啊,纵然重生,纵然失忆,她依然爱着自己,唯独,只记得自己。
那是猛烈的激烈的探索,是不安的颤抖的需求,吻吧,吻到天昏地暗,身体与身体重叠、重合,抱紧彼此,唯有如此,才能感到满足。
寒若承受着他的热情,也释放着自己的热情,对于失忆的自己来说,谨冰的确还算是一个陌生人,可是她却愿意与他做最亲密的事情,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觉得快乐,和他一起,如此快乐。
模模糊糊地,寒若意识到,她的爱很多很多,可是心底最深处,却被打上了铁一样的烙印,那里只有一个人,唯独那里,只有一个人。
贪欢半晌,寒若的体力丝毫不见退减,反而更显得神采奕奕,此刻已经披衣起身坐于梳妆台前对镜顾影自怜,手中拿着一把白玉花鸟纹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自己柔顺黑亮的长发。与其说是在梳发,不如说是在把玩这把玉梳。方才寒若一坐到梳妆台旁,就自然而然地拿起了这把梳子,这梳子的玉质温润细腻,可见是主人常用的爱物。
宫谨冰以手撑头,斜倚着凝视镜前的寒若,见到她把玩那玉梳,眼睛不自觉地微微眯了起来。他记得这把梳子,那是寒若还是贵妃的时候,郦国夫人献上的礼物,寓意贵妃和当时的皇帝宫诀凊百年好合结发到老。即便之后身份几经变换,寒若始终留着玉梳,并且珍爱非常,日夜梳妆都是用它,这其中,当然是包含着她与宫诀凊的绵绵情意。
本来似乎在出神的寒若自镜中注意到宫谨冰细微的表情变化之后,突然回头嫣然一笑,促狭道:“这玉梳,不是你送我的吧?”
宫谨冰丝毫没有被点破心事的窘迫,反而划出了一抹笑容,他的眼神如此狂傲,带着空前的自信,“你胸前的玉牌…”
他话未说尽,寒若已经有些紧张地双手护在胸前,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玉牌的存在。那时寒若死而复生,身上唯一带着的物件就是这玉牌,每当寒若在深夜因为没有记忆而感到空寂之时,唯有摸着这块玉牌才能让她感到安心。寒若一直觉得,这玉牌便是自己与过去记忆的纽带,对自己有着重要的意义。
看见寒若那紧张护住玉牌的样子,宫谨冰的笑容变得愈发深邃,桃花花瓣形状的眼睛,有着致命的诱惑,那纯黑的瞳孔,似乎能看穿寒若的一切,直至灵魂,他慢慢开口,“是我送的。”
那一瞬间有一种激荡着惊叹混合着甜蜜又酝酿着深情的东西猛地在寒若心中炸开,只觉五脏六腑都是如此的顺畅痛快,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极乐。真是奇怪,她明明不记得他,可是她却仍然如此如此深爱着他。像是一种原始的本能的爱,她从灵魂从骨子里,爱着这个男人。
发出一声自心底的喟叹,她低声道:“我从未像此刻一般懊恼丢失了记忆。”
“哦?”宫谨冰的笑容渐渐加深,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紧紧盯住她。
“想要记得你,记得有关你的所有事情,想知道我为什么就算忘了你,也依然爱着你。”她起身走到床前,同样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眸凝视着这个看起来漫不经心的男人,“我以为,记忆才是堆砌感情的基础,原来不是,我完全不记得你与我之间的过去,可是看着你,我就觉得,这个男人,我爱之入骨。”
宫谨冰的笑容从未有像这一刻一般骄傲张扬,他原本何尝不是这样以为的,失去记忆的她会丢失他们的爱。她终究没有让自己失望,她始终,最爱的,是自己。
伸手将寒若揽入怀中,紧紧抱住,浅吻在她的发上,“因为我,爱你入骨。”
她在他胸前闷闷地发笑,“我可以确定失去记忆之前的我,或者现在的我,最爱的人都是你,可是,我很奇怪……”
“奇怪什么?”宫谨冰稍有疑惑,轻轻放开了她,等待着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