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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雅还是摇头不许,最终旁边专心开车的高师傅也开了口“赵所长,我看不如就让余顾问试试吧,我虽然没有跟着下墓,不过也听小郑说过他在下面的威风,那绝不是什么三脚猫的功夫,是有真才实学的,再这么犹豫下去,恐怕整个科考队都要完了。?? ”
赵清雅没想到这位平时完全不敢违背她意志的高师傅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仔细一想倒也确实是这么个理,一时倒不知怎么回答了。
我看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便抬手推开了左侧的车门,一阵冰冷的寒风夹杂着无数鹅毛大的雪花钻了进来,叫人猛的一哆嗦。
我也不管那么多,抓住车窗的上沿,双腿猛的一弹便翻上了车顶。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暗的空间,能见度最多只有几米远,车前有一束黄色的光线,仅能照到前方车辆的备胎。
才站了几秒钟,身子就被空中飘下的雪花包住,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脖子就往怀里钻。
我先放低身形将重心稳住,以免从晃动的车顶上掉下去,之后便暗自运起天师心经,让至阳真气在全身的经脉中运转了一圈。
身上的那些雪花很快就化为了一片白色的蒸汽飘上了半空,之后又重凝成形,朝着其它的方向飞去。
又过了几分钟,双眼大概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凭借着高的灵觉,前方车辆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估算了一下,两辆车之间的距离在八米左右,并不算太远,只要周围的风不出现大幅度的变动,应该可以跳过去。
向前猛的一冲,脚尖在动机盖上轻点了一下,人便朝前飞去,当身子因为引力下落时,位置刚好到了前方车后挂着的那个备胎的上方,抬脚轻踩,整个人再次飞起,安稳的落在了车顶之上。
我弯下腰去,正想去敲右侧车门上的窗户,那扇车窗就摇了下来,郑排长从里面探出头来,口中碎碎念叨“到底是朗个回事撒,这么大的声音,难道是崖上的大石头砸下来了?”
当他看到是我时,表情从惊讶转为了凝重,还没等开口询问,就被我塞了一张黄符在手中“拿到车里去,一会有用。”
说完这些我便调整了姿势,用同样的法子跳到了前方的那辆车顶,再次敲开了车窗,这次是随队的王医生接的符,我用最简短的语言说了下灵符的功用,便再次朝前面的车跳去。
之后就是重复前面所做过的事,好在每辆车之间的距离都不算太远,风雪也没什么大的变动,不出十来分钟,每辆车中都被我放了符。
干完这一切,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别说,要在这些满是积雪的车顶间跳来跳去,并且在风雪中保持平衡还是挺消耗体力的,以我现在的修为,竟出了一头大汗。
不过在此刻环境的温度恐怕有零下二三十度,汗水根本就留不住,在至阳真气的运行下,很快就化为一片白色的蒸汽飘了起来,搞的我倒像是个头顶冒烟的怪人,得赶紧回去了。
又跳了几次,我此刻的位置正在赵清雅座驾后方的那辆车顶之上,只要再一个跳跃就可以回去了。
照理说事情进展到这一步应该高兴才对,可实际上心里却一点也没感觉到轻松,反而更沉重了,好像再走一步就会出事似的。
这个兆头可不好,不过总不能因为这点感应就站在原地不动吧,至阳真气虽能驱除寒气,但也不是个燃料无限的暖炉,丹田内云意诀的运转度已经开始放缓,再这么站上一会恐怕就要冻僵了。
张口将几片雪花吃进嘴中,补充一点水份,同时让脑子更清醒一些,看准了位置就跳了出去。
与想象中的不同,并没有生什么不好的事,我已经安然的落在了车顶之上。
暗中松了口气,看来真是自己多虑了,便俯下身子准备将车门拉开。
眼看着手指就要抓住门把手,突然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是有什么东西从风雪中撞过来了!
我此时的姿态差不多是半趴在车顶,一只手正沿着车窗去探门把手,那东西来的太过突然,想要起身躲避已经来不急了,只好将身子向右边侧翻,以求规避撞击。
车顶的空间本就狭窄,稍微翻滚了一下就身子一轻,顺着前挡风玻璃的斜面滑到了车前的引擎盖上,双手本能的向前一抓,硬是扣住了引擎盖的外沿,才使得身子没有继续下落,滚到行驶中的轱辘下面去。
气还没来得及喘,就听得车顶上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一连串金属划裂的拉丝声。
好家伙,这东西的劲可真不小,抬头一看,一颗三角形的脑袋从车顶探出,向我望了过来。
这是一只身高约为半米的秃鹰,两翅平展如同双手般固定在了车顶的两侧,使之能够在这混乱的风雪中保持平衡,两只淡黄色的眸子下是一张如同钻头样的尖利嘴喙。
虽然这家伙不能开口说话,可光从它愤恨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刚才我躲过了偷袭让这只鸟觉得相当不爽,而且很快就会再次从上方扑下来。
之所以还没有动手,大概是在估量风雪对它那对翅膀的影响吧,就算是体形巨大如斯的猛禽,在这暴风雪中也不可能像平时那样为所欲为,出手之前需要考虑的因素有很多。
我也正是抓住了这点喘息时间,双膝猛的一顶,人便从引擎盖上爬了起来,不过尽量靠向副驾驶的一边,以免影响司机的视线。
这时前挡风玻璃响起了邦邦的拍打声,抬头一看是赵清雅和高师傅正在喊些什么,可是隔着玻璃什么也听不见,不过大意应该是在询问我为什么会掉到引擎盖上吧。
现在可没时间回答他们的问题,因为真正的麻烦已经来了,那秃鹰看准时机,双翅猛摆,竟也顺着挡风玻璃滑了下来,如果我再继续这么呆着,轻则被它撞在身上滑落车轮,重则直接被那如同钢钻一般的嘴喙戳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