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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姐，我去一下洗手间。”
“哦，好。”范悦瑶笑了一下，她是有些暗暗的奇怪陆卓尔这一起身的动作，像是下了一个很重大的决定一般。
有点突兀的感觉。
自从她看到了那个和她想像的女孩子之后，她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陆卓尔拿着手，慢慢的朝洗手间走去，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笑得温婉柔和，长相秀丽。
她拽着手机，每走一步，心就跳得厉害。
女厕门口，她顿下了脚步，想要推开门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像是里面有一个惊天大秘密，正待被开启，而她，缺少去触碰真相的勇气。
就在她犹豫的这一会儿，厕所的门自己开了，就是那个中年妇女走出来。陆卓尔堵在门口，和那妇人对视了一眼。
她又赶紧苍惶的垂下首，侧过身子，让她走出去。
她看不到那妇人脸上是什么表情，只是目光看着她有些发旧的皮鞋，极快的挪步离开。
陆卓尔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夺眶而出。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暗了下去，屏幕黑了，淹没了那个笑靥。
她极快的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深深的呼吸，吐纳，想要平静自己的心情。
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嘲笑。
陆卓尔，你终于见到了。想像过千百次的重逢，不过是这样的陌生与平淡。不是在你最初守候的地点，却是一个人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如此的擦肩而过。
心，正七零八碎的痛着，声后却响起脚步声，听上去有些迟迟疑疑，那个响起来的声音，也是如此。
“是……卓尔吗？”
***
幽静的茶室包房。
三人静静的坐着，张清玲的眼睛，红通通的，直到此时，讲完了陆卓尔和陆婉馨的身世之后，依旧忍不住落泪。
此时的陆卓尔，倒没有了什么眼泪，她静静的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
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平淡的就和自己失去了联系二十多年的母亲和姐姐相逢了。
她在北京的时候，寻而不得。却是在这座，彼此都陌生的城市，轻易的就相逢。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看着手机里面，张清玲年轻时的照片，想像着母亲现在的样子。那张照片，还是她偷偷的珍藏起来的。
张清玲带着陆婉馨离开之后，陆高阳便销毁了她的所有的东西，甚至也不准任何人在陆卓尔的面前提起张清玲。
但是，亲情的思念，岂又是不准提起，就能隔断的。
很小的时候，陆卓尔就一个人睡在了，狭小的床上，翻来覆去，都是对妈妈的思念。她羡慕别的小朋友被妈妈搂在怀里的幸福样子，她偷偷的哭，哭自己的妈妈为什么只带走姐姐，而不带走她。
而此时，她们都坐在她的面前，离得那么近，可是小时的那些感觉，却仿似随风飘走的烟尘，已稀薄于空。
因为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所以此时重聚，并没有想像中的惊天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