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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莲心注意到了季佳唯的神色有些不妥。
“这个帷帐有些不对劲,最好就是能让人先拆下来我再仔细看看。”季佳唯认真的说道。
她在这个帷幔上好像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转瞬就消失了,所以一下子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股味道。不过应该是有的没错,刚刚她进来的时候也似乎闻到了,在这种时候她对自己的嗅觉还是很有信心的。
莲心蹙了蹙眉望了眼凤宸睿,凤宸睿沉着脸点了点头。
“孙嬷嬷。”莲心叫道。
孙嬷嬷疾步走到了莲心面前:“郡主。”
莲心指着太皇太后床榻上的帷幔吩咐道:“你带几个人把老祖宗床榻上的这个帷幔拆下来。”
孙嬷嬷一怔,拆床上的帷幔?这……孙嬷嬷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老祖宗,有些为难了。老祖宗还躺在床上呢,她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拆帷幔呢?
莲心瞥了眼孙嬷嬷道:“你们动作小心一点就是了。这个帷幔可能有问题,继续挂在这里对老祖宗也是不好的。”
孙嬷嬷面色一变,“什么?是这帷幔有问题?”可是这是尚服局送过来的东西啊!
“动手吧,动作轻一点,别弄到老祖宗了。”
听到莲心说帷幔有问题,孙嬷嬷不敢再耽搁,叫了几个手脚灵活的就开始井然有序,动作迅速的拆帷幔了。
几个人都是动作麻利的,很快就将帷幔拆了下来,放在了莲心指定的地方,然后孙嬷嬷就带着人退了出去。
季佳唯走到堆放着帷幔的软塌旁伸手拿起了帷幔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但还是没有闻到什么。这让她很是奇怪。
她刚才明明就有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现在怎么就没有了呢?这不可能啊,她闻到那就是闻到了,绝对不可能是自己闻错了的。季佳唯对自己是非常有信心的。
她看了看内殿里的环境然后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静静燃着的香薰炉子上,走了过去,掀开盖,嗯,很好闻的檀香味。八成就是这个东西影响到了她的嗅觉判断。
“先把这个熄了。”
莲心挑了挑眉,然后扬了扬手,孙嬷嬷很快就走了进来将香薰炉里面燃着的香料熄灭了。
凤景弘在一旁睁着呆萌的大眼望着季佳唯的动作,犹豫了一会儿,悄声对莲心问道:“皇婶,我看这个大夫怎么好像有点怪怪的?”
凤景弘以为自己说得已经够小声的了,但还是被季佳唯听到了。
季佳唯猛的转身窜到凤景弘身边,半蹲着身子和他大眼瞪小眼,不对,是大眼瞪大眼才是,两个人的眼睛都是圆滚滚的。
凤景弘被季佳唯突然的动作给唬住了,不明白她怎么就窜到了自己的面前,难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她听见了?
“小盆友,你可别以为你说得小声我就没听到啊,你说我怪是吧?你这是质疑我懂吧?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小正太的份上,我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我的非凡能力。”季佳唯看着凤景弘瞪大了眼,小嘴微张的呆萌模样,忽然来了兴趣,想做个大灰狼,龇牙咧嘴,表情扭曲的恐吓道。
凤景弘轻呼一声,躲到了莲心身后,探出一个头道:“皇婶,这个人不会是疯子吧?”
皇婶说这个人在医术上是个天才,她记得皇婶曾经感叹过说天才很多都是疯子。
季佳唯委屈了,“小正太,瞧见我这么厉害,你不应该是崇拜我的吗?你怎么说我是疯子啊?”
唉,果然天才是很少有人能理解的,所以天才都是孤独的。季佳唯在心里感叹道。
凤景弘眨了眨眼好奇的问道:“小正太是什么?”
季佳唯嘻嘻一笑:“小正太就是说你呆,说你萌,说你可爱啊!”
凤景弘严肃的摇头道:“朕不呆,朕很聪明的!”
季佳唯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好吧,她不应该和一个古人说什么呆萌,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啊有没有?
莲心嘴角含笑说道:“行了,佳唯,你还是先办正事吧。”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在这里和景弘玩。
季佳唯耸了耸肩道:“好吧,其实我是在等这里面的香气散去,我刚才进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好像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但是转瞬就消失了,刚才在帷帐上也没有闻到。我怀疑是因为这里面点着檀香,遮掩住了上面的香味,所以让人熄了檀香。”
“原来如此。”凤景弘听到季佳唯的解释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季佳唯才重新去翻看那个帷幔,半刻钟之后道:“让人把先前看的那几套衣裳拿进来给我。”
莲心偏头给了孙嬷嬷一个眼神,孙嬷嬷一直候在外边注意着里面的情况,莲心的一个细微动作也马上就能收到,很快就将那几套衣裳送了进来,放在帷幔旁边。
季佳唯再次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又凑近闻了一下才终于确定了什么似的。
凤景弘看到她一连串的动作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你这样闻,如果上面真的有毒你岂不是也中毒了?”
季佳唯“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很多度虽然能闻出它自己独特的问道来,但是闻者却不会因此而中毒的,这种类型的毒不是靠挥发性来使人中毒的,所以不用担心。”
“那皇祖母真的是因为这个而中毒的?”凤景弘拧着黑黑的眉毛问道。
季佳唯放下手上的东西啊,随意的拍了拍手就走了过来,莲心忙拉着凤景弘躲避似的倒退了两步,盯着她的手说道:“你还是先净净手吧。”虽然不是靠挥发性来使人中毒,但是有毒的东西接触了总是不好的。
季佳唯鄙视的望了眼莲心,似乎在瞧不起她的大惊小怪。
莲心不以为意。她以为人人都像她呢,整天和那些毒啊什么的打交道。她是正常人,可是她却是免疫了。
季佳唯在宫女端上来的净手盆里认真的洗干净了手才道:“我估摸着老祖宗应该就是长时间接触了这两样东西,所以才中了毒的。”
“你不是说接触了不会中毒吗?”凤景弘小朋友又不解的发问了。
季佳唯动作一顿,然后伸出食指摇了摇道:“错,不是接触不会中毒,而是短时间的接触不会使人中毒。”
换句话说长时间的近距离接触是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中中毒的。
莲心有点头疼的扶了扶额说道:“你还是赶紧说清楚吧,别卖关子了。”
季佳唯耸了耸肩道:“好吧。是这样的,这几套冬衣和帷帐都是用某种特殊的材料做成的,然后还在放了大量睡美人的水中浸泡了很长时间,使得睡美人的毒慢慢的渗透在这些衣服帷幔的材质中,已经融为一体了。但是呢,因为这种特殊的材料本身带着一种很独特的气味,它本身的气味就彻底遮盖住了睡美人本来就不明显的气味。”
“而且更加奇特的是,制成这些衣服和帷幔的材料和睡美人之间有种很奇妙的关系,只要睡美人的毒能完全的和这种材料融合在一起,那就算是检查过,一样是检查不出里面已经含毒了的。因为它已经把睡美人的毒都掩盖起来了,所以这种材料有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叫匿影。不过据我所知应该很少有人知道它的这种性质啊,皇宫里怎么会有人知道,还利用来害太皇太后了呢?”
莲心淡淡的道:“只要有害人的心,还怕找不到好的方法吗?”
“那这种毒的解药……?”凤宸睿还是最想知道要怎么解毒。
季佳唯眉头一皱,“说起解毒,其实也不是难事,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刚才说了,这种毒和制作衣服的材料之间的关系,你们应该也能听得出来,这两者有点相生相克的意思。种植睡美人的旁边不远的地方肯定就有种植匿影,它能帮忙遮掩睡美人的毒,也能解开睡美人的毒。只是因为这种东西产量非常的少。”
“像太皇太后这样,我估计弄出这件事的人应该把睡美人附近所有的匿影都已经毁掉了。如果想要再找出一株来,不但要花费很多精力,还要花费很多时间。”
季佳唯说完几个人面色一变,季佳唯看到了忙嘻嘻的笑道:“不过有我在,你们就不用再去找了。我能配出替代品来的,一样可以解毒。”
莲心白了季佳唯一眼。故弄玄虚!
凤景弘也白了季佳唯一眼,干什么说得那么神秘严重的,既然她又办法配出解药,那就直说好了,还说了那么一大堆废话,让他还以为……
“好了,现在你们也知道只怎么一回事了,可以顺着去查凶手了。”季佳唯高高兴兴的说道。
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我来的时候不是碰见那个太后了吗?我好像在她身上闻到了这种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闻错了。”
季佳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白目到了如此地步,就这么的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就好像她只不过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
事实上季佳唯心里的想法又真的差不多是这样。对她来说太后娘娘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来永寿宫的路上经过那位太后娘娘身边的时候的确是闻到了一股奇特的味道,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就消失了,但是现在想想她不是鼻子过敏,而是那个太后身上真的有睡美人的味道。
但是之所以不敢肯定怀疑是自己鼻子过敏了,是因为她知道睡美人这种东西很少见,更加不应该出现在皇宫里,所以才迟疑了。但是现在太皇太后的宫里确实是出现了这种毒,那之前她闻到睡美人的味道就不足以为奇了。
而且她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至于那个太后娘娘到底和太皇太后的中毒有没有关系她就不知道了。哎呀,她只不过是好心的想为小姐提供一条线索啊。
可是季佳唯的话却让在场的三个人心里起了激烈的波澜,特别是凤宸睿两叔侄,几乎是季佳唯的话音刚落,他们两人浑身就爆发出了一种骇人的阴沉气息,让整个内殿的温度霎时下降到了零度以下,季佳唯还夸张的搓了搓手臂。
莲心有些担忧的望了望凤景弘,果然见他紧抿着嘴唇,圆脸上满是阴霾之色,大眼里竟然是黑沉一片,里面似乎正酝酿着一场风暴,垂落在身侧的小手用力的紧握成了拳头,因为异常的气愤,小小的身子还颤抖了起来。
莲心怕他一怒之下做出些什么事来,忙一把抱住了他走到一旁坐下,将凤景弘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坐着,低头柔声的对他说道:“景弘,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还没有查清楚,你先不要急,佳唯只是说在太后娘娘身上闻到了这种味道而已。说不定是太后身上也穿了这样的衣服,所以佳唯才闻到了这种味道呢。”
莲心实在是不想帮冯君兰说好话,但是为了安抚景弘,她不得不这样做。即使景弘心里对冯君兰已经没有期望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冯君兰都是他的亲生母亲。
自己的亲生母亲对自己没有一丝爱护也就算了,现在还有可能是下毒毒害疼爱自己的皇祖母的凶手,他心里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了。
每一次冯君兰总是能让他更加的失望,更加的痛恨,更加的厌恨为什么她会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不是亲生的他也不会那么的失望,那么的难过。冯君兰完全颠覆了世人对母亲的定义和形象。她是一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女人,在心里只有她自己,最爱的人也是她自己。
凤景弘低着头垂着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阴霾,“皇婶,你不用安慰我的,这件事只有她才会做。在皇宫里敢对皇祖母下手的人只有她。”也只有她最丧心病狂,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丝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份。
凤宸睿也走到一旁坐下淡淡的道:“既然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那你还失望什么?难道你对这位母亲还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不成?”
“阿睿!”莲心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
季佳唯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太后岂不是皇上的母亲吗?那就是太皇太后的媳妇了,小皇帝知道自己的母亲要下毒毒死自己的皇祖母,这……的确是有点让人接受不了的。而且看起来小皇帝似乎和自己皇祖母的感情要比和自己亲生母亲的要好啊。
啊,她刚才是不是应该私底下告诉小姐这件事,瞒着小皇帝的比较好?看着如此可爱的小正太这副模样,就连一向不太喜欢小孩子的她都有点心软了。
季佳唯难得的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愧疚不已的走了过去,想了半响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此时的小正太,硬憋了半天才冒出了一句:“小正太,你别难过了,如果你想报仇的话我可以帮你,我给你一颗绝世毒药,让你给那个太后吃下去,为你的皇祖母报仇,你看怎么样?”
莲心抱着凤景弘的手一松,差点让坐在她大腿上的凤景弘摔下去。凤景弘也是一脸诧异的望着季佳唯,好像不敢相信她说的话一样。
修养极好的凤宸睿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莲儿身边的这个人实在是……实在是让人无话可说!
怂恿儿子去毒杀亲母这种事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莲心忍无可忍的低叫道:“佳唯,你胡说什么呢!?”
凤景弘半响后才闭上了自己因为太过惊讶而张大的嘴巴,慢腾腾的问道:“你知道太后是朕的母亲吧?”
凤景弘严重的怀疑季佳唯不知道太后是皇上的谁,所以她才说出了这么惊悚的话。
季佳唯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啊。太后就是皇上的娘亲,太皇太后就是皇上的祖母,太后的婆婆,摄政王就是皇上的叔叔,太皇太后的……嗯,应该是儿子,太后的小叔!是这样的关系吧?”
嘻嘻,她没搞错吧,虽然这关系听起来好像很绕人,但是她还是可以搞清楚的。说起来南越的皇宫里这几个人的关系还是挺简单的,不像历史上有些皇室里的关系,简直就是乱七八糟,说一遍都听得让头昏脑涨的,更不用说理清楚其中的关系了。
她的历史是最差的!是她的耻辱!不提也罢!
凤景弘面色怪异的望着她道:“那你还叫朕去毒杀自己的亲娘?”脑子没事吧?
季佳唯一怔,然后皱了皱眉呆呆的喃喃着道:“哎,是哦,我还真是一下子没想到这点。这真是不好办了,一个是亲娘,一个是亲祖母。”
喃喃自语了半天后季佳唯正色道:“没关系啊,就算是亲娘又怎么样?谁说做儿子的就一定要无条件的奉养自己的母亲了?如果这个母亲从来没有尽过应该尽的责任,那做儿子就不必将她当做是母亲看待了。感情的付出也是相互的,就算是母子之间也应该是。”
她可不认同那些愚孝的行为。做子女的应该赡养孝敬自己的父母,但是她觉得这是建立在正常的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上,那些不正常的,例如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就不管不顾,甚至是虐待的,那孩子为什么还要傻傻的将这对父母当成菩萨一样供养起来?狗屁!
如果她的父母在将她生下来之后就没尽过做父母的责任,她顶多就是给一笔钱给他们,让他们衣食无忧,其他更多的还是别想了。如果他们以为仗着是自己的父母就可以肆意伤害自己在意的人,那她是不会客气的。
至于别人说什么,在意得了那么多吗?这个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如果要在意别人说什么,岂不是要累死?自己活着舒服问心无愧就好了嘛。
季佳唯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就跟她当初会答应留在莲心身边的道理是一样的。她觉得莲心认识到她的价值,珍惜她的才能,可以善待她,支持她的工作,所以她就留下来,甚至是认她为主都行。因为她觉得莲心值得她这么做。
凤景弘刚合上的小嘴又惊讶的张大了,发觉这个季大夫说的话比皇婶说的话更加让人觉得震惊啊,难怪她会和皇婶混在一起了。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么?
季佳唯看到凤景弘呆愣的样子拍了拍胸口道:“如果你不好意思的话,你说一声,我可以代劳。只是你得先免了我的罪才行。”
在古代谋杀太后可是诛九族的重罪,虽然她没有九族啦,但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重来一次的机会可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到的。也不知道是她前世做了多少好事才换来了这么一次重生的机会,当然要好好珍惜了。
凤宸睿严肃的用力咳了一声,打断了季佳唯的荒唐言论。
莲心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凤景弘说道:“你别听她胡说。这件事我们先查清楚再决定怎么处理吧。毕竟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太后娘娘做的。”
看到大家都不领情,季佳唯托着腮有些忧伤的叹了一口气。莲心又忍不住白了她一眼。
现在天色已经渐渐晚了,想到自己封锁了永寿宫的消息,凤宸睿想了想决定先稍微等等,等天亮了再说,到时候母后解了毒他也能安心多了。
季佳唯又被赶回去配解药了,好在配这个睡美人的解药对她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但配出解药之后也已经是四个时辰之后了。季佳唯顶着一双熊猫眼将解药交给莲心之后就让人将她带到偏殿里,倒在床榻上不管不顾的呼呼大睡了,看得莲心一阵好气又好笑。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莲心就在孙嬷嬷的帮助下,将解药喂太皇太后喝下了,大家都紧张的守在床榻前等了两刻钟才见太皇太后缓缓的睁开了眼。
“老祖宗,你总算是醒了可吓死老奴了!”孙嬷嬷激动的跪在太皇太后的床边。
“哀家这是怎么了?”太皇太后还不知道自己中毒又救回来了,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昨天午睡突然觉得不太舒服这件事上。
莲心小心翼翼的扶着太皇太后坐了起来,孙嬷嬷忙将一个软枕垫在了太皇太后身后,让她舒舒服服的靠着。
太皇太后看着莲心面上有些倦容,不由得关心的问道:“莲儿,你是不是昨日就进宫了然后一直守在哀家床前?哀家已经说了并无大碍,孙嬷嬷她们就是瞎紧张。”
孙嬷嬷听到太皇太后的话眼睛里泛着泪,忍不住道:“老祖宗,您是不知道,您不是身体不舒服,您是中毒了!”
太皇太后一怔,“什么?哀家中毒了?”下意识的将目光移向了身边的莲心。
莲心轻叹了一口气道:“老祖宗,你的确是中毒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毒已经解了。阿睿现在正在着手调查这件事,景弘昨晚在这里守了一晚,我见他有点累了,待会儿又还要上朝就让他先去休息一会儿了。”
莲心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凤景弘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朕听说皇祖母醒了是吗?”
凤景弘一踏进来就看见了靠在床上的太皇太后,正笑吟吟的望着他,他眼睛顿时一红,快步走了过去,像小时候那样依偎进她温暖的怀抱里,紧紧的抱着她。
“皇祖母……可担心死孙儿了。”
太皇太后想着伸手摸了摸凤景弘的头道:“吓坏景弘了吧?皇祖母现在没事了,别怕。”
凤景弘在太皇太后的怀抱里歪腻了一会儿,到了上朝的时间才依依不舍的去上朝了。
孙嬷嬷等人也退下了,就剩下太皇太后和莲心两个人在内殿里。
“莲儿,你老实跟哀家说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哀家好好的怎么就中毒了?”太皇太后板着脸问道。
莲心便将太皇太后衣服上和帷幔上的事告诉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听了气得脸色一阵发青,嘴里道:“好啊,真是好啊!居然敢动到哀家的头上来了,这几年是哀家的脾气太好了,所以让这些人都得意忘形了吗?”
也难怪太皇太后生气了,不管是以前太上先皇还在世时,还是先皇在世的时候,甚至是现在,她都是后宫高高在上的人物,是后宫的第一人。而且现在因为皇帝还小,宫里没有什么妃嫔,环境相比起太上先皇的时候简单了许多,就得她和太后两个人独大。她怎么也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人敢对自己下毒,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胆大妄为!
而下毒的这个人,她用脚趾头都猜得到是谁了,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敢这样对她了。
“是不是冯君兰做的?”太皇太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问道。
太皇太后一猜就中,莲心也不觉得意外。太皇太后在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如果连这点是都看不出来,也不会坐上后宫之主的位置,一坐就是几十年了。
只是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
“老祖宗,到底是不是太后娘娘还是要等查清楚找到证据才好说。只是季大夫进宫的时候经过太后娘娘的身边,闻到了和老祖宗你所中的那中毒同样的气味,所以现在只是怀疑太后娘娘是不是参与了这件事。阿睿正在派人审问尚服局那边的人。”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道:“除了冯君兰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之外,没有其他人敢对哀家下毒的了!哀家以前真是太纵容她了!如果这次的事真的跟她有关系,哀家不会再饶了她的!”
以前她容忍她,是因为麒儿临终前的话,她看在麒儿的面子上还有景弘的面子上才一直容忍她在后宫里搞事搞非,没想到最后容忍出一头狼来了,居然敢对她下毒?她还真以为有了麒儿临终前的遗言她就高枕无忧了是吗?那只是遗言可不是遗诏!
太皇太后再次后悔当初留下了冯君兰,她的存在不但没有成为景弘的助力,反而成为了阻力。麒儿糊涂她怎么也跟着糊涂起来了呢?如果麒儿去的时候把冯君兰也带走,今天哪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景弘也会少受罪!
而且冯君兰这个贱人,居然敢……敢在皇宫里和人私通!真是气死她了,麒儿一心一意的对她,可是她居然给麒儿戴绿帽子!简直就是混账!丢尽了皇室的脸面!冯君兰她死不足惜!
以前她就觉得她有点不安分,但是却一直以为她不管怎么样都是有分寸的,不至于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她对阿睿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但是看在她没有做出什么实际的举动来,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如果闹起来瑞阿睿也是不好。
可是她到底是她高估了冯君兰这个女人,她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居然敢在宫里和侍卫私通,如果那天不是她突然起意要出去走走,身边也没带多少人,到了西苑的时候又临时支走了孙嬷嬷,她还不会撞见这个贱女人在那里光着身子……她差点当场就气晕过去了。
如果不是顾忌到麒儿和景弘,她定会让她血溅当场!将她光着身子拉出去,暴露在世人面前,再将她凌迟处死!还要诛她的九族!居然养出了这样不知羞耻的淫娃荡妇,还嫁进了皇家,不可饶恕!
太皇太后想起自己前些日子无意之中撞见的丑事,登时被气得眼前一阵发黑发晕,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吓了莲心一跳。
“老祖宗,你别生气,先冷静冷静,小心身子啊,为了不值得的人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可不划算。”莲心一手扶着太皇太后,一手轻柔的在太皇太后胸前轻拍着,帮她顺着气。
太皇太后侧头看着莲心,只见她面上满是真切的担忧,太皇太后眼神一晃不禁感叹道:“如果当初麒儿娶到的人像莲儿你一样那就好了。”或许麒儿就不会英年早逝,留下景弘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独自面对这一切了。
莲心笑了笑道:“是老祖宗太过赞誉我了,我其实也没老祖宗说的那样好。”
太皇太后眼一瞪,说道:“谁说你不好了?哀家说你好就是好。”
“好好好,老祖宗说什么就是什么。老祖宗你现在就什么事都不用管了,先好好的养身体,毒虽然解了,但是到底伤身,以后可得注意,不能像以前那样了。”莲心面含笑容,耐心的说道。
太皇太后面上的笑容一收,淡声道:“这次哀家的毒如果真的是冯君兰下的,就绝对不能再姑息她了。她留着始终都是个祸害。”
皇家的事莲心觉得自己不好插嘴,于是道:“阿睿待会儿就该过来了,老祖宗还是和阿睿商量看看吧,毕竟这件事牵扯到了太后,处理不好传到前朝去影响也不好。”
冯君兰大概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有些有恃无恐的感觉。因为她是太后,不能像普通的嫔妃那样随便就处置了。
想想莲心也是想吐槽那位先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眼光才看上了冯君兰这个女人啊,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冯君兰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他居然还娶她做皇后,真是够了,这人的眼光和阿睿的眼光真是没法比!
好在阿睿没有像他那位先皇大哥一样没眼光,喜欢一个披着美人皮,实则上却是骷髅骨的美人。
莲心在吐槽先皇的时候还不忘表扬下自己的男人,也间接的表扬下自己。
太皇太后望了眼莲心,笑了笑不说话。
另一边凤宸睿派人尚服局将相关人士全部捉了起来,这么一来,太皇太后中毒的事就瞒不住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想瞒住,母后的毒已经解了,现在是要揪出凶手,他心里也猜到了这件事铁定就是冯君兰这个女人做的。
闹开了,最后查出来是她做的才更好处置,谋杀太皇太后这个罪名足以将她搬到冷宫度过余生了吧?还有她的太后之位也别想要了!
母后因为皇兄的关系可以有所顾忌,景弘因为她是亲母也不能动手,但他和冯君兰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是摄政王,他想废了她,易如反掌。
以前是他太仁慈了,他不应该顾念到皇兄临终前留给他的话,让他护着冯君兰不让她受到欺负,让她在他驾崩后依然可以享受无上的光荣和荣华富贵。
如果冯君兰是个聪明的懂得收敛的女人,那他是真的不介意履行对皇兄的承若。但是冯君兰她是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他了。皇兄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将自己的母亲和儿子置之于不顾,这不是一个男人所为,更加不是一个君王所为。
凤宸睿大肆的将尚服局的人捉了起来,不但后宫里人人都知道了,甚至是前朝上也都知道了。
凤景弘在上朝的时候对着满朝的官员将太皇太后中毒的事说了出来,引起了满朝震惊。
太皇太后可不是普通人啊,那可是和太上先皇一同走过了数十个春秋后又辅助过先皇,现在依然健在,继续和摄政王辅助教育皇上的人啊!可算得上是他们南越的第一女人了。
现在居然有人敢对太皇太后下毒?绝对不能轻饶了,必须把真凶捉出来,狠狠的惩罚,以正风纪和皇室威严!对太皇太后下毒分明就是在蔑视皇室,将整个南越的纲纪法规不看在眼内,这种人捉到了就算是碎尸万段也不以为过。
一众大臣在朝堂上严辞要求皇上尽快缉拿凶手,然后绳之于法云云的,凤景弘也异常严肃威严的说一定要将下毒之人揪出来,绝对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太皇太后中毒了这件事很快就传出了宫,温琼渊等人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禁一沉。果然是太皇太后出事了,在皇宫里敢对太皇太后下毒的人屈指可数,他们心里都有了怀疑的人选。
只是莲儿还在宫里,他们担心的是莲儿会牵扯到这件事里惹来一身腥,但是他们又没办法进宫,只能在府里干急了。
栖梧宫里冯君兰听到太皇太后中了毒但是毒已经解了的时候惊得从软塌上猛的坐了起来,差点摔了下来。
“那老太婆的毒解了?”冯君兰瞪着一双妩媚的眼不敢置信的问。
陈姑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娘娘,那边传来的话是这么时候的。听说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了,而且……”陈姑姑犹豫着不敢说下面的话。
“而且什么,说!”冯君兰用力的一拍,拍在软塌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
“太皇太后不但醒了,精神看起来还很不错,中毒对她似乎没有影响。而且摄政王已经找出了中毒的原因就在那几套冬衣和帷幔上,正带着人往尚服局去呢。”
冯君兰地站了起来,然后又软软的倒回了软塌上,嘴里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怎么会查出来?不是说这个毒整个南越没有一个大夫知道的吗?那现在是怎么回事?不但解了还知道了这个毒是怎么中的,那……”冯君兰不由得一阵心慌。
陈姑姑见状忙安抚道:“娘娘,你不必惊慌,这件事和咱们没关系。”陈姑姑在没关系三个字上咬了重音。
冯君兰用力的闭了闭眼迅速冷静了下来,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冷然了。
“哼,这个老太婆倒是命大,这样都不死!”冯君兰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睛里满是怨毒之光,娇媚的面容在大殿层层的纱帘遮挡下若隐若现,面上的狰狞之色也是时隐时现,看得陈姑姑心里不禁哆嗦了下,赶紧垂下了头。
“尚服局那边审问出什么了吗?还有这件事是不是闹得人尽皆知了?”
陈姑姑斟酌了一下说道:“殿下这么一闹估计就是没想着隐瞒,而且皇上在今天上朝的时候也说了太皇太后中毒的事。可能是知道瞒不住了,所以才想着说出去吧。”
陈姑姑不敢说皇上和殿下这次恐怕是恼火了,想着将事情闹大,等到捉到凶手的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处理了。
陈姑姑更加不敢说自己这次隐隐觉得娘娘似乎会……她心里有一种恐惧不安正在迅速蔓延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