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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脑袋里空白许久,眼眸里的惊涛巨浪才恢复平静,整理思绪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看见手机的时候,她猛然抓起手机给何度打电话。这时候,季云端才发觉,她对他的了解那么少,除了何度,她找不出一个可以联系的人。
他在哪儿工作,是什么职位,甚至在哪儿住,她全然不知道。
季云端忽然觉得难受,苍白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跌坐在榻榻米旁的地毯上,不知所措。
走出房门的秦心低低的叹气,走过去蹲坐在季云端身旁,低声说,“云云,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看见是秦心,云端忽然就鼻子一酸,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扯住一样,手无措的互相捏着,固执的说,“他不是那样的人……”从头到尾,季云端从未有过一丝的怀疑,唐奕那样的人,要什么没有,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杀人?还是因着那样不堪的罪名。
这背后,一定有一双手,在推动这一切。
唐大人入狱,秦心也甚是吃惊,她做公关的,第一次不认识唐奕,可不会第二次还不认识,中唐的执行总裁,省市委副书记的独孙,他是疯了才会因强。。奸去杀人,这般显赫的家族,在沂城有几个数得上的?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随便勾勾手指,就不止一打的女人抢着来。
秦心微微一笑,对她的反应有些吃惊却也在意料之中,唐奕对季云端那样的上心,若是季云端没有一丝的伤心,那唐奕估计才是会被气死去的。
“我也相信,你家唐大人那般英明神武,还有你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女在身边,怎么舍得去偷吃呢?”秦心见惯了那些脏脏的手段,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牵扯的太多,一个显赫的家族哪儿能没点死对头,只是这手也下得太狠了,竟然是要赶尽杀绝?
眼眸微闪,说实话,秦心并不希望季云端参与进去,她一没背景,二没人脉的,要如何对抗哪些上位的人?随即眼神黯然,她如今也没什么能力,和陆家断了关系,她也不愿再和陆家还有牵连了,陆恺南……他怕也是不想的。
但秦心担心的是,为了唐奕,她会去求陆恺南。一个是他喜欢的女人,趁虚而入的事情,商人做的很习惯……
担忧的看着季云端,秦心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毕竟入狱,对平常人来说,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萧书记已经上任,这件案子肯定是抓典型重点,涉案的人身份又是一个不简单的,没人想插手这个案子,不相关的人躲的老远,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扯进去牵连了,凡是关于这个案子的,大都笑容和蔼的给打回来。
唐奕被抓第二天,顾成打点关系早,还能见到一面,后面就算是给多少好处,也是不能见到人的。何度来了几次,都被冷冰冰的告知重要嫌疑犯,不得与外界联系。何度暗暗咬牙,但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恨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案子提审的很快,这个月十号就开审,饶是顾成也没能压下开审的时间,他二叔在国外,短时间又是不能回来的,沂城的事情都靠他在打理,可如今他连插手都不能,看来萧书记的确是为了避开唐定山和孙部长的关系,以雷霆之势尽早结案,才能维护得住他的名声。
顾成急得发疯,又加大力度盯着陆恺南和安和,但两人也是个稳得住的,即使已经确定了唐奕开审的时间,两人也没任何的动作,该上班的上班,该拍戏的拍戏,照平常的一样轨迹,顾成都疑惑,是不是唐奕想错了,也许不是这两人,但瞬间就被推翻,他出事前,亲自打电话让他盯着陆恺南和安和,那必定是有原因的。
唐奕这么做,定是有理由的。
关于公司,唐奕没说一句话,顾成暗骂一句混账,认命的在背后帮唐奕打理。
虽然中唐内部因为唐奕的事情暴露出来,早就闹得沸腾了,顾成忍耐着,很不厚道的将何度推了出去,因为毕竟还有老爷子在,唐老爷子虽说是退下来了,但根基在,怕是动不了,何度相信不久后,唐老子就会回来,只要现在将局面稳住等到老爷子回来主持大局,那他也算没有辜负唐奕的信任。
顾成忽然想起唐奕最后的那句话,照顾好季云端,这几天倒是忙忘记了,连忙问了何度,季云端是谁?
闻言,何度不由蹙起眉,“顾二少,他们有人安排在季小姐身边,我们怕是不好和季小姐联系。”
哼,顾成是个不怕的,何况现在反正都弄成这种局面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而已,还怕什么,冷冷的哼了声,“老子还怕这些?我见唐奕那天,他明明白白的说了让我帮着照顾老爷子和那个什么季云端的,他唐奕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软话,何度,你不知道,我看唐奕那样,我他妈心里难受。”
从小到大的情分,唐奕和顾成比亲兄弟还亲,如今看唐奕落了难,恨不得将背后那个拎出来千刀万剐了,剥皮剔骨剁碎了喂狗。
何度在电话那头沉默下来,他跟着唐奕多年,自然清楚这两位的脾气秉性的,他也不好受,但顾二少是见过唐奕最后一面的人,恐怕就算是打点得再怎么好,也不会很好过。
“那明天我陪顾二少走一趟吧,季小姐肯定也知道了。”何度思忖的说道,他顾忌着那个在季小姐身边的人,总不好被利用了。
顾成满眼的阴郁,生气的跳起来,极没耐心的吼道,“还等什么明天,现在就去,爷就不信了,没得那狗杂、中嚣张的,他们最好祈祷别被爷查出来,否则爷要他们不得好死。”
何度浑身一颤,心下无奈,这顾二少也是个不禁激的,还是个狠角色。但对唐奕的确是够义气,难怪唐奕也就顾二少这一个亲近些的朋友。
沂城监狱,不大的地方,目测只有四五平方米,六个床位,这样的号子已经算是好的了。也是有单人间的,非一般大佬不得享受,唐奕虽然身份不一般,但上头也不知是谁压着,换来换去,唐奕也就到了这个六人间。
卫生算尚好,窗户口的光亮照进来,也是明亮通透,唐奕素来是挑剔的人,但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潋滟斜长的眼眸非常平静,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但纵然表现得如此,眼底已然有了青色的暗影,俊逸的面容也有了几分疲惫。
同一个号子的几个人,两个不好怀好意的看他一眼,一个是住在窗户边的,身材高大宽松的囚服被肌肉撑起,吊梢眼猥琐的耷拉下来,有些横肉,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这个号子的老大。另外一个精瘦精瘦的,身材倒是有些矮小,但眼珠子转得极快,想来是个出主意的。
其余几个或平静或存着看好戏的心态,对新来的年轻人冷眼看着,只是眼神里满是意味深长。
唐奕快速的扫了一眼,只到自己的床位站住,微微皱眉,不知道什么时候床铺上被洒上了水,是不能躺下了。看着这是第一个下马威,唐奕虽然接触人情世故少,但他胜在心思通透,学东西极快,明白那些人是要看好戏的,他却想起争执,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他不会轻易动手。
将被子掀起一角,唐奕和衣坐着,闭目修养,昨夜关了一夜禁闭,半夜又给放了出来,唐奕思考着,下令关他禁闭的应该暗里的人,将他放出来的,应该是顾成的人发现了,这才及时放了他。
禁闭的味道不好受,说是禁闭,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全是墙壁没有的窗户的小黑屋,一关上门,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寂静,没有一个人,会逼得人发疯,但这对唐奕来说却是胜在清净,安静对于他这样心智坚强的人来说,没有丝毫问题,反而更方便他思考。只是味道很不好闻,一股子喷鼻的尿骚味。
这个唐奕很不喜欢,虽然面上没有丝毫的动容,依然是从容自若的,但心下却是早已极不耐烦了,很是嫌弃这令他厌烦的味道。他的洁癖虽不算顾成那么变态,但禁闭室里的房间,也是令他不能够从容的席地而坐的。
足足的死撑了半个晚上,被放出来的时候,小腿的肌肉已经酸疼不堪,但他最是擅长隐忍,若不想别人看出来,旁人是半分难以发觉的。
回到床上的时候,唐奕轻微的呼口气,皱皱眉伸手按摩酸疼不已的脚和小腿,这还是只是个警告,后面的未知因素还多着呢,唐奕虽然不怕,但也不愿就那么受着,心里打定注意还是避着点。
回想这一幕幕的种种,唐奕暗自叹气,这事全然怪不得云端被利用,她因为做经济人的关系,所以手机是24小时开机的。他赶去西山仓库时,打了多次电话,却没有一次接通,这心下才不安起来。
只是清楚她的身边有那人的爪牙,他的心里就万分不安,暗自恼怒不能好好护着她半分,眼睛一闭,便是爷爷年迈的身躯,还有云端抓着他衣服可怜兮兮的说,我错了,你饶了我罢。
种种景象窜入心扉,饶是唐奕这般沉静,情绪不易轻易外露的人也是如锥心之疼,手指紧握,越发觉得小腿的肌肉更加酸疼。
半夜折腾那么久,回来已是凌晨,思来想去唐奕到天微凉才睡着,不过七点就被监守用铁棒敲打精钢做的铁门的砰砰声吵醒,知道这是要出去劳作。
中午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唐奕便发现被子和床铺都湿了,按捺住心里的不悦,只是掀开被子一角,靠在床杆上小憩,昨夜休息不足,今日他已很是疲惫,心里清楚的知道,这样下去是不成的。
眼见这般的小打小闹,新人却还沉得住气,有些人眼神热切的看了一眼脸色不好看的老大,那精瘦男人眼角一挑,嘴角满是计谋不成功的怨气。住唐奕对面的是个中年人,个子不高不矮,大约一米七五左右,中正方平的脸毫无奇特,唐奕刚进来时,他就打量了个遍,看那人孤傲的气度,就知道是个不凡的。
可号子里是有老大的,若是忍过去了就好,若没得一分半分的能耐是轻易不得磕板,但若是磕过去了,便是柳暗花开。
唐奕对铺的暗忖的踢了他一脚,咧嘴笑笑,“犯什么事儿进来的。”
新来的总这样,都大喊着冤枉,可进来的谁不是喊着冤枉的?是不是冤枉,只是有自个儿心里明白罢了,出不出得去,这都得看命罢了。他进来,从昨儿到今儿不说一句话,整个人便是神色都未曾改了半分,心下不禁暗赞,好个忍耐的。
这便同他搭了话,若是磕板过去了,他也得了好日子过,就算磕不过去,也算是老人照顾新人的做派,算不得什么。
唐奕闻言抬眸,淡淡的看他一眼,神色未曾变动一分,良久才缓缓开口,“无事。”
他未曾做过的,任是谁也不能将他怎样,若他认了,老爷子怕是得被自个儿气死,还有云端那双眼,他也是不敢对上了。
男人也不恼,想必这种身份的人,都是有几分的傲气的,便同他招手,让唐奕坐过来,“你过来吧,床铺湿了,这天儿变了,可是冷得遭不住。”
唐奕深深的看了他眼,只是思考片刻,便闭眼垂目继续小憩,闭眼就恍若看见云端笑意嫣然的脸,指着他嗔怒大骂的模样。
中年男人是凌中,溜门撬锁被抓进来的,那横肉的老大是广三儿,精瘦的矮小男人叫瘦猴,阴晴不定的盯着闭目的修养的唐奕,暗暗哼了一声,和光三儿对视一眼,各自翻回床铺睡觉,准备下午的劳作。
其余几个两两相觑,眼神都是意味深长,心下都暗道这新来的惹恼了光三儿和瘦猴,怕是没了好日子过了,暗暗得不禁有些兴奋,也不知道这新来的是个什么来头,蹲不蹲得广三儿。
到了夜里,大家眼里都是闪烁着兴奋的目光,知道光三儿和瘦猴肯定要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