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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做甚么交易,若是想要谋害我爹爹,那便休得提起了!”
阿九咬牙退后了三步,一脸警惕地看向二人,忽地惊觉长衣已经脱下,忙拉过披上。
叶小东冷笑一声:“你爹?他现在可死不得!”阿九听他语气之中甚为不屑,当下更是惊疑不定。
“带我们去见崇祯老儿,那什么曹化淳我便顺手帮你料理了,如何?”
叶小东也不欲废话,直接开门见山提出了要求。
“你们…………真的愿意救我爹?”那阿九显然是没料到他会如此一说,心中更是疑惑不解。
“我早说了,你爹现在可死不得!”
叶小东哼了一声,不再答话。阿九见此,思忖良久,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好,我带你们去见我爹爹,你们跟我来。”叶小东点头跟上,那袁承志此刻心中委实决定不下,见叶小东如此一说,只得紧跟其后。
三人揭开窗帘,见窗外无人,一齐跃出。阿九便领着二人径往乾清宫。将近宫门时,遥见前面影影绰绰,约有数百人聚集。阿九惊道:“逆贼已围了父皇寝宫,快去!”三人发足急奔。跑出十余丈,一名太监迎了上来,见是长平公主,吃了一惊,但见她只带着两名随从,也不在意,躬身道:“殿下还不安息么?”
三人见乾清宫前后站满了太监侍卫,个个手执兵刃,知道事已危急。阿九喝道:“让开!”右手一振,推开那名太监,直闯过去。守在宫门外的几名侍卫待要阻拦,都被叶小东一人推开。众监卫不敢动武,急忙报知曹化淳。
曹化淳策划拥立诚王,自己却不敢出面,只偷偷在外指挥,听说长平公主进了乾清宫,心想谅她一个少女也碍不了大事,传令众侍卫加紧防守。
阿九带着叶小东二人,径奔崇祯平时批阅奏章的书房。来到房外,只见房门口围着十多名太监侍卫,满地鲜血,躺着七八具尸首,想是忠于皇帝的侍卫被格杀而死。众人见到公主,一呆之下,三人已是奔入书房。
一名侍卫喝道:“停步!”举刀向叶小东右臂砍去。叶小东侧身略躲,挥掌拍在他胸口,那侍卫直跌出去,口中鲜血狂涌,等那人落地,叶小东也已带上书房房门。
只见室中烛光明亮,十多人站着。阿九叫了一声:“父皇!”向一个身穿黄袍、头戴黑缎软帽的人奔去。叶小东打量这人,见他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面目清秀,脸上神色惊怒交集,袁承志神色有变,心想:“这便是我的杀父仇人崇祯皇帝了。”
阿九尚未奔近皇帝身边,已有两名锦衣卫卫士挥刀拦住。
崇祯忽见女儿到来,急道:“你来干甚么?快出去。”
一个三十来岁、满脸浓须的胖子说道:“贼兵已破潼关,指日就到京师。你到这时候还是不肯借兵灭寇,是何居心?你定要将我大明天下双手奉送给闯贼,是不是?”
阿九怒道:“叔叔,你胆敢对皇上无礼!”
既然阿九称他为“叔叔”,看来这位便是图谋篡位的诚王了。
只听那诚王笑道:“无礼?他要断送太祖皇帝传下来的江山,咱们姓朱的个个容他不得。”嚓的一声,将佩剑抽出一半,怒目挺眉,厉声喝道:“到底怎样?一言而决!”
崇祯叹了口气道:“朕无德无能,致使天下大乱。贼兵来京固然社稷倾覆,借兵胡虏,也势必危害国家。朕一死以谢国人,原不足惜,只是祖宗的江山基业,就此拱手让人了……”
诚王拔剑出鞘,逼近一步,喝道:“那么你立刻下诏,禅位让贤罢!”
崇祯身子发颤,喝道:“你要弑君篡位么?”
诚王一使眼色,一名锦衣卫卫士拔出长刀,叫道:“昏君无道,人人得而诛之!”
阿九怒叱一声,抢起椅子,挡在父皇身前,接连架过这人砍来的三刀。诚王带来的众侍卫纷纷拥上。袁承志见阿九支持不住,抢入人圈,左臂起处,将两名侍卫震出丈余,将金蛇剑递与了阿九,自己站在崇祯身旁保护。十多名锦衣卫抢上来要杀皇帝,都被他挥拳踢足,打得筋折骨断。
阿九宝剑在手,精神一振,数招间已削断那锦衣卫卫士的长刀。
诚王眼见大事已成,哪知长平公主忽然到来,还带来一个如此武艺高强之人护驾,大叫:“外面的人,快来!”何铁手、何红药、吕七先生加上几位江湖人士应声而入,突然见到袁承志,那五毒教的二人却是大惊失色。均道:“他怎么会在此地?”
叶小东向在场之人扫去,见有一位凤眼含春,脂光如玉,甚是美貌的女子,只不过左手却为一铁钩,真乃是大煞风景。他心下了然,已知这位便是五毒教教主何铁手了。
粗略看去,诚王身后没了温家五老、太白三英,却又多出几位不知来历的武林人士,想来是其花了不少金银结交之人。
叶小东见袁承志与阿九皆无甚危险,嘿嘿一笑,自己也仗剑而出,剑光闪动之间,招招要取人性命,那屋外来人见他剑法狠辣,一个个专心迎敌,再无暇关注左右。
阿九退到父亲身边,仗着宝剑犀利,敌刃当者立断,诚王手下人众一时倒也不敢攻近。江湖人士都被叶小东一一解决,她与袁承志二人对付这些带刀侍卫,也是轻松的很。
忽然,何红药目露凶光,举起双手,露出尖利的十爪将长剑拨开,随即向着阿九一扑而去,口中大声喝道:“把金蛇剑还来!”
此刻,叶小东已是将些杂七杂八的龙套收拾得一干二净,在场只剩下何铁手、何红药与吕七先生三人还在苦苦支撑。不料这何红药对金蛇剑却是如此在意,拼着命来也要将这把宝剑抢下。
叶小东一剑逼退二人,朝着何红药飞起一脚,后者腰部中招,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仍是不愿放手,在空中微微翻身,转过臂来,左手五爪猛向其划去。
叶小东冷哼一声,“雕虫小技!”长剑一勾,劲力到处,更添几分锋利,那五爪便如豆腐般被割下,叶小东双脚尚未落地,左脚又起,何红药闷哼了一声,便凌空飞出老远。
吕七先生见叶小东暂时放过二人,本就长呼一口气,如今何红药又身受重伤,他越发气馁,再不犹豫,提起烟管猛挥三下,双脚猛地一蹬便出了门去,叫道:“老夫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