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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苍明国已经废除了踩人凳的风俗,不必担心!”
抬头,见他坐在案几边,手里拿起一本公文,已经低头仔细在看了。经不住心里还是一暖,他虽看不到,她却点了头。
“明则睿……”
他抬头,看向她。
“你说,这个世上,真有那种假意与你好的人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觉得这样虚情假意很累吗?”昨夜里,想了一夜的事,终是想找人寻个答案。
听完她的话,明则睿愣了几秒,随即放下手中的公文,正色道:“人,对你好对你坏,只因为两种可能,一是情二是利!”
“那种虚情假意,目的只在利,有时候是为了蒙蔽你,有时候是为了蒙蔽你身边的人,有时候是为了其他的目的。这种人,你得防着,他或许无害,但他一旦有害,对你的伤害会是致命的!”
初晓身子一颤,“让你心伤,让你甚至开始怀疑生活,这样的害已经够致命了!”
“这,算致命?”回过头来,明则睿风轻云淡般一笑,那笑里含着太多的内容。突然想起一句话,男人总是将自己的伤痛轻描淡写。
“你是不是也遇到过这样的人呢?”忽然间,初晓有种异样的感受。她转头,朝明则睿挪过去,竟握住了他的手。
视线落于膝上,她的手很白也很瘦,她最近比在王府的时候还要瘦了许多。
“众生万象,于己尚不能完美,何故期许他人?”
抬首,仰望着他,看着他的喉结上下移动,吐露着一些仿佛事不关他的话。初晓低头笑了一下,终觉二人间的嫌隙渐深,许多事情不是顷刻间能释怀的,也就不再说话。
明则睿重又拾起了桌上的公文在看,一手握住一手艰难的翻阅,却终是没有忍心从她手心里将手抽出。
静静地坐在一旁,初晓出了神,回神之际竟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不该问的话,“你的事务总是这样繁重,你有想过放弃这一切,做一个闲云野鹤的逍遥王爷吗?”
手心处果然一空,初晓自然地握紧了拳头,填补着手心的失缺。
“如今,天下动荡,我何以苟且安生?”
原以为他不会回答。
这倒像他,以利益为中心,以天下为己任,说他大公无私倒过誉了,说他利欲熏心却是玷污了他。
该说什么好呢?
终是归了沉默,只闻得那车轱辘滚在地上发出声响,骏马铁蹄在官道上哒哒作响。
“你,可是盼我做个闲王?”
本以为,他就此沉默了。却不想,他竟如此说。
初晓猛地抬头,见他目光灼灼,略带惭愧的低头,她能给他什么回答呢?就算他做了闲王,他的妻妾犹在,他任是那高高在上的王爷,只是褪尽了一身的权势罢了,到时候,威严不减地位犹在。
两人之间的嫌隙,能因此消散?
别莫叫得那时,更生矛盾怨恨。
见她不语,明则睿冷笑了下,也不再做声。
官道平直,骏马飞驰,还不待在沉默中灭亡仰或爆发之际,车已稳稳当当地停下,王爷携侧妃回府省亲,年家一干人等自是出门迎接。
早先时候,王爷派了礼车先行,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威严壮观,早惹了许多百姓围观。王爷王妃是何等人物,若是得以一见,三生之幸也!
一辆豪华马车停下,车上下来一个一身雪白孺袍的男子,他容貌无双,那样的绝世让人不敢多看一眼,生怕多看了那一眼,能见这谦润如玉的仙子玷污了去。
一片讶异惊喜的唏嘘声中,男子淡定自若,风度翩翩地走下马车,年老爷一见那男子忙不列跌地过去行礼。
这边还未下拜,那边已经将其搀扶。
众人诧异,如此气度的男子绝对不会是一般人,可若是能让年有余老爷下跪叩拜的人定是非常人物,不由得对这男子又多看了几眼。
连,另一辆豪华马车停下都未曾惊觉。
待车上下来两人,众人才惊觉,那是怎样一对璧人儿?
瞧那男子,同样一身白衣,冷若冰霜的气质让人又敬又畏,那模样丝毫虽比不上前一位男子精致,却也另有一番霸道的气韵。
“爹爹!”一声娇笑,众人才将目光移至他身旁那女子身上。
当年,年有余为歌姬初尘一掷万金的事,早已在江城大街小巷传开了去,谁人不知初尘为年有余诞下一女,而后去世。
在薛牡丹的刻意造谣下,江城人人皆知,初尘之女丝毫没有继承她的面貌,长得极丑不说,品性也一塌糊涂。
为人尖酸刻薄,心肠歹毒至极,后来甚至还传出了她亲手毒害了自己的姐姐年初雪,那样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
江城多少贫困人士,对她积怨已深,是感激着年初雪的善良,只可惜了那样一女子。
如今一看,这年初晓比之其母初尘,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娟秀的模样,那落落大方的气质,与那一抹甜甜的笑,最是暖人心。
年有余霎那间老泪纵横,在女儿那年轻的笑脸中,他似乎想起了当年的初尘,如今却只能在梦里见过她了。
“晓儿。”颤抖着手,终是握住了自己女儿的手,记忆里这似乎还在她娘亲在世的时候有过的动作了。
年有余突然的激动,让初晓有些尴尬和无措,她往明则睿瞧了瞧,却发现他双目死死盯住一个地方,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竟发现百里渊站在不远处直直盯着自己。
慌乱的收回视线,落于年有余苍老的手上,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爸爸,不知爸爸的手是不是也染了这么多的皱纹了,心一软声音也软了,“爹爹,近日身体可好?咳嗽可有好些?”
爸爸爱抽烟,常常咳嗽,一恍惚竟问了这样的话,也不知年老爷是不是也有咳嗽的毛病。慌乱间把手抽回,正巧年有余这时松了手。
两人,倒不嫌突兀。
收回手,年有余拭了一把老泪,叹息道:“咳嗽是老毛病了,如今该入秋了,只怕会难受些!”
“爹爹可有请来大夫瞧瞧,开些润肺止咳的药?”初晓浅浅一笑,将手收在身前,亭亭玉立。
薛牡丹在一边恶毒的瞧着,众女眷皆是心生羡慕,这入了皇族,成了凤凰,举止谈话都出落得这样大方得体,与昔日的她倒不像了。
“你爹的身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大夫瞧来瞧去倒也说不出新奇的。你若真有心,倒不如从皇宫里请出个御医来为你爹看病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