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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方磊走后,张捕头立刻找来易总捕头,对杀手小头目进行突审。
这小头目被方磊抓着后衣领提上半空,早已被吓得昏了过去,刚才醒过来时,又听得说如果不交代罪行,一刀下去,要了他的性命,只得如实地交代了问题:
他叫巫三喜,原来是铜鼓镇的一个小混混,十五岁时,跟着一个专门收保护费的街霸组织头头,在镇街上撩事斗非,打架斗殴。
有一次,那头头因失手打死了一个拒交保护费的小摊贩,被镇缉捕房抓了进去,这些乌合之众,也就树倒猢狲散了。
巫三喜没处可去,整天在大街上转悠,饥一餐,饱一顿地捱日子,后来碰上一个江湖卖艺佬收他为徒,边走江湖卖艺赚钱,边跟师傅学习武功。
这江湖卖艺佬也有一套本事,轻功却是他的强项,爬墙上树,飞檐走壁,掠过瓦面,竟不在话下,只是他有忌于社会压力,不想做“飞天大盗”而已。
这十年之中,他跟着师傅走南闯北,餐风露宿,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伤筋劳骨,受尽艰辛,也只是勉强维持着半饥半饱的生活,但他也跟着师傅,学到了高强的武艺和一流的轻功,为他今后的偷盗生涯打下了基础。
待师傅百年之后,他也将近而立之年,开始厌倦了这种流离失所的日子,拼命耍弄了一天,也只能图个温饱,想多食一块肉,多饮一碗酒也难。
于是,他开始走发财的捷径了,白天耍大刀,晚上便去做“梁上君子”,小偷小盗,也能捞到大碗饮酒,大块食肉的本钱。
俗话说:学坏最易,学好却难,特别是他这种曾经做过小混混的人,在师傅未升天之时,一是师傅管得严,二是还未学到真功夫,现在,他却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了,一次次得手后的喜悦,一次次不劳而获的攫取,早已扭曲了他的人生观,头脑也开始膨胀起来,他要利用这种为世人所不耻的手段,来赚大钱了。
他先是做“飞天大盗”,自己一个人做,亲力亲为,后来又觉得单干不但辛苦,而且没有人望风,风险太大,一旦失手被捕快围住,想逃走都难。
后来,他边犯案边教徒弟,身教言传,一直发展到今日,成立了一个职业杀人团伙,专门收取佣金,草菅人命,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天地难容。
所谓“天不藏奸”,他因此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把自己送上了死亡的边缘,等待他的,将是斩首示众的可耻下场。
易总捕头厉声喝道:“你在青山县,犯下了多少人命案?”
“三宗大案,都是受雇主所托,杀死他的对头人,佣金却是不菲,十几个人也能挥霍三几年!”巫三喜坦白道。
张捕头问道:“这两宗衙门文书被杀案,是不是你们所为?”
“杀害官府的人,在下没有这个胆量!”巫三喜说道。
张捕头喝道:“既然没有胆量杀死官府的人,为什么昨天又在街边的二楼窗口安排杀手,刺杀总捕头大人?昨天晚上三更时分,又派了六个杀手,再次行刺大人和两个名捕?”
“这都是被逼的,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如果我们不这样做,被你们查获,也是死路一条,绝不能束手待毙啊!”
易总捕头听得昨天的刺杀行动,是这个职业杀手小头目安排的,气愤地说道:“这个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留在世上也是多余,秘密处决了吧?”
“是,来人,将他拖到后院,一刀宰了,做得干脆利落些,也让他尝尝,被人杀死的滋味!”张捕头吩咐道。
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也怕被人杀死啊!这个巫三喜,虽然杀人无数,但当被大刀架在脖子上时,便吓得浑身象筛糠一样,抖抖索索的,两脚站立不稳,背脊上冷汗直冒,脸上也变成了猪肝色。
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大人饶命!如果不杀我,小人愿意供出另一个杀人团伙的落脚点,或者两个文书的被杀案,是他们所为!”
“你能提供另一个职业杀手组织的下落?不会是骗人的吧!”易总捕头问道。
巫三喜肯定地说道:“都到了这步田地了,小人还敢说大话?等我说出他们的住址,你们立刻带捕快前去拘捕,是真是假,便可知道了!”
“好!如果是真的,算你有立功的表现,可以饶你不死,但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易总捕头说道。
巫三喜好象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马上应道:“这个自然,只要不用死,就是坐穿监牢,也值得!”
说时,要来纸笔,写出另一个杀人团伙的详细住址,竟然是离衙门不远的东大街一条小巷子里,可见这些杀人团伙,已经猖狂到半公开的状态,差点要到缉捕房来办公了。
张捕头一看纸条,直气得半死,立即带领捕快们赶到他们的落脚点,团团围住后,这才撞开大门,把八九个杀手从被窝里拽出来,戴上了手镣脚镣。
这个杀手组织的小头目叫林开春,比巫三喜的杀手组织更差劲,却是什么坏事都干,盗窃,抢劫,绑架和受雇杀人,当年为了争人手,争地盘,争势力,两个团伙曾结下梁子,巫三喜对他的组织那么了解,是想采用“邪食邪”的手段灭了他,现在自己的手下已被剿灭,还不趁机拉个垫背的?
他思虑一二后,决定把林开春供出来,一来可以不用死,二来也报复了他们,一举两得啊!
审问了林开春后,易总捕头有些失望,这些职业杀手组织,和两个文书被杀案,竟是风牛马不相及,但清剿了这些社会上的邪恶势力,对青山县的社会稳定,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但是,易总捕头也遇到了十分棘手的事情,如何才能破得了这两桩悬案?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之中,虽然确定了查案方向,知道这案一定是职业杀手所为,但是狗咬乌龟,却不知道从那里下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