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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时,方磊降落在虎跳崖石洞口的空地上,看见青山依旧,物是人非,仙师就好象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
仙师离开后,这是他第二次来到虎跳崖,上一次,他是为了谷中那二百亩仙药,来这里寻求解决药苗枯萎的办法,结果改换了药引,彻底地根除了后患。
这一次,他是为了练制“珠妖丹”,进入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面对此情此景,他不敢过多地回忆与师父一起相处的美好时光,怕徒添几分凄凉的感觉。
走进石洞,来到自己的那间石室,他背起那块红玉石单人床板,走出洞口,转入用以炼制丹药的那个石洞,然后又把两块垫石搬来,把床铺在丹炉旁,他打算睡在这里,省得一闭上眼睛,又想起旧事来。
他拿起那个装七彩石的布袋,仿佛象当年做仙徒一样,进入第五座山崖的石洞中,拣起小石块来。
当年师父曾经告诉过他,这些七彩石,在丹炉中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后,外壳被煅烧成了粉末,中间那粒金灿灿,象黄豆大小的核子,就是“诛妖丹”,如果把核子碾成粉末,调以五座石崖上五种仙药,就成了仙丹,服之体内仙气充盈,长期服用,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的仙丹,他是无福消受了,因为山崖上那五种仙药苗,在师父离开后也枯萎了,他衣袋里还有大半瓶仙药,平时舍不得服用,那是在练功时才能服下一粒,使得仙功大进。
这次,他把七彩石装得满满的,在丹炉容得下的情况下,多练得一粒,就多一个人服用,继而多一分力量,时间紧迫,也只能炼得一炉罢了。
他拣了满满的一袋石头,塞得连袋口也没法扎,双手托着,快步地向炼丹的石洞走去,他要争分夺秒,早一天炼出丹药,就早一天剿灭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徒。
炼丹炉是仙家之物,就是有灵气,放置七八年了,炉体上竟然是一尘不沾,活象是新的一样,他打开炉盖,用手一探炉膛,好似还有余温,真是天下之大奇。
他把七彩石填得满满的,然后盖好,按一下起火开关,但见得炉内烈火熊熊,丹炉周围,也是风声呼呼,炼丹炉用的是地火,一旦开启,也就是地心之火,不再按下灭火开关,它是永远都不会熄灭的。
此刻的他,已经觉得有点饿,知道要为自己准备中餐了,他走出洞口,穿过空地,来到了山脚下,这里以前就长有很多薯类植物,比如蕃薯,山葛和山药蛋之类,那个时候,仙师喜欢吃野菜和竹笋充饥,他却喜欢食薯类,所以,经常来到这里,轮流着挖,一天食一种,才不觉得乏味,现在也是这样,他徒手折下一根枯枝,撬起几个大蕃薯,提着薯柄,回到石洞,走进厨房,煮起了蕃薯汤来。
食过中餐,他决定去练功了,来到水潭边时,爬上了那个石墩,从内衣口袋中取出药瓶,倒出一粒仙丹,服下去后,便静心屏气地练起功来。
如果是以前,他服下仙丹后,要跳进冰冷的潭水中,浸泡一个时辰,待心平气和之后,才爬上那个石墩,开始练气,现在,他体内仙气充盈,能把丹药产生的热量压在丹田处,慢慢地转换成仙气,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他知道:这几年来,他把仙气输给了莫灵,喜儿和仙儿,耗费不少,最要紧的是在碧云镇矿山上的石洞中,过量地输给了夏荷,以压制她体内的妖气,不让魔魂出窍,重入魔道,为害人间。
现在,他体内真气不少,但他明显地发觉,用以护体的仙气薄了很多,好象不再是“金刚不坏之驱”了,一旦受到重物攻击,就会导致体内五脏六腑受伤,这是不行的,所以必须练功,以补充仙气。
他用意念控制自己的思绪,排除杂念,很快便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忘记了俗世中的尔虞我诈,和你死我活的无休止纷争,进入到有我无我的最高境界。
傍晚时分,他顺着山间小路,来到了那片熟悉的小松林,抓了一只山鸡,在半路上折了一根嫩竹笋,撕去外壳,露出了白色的笋尖,回到了石洞中,厨房里一切依旧,他也熟练地杀了鸡,做了一道名菜“竹笋爆鸡丁”,然后下到地窖中,抱了一坛陈年果酒上来,这是那个时候,他在师父的指导下酿制的,已过了七八年,也算得上是陈年老酒了,打开封泥时,果然酒香扑鼻,便有滋有味地饮了起来,每天一素一荤,那是最好的享受了。
他独斟独酌,一坛好酒,竟然饮了三分之一,赶上了以前师徒的量,也没有运功将酒精排出体外,他是真的醉了,躺在床上时,很快便进入了梦香。
就在洞口的空地上,他看见了师父和仙虎,喜得热泪盈眶,跪在地上叩道:“师父!徒儿终于见到您老人家啦!”
师父从仙虎的背上下来,把他扶起,爱怜地说道:“徒儿!为师也是云游四方,经过这里时,下来看一眼旧址,不想徒儿正在这里,你我真是有缘啊!”
他开玩笑地说道:“您老人家一朝功成,名就千古,云游四方,逍遥自在,只是徒儿流落民间,管尽不平之事,奔波劳碌,费心费力啊!”
仙师也“呵呵”地大笑道:“徒儿也不要有怨气,当初为师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匡扶正义的好男儿,为师还不愿意收你为徒呢?”
“现在魔教猖獗一时,人妖横行,除了炼制诛妖丹外,师父教我,还有什么捷径可走?”方磊问道。
仙师说道:“也只有这一种方法了,不过你放心,马志飞气数将尽,魔教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不过艾德这个人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还是你的宿敌,到时候,还需为师助你一臂之力啊!”
“好呀!到时咱师徒俩,又好象消灭死亡谷的大魔头一样,彻底地剿灭他,不使他继续为害人间!”方磊兴奋地说。
谁知方磊醒来时,却是南柯一梦,那有师父的影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