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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磊和瞿知县降落在县衙门口时,已是四更时分,两人进入客房歇息。
天亮时,钟巡按带着张扬,冯捕头在会客厅迎接他,说道:“瞿知县!您就暂代苍松县知县一职,审理吴大胜劫杀朝廷命官,并冒名顶替一案,然后奏请朝廷,重派人下来任职!”
瞿知县说道:“下官要先阅案卷,做到心中有数,明日再审,中午时分,押解吴大胜,严师爷游遍县城大街小巷,他们在苍松县横行霸道三年,已令老百姓心有惧色,只有煞煞他们的威风,让全城的老百姓知道两人已被收监,永无翻身之日时,他们才敢大胆告状!”
“也是啊!严师爷收买地方恶霸,造谣惑众,说本巡按和他们是一伙人,并威胁错判犯人家属,不许翻案,已经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只有将他们游街示众,才能消除百姓们的顾虑!”钟巡按说道。
中午时分,苍松县缉捕房许捕头,带着二十多个捕快,将两辆囚车推上大街,前面有两个衙差抬着一面大铜锣,直敲得震天响,其中一个衙差大声喊道:“从明日午时开始,巡按使大人亲自坐堂,连续公开审理假冒知县案,严师爷贪污舞弊案,重审各种冤假错案,有冤的伸冤,有状的告状,要翻案的翻案,吴大胜这个冒牌货已被收监,他的同党吴师爷也被拘留,等待他们的,是严厉的法律制裁!”
所到之处,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拘留了冒牌贪官,清除了助纣为虐的同党,为百姓们伸张了正义,真是大快人心。
一路上,大家议论纷纷道:“一个落草为寇的贼头,不但杀死了朝廷命官,而且还敢冒名顶替,当了三年知县,真是胆大包天啊!难道不怕半夜被噩梦惊醒?”
“那得要当面问问吴大胜这个狗贼了,贼人有贼胆嘛!”其中一个街民拾起地上的烂菜叶,直向吴大胜撒去,满头满脸都是。
另一个还向他的身上泼了一盆脏水,问道:“你不是说和巡按使大人是一路货色吗?今天为何要游街示众?”
“都是这个狗头军师,一肚坏水,尽出歪主意,巧立各种名目,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众人骂道。
其实,吴师爷这个狗贼也不好过,平日里吴大胜害怕泄露身份,总是深居简出,除了必要时到衙门办事外,连街也不敢上,总是窝在府里,是吴师爷带着手下出来招摇过市,横征暴敛,街民们都对他恨之入骨。
现在他被困在囚车里游街示众,还有好受?头上身上,全都是烂菜叶,遮眼盖脸的,还被脏水泼得满身都是,臭哄哄的十分难受。
吴大胜直到现在,才知道被众人羞辱的滋味,也知道了当初贪恋官场的后果,要不是去当这个冒牌知县,那有今日的游街示公?真是生比死还难受啊!
面对着街道两旁一双双愤怒的眼睛,才知道他和严师爷沆瀣一气,同流合污,贪赃枉法,对老百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而且他所贪得的钱财,早已被方磊带着衙差们在府中掘地三尺,挖了起来,反而成了罪证。
一连几日,衙门前都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但是来告状的,伸冤的,翻案的,还是来看审案的,都涌了进来,都想知道巡按使大人,到底和他们是一伙,还是公正廉明的“包青天”。
这几天来,钟巡按在旁边观察着瞿知县他是如何审案的,其中有什么窍门,能让被告不能狡辩,在铁证面前一一认罪,这就是经验。
等吴大胜和严师爷的案子审理完毕,拟好奏章后,钟巡按说道:“后面的纠正冤假错案,还很重要,咱们要还受害者一个清白,给老百姓一个交代,草率不得,只是本巡按还要巡察各县,时间紧,任务重,不能再陪知县一一审理了,请见谅!”
瞿知县说道:“巡按大人如此信任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方磊笑道:“巡按大人!知县大人!这几天,你们让我过足了做师爷的瘾,又出示证据,又出谋划策,一个程序一个程序地审,但是,却比不上我们江湖人士来得干脆,认为是罪不可赦的,一掌拍去,便解决问题,有些本来罪不该死的,但是负隅顽抗,反而要想过来杀我,又是一掌解决问题,干脆利落,岂不快哉?”
“官府讲究的,是证据和法律依据,你们面对的,是那些无视法律的亡命之徒,你不杀他,他便杀你,当然是不同啦!就好象军队一样,难道也要用法律去衡量过那些凶恶的敌人,是否该死?”瞿知县说道。
方磊说道:“知县大人!我们走后,您老人家要尽快审结所有冤假错案,交接给朝廷派来的新知县,凭直觉,下一站,将又是一个令人发指的大案,要你亲自来审理了!”
“咱们下一站,是否又是本巡案明查,你去暗访?”钟巡按问道。
方磊说道:“当然啦!只有这样,才能查出那些弄虚作假,欺上瞒下的贪官,将他们绳之以法,以彰显大明法律的严明!”
“唉!都是岭南王这个称霸一方的老贼,为了实现控制端州地区,继而控制整个岭南的霸业,有意扰乱朝纲,任人为贪,凡是贪官污吏,社会恶霸,都是他拉拢的对象,凡是洁身自好,两袖清风的好官,都是他打击的目标,才造成今日之朝纲不振,奸官当道之局面!”瞿知县叹道。
方磊说道:“不怕告诉钟大人,寒山县三番镇,是马志飞秘密组织总坛的所在地,四水镇又是被他们绑架村民最多的地方,县城必定是深受他们所害的重灾区,大人要心中有数啊!”
钟巡按听得,不但不急,反而笑道:“本巡按是个有福之人,查案有你方随行官,审案有瞿知县帮忙,我是不怕风浪急,稳坐钓鱼台啊!”
“巡按大人一定要逐步提高审案能力,到大人出任端州知府后,下官就不能越权,要大人亲力亲为了!”瞿知县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