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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燕子和王誉很快就战到一处。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周翼兴也是练武的人,虽然他的水平跟他大哥没法比,但是眼光还是有一些的。
两人一交上手,周翼兴就看出来了,这个铁燕子的功夫不弱!相对于一般女子来说,她的功夫已经很纯熟了,准确的说,练得非常到位。
王誉呢,他能当上分寨的寨主,可见手下也是有真功夫的,若是没有两把刷子,他也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
两个人的武功各有千秋,只是铁燕子把王誉当成是出卖铁家寨的叛徒,对王誉下手极狠,招招致命!
而王誉呢,还对铁燕子心存幻想,只防守,不进攻。
这样一来,两个人的强弱也就显而易见了。
王誉对铁燕子下不去手,直接导致他有实力发挥不出来,一会儿的工夫,身上就多了好几处伤口。
虽然这些伤口并不致命,但是也会影响一个人的身体状况,使他的速度,反应呈下降趋势。
铁燕子想的是速战速决,只有快点杀死王誉,才能把相公给救下来。
只是,为什么这么半天了,姜希都没有用相公来逼迫她放手?
铁燕子百思不得其解,用余光往周翼兴那边的方向看去,结果,周翼兴不见了,姜希也不见了,大哥也不见了。
怎么可能!
铁燕子连忙跳出圈外,对王誉道:“先别打了。”
王誉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他见铁燕子急急地寻找周翼兴,脸色自然难看,不过一想到周翼兴那小子在姜希的手里,他心里便舒服极了。
一会儿就让老七杀了他。
铁燕子这会儿已经蹲到地上,去查看原本守护铁三爷的那些人了。
好奇怪,这些人原本都没有中。毒,只是受了些轻伤而已,这会儿为什么全都死了。
还有大哥呢,他去哪儿了?
王誉也看明白了,当下道:“燕子,我就说那小白脸子来历不明,不是个好的,你偏不信。这事儿啊,我看八成是他搞的鬼!”
“你闭嘴!谁让你叫我燕子的?”铁燕子的脸色十分难看。
王誉只道:“你跟我喊也没有用,当下之际是赶紧找到大当家。燕子,你信我一回,我真没跟那些官兵窜通!”
眼下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
铁燕子狠狠的瞪了王誉一眼,也有些不知所措。
大敌当前,确实不该私斗。可是谁能保证王誉说的都是真话呢!
不过他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当下应该先找到大哥!
经此一役,铁家寨必定元气大伤,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铁燕子当下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没有谁比她更了解这座山洞的构造了。
方才众人都在聚义厅中,虽然自己和王誉一直在缠斗,但是如果姜希他们离开,自己应该能够感觉到啊!
难道说他们没有离开?
“王誉,今儿这事儿,真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吗?”铁燕子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心里发苦,今儿本是她的大喜之日,可是却也是铁家寨危在旦夕之时。
“我发誓,燕子,我……”
铁燕子举起手,道:“你若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就证明给我看,先把我大哥和姜希他们找到,后面该怎么样,再议。”
王誉难得见她给了自己一个好脸色,自然千肯万肯。
“好,都听你的。”
“我大哥他们应该没走多远,你我分头去找,我相信,他们应该就在这几个小山洞之中。还有,你要防着姜希点。”
王誉愣了一下,“你是说……”
铁燕子冷哼一声,没说话,转身往左边的山洞入口走去,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赶紧找到大哥,找到相公。
王誉心里也不舒服起来,他不由得想到那日自己与姜希喝酒的时的情景,从始至终,姜希始终在牵着他的鼻子走,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一时糊涂,做下这等错事。
王誉咬了咬牙,飞快的朝着右边的山洞入口走去,这事儿不问清楚,他是不会相信兄弟出卖自己的。
毕竟姜希救过他的命!
铁燕子急匆匆的在大大小小的山洞中寻找着自己大哥和相公的身影,可是找了半天,一个影子也没找到。
她跺了跺脚,连忙折返回去,想要去另外一边好好找找。
大哥受了伤,相公又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等到二人被姜希杀了,她到哪儿去买后悔药去?
山洞外面的激战之声越来越小,想来不久以后,那些官兵就会摸到这里来。
得快!
铁燕子很快来到右路的山洞,这边有大小山洞五个,两个小山洞用来做了储物室。剩下三个大一点的山洞分别是大哥和二当家的卧房,还有一个一直空着。
铁燕子挨个找过去,越找心越急。
等她来到铁三爷的山洞前时,突然发现山洞口中有浅浅的血迹。
她谨慎的迈着步子向前,时刻的注意四周的环境。
等她进了山洞内后,才发现王誉竟然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胸口处中了一万,已经气绝身亡。
二人才分开没多久,他竟然死了。
铁燕子,将刀柄握紧,大声道:“姜希,你出来!”
姜希从角落里默默的走了出来,当然,他手上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周翼兴。
铁燕子一见姜希,就恨得牙痒痒。
还有问吗?一切都很清楚了。
姜希鼓动自己逼迫相公成亲,用以刺激王誉的嫉妒心,随后鼓动王誉在酒水中下~药,借此挑拨铁家寨和王誉的关系。自己对王誉恨之入骨,王誉亦对相公恨之入骨,如此以来,姜希便可不费吹灰之力,将整个铁家寨握在手中,官兵上山来的事儿,也就成了轻而易举的事情。
“姜希!”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眼下王誉已死,大哥的下落还不清楚,相公还在仇人手上。
姜希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三当家,姜某恭候多时。”
铁燕子举起手中的刀,道:“放开我相公。”
姜希笑,“你对这小白脸倒是一往情深啊!”
周翼兴:……
你才是小白脸,你们全家都是小白脸。
铁燕子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似的,“我大哥呢!”
姜希道:“哼,你大哥先行一步,在下面等你呢!”他说完这句话,突然把周翼兴狠狠的往旁边一推,自己挥舞着手里的小匕首,就朝着铁燕子冲了过去。
“找死!”
铁燕子一直以为,姜希是靠着王誉才做上七分寨寨主的位置。他年轻,功夫也稀松平常,拿着这么小的匕首就敢跟自己较量,简直是不自量力。
可是两人一交上手,铁燕子就知道自己错了。
姜希的武功跟之前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他的招式很犀利,没有一丝一毫的花架子,可以说是招招制敌,招招致命!
两个人不过走了十几招,姜希就抓住了铁燕子的漏洞,接连二三的伤了她。
姜希下手不留情,铁燕子胸口处挨了好几拳,整个人被砸飞了出去。铁燕子落地时,溅起了好多尘土,她抚着胸口,呕出两大口血来,艰难的移动着自己的身子。
铁燕子苦笑,没想到今天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姜希出手时,毫不留情,将她的心脉震得七零八落的,她离死不远了。
这会儿,铁燕子也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她太轻敌了。
“你,你到底是谁?”这样的身手,不可能是一个小混混。死也应该做一个明白鬼。
姜希冷笑,他的容貌明明没有任何的改变,可是气质完全变了,眉眼间的张扬全都被成了收敛,原本活蹦乱跳的一个跳梁小丑,转眼间就变成了一块寒冰。
“你没资格知道!”
铁燕子无所谓的笑笑,又呕出一口血来,“你我无怨无仇,却如此煞费苦心的想要至我于死地,想必你是朝廷的人吧?罢了,你既是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了!只请你看在他并不是山寨中人的份上,放他一马吧!”铁燕子说这些话时,气力已经有些不济了,她喘了好几口气,才又道:“他是被我抢,抢上山的,你知道的。”
姜希只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伤害他。”
铁燕子一愣,她以为姜希会说,留他一条性命,结果他却说我不会伤害他。
到了这个时候,铁燕子即便再傻,也多少明白了一些。
“你,你是为了救他来的?”
姜希不置可否。
这会儿,周翼兴已经站到姜希身边去了。
知道姜希是云霆霄的人时,他吃惊的程度,一点也不比铁燕子小。
谁成想,世子心思缜密至此,竟早早的派人打进了铁家寨内部!
周翼兴既是佩服,又是气愤!
既如此,他为何不早说,为何不早早的把自己从这个女魔头的手中救下来!害他失了身!!!
“没想到啊!”铁燕子自长大后,从来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即便是她马上就要死了,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早在她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会得善终,可是报应来的太快了,自己最爱的男人,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你到底是谁?”能劳师动众让人来救的人,绝不会是一个小小的生意人这么简单。
周翼兴冷脸:“你不必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当真要如此绝情?”
周翼兴脸上全是厌恶的表情,“我从未喜欢过你,答应与你成亲,不过是想救下那无辜的孩子。与你拜堂,亦非我所愿!你在酒中下药,卑劣行径简直令人发指!你这样一个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情字?”
“我救了你!”铁燕子嘶吼着:“难道不能让你报恩?”
周翼兴冷哼,“你救人的时候,动机可是单纯?”
铁燕子冷笑连连。
确实,她救下亿时,就已经爱上了他,或许是爱上了他那张脸吧!如果他长得跟大哥似的,自己还会救他吗?
不会!
人都是有私心的,而她的私心,不过是爱上了一个皮相好的男人,想嫁给他罢了,这有什么错。
“哈哈哈……”
铁燕子笑惨了,她的声音很悲凉,似乎在诉说着自己这不平凡的一生。
艰辛,血腥,却又有那么一点身不由己。
“将死之人,不敢奢求别的,只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的身世来历,我死后,请你念在咱们拜过堂的份上,帮我收尸,给我一个名分。”这是希望周翼兴能为她立墓碑,并正名。
周翼兴恨极了她,又怎么会答应呢!
“聘者为妻,奔者妾!你我既无婚约,又无婚书,何来名分一说?”周翼兴冷冷的道:“周某已是家中罪人,岂敢再在此不仁不义之事!”
罪人,不仁不义。
铁燕子觉得自己全身冰冷,这一句话,便是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你,好狠!”铁燕子说完这句话,只觉得心肺处猛然一痛,眼前闪过一片白光,世界瞬间天旋地转起来。
若有来生,我再也不想遇到你了!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眼泪,终是掉落下来。
姜希上前查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颈部,才道:“没气了。”
周翼兴只道:“我能否将她埋了?”
姜希点头,“随你吧!”
结局已定!
铁家寨一千余匪,全部剿灭。
匪首无一生还,一些不成气侯的小喽啰,则是全部投降。
云霆霄找到周翼兴时,只见他对着一人土包发呆。
姜希毕恭毕敬的对他道:“主子。”
“怎么回事!”
姜希上前,跟他耳语一番。
云霆霄差点被吓了一跳。
谁能想到那女土匪居然会丧心病狂的在酒中下了药!
这事儿闹的。
“人都死了,你还瞧什么?莫不是对她动了情?”
周翼兴愤然转身,“胡说八道什么!我恨她都来不及!”他的眼睛很红,却不是那种要哭的红,而是真的急红了眼。
云霆霄清了清嗓子,道:“那个,二哥,对不住,我也没想到。”他堂堂国公世子,能如此伏低做小的说话,也是因为事情闹到这一步,他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周翼兴冷冷的看着他,那目光,让人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