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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勇。”景荣戴着耳机,一边挑着蔬菜:“晚上带印漓过来吃饭,我哥明天要走,今晚聚一聚。”
钱勇很不淡定:“哥,我亲哥!这么大事儿你都不给我说一声的,我还是今天看新闻才知道渊哥被袭击了,谁他爹的这么不长眼啊,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景荣笑了:“没事儿,已经解决了。你那边安排好了吗?”
钱勇声音很轻快:“钱谷跟他那小媳妇被我送山里养老去了,我晚上过来跟你细说。晚上在公寓还是药膳馆?”
“公寓。想吃药膳馆的菜,我让他们送点来。石磊呢?也叫上他吧,这次印漓被印家找上门的时候,多亏了他。”
“他不在,蹦帝都求杨芹给他做私家宴去了。好像说是他家老爷子过生日。”
“哦?”
“不知道什么怪癖,我问他要不要送礼什么的,他说他家老爷子不见外人。让我们别搭理那老神经。”
景荣:“……那,晚上你记得早点过来就行了。”
“没问题~”
景荣买好了菜回到公寓,杨安正在泡功夫茶,景渊则拿着一本英文原装书在看。
“我回来了。”景荣提着大包小包进来,杨安把一杯茶放到景渊跟前后,就过来帮忙景荣提东西。
“买这么多菜,中午有谁要来?”景渊问道。
“不是,晚上钱勇要过来,大家一起聚一聚。中午让药膳馆送餐过来。”景荣放好东西,坐到景渊旁边:“伤还疼吗?”
景渊失笑:“我不是印漓,这点疼算什么。”
景荣耸耸肩,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真香,杨叔教教我,我以后给印漓泡。”
景渊:“……”
啧,怎么感觉他这亲弟刚才的关心跟走过场似的?昨晚那个可爱弟弟呢?
景荣跟杨安玩了一会茶具后,就跟景渊说了王旭的事情。
景渊笑了,敢情刚才就是在做思想斗争,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啊。
“你处理了就行了。”景渊似乎并不在意:“不过我回帝都去后,可能要被念叨。”
“不会吧,表哥帮忙压着新闻呢。”景荣眨眼。
“我这事儿跟你和印漓的事儿性质不同!薛罗就算瞒也瞒不了多久,不然之后他也会遭殃。”景渊说着,又看了景荣一眼:“你做好心理准备。”
只要他遇袭击这事儿被外公知道了,那景荣最近的新闻恐怕也瞒不住了。到时候外公会是什么反应,景渊都替景荣捏一把汗。
景荣原本还抱有侥幸心理,结果这时候也蔫了。
倒不是他真的有多么怕他外公刁难,而是他还耿耿于怀印漓昨天的反应,今晚让钱勇带印漓回来,他也是想跟印漓谈谈的意思。
“哎,我先去把晚上要准备的东西腌好。”景荣叹气,往厨房去了。
景渊眨眨眼,看对面的杨安。杨安笑眯眯的,两人心照不宣——景荣有心事。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景荣早早就在楼下等着,一看到钱勇的路虎就拦下,把印漓接出来了,才让钱勇去停车场。
钱勇:“……”
哎,秀恩爱什么的,太不道德了!
然后钱勇停车出来,发现景荣压根没等他,现在春风中的钱勇,有点明白萧索这个词的意思了。
“累吗?”进了电梯,景荣问印漓。
印漓点头,脸色比早上离开的时候还疲惫:“今天不太在状态,还好没出大岔子。”
景荣心里咯噔一下,哈哈道:“在想我?”
印漓一愣,然后摇头移开视线:“没有。”
景荣:“……”
他家印漓真的不懂说谎啊。
“印漓。”景荣叫了印漓一声,说道:“我不想逼你,我也知道你需要私人空间。但是我不想莫名其妙的东西来破坏我们的关系。有件事我要确认一下,我爱你,你知道的,对吧。”
印漓眨眨眼,然后倏然笑开:“嗯,我知道。”
景荣也笑了,跟印漓一起回了屋。
开饭的时候容怀书也回来了,钱勇见到他很高兴,嚷嚷着要不醉不归。钱勇是个人来疯、开心果,气氛都被他炒热起来了。几个大男人,自然是要拼酒的,白酒红酒和啤酒,混着来,一个比一个疯。
印漓是不能喝酒的,一直都乖乖吃菜。只是饭快吃完的时候,印漓突然拿过了景荣的酒杯,把里面的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所有人:“!!!!”
这个豪迈的汉子是那个沾酒必醉的印漓小朋友?
景荣也呆住,然后连忙捏印漓腮帮子,急道:“快吐出来!你那什么酒量也敢喝这么急!酒精中毒怎么办!”
杨安也连忙下楼,去买药,以防万一。
然而印漓却没趴下,脸红透了,看了景荣两秒,然后一把拉起景荣回了卧室,“砰”地关了门,还反锁了。
余下的人:“……”
容怀书笑道:“几年不见,印漓竟然这么热情了啊。啧啧,真让人羡慕。”
景渊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把他跟前的玻璃杯又倒满了白酒:“喝。”
容怀书挑眉,端起酒杯慢慢喝,一边用视线扫着景渊,那眼神,就好像跟前的人是一盘下酒菜似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调-戏人呢,还是在勾-引人。
一边的钱勇就算神经再粗,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于是望天——今天我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来当电灯泡的啊。杨叔你快回来啊~
卧室里。
印漓把景荣拉到床边坐着,然后自己笨手笨脚地踢掉了拖鞋,四肢着地爬上床,费了好大劲才盘腿坐好。
景荣看得心里冒出个‘萌’字,简直想把印漓抱怀里揉两下。
“我有事要跟你坦白。”印漓郑重其事地说道。
景荣回神,知道喝醉的人不可理喻,所以乖乖做出严肃的样子,说道:“嗯。我听着。”
印漓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又苦了脸,嘟囔道:“我做梦了,其实好久之前就做过这个梦,可是昨天我又做那个梦了。我梦见你欺负我。你变得好坏好讨厌,你还绑着我,骂我。我好疼,可你都不松开,我叫你停下,你也不管。”
印漓才一开口,眼泪就大颗地往下掉了。
“我知道那是假的,可是那种感觉太真实了。”印漓的情绪有些崩溃,今天一天他可能都沉浸在那个梦里无法走出来:“我都能感觉到那些疼,还有那些情绪,我好怕梦里的那个你,我不喜欢梦里的那个你。”
景荣的指尖都凉透了,他知道印漓说的是什么,是上一世他们最后的那些日子。
景荣深呼吸一口气,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慌。
印漓哭累了,但人依旧清醒着,就是情绪有些无法自控。
景荣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印漓,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印漓,看看我。”
印漓抽噎着抬起头,眼睛都有些肿了。
景荣笑着拉过印漓的手,掌心相对,轻声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印漓呆了两秒,才嘟囔道:“我想相信的。”
“那就好。你知道吗,你梦见的就是我们的前世。”景荣说道。
印漓一下瞪大了眼睛,看着景荣。
景荣又继续说道:“因为我也会做那样的梦。不过不同的是,虽然梦里的那个我对你很不好,可是他很爱你。我梦的最后,我们都死了,死在一场意外中,但是梦里的你并没有离开梦里的我。他们是相爱的。”
印漓眨眨眼,又消化了好一会,才瘪嘴道:“可是,梦里你都欺负我。”
“那是我上辈子太蠢了。”景荣把印漓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让印漓的视线也停留在自己脸上:“所以我这辈子,在遇到你的时候就想:啊,这辈子我一定要对这个人好,要好好爱他。”
印漓又眨眨眼,突然咧开嘴,然后又严肃地眯眼:“真的?”
“真的。”景荣点头:“你看,我这辈子,有欺负你吗?”
印漓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好像没有啊。”
“所以,这辈子我不可能变成梦里的那个我。”
“可我为什么会做梦。”印漓皱眉:“我不喜欢那个梦。”
“那是上天来提醒我的。”景荣笑道。
印漓好奇地看着景荣:“提醒你?”
景荣点头,说道:“最近这些新闻,让你受了好多委屈。老天爷看不过去了,觉得我做得不够好,所以啊,他让你梦见了上辈子,让我有危机感。他在提醒我以后都要好好保护你。”
印漓被逗乐了,开心又得意地点头:“那是!”
“所以,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这辈子,景荣都是印漓的骑士,绝对不会伤害你。”景荣一手摸着心口,看着印漓的眼睛轻声起誓。
印漓这次沉默了好久,然后才说道:“我都被你宠坏了。你要是不要我,我一定会死的。”
景荣心头一抽,难受又幸福:“不会不要你,我还怕你不要我呢。”
印漓嘿嘿直笑,然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景荣拉着印漓的手,双手捧着:“神啊,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他这辈子过得很好,不要把上辈子的痛苦加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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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荣不知道自己的祈求有没有效,但第二天早上,印漓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已经没了昨天那样忧心忡忡的模样了。
景渊跟容怀书都已经离开去帝都了,钱勇还在客房睡。
印漓洗漱好后,走到正在做早餐的景荣对面,趴在吧台上笑。
景荣见他这样,不由也翘起了嘴角:“酒醒了?”
印漓嘿嘿两声,然后看着景荣,说道:“前、世、今、生、哦。”
景荣愣了一下,没想到印漓居然还记得昨晚的话。
而印漓显然是把这当成是景荣哄他的情话了,这时候笑得很开心:“你居然会用这么撇脚的理由哄我,也就是我醉了,不然笑死了。”
景荣笑了:“那么,哄好了吗?”
印漓噗嗤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糖:“哄好了。”
景荣夸张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印漓:“所以,你只要记得,这辈子我们会过得很好、很幸福,就行了。”
印漓看着景荣,认真看着,景荣跟他目光对视。
没人知道他们在视线中交流了什么,或者妥协了什么、明白了什么。反正自此之后,印漓再没做过那个噩梦。就像景荣说的,活在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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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渊的动作很迅速,回到帝都的当天,景氏就上新闻了。
“我荣幸地宣布一个好消息,景氏跟x国王室签订了家私定制协议……”
景渊的这个新闻一出,外界景氏动荡的传闻不攻自破,而安文轩那边也非常迅猛,当天就寄来了所有赵铭作假的罪证,以及吴璇也提供了不少录音和录像。甚至还有赵铭他们“收买”吴璇后,几段饭局的录像。
如雨后春笋拔节而生的景氏,外人都以为他们是以稳为主,没想到这一次,景氏两兄弟大刀阔斧、雷厉风行,把景氏里的腐肉给切了个干净。
然后外人才反应过来——什么动荡、什么不稳,那是人家两兄弟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景氏这一手玩得惊险,也赢得漂亮。
不过景荣却并没有多高兴——赵铭跟赵阔咬死了嘴,没有牵扯到穆寒半点关系。
两人一致的口供都是说,怨恨景荣给赵阔难堪、阻止了赵铭去帝都的发财之路,让赵家兄弟在景氏成了笑话。即使用他们的家人威胁,他们也不为所动。
景荣不知道穆寒给他们灌了什么*药,但景荣不得不承认,穆寒拿捏人心的手段的确很不错。
赵家兄弟这一咬紧了嘴巴,景荣这里就完全断了线。想要抓到穆寒的狐狸尾巴,恐怕还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到的事情。
景荣能做的,就是给穆寒找不痛快。穆寒跟他的情况有些像,都是在家族集团中,开始自己的新商机,而且做的都是房地产。既然是同行,那抢枪地皮什么的,就实在是难免的了。
随着景氏的安稳,这个春天的骚动都渐渐平息了下来。
印漓比赛结束,得了个亚军,但印漓看上去已经很高兴了,在屋里撒欢了整两天。
景荣却一直吊着心呢,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给景渊打电话问情况,结果一问,景渊那叫一个哭笑不得。
这事儿还得从几天前,景渊刚回到帝都说起。
景渊受伤的事情,薛罗果然没敢瞒着,跟家里都说了,不过也有意略过了景荣他们的事情。薛远一听景渊受伤了,整个人都快着了——景渊是三个外孙中,长得最像薛远妻子的,他一见着就喜欢,这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当然气急了。
景渊开了发布会之后,就直接去了薛家大院。享受了一次全家的亲切问候……
薛远拉开景渊裤腿检查了一下之后,才放下心里,又细细询问了事情经过和结果,才算完。
“你们啊,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薛远用拐杖跺地,痛心疾首。
景渊一惊,难道外公知道景荣的事儿了?连忙抬头看薛罗,薛罗微微摇摇头——这是外公训妈跟姨妈的口头禅,不要在意。
景渊松了口气,然后下一秒,就听薛远轻咳一声,脸色奇怪地看了景渊一眼。
景渊:“???”
薛远犹豫了一会,问道:“景渊啊,上次你妈给我说的那个事儿,怎么样了?”
景渊疑惑,抬头看他家母上。
薛映雪连忙望天,一旁的景世天也跟着望天。
景渊:“……”
景渊心里大概明白自家二老在外公跟前乱说了什么,但也不好拆双亲的台,只好赔笑:“外公,您说的是哪件事儿?”
薛远一斜眼,瞪景渊:“还有哪件事儿,那个外国男人追求你的事儿!”
景渊:“……”
景渊猛地回头瞪自己不靠谱的二老,薛映雪和景世天坚决地望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看你妈做什么?这事儿还不能让外公知道?”薛远误会了,外孙跟女儿之间,果断护女儿。
景渊无奈地叹了口气,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他家母上这么胡掰的原因,肯定是为了景荣跟印漓的事儿铺路呢。
这时候还能怎么办,顺着走呗。
“呵呵,没成。”景渊干巴巴地说道。
薛远看上去明显松了口气,点点头:“嗯,外国男人都不靠谱,少玩那些乱七八糟的。”
景渊只能连连点头,表示外公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终于被薛远放走后,一出院门,景世天跟薛映雪就偷摸到了景渊的车前,往副驾驶座放了一个盒子,就连忙跑了。
景渊打开一看,是几个玻璃罐子,都是景渊喜欢吃的腌味。
得,这是早就准备好了,来给他赔罪的。敢情他们还知道这事儿不靠谱啊!
景荣听了景渊的话,在电话这头笑得震天响。印漓在一边也忍笑得难受——干妈跟干爹,原以为挺严肃的,没想到还跟个大孩子似的。
景渊叹了口气,说道:“王叔现在每个月都要来两三次,给他和陈妈做疗养。王叔跟安叔的事情他们都知道,陈妈接受能力强,跟外公每天拌嘴,外公也不敏感了。而且,就他对有男人追求我这件事的反应来看,他接受你们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你们的新闻都消失了,你们坦白的事情可以退后,以防万一,还是寻个最稳妥的法子吧。”
景荣连连点头:“真是辛苦你了。”
景渊哭笑不得:“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咱家里,现在就我地位最低了。”
景荣哈哈直笑,挂了电话后,心情好得不得了。
印漓也高兴,外公这反应可谓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啊,之前外公来的时候,看到同性恋的事情还那么愤怒,现在居然这样了。”
景荣就这件事跟自己母上谈过,于是说道:“妈他们说了,问题不在同性恋上,而是那些东西的内容上。你想,你要是在自家小孩的家里,看到有人塞淫-秽书籍到报纸里,你也得生气吧。”
印漓眨眨眼:“对哦!”
“不过像哥说的,我们也不着急,寻个稳妥法子最重要。”景荣抱紧了印漓,笑道:“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嗯。”
“那么,告诉我你的秘密吧。你之前不是说,比赛完了要跟我说件事儿吗?”
印漓记起了这茬,笑了:“我想……”
铃铃铃——
印漓刚开口,就被电话铃声打断。是房间里的座机,一般都是物业打来的。
“先接电话吧。”印漓拍拍景荣。
景荣走过去接了电话,墙上嵌着的屏幕也播放着楼下的画面。说话的是公寓的保安。
“景先生你好,是这样的。楼下有几个人说要找你们,他们没有密码也没有楼号,还想跟其他住户的后面混进去。您看您认识这几个人吗?”保安说完,对一旁招招手,然后几个人出现在了景荣的视线中。
景荣顿时皱紧了眉头。
“景荣,是谁啊——”印漓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墙上屏幕里,他奶奶和爸爸,还有印秀。
景荣转头看印漓,说道:“不想见他们就不见。”
印漓深呼吸一口气,摇摇头:“让他们上来吧。”
景荣很不情愿,但是他知道他的印漓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只知道承受和自责的小孩,他已经很坚强,所以景荣尊重他的决定。
印豪清三人一路上来,心中的情绪很复杂。
即使印漓之前上电视了,他们也觉得没什么——设计是什么玩意儿?不就是画图、做点木匠、工匠能干的活儿吗?能当饭吃吗?不过就是上电视给观众逗闷子的玩意。
还有景荣的公司,印豪清他们知道大,但却从没有亲身体会过那种大——什么几百万、几千万、什么豪宅豪车,在他们眼里都是遥不可及,当做谈资的东西。
他们接触过的最有钱的富人,就是王英雄。
然而直到这一刻,进了这座公寓,他们才切身体会到了印漓如今过着怎样的日子——这样的日子,不就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印豪清一进门,眼睛都直了。杨老太太显然也吓到,但还是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尊贵’。印秀却有些战战兢兢,像是被丢进了鹰群的鸡崽。
印漓带他们去了客厅,景荣早就坐在那里了,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人走过来。
“坐吧。”印漓招呼了一声,然后问道:“要喝点什么?”
印豪清挺了挺胸:“咖啡。”
杨老太太也老神在在,一副家主的模样:“我跟秀儿喝乌龙茶就行了。”
印漓转身要去弄,景荣拉住了他,伸手揉了揉印漓的头发,笑道:“我去吧。你坐着。”
印漓本来就心情不好,也没多说什么——他已经被景荣惯坏了,他知道,但是他放任这种坏。如果以前,他现在一定会强颜欢笑,但现在,他觉得自己没义务因为面前的几人压抑自己的情绪。
景荣很快回来了,托着一个托盘过来。先给印漓和自己跟前放了一杯奶茶和一杯清茶,对面三人,一人一杯白水。印漓的嘴角就抿了起来。
印豪清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但杨老太太踩了他一脚,才让他消停下来。
印漓捧着热腾腾的奶茶,喝了一口,清甜可口,心情也好了几分。
“你们来,有什么事吗?”印漓放下奶茶,问道。
“咳。”杨老太太作为一家之主,如今已经是两家之主,自然是有发言权的:“我们来是想告诉你一身,你跟景荣的事儿,我们不干涉了。”
印漓眉头微微皱起,他实在不懂,他们是凭什么认为自己有能力干涉?还是认为自己很需要他们的这一句承认?
景荣伸手扶住印漓的背,安抚地摸了两下,才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三人,说道:“条件是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用在对面几人身上太合适了。要是没有所求,他们会突然过来展示亲情?想都别想。
果然,杨老太太看了景荣一眼,说道:“我们同意你们在一起。只要你们别再为难我那干儿,撤诉。”
景荣笑道:“还有呢?”
杨老太太这时候没说话,印豪清却开了口:“还有,既然是一家人,那自然是要住在一起的。血浓于水,印漓毕竟是我们的后代,过往前程一笔购销,以后,大家就好好过日子吧。”
印豪清说完,目光又在窗外的那个露天泳池上流连了片刻。
看得出来,他似乎很喜欢这套公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