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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楼是呈u字形的,中间凹的位置就是护士台和电梯间。
穆文芳出门直奔护士台,刚转过弯,就跟提着水果篮的王旭打了个照面。
穆文芳:“……”
王旭的脸色也很难看,上次在这里,景荣跟穆文芳可是削了他们好大一个脸面。他想着一定要出这口恶气,结果一上车,他爸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大骂了他一顿。
也是那时候王旭才知道,那个好看的小妞竟然是穆氏集团的大小姐!王旭当时都懵了,他们心惊胆战地等了两天,却发现对方似乎没有来找他们麻烦的意思。
王英雄依旧不放心,印豪清那本来就是孑然一身,但他不同,他有几十年打拼出来的生意,他赌不起。
于是,今天王英雄得知药膳馆那边出车祸后,心想景荣作为老板一定会去药膳馆看看,那印漓就是一个人在医院了。于是王英雄就连忙让王旭带着果篮来医院。
王英雄之所以没有自己来,是因为他依然没有把印漓放在眼里。他觉得,就算是景荣跟印漓搞在一起了,但两个男人,这种荒唐事。也就景荣年轻,玩玩而已,一年两年,难道还能一辈子?到时候印漓被踢开了,还不是要仰仗他们王家。
所以王英雄只让王旭来看印漓,顺便也传达一下印漓的‘未来’。当然,他千叮万嘱告诉王旭,一定要态度和气,哪怕印漓耍脾气也要忍着。把印漓爸爸跟印漓奶奶搬出来说话,要着重说他们两个人受伤了这件事。
他就不信那个软趴趴的印漓会狠得了心。
王旭心里憋着火,但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来了医院。
结果,刚出电梯,就看到了穆文芳。
穆文芳停下脚步,视线在王旭手里提着的果篮上溜了一转,简直哭笑不得:“别告诉我你是来看印漓的。”
王旭心里憋着的火开始往外冒了,要给印漓道歉装孙子就够憋屈的了。人还没见着,就被个娘们甩脸色,还是在电梯口这里人来人往最多的地方。
“关你屁事。”王旭恶狠狠地瞪了穆文芳一眼,就要绕过去护士台,问印漓的具体床号。
穆文芳脚步一动,拦住了王旭,笑了:“你要看印漓,那就关我的事。印漓一点都不想看到你,你又何必去自取其辱?还是说,这是你们王家的传统爱好?”
“卧槽!”王旭大骂一声,但很快又收住了声音,脸色阴郁地说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们穆家厉害,要弄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穆文芳嗤笑一声:“我倒挺好奇,你能给我吃什么罚酒?”
“你说什么!”王旭嗙地扔掉了手里的果篮,气势汹汹地冲到穆文芳跟前:“你有种再说一遍,哥教你怎么说人话!”
啪!
王旭话音刚落,穆文芳一个巴掌就招呼到了他脸上。穆文芳的手上不缺首饰,指甲也是定期保养,硬着呢。这一巴掌下去,她没留一点力。王旭的脸上顿时就肿了起来,颧骨上被划破了一道三厘米长的口子,血一下就出来了。
穆文芳挑眉,有些意外自己的杀伤力,但心里格外酸爽。
“操!你敢打我!”王旭炸了,立刻就要扑上去。结果刚动,从护士台那边就冲过来了几个护工,虽然都是上了年纪的,但他们干的是体力活。他们是听到护士叫的,看着一个男人打女人,连忙上去拦住。
王旭一两下还没挣开他们的钳制,但这一耽搁,王旭更火了,抬脚就对着一个护工的心窝踹去。那护工没防备,一下倒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这下可乱了套了。
“怎么了?”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穆文芳转头一看,是景渊。
景渊似乎正准备离开,他穿上了大衣,顾夕颜提着公文包跟在景渊身后。
景渊问完了话就看到了王旭,顿时眼中的光都冷了下来。
“操,谁再拦我我连他一起揍!”王旭红了眼,比着手指转了一圈,周围的人也没敢再拦他。那个被踹倒的护工躺在一边,几个小护士半跪在地上叫人帮忙把护工抬走了。
围观的人都站得远远的,这年头的医闹他们谁不知道啊,这人这么狠,要是拖着他们一起下水,他们可遭不起这罪。
“你横啊,你有种再横啊!”王旭见没人再敢招惹他,立刻转过来看着穆文芳,耀武扬威地嚷嚷:“哟,这不是景家的小白脸吗?”
王旭看着景渊,冷笑一声,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低骂着景渊娘娘腔。
“帮我拿一下。”景渊脱掉外套递到穆文芳手上,顺手把穆文芳推后了一点:“别离疯狗太近。”
穆文芳身后有围观的人,她退后的时候一个踉跄,顾夕颜连忙扶住她站好。
就这么一个打岔的功夫。
啊——
砰——
两声,一声哀嚎,一声重物落地。
穆文芳愕然抬头,就见景渊正慢慢收回横在空中的长腿,锃亮的皮鞋还反着光。王旭倒在地上,口鼻流血,牙都蹦出来了一颗,捂着脑袋抽抽,连嚎都嚎不出声了。
景渊收回腿站好,然后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西装,走到穆文芳跟前,拿走了她手里的大衣。
景渊笑着点点头:“谢谢。”
穆文芳:“……”
等等,这什么情况!渊哥你不应该是文质彬彬、煮酒烹茶的高岭之花吗?你不应该是被一个威武健壮的保镖护着、体质羸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董事长吗?你怎么就自己上去扫腿了呢!
而且那一下,没七八年是练不出来的吧。
穆文芳三观被洗,后知后觉地发现一个事实:景渊跟景荣,果然是亲兄弟。
景渊撂倒了王旭并没有离开,他吩咐顾夕颜去给被抬走的那个护工缴纳了住院费,并交代以后那护工的医药费就跟单间病房一起。
等他吩咐完,几个保安才气喘吁吁地从楼梯跑上来。
“怎么回事?诶,怎么又是你啊?”一个保安来问情况,见着穆文芳诧异了一下,他是目睹过那天药房大厅的事情的,对穆文芳印象深刻。
穆文芳猜出了大概,指了指地上捂脸哼哼的王旭,面带嫌恶道:“他骚扰我。”
那保安立刻露出个恍然表情,但一扭头,见王旭那惨状,忍不住转头对穆文芳致以注目礼:“你打的啊?真厉害。”
穆文芳没解释,耸耸肩:“他自找的。”
保安点点头,但又有些为难:“这有小护士报警了,恐怕你也得去录份口供。”
“没事,按章程办吧。不过给我点时间好吗?我弟弟这边还住着院呢。”
“行,我们等你。警车也要一会后才来。”保安理解地点点头,他还记得这姑娘说的那个弟弟,身世可怜着呢。
穆文芳点头,转身跟景渊说话:“渊哥,我去警局录份口供,你要是急着走,就把景荣叫过来吧。印漓知道这里的情况吗?”
“他收拾手绘板磕了下石膏,疼厉害了,我让护士给他打了一针镇痛的,已经睡着了。”景渊皱眉道:“你去警局,会不会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穆文芳无压力地耸耸肩:“我可没在媒体上曝光过。倒是你,才在新闻上露了把脸,又在筹备成立集团、搬总部。你现在进警局,不是自己给自己触霉头吗?”
景渊笑了笑,没跟穆文芳客气:“那我让顾夕颜陪你去,她学过法律,吃不了亏。这事儿要通知你们家吗?”
“别别别,您千万别。”穆文芳陪笑道:“要家里那两位知道了,我又得上一小时的思想课。”
景渊笑着点点头。顾夕颜缴完费上来后,就跟着穆文芳一起去了警局。
景渊看着顾夕颜的车跟着警车离开,然后给景荣挂了电话:“你那边还有多久完?”
“有事儿?”景荣那边有些吵,他走到了个安静点的地方才继续说道:“这会就可以走。印漓今天手疼厉害吗?”
“还好。”景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一会给顾夕颜打个电话,问他们在哪个警局,穆文芳那边,你得去保释一下。”
“嗯?这怎么回事?”
“是这样……”景渊简要把这边情况给景荣说了一下,景荣听完后应承了下来,说自己马上过去。
景渊收了电话,又回了病房。
印漓已经睡熟了,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景渊见他电脑开着,就干脆拿过印漓的电脑,去看印漓的那个《暗恋》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景渊找到那个条漫,从头开始看,看到一半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景渊合上电脑,微微皱眉——景荣可不会敲门,而护士敲完门会直接进来。景渊走过去打开房门。房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对方大概比景渊要大上一两岁的样子。男人长得高高瘦瘦的,穿着黑色西装和黑色大衣,留着时兴的碎刘海发型,嘴角噙着笑意,看上去很养眼。
景渊表情淡淡的:“你哪位?”
男人一笑,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穆寒,是穆文芳的堂哥。我有朋友说看到文芳在医院这边出了点事,我就过来看看,不过没见着她。我问了护士,她们说这个病房的人知道她的下落。”
景渊微诧,脸上虽然依然没有什么笑容,但神情温和不少:“你好,我叫景渊。我们外面说吧。”
景渊怕吵到印漓,关门跟穆寒一起到走廊外说话。
穆寒跟景渊寒暄,笑道:“我认得你,映天公司的老板,国家大学生创业代表,在网上还很红。”
“都是虚名。”景渊一笔带过,把话题扭到了穆文芳身上。景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穆寒一直安静听着。
“我弟弟这会应该已经过去了,你看是在这里等她呢,还是……”
穆寒一笑:“我过去吧,这事儿我可不敢瞒着董事长他们,我直接接了她回去就行了。那我先告辞了。”
“再见。”
67
穆寒这个人。
因为穆寒跟上一世的景荣太像了。
景荣给顾夕颜打电话的时候,她们正在录口供。离得不远,景荣安排好了药膳馆的事情,就开车去了那边的警局。
景荣见到了王旭,虽然王旭已经挺惨了,但这丝毫无法消灭景荣心头的怒火,更别说是勾起景荣的同情心了。
录口供的过程很繁琐麻烦,而且还涉及到了一个护工受伤,所以时间会很长。
景荣只跟穆文芳打了声招呼,就叫了顾夕颜出来。
“林场那边的开发还有多久?”
“上头也没准,但左不过一年的时间。”
景荣皱眉:“太久了。”
顾夕颜眼珠一转,明白了景荣的打算——她在当初搜集印漓信息的时候,也顺带看了眼王家。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王家之前是个租赁站,去年高新区这边规划,他们拿到了一笔可观的赔偿款,现在摇身一变,开了个建材公司。建材也是租赁模式,要租赁,自然就要找建筑工程。而目前,林场开发是最醒目的。
景荣大概是想对王家这个建材公司下手了。
“王家最近的动向你多久能查到?”
“压根不用查。”顾夕颜笑了笑:“王英雄跟高新区这边的市政有点牵连,不知道他怎么对别人说的,那些人以为映天公司是他的后盾。现在那些人合伙,想要吃下一个大厦工程。之前景董知道后,压着那个工程,王英雄他们似乎到现在还依然没有拿到。”
景荣听了笑了:“既然他们想要,就给他们。”
顾夕颜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心里发寒,面上不动声色地连忙应下来:“是。”
给王家工程,看着是块大奶酪,但当王家吃下去后,那这奶酪是甜的还是带毒的,都是景荣说了算了。这可真的是杀人不见血。
“该怎么做,你明白吗?”景荣看向顾夕颜,他跟她接触了有些日子了。顾夕颜跟景渊差不多大,也是一颗七窍玲珑心。只不过,景荣不确定她为了景氏集团能做到哪个地步。如今这个机会刚好,让王家去做这块试刀石吧。
顾夕颜脸色几变,似乎内心在挣扎什么。但不过几秒之后,她的神色变得坚定起来,对景荣点头:“我明白。”
景荣笑了,气氛一下软下去:“印漓今天怎么样?”
“他弄手绘板的时候,手磕了一下,打了针止疼的睡了。手没伤着,景董在那里守着他。”
景荣眉头皱了一下,显然心疼了。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抽支烟。”
“好。”
景荣上辈子是个烟枪,这辈子也没能戒掉。但如今他珍惜印漓,二手烟可不愿意给印漓吸,慢慢的,烟几乎戒掉了,现在虽然也要抽,但是没瘾,就偶尔解馋。
景荣烟抽完的时候,一辆黑色大奔停在了警局院子里。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年轻男人,正是穆寒。
穆寒想不注意到景荣都不行,那么一个人物,就算穿着破烂,恐怕也让人难以忽视。
景荣只见那男人突然停下来,然后盯着自己,接着就朝自己走来了。
“你好,你是景渊的弟弟景荣吧?”穆寒笑着问道。
景荣一听,挑眉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穆寒坦然一笑:“你跟景渊长得有几分像,我猜的。哦,对了,还没自我介绍呢吧。我叫穆寒,是文芳的堂哥。”
穆寒,上一世后来接掌穆氏集团的人。这倒还是景荣跟他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景荣站直了身体,挂上个笑脸,跟穆寒握握手:“你好,我是景荣。”
“今天的事情多亏了文芳,她也是仗义不平,希望你接她回去后,多为她说说好话。”景荣笑得温和,他对穆文芳是因为印漓这层关系而亲近。
不过这些在景荣看来可有可无的话,听在穆寒的耳朵里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穆寒又打量了景荣一眼,却用笑意掩饰了其他的情绪:“现在情况如何?进去能见着她吗?”
“在录口供,问题不大。”景荣指了指里面说道:“我们进去坐一下吧。”
将来穆氏集团的掌权人,景荣觉得如果能搞好关系,那就最好搞好关系。
景荣跟穆寒就江城未来的发展聊了起来。景荣上辈子也是个商业能才,荤腥不计,为达目的不计手段;但是苦于那些强大于他的企业碾压,一直未能真的站起来。但这一世,压在景荣身上的石头统统被他抖落,景家挣脱了束缚拔足狂奔,他的阅历和‘远见’足以让跟他谈话的人受益良多。
景荣想要拉拢穆寒,自然不会太过韬晦藏拙,听得穆寒眼中精光不断。
穆寒也不是个庸才,景荣对他上一世的成就没多大印象,但是穆氏集团也没听说出过什么大岔子——至少在他死之前是这样的。
而就目前谈话看来,景荣打翻了之前要和穆寒搞好关系的结论——可以友好,但不能深交。
因为穆寒跟上一世的景荣太像了。景荣对他眼中那份野心太明白,那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计代价的毅然和狠戾,虽然是成大事的必要,但对景荣来说,这辈子他只想跟印漓安安稳稳的,这种搏命的商业赌-徒,他不愿意再深交。
用了一个小时左右,穆文芳才跟顾夕颜出来。
同时,王家也来人了,王英雄跟印秀两个人。
两拨人一打照面,王英雄本能地冷汗直冒,硬挤出了一个笑容来。左右看看,很好,面前的人他都认识,但没一个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王英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印秀在一旁站着,也没有开腔。她已经知道景家今非昔比,而那个女孩也不是她能得罪的,至于没见过的这俩人,大概也不是什么善茬。
印秀见着自己的老公面色谄媚,却冒着冷汗缩头缩脑的样子,一股恨意涌上心头——都是印漓那个该死的灾星害的!
景荣见他们进来,只淡淡笑了作罢,站起身迎向穆文芳:“没受委屈吧。”
“没。”穆文芳答应了一声,她没注意到王家,因为她的注意力全在穆寒身上。
我的老天,这位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穆文芳扭头瞪景荣,景荣无辜地摊手:“不是我通知的。”
穆寒这才踱步过来,对穆文芳露出个无奈至极的笑容:“我是听朋友说的。你这事儿,我可不敢瞒着董事长。”
穆文芳顿时脸色一垮,嘤嘤嘤地散发负能量。
“我们走吧。”穆寒扶着穆文芳的肩,把她往门外推了一把,又转头对景荣笑道:“景先生,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不送。”景荣笑着跟他们挥手道别。
等到人走了,景荣才回过头,眼神轻飘飘地瞟了王英雄一眼。
王英雄整个人如遭雷击,只觉得汗水都变成了冰,一寸寸地扎入他的皮肤,游走在他的血脉,像是被死神盯住一般,眨眼间连指尖都是冰冷的。
“趁我不在,让你儿子去找印漓?你想干什么?要挟他、伤害他,还是想要哭惨意图让他维护你们?”景荣嗤笑一声:“别傻了,从你们一群人打了他、把他撵出来的那天起,印漓就跟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了。王总,要是以后你们敢再给印漓打一个电话,去骚扰他,那么……”
“咳咳。”旁边一个接水的民警轻咳了一声,他给穆文芳录的口供,知道事情的经过,也知道面前这家人不是个东西。但好歹这里还是警局,在一屋子警-察面前公然威胁别人,当他们死的吗?好歹你出去警局再威胁啊。
景荣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对那个警员笑了笑,然后换了个说法,说完最后的话:“印漓是我的人,我很宝贝他,看不得他受一丁点的委屈。该怎么做,我想这点判断力,王总还是有的。”
景荣说完就带着顾夕颜走了。留下王英雄面无人色。连王旭出来,印秀那心疼儿子伤心的哭声都没有叫醒他。
他王家,在江城恐怕会寸步难行了。
另一头。
穆寒跟穆文芳正在回穆家主宅的路上——穆家过年传统,所有人都要回主宅,也就是本家过年。
“那个景荣,对你似乎不错。”穆寒开了话头,笑着问道:“是你朋友?”
“嗯,印漓的朋友。”
穆寒点头,他知道印漓——穆文芳有一个很要好的异姓弟弟的事情,穆家人几乎都知道。因为有董事长夫人的支持,没人对此有异议。
穆寒:“那个景荣很不错,他哥哥也是个人才,刚大学毕业才多久,竟然已经创办了一个集团。听说他已经着手把总部搬到帝都去,他们一家外省人要在帝都站稳脚跟,应该还有更不为人知的强悍人脉。”
穆文芳闻言皱眉,看向穆寒:“我不清楚。我跟他们就是普通朋友,生意上的事和别人的家事我从不去主动过问。”
“别紧张,我就是随口感叹一下。你知道的,经商久了,这种思维模式已经是我的习惯了。”
穆文芳撇嘴,理解地点头:“堂哥,回去后你能帮我劝劝我爸吗?”
穆文芳的爸爸对穆寒很是欣赏,穆寒也是穆家最为出色的一个后辈。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扇别人耳光,扇得别人满头血的时候,你害怕吗?”穆寒有意要给穆文芳说教。
结果穆文芳抿嘴一笑:“挺爽的。”
穆寒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你回去自己态度好点,但就算我再帮你,开学前估计你也别想出门了。”
“哎呀别啊,印漓出院我还要去给他庆祝呢。”
“你自己跟董事长商量。”
穆文芳扭过头抵着窗户,又开始嘤嘤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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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良君:主人一时脑抽,蹦跶出了野望这个词。写下后立刻觉得不对劲,然后去度娘了一下…………哈哈哈,果然是个日文词汇。
半京:……
纯良君:咳咳,主人,二次元虽美好,但写文的时候,不要顺拐哦,不然那就不伦不类,还要闹笑话啦哈哈哈。
半京:……(摸出小皮鞭。)
68
是我们的家。
“印漓,欢迎回家。”景荣笑着轻轻推开了房门。
正月十五早上,印漓出院了。
景荣叫的车,两人回到公寓后,简单吃了午饭,下午景荣就带印漓去了王峰那里,而景荣则帮印漓去学校办了休学手续。
王峰跟安文轩昨天才回来,两人似乎出国去玩了一圈。安文轩给印漓带了一盒巧克力当礼物,给景荣的是一盒雪茄。
当然,景荣跟印漓也不会空手上门。景荣过年期间收了好些药材,挑上好的装盒给了王峰,就表情来看,王峰大概还算满意——王峰平时实在是很少有表情。
王峰给印漓看诊,上来就把印漓手上的石膏拆掉了,然后给印漓抹了他自己做的药膏。
药膏是淡绿色的,半透明,闻着一股药香味。薄薄地在皮肤上抹一层,很快就被吸收了个干净。然后王峰又拿出一个木制的扣合形的固定架扣在印漓手上,末端一个皮扣则套在印漓的上臂,这样就固定住了印漓的手臂,比石膏轻也比石膏好用,方便拆卸。
“这个药膏每天涂一次,涂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手要轻,别碰着骨头。等药膏吸收完了,然后再装上固定架。”王峰说着又拿出了几包黄纸包裹的中药:“这些三天一副,煎服的方法都写下了,还有忌口也都在里面。药吃完了也差不多了,但还是要到医院去复查。这一两个月左手不要负重。”
王峰叮嘱了印漓过后,就去了街口的药铺,如今杨芹专心药膳馆的事情,杨芹的‘徒弟们’则过来给王峰打杂工。也当是另一种培训了。
印漓跟安文轩留在院子里,安文轩给印漓切火龙果,开口就让印漓红透了脸:“跟景荣在一起了?”
印漓诧异至极:“您怎么知道的?”
“看出来的。”安文轩无压力地开始拆景荣的台,满口跑火车:“你上次被下药,还有印象吧。我们带你回来的时候你人事不省,王峰给你扎了针后,你又是吐又是晕,一张脸都没有人色了。景荣当时直接吓哭了,那叫一个伤心啊。”
印漓:“……您逗我呢吧。”
安文轩耸耸肩:“你爱信不信。景荣哭过之后就是气,当晚就去给你报仇了。你睡着了的时候,他还偷亲你了的。如果这我都还看不出来,那我瞎了算了。”
印漓眨眨眼,然后低着头脸红红地抿嘴笑了。
安文轩:“……”这反应不对啊,要照他家王医生当年的例子,这种哭鼻子、偷袭的行为该不屑才对啊?
景荣从乌大回来的时候,被印漓送了一个大方的亲吻,受宠若惊地眨眨眼:发生什么事了?
安文轩翻着白眼,叫车把两人送走了。
回到公寓已经是傍晚时分,景荣从带回来的印漓在学校的行李里翻出了一个口袋,说道:“这是张新元给你带的腊鱼,他说他被江城的市篮球队邀请了,还在洽谈。明天给你庆祝出院,他也要过来。不过虽然开学了,但穆文芳还在禁足,她是来不了了。”
印漓疑惑:“文芳禁足了?为什么?”
景荣才记起,印漓不知道王旭那事儿。景荣一想,干脆告诉了印漓,加点艺术加工,把印漓对他家人那边的念想断得更加干净。
印漓听完后郁闷了好一会,最后给穆文芳打了个电话。两人聊了有半个多小时才罢。
景荣心情很好地做饭,放了洗澡水,然后安慰印漓‘不要气不要气,王家那些人,我们以后都不要理就是了’~
吃过晚饭,景荣帮印漓洗了澡。戴着固定架的手臂用保鲜膜和毛巾缠了一遍,倒也没有磕着碰着。
印漓泡在浴缸里,看着蹲在浴缸边为他擦身体的景荣,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小失望——因为景荣依旧是长裤衬衫,根、本、没、有、脱、衣、裳。
他满以为景荣也会顺便自己一起洗了什么的……
“水太热了?脸这么红。”景荣试了试水温,再泡就凉了。
“不热。”印漓斜了景荣一眼,别过头去:不解风情的家伙!
景荣:“……”他做什么了?
洗好澡,印漓套上暖暖的睡衣,被景荣放到床上吹头发。
电吹风嗡嗡的声音填满了房间,暖暖的风和柔软的发丝穿梭在景荣的指间,头发吹到差不多干的时候,景荣的手游移到了印漓的耳垂。轻轻揉捏了几下,手感很好,他有点爱不释手。
印漓一下抬起头,头发乱糟糟地堆在头上,把他的轮廓衬托得很柔软。印漓脸上露出了笑意。
“你不去洗澡?”印漓轻声问道,声音有些发哑。
景荣要是再察觉不出什么,白瞎了他。
印漓刚问完,景荣就丢开了电吹风,弯下腰把印漓圈在自己怀里。侧头闻了闻印漓的头发,然后以鼻头为手,亲昵地在印漓的侧脸蹭着。
“有点舍不得离开你身边,怎么办呢?”
印漓低低一笑,然后用完好的右手抱住景荣的脖子,侧过头吻住了景荣的唇。这一次他可熟练多了,吻法含蓄却蕴藏无限热情,微启了唇放任景荣的采撷。
景荣扣住印漓的后脑勺,借由他俯身的姿势,侵略性十足地攻城夺地,恨不得把印漓整个吃下去一般。
“唔!”
印漓的一声痛呼打断了景荣越发狂暴的动作,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印漓压倒在了床上,印漓受伤的胳膊横亘在两人之间,刚才应该是被压到了。
“疼吗?”景荣连忙爬起来,自责地皱起了眉。
“不疼。”印漓笑了笑,意犹未尽地问:“不继续?”
景荣的火瞬间窜到了心肺,上一世他何曾见过印漓如此热情?景荣很心痒,恨不得通宵把印漓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然而如今他知道印漓的体质,知道印漓的伤。如果还做得下去,他和上一世有什么区别。
“等你伤好。”景荣摸了摸印漓的脸,拇指情不自禁地按压着印漓的唇:“我都有小本子记着的呢,之后,你可要全部还给我。”
印漓脸一下红了个透。他的热情和渴望是单纯对恋人的爱意,可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初尝爱情滋味的小白,景荣的动作加上那些话,他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这个模样的印漓让景荣觉得开心。他俯身亲了一口印漓,然后哼着歌去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第二天一早,景荣叫醒了印漓,给印漓穿戴好,出门。
“去哪儿?”印漓奇怪,他以为是在家里庆祝呢。
“家里不方便,约好在外面庆祝。”景荣笑了笑。
电梯直达负一层,印漓以为景荣开了景渊的车,没在意。直到景荣带他到了一辆银色保时捷suv跟前。
“你……”
“新买的。总不能一直开哥的车。”
印漓瞠目结舌半饷,却呐呐道:“你已经赚了这么多钱了啊?”
景荣耸耸肩:“怎么可能,有哥出钱买的。”
印漓莫名松口气,然后兴高采烈地爬上了副驾座。
景荣失笑,他知道印漓刚才的反应是怎样。印漓是个敏感而骄傲的人,作为伴侣,他不愿意一直做被照顾的那个。虽然他精神上完全依赖自己,但物资上去不愿意把包袱丢给自己。经济实力如果差要打,印漓会不安的。
当然,景荣可不会当真要印漓跟他‘分担一半’之类的。既然印漓会不安,那他就小火慢炖,让印漓感觉不出来他已经全心依赖自己就行了。
多简单。
不过景荣也并没有撒谎,这台车的确有景渊出钱了,因为他还有个大头需要用钱。
景荣给印漓系好安全带,出发。
“是在药膳馆还是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景荣顿了一下,又偏头对印漓笑:“给你个惊喜。”
印漓挑眉,开始期待。
车开开停停,到了市中心,然后绕到了一个高级公寓大楼跟前。
印漓:“……在这儿?”
“嗯。”景荣把车开进停车场,然后带着印漓上了直达电梯,十七楼。
出去电梯,正对着就是一扇门,旁边不远处有楼梯。再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这栋公寓是单层单户,并不做商用。
景荣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并没有推开,就着这个动作回头看印漓。
印漓终于猜了出来,张大了眼睛盯着景荣:“这是……你买的?”
“嗯,我们的家,我可不想让哥出钱。”景荣笑了,然后快速在印漓脸颊亲了一下:“印漓,欢迎回家。”
景荣说完,笑着轻轻推开了房门。
砰砰——
彩纸礼炮砰砰作响,杨芹、张新元、钱勇、景渊都在,最意外的是,石磊居然也在。
石磊之前去旅游找灵感,回来就钻进药膳馆,然后就被杨芹顺便提溜过来了。他也给印漓带了礼物,满满一罐的焦糖核桃仁——他还惦记当初吃了印漓核桃仁之后,印漓那委屈的表情呢。
石磊人不坏,只不过从小就冠着天才名号,长大又是被人追捧的设计师。行事难免乖张了些。
印漓看到这个礼物的时候,当真哭笑不得。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一直因为那罐核桃仁记着石磊呢。
“汪!”黑虎听见声,从阳台跑进来,围着印漓跟景荣撒欢。
“恭喜出院。还有,恭喜入驻新房。”景荣拿出一串钥匙放在印漓手里,然后和众人簇拥着印漓进了屋。
印漓觉得自己快要哭了,他想要抱着景荣狠狠亲一口。但是这么多人在,他忍了。
“站着干嘛,快来看看新房。要是不满意,让景荣重新弄。”景渊笑着招呼印漓,带着印漓去看房。
印漓也丝毫没发现景渊话里的那份调侃,因为景家人跟他说话从来都是这个调调。
房间整体是很简洁的现代化装修,开放式格局,黑白灰的调子,点缀许多绿植,并不会让人觉得压抑。
书房、工作室、健身房、卧室、室外泳池和另一边阳台的休息间。应有尽有。
这是他跟景荣的家,这是他们的家。
印漓觉得自己又想哭了。
69
主动的印漓。
景荣觉得,自己能忍着没扑上去,简直就是圣人。
新居乔迁之喜,一群人疯闹了一整天。
晚饭后九点,送走了客人们,当电梯一关上,印漓就拽住景荣的衣领往下一拉,亲了景荣一口:“景荣,我很开心。”
我很开心,我觉得很幸福。景荣终于让印漓说出了这句话。
景荣轻轻抱了抱印漓,说道:“开心就好,回去吧。”
“嗯。”
新房的卧室很大,落地窗,独立的衣帽间和洗浴间。靠窗边还有一个秋千椅,是印漓喜欢的吊篮样式。
“我先去洗澡,中药熬好了,不烫了就要喝掉,一点都不能剩。旁边放的一碟果脯,不要多吃。”
“嗯,我知道。快去洗澡吧。”印漓无奈地赶走景荣,当他小孩吗,还怕吃药。
印漓喝完药,端着果脯就到了卧室,迫不及待地窝进吊篮里,旁边的落地窗外就是江城的夜景,满城的霓虹仿佛脚下的星河,快速飞驰的车尾灯就是飞逝的流星。很美。
印漓脚一点地,吊篮轻轻晃动一下,就像小时候在树林里玩过的秋千,非常惬意。
哗啦。
浴室的玻璃门被滑开,景荣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印漓回头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
暖白的灯光下,麦色的年轻身体因为灯光的阴影而更加立体:宽阔的肩膀;隆起的手臂肌肉;形状分明的胸肌;分布均匀的腹肌,还有那两条清晰的人鱼线。
景荣的头发还是*的,他的头发很短,即使打湿了也是一根根抱团立着;没擦干的水珠子从他的脖颈滑落,沿着他肌肉的形状不停往下:或停在肌肉之间的凹陷里折反微光,或被景荣腰间围着的毛巾吸收不见踪影。
咕咚。
印漓吞下一口口水,即使认识到自己的性取向,当年也看过那些‘启蒙电影’,可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的身体,能让他产生饥饿的感觉。
景荣擦头的手顿了一下,他看清了印漓眼中的痴迷,顿时骄傲起来——还有比‘老婆’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更让一个男人骄傲的吗?没有。
景荣轻轻一笑,并没有走过去,而是对印漓笑:“满意?”
印漓回神,吃吃笑了起来:“太性-感了。”
景荣:“……”虽然是夸奖,但为什么他有点高兴不起来?
印漓放下手里的小零食,走到景荣的跟前。景荣见状,配合地挺直了腰杆,还左右晃了晃,好让印漓看得更全面。
印漓失笑,走了两步贴到景荣跟前。他仰着头看着景荣,景荣呼吸的气息刚好喷在印漓的额头,暖暖的,有洗发水的味道,有景荣的味道。
印漓按捺不住,伸出手五指张开,放在了景荣的心口下方的皮肤上。
景荣只觉得身体像是被烫了一下,肌肉不自主地弹跳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了印漓低低的笑声。印漓低着头,景荣只看得到他柔软的头发,但是这不妨碍他感觉印漓的心情。
印漓的手指跟着景荣肌肉的形状游走,时而轻轻按一下,指尖感受到的硬度让他的的手都能颤抖。
“印漓。”景荣哑声叫道。
这种无痛的‘拷打’,他实在是有些消受不了。
印漓低声一笑,突然仰起头咬了一口景荣的唇,轻轻拉扯一下,然后飞快松开,有些小报复性地朝景荣挑眉。
景荣这时候真是又开心又难受——上一世的印漓哪有这样主动过,也从未表现出这样强烈的欲求。他因为印漓的手伤而拒绝印漓这样那样的邀请,得,现世报来了。
“你硬了,景先生。”印漓得意地笑着。
景荣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有点什么变化,简直一览无余。
“不硬才怪了。”景荣牙痒痒地说道,伸手捏了捏印漓的脸:“等你手好了……”
余下的话景荣没说,但意思传达得很清楚。这种‘威胁’,印漓却很期待。
“过来。”印漓回答景荣的动作,就是把人拉到了床边。
景荣也绅士不了,刚到床边,就抱着印漓把人放到床上,用手臂撑着,免得他压住印漓受伤的手臂,然后亲个够本。做不了,摸一下总行吧。
然而这点了印漓的火,更加旺了景荣的火。
景荣颓败地爬起来,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床上的印漓。印漓嘴唇殷红,脸颊水色潋滟,双眼动情,微微颤动的睫毛简直就像是刷在景荣心尖上的小刷子。
“别闹了,睡觉。”景荣胸膛起伏,眼神跟狼一样盯着印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印漓心里白了他一眼,然后右手手肘撑着床,蹭着往床里挪了一点距离。
景荣以为印漓终于听话了,结果抬头就见印漓伸出手指,朝他勾了勾。
景荣觉得,自己能忍着没扑上去,简直就是圣人。
景荣无奈,又不想拒绝印漓。长腿一抬,跨在印漓身侧跪着,停留在了印漓膝盖边的位置——再往上,景荣完全没有自信自己能忍住不压上去。
印漓一笑,然后手扶着景荣的大腿坐了起来。
印漓的呼吸喷薄在景荣的腹部,景荣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猜到的意思。
印漓见景荣愕然的表情,又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然后他就这样保持仰头跟景荣对视的姿势,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看上去很可口的腹肌。
景荣的手插-入印漓的发间,声音哑地有些不稳:“印漓,你确定?”
印漓手扶上景荣的胯骨,低头,在毛巾边缘的皮肤上亲了一下,然后他抬头看着景荣:“我确定。”
说完,印漓手上一扯,拉掉了景荣腰间的毛巾。
“呼……”景荣呼吸瞬间沉重起来,他的手轻轻抓着印漓的发,看着印漓生疏却热情的动作。
“唔,好怪的味道。”印漓舌尖滑过嘴唇,透明的液-体湿了他的唇。
景荣的手指从印漓的耳垂滑到他的唇上,指头粗暴却又轻柔地探-进印漓的唇间,摸得到柔软的舌头,还有整齐的牙齿。
“继续。”景荣欲求不满了,他想要狠狠蹂-躏印漓一番。
这种有攻击性的景荣,让印漓着迷。说的没出息点,他就是拜倒在了景荣的西装裤下了。
一夜迤逦。
第二天一早,景荣送印漓去辉光大厦上课。他已经跟石磊打听过,一开始都是一些理论知识,以及一些绘画作业。等到下学期开始,才会动手创作一些实体设计。这个班每天一节课,一共就两学期,耗时半年。
这是一个设计速成班,学生很少,但是要求很高。几乎都是一些学校或者是设计师推荐来的人。他们都有扎实的基础甚至是设计经验,来的不过是为了取经或者是期待能得到好的的灵感。
像印漓这样完全是认真学习的人,倒是少之又少。
这次的老师是个打扮很妖冶的男人,态度也很傲慢。景荣挺不爽的,但是还是很配合地被‘赶’出了教室。
景荣在教室外待了几分钟,黏黏糊糊地傻笑着,不停回味昨晚那美妙的滋味,直到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遐想。
景渊来的电话。
“别告诉我你还在家里。”景渊的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气恼。
景荣嘿嘿直笑:“董事会,我没忘呢,马上过来。就在对街。”
“你跑那儿去干嘛?”
“印漓在这边上课。”景荣说着迈步走向电梯,语气带笑:“石磊推荐的一个设计班,听说是业内挺有名的跳板,我不太清楚。”
景渊:“……你今天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欠?”
景荣乐:“有吗?”
景渊:“……给你两分钟,赶紧给我滚过来。”
“喳~”景荣笑着答道,那个春风得意的波浪号,贱得景渊想隔着话筒抽他两个大嘴巴。
景氏集团已经成立了——就文件意义上来说。不过成立仪式还要推后,等到总部在帝都落定才会开始。不过景家虽是股份制,但股份全部捏在他们家人手里,所以景荣的空降并非需要这些人的同意,仅仅是景渊的宣布而已。
当然,集团里的高层都认识景荣,毕竟这位也代班了不少时间,而且都知道景荣是景董的亲兄弟,家族企业,哪里容得他们开口。再说了,如今集团大动,是被带去帝都还是留守江城,决定人可不是他们。所以没有人会在这时候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介绍景荣之后,就是关于集团之后的发展,以及子公司的坐落分布。这个阶段才是重头戏,高层争得脸红脖子粗,这时候不为自己谋福利、职位,那很可能往后就窝在现阶段爬升不了,甚至还可能被人踩下去。
这种会议实在是让人头大,景荣听了十几分钟就没了耐心。但他也知道,集团刚成立,很多事情虽然很烦但必须一项项理顺。这时候要是乱了,那以后就更加麻烦了。
景渊一直很冷静,他都是听完管理员扯皮后,下决定那个,一口定夺。
景荣一开始压根没有参与的意思,这时候景渊立威比他中要多了。不过到了财务方面的时候,景荣才开口说了话:“赵经理就留在江城吧。”
赵铭是个地中海头的男人,也是之前映天公司开始就上任的财务经理。目前集团的财务部门是他负责,所有赵铭一直以为,他跟着去帝都是毫无疑问的。
景渊也很奇怪:“你有什么想法?”
景荣笑了笑:“哥你记得我的老师,安文轩吗?”
景渊也挑眉,当初安文轩的身份,还是景渊察觉到的。不过……
“安先生说要休息一段时间,具体时间不清楚。而且,就算他重新开始工作,你确定能让他到我们集团来?”
景荣笑得胸有成竹:“哥,这边的事情不是还有一个月的时限吗,那财务总监这个就留着一个月后,看我能不能请动他吧。”景荣说着又笑着看向赵铭:“赵经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坦,但是目前集团公司分布,江城这边虽然是子公司,操作的却是集团的核心命脉。您对目前的业务最为熟悉,江城这边留我一个新上任的,您留下,我心里也有个底啊。”
景荣给了个台阶,赵铭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当着全集团高层打景荣的脸。于是笑呵呵应了,就等一个月后的结果。
赵铭知道安文轩,那只又傲慢又嘴刁的老狐狸,景荣这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能请得动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