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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怀书的话说完,只有钱勇一头雾水:“怎么就不简单了?”
容怀书叹口气,用一种慈爱的目光看了钱勇一眼,解释道:“一:警察来太快;二:口供、程序都太敷衍。第一说明他们并不是你的那个电话叫来的,而是有别的人通知他们。加上第二条,就说明他们的来意不是来抓张军和戴律师,而是来救他们的。”
钱勇愣了一秒,然后大骂一声:“操!这什么玩意儿?我要告丫的。”
“算了。”景荣这时候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景荣笑着用眼神制止容怀书和钱勇继续的话,然后对他们说道:“那两个估计是这里的地头蛇,钱勇你这强龙也压不倒这里来。今天谢谢你们,要不然我们家可亏大了。”
景父这时候也回过神,连声跟钱勇和容怀书道谢。景父要请他们吃饭,容怀书和钱勇都连忙推辞了。
景荣也劝景父先回去——景父这辈子最觉得愧疚的是没让薛母过上富足安逸的日子,这眼看着一个光明大道在眼前,到头来却都是一场幻影。景荣知道他难受,却也开解不了,现在唯一能让景父好受点的,就是回到薛母跟前。
“爸你先回去陪妈吧,她一个人在林场呢。”景荣说道。
“啊,对。”果然,听景荣提到薛母,景父再不多说,塞给景荣几百块钱嘱咐他请钱勇他们吃饭,然后就跟钱勇他们告别走了。
景父走后,景荣三人就去了容怀书的酒吧。酒吧里面照旧一片冷清。
容怀书打开灯,从吧台取了瓶酒和三个杯子,一人一杯放跟前:“我这的喝的就只有酒了,凑合着喝吧。”
容怀书倒完酒才问景荣:“为什么拦着我们?这事儿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这次折了,背后的人一定会再次出手。”
“我爸没你想的那么笨。”景荣笑了笑:“他要真防备起来,那我要怎么揪出背后那人的狐狸尾巴?我不怕那背后的人有什么大招,我只怕他这次不露面,那才是大隐患。”
容怀书闻言挑眉,似乎有些诧异景荣这埋了不知道几道弯的心思。
钱勇却冥思苦想半天,才一拍巴掌道:“你们的意思是,有人让张军和那个狗屁律师来骗景叔,还在紧要关头让警察把那两个骗子救走了?”
容怀书无语,伸手摸了摸钱勇的脑袋:“理清楚了?这脑瓜真不容易啊。”
钱勇挥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然后看向景荣:“你早就知道?”
景荣点头:“猜了个大概。这生意太突然,而且张军说话漏洞很多。我家木材虽然不错,但是不至于用高出市场价来买,所以我想那背后的人真正图的,是我家的林场。”
“操!”钱勇大惊:“那、那怎么办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着那人冒出来。”
“冒出来之后呢?”容怀书把调好的酒又给钱勇和景荣满上,兴味盎然地看着景荣:“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景荣抿了口酒,垂下了眼帘遮住眼中的情绪:“我只是想要个明白。”
上辈子让他景家大伤元气的人是谁,他想要个明白。至于怎么对那人,那就是抓出那人之后的事了。
景荣抬起头,淡淡地转移了话题:“最近有看到王旭吗?”
容怀书耸耸肩:“其他几个人倒来过我这里几次,都被我扔出去了。王旭据说还在家静养,啧啧,你那天是不是专捡着他揍了?就他一个人给揍到住院了。”
景荣笑:“可能,是他太脆弱了吧。”
容怀书见景荣的这个笑容,怔忪了一瞬,随后却是蹙眉:“景荣,你……拿捏着分寸。”
景荣抬头看向容怀书,露齿一笑:“我知道。”
钱勇一头雾水:“你俩打什么哑谜呢?”
景荣摇摇头,突然又想起一茬事:“王旭家的那个租赁站,老板叫什么?他们家背景很大吗?”
“好像是叫王英雄,在这片挺有名的。不过没听说有什么背景,王家是王英雄这辈才开始发家的,现在那个租赁站就是他们的全部财产。”容怀书靠在吧台上,有几分好奇:“你是想折腾到那个租赁站上?”
景荣没有说话,他慢慢低头看着酒杯,心中却是惊涛骇浪——王英雄!这个宇峰租赁站真的是几年后的宇峰房地产。而且那个王英雄还是印漓的姑父?
可是,上一世景荣是认识王英雄的,在十年后的酒会上认识。那时候景荣跟印漓的事在商圈沸沸扬扬,但王英雄见到景荣却只字不提印漓,甚至还给景荣介绍了一个设计师,给印漓设计了一个精致的‘鸟笼’。
他可是印漓的亲人啊!
还有,这个小小的租赁站怎么在几年之内有上亿资产的?宇峰租赁站跟张军在一个地方,那景荣是不是可以大胆假设一下——那个王英雄就是张军背后的策划者?
“喂,你怎么了?”钱勇拍了拍景荣的肩膀,在脸上比划了一下:“表情太吓人了。”
景荣深呼吸一口气,连干了三杯酒,眼睛都红了:“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们。”
景荣不等容怀书和钱勇回话就大步离开了酒吧。钱勇纳闷地皱着眉,问容怀书:“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的?”
容怀书蹙眉若有所思,最后却只是对钱勇说道:“景荣这个人不会是池中物,你多跟他走动。阿勇,想要报复钱家,并不只有挥霍他们的财产这一种办法。”
钱勇听到这个话题就反感地皱眉,容怀书见状也不再劝他。容怀书有种莫名的预感——景荣不会放任钱勇颓废下去的。
景荣打车回了乌大,一路上他都百思不得其解:人的心要无情到什么地步,才能看着自己的亲人深陷囵圄而无动于衷,甚至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王英雄是人渣,然而上辈子那样折磨印漓的自己又何尝不是?
景荣心里难受得厉害,他脑袋里只想着要见印漓。等他浑浑噩噩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印漓宿舍的门口。景荣看着那扇门好久,才伸出手轻轻叩了两下。
“张新元你就不能带一回钥匙?”门里响起印漓的声音。
很快门开了,印漓穿着薄棉的长袖t恤,额钱的头发被他用一颗黑夹子别了起来——印漓的头发很细很软,短了就会炸开,所以他开始留稍微长点的发型。
“景荣?”印漓诧异,随后就皱眉:“你喝酒了?”
景荣没有说话,任由印漓给他拉进宿舍,乖乖坐在凳子上。他看着印漓给他倒水,听印漓念叨他喝酒不对。
景荣笑了起来,在印漓走过来的时候,突然一把抱住了印漓的腰。
“啊!”印漓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洒了出来,印漓赶忙放下杯子,一只手推景荣:“你干嘛啊?嘿,放开。”
景荣不放,把脑袋搁在印漓的肚子上,笑着叫着印漓的名字:“印漓,印漓,小漓,漓漓。”
印漓:“……”
咔哒。门又开了。
“卧槽!”张新元开门就愣在了门口,然后咧开嘴乐:“你俩这是……交流感情呢?”
“闭嘴吧!”印漓急眼了:“门关上!他喝醉了,发酒疯呢!快帮忙给挪开。”
张新元闻言一乐,弯腰观摩了一下两人的姿势,憋笑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啊。”
这时,景荣脑袋又在印漓肚子上蹭了蹭,一脸幸福地拉长声音嘀咕:“印漓,小漓,漓漓,小漓,漓漓。”
印漓:“……”
“哈哈哈哈!漓漓!”张新元拍墙狂笑:“哈哈哈哈……”
张新元的笑声把周围宿舍的人都给引了来,一群大小伙子都挤在门口,看见里面两人的造型,都乐了:“哟,你们这是干嘛呢?”
“都闭嘴!”印漓斜了看热闹的一眼,然后一把扯开景荣退后一步。然而根本治不了景荣,刚把他给掰开,下一秒他就又缠上印漓了。
“不许动!”印漓怒了,指着景荣的鼻子喝道。
跟在印漓身后的景荣果然不动了,然后还蹲下了。景荣蹲在地上仰着头,两眼泛红,可怜巴巴地看着印漓。
“啊哈哈哈!你相机呢,我要给你们拍下来!”张新元快笑废了,门口的那群人也乐:“这是忠犬训练呢,比警队里的黑背还听话!”
“出去出去都出去!”印漓恼羞成怒,张新元总算良心发现,帮忙清场。
然而人清走了,最大的麻烦还蹲在那儿呢。一米八几的身高蹲在那里,看上去莫名觉得有点小可怜。
印漓叹了口气,过去把景荣拉起来,得,刚把人拉起来,又被抱住了。
张新元憋笑,指着床:“要不你陪他躺会,我去买点醒酒药。”
印漓以眼神杀之。幸灾乐祸的张新元屁颠儿跑了。
“哎……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印漓被景荣胡乱抱在怀里,姿势挺难受的。
印漓受不了地用力拍了下景荣的胳膊,说道:“床上躺着。”
这下景荣似乎听懂,嘿嘿一乐,抱着印漓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印漓的床上。
印漓吓了一跳,好在景荣给他做了肉垫子,没摔着。想再骂景荣两句,得,人家闭上眼开睡了。
印漓朝天翻了个大白眼,小心翼翼从景荣身上爬起来,然后抖开薄被给景荣盖上。不经意间听见景荣在梦里还嘀咕:“……漓漓。”
漓泥煤啊!
印漓眯了眯眼,然后眼睛一亮,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相机和水彩画笔,对床上躺着的景荣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