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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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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o-->    第三十六章:

    胡佳慧回来的时候,正好是饭点上。司机送到别墅院子外,便开车回去了。

    她进门时,眉头忽然皱了皱,敏感地发现今日家里过于安静了些。

    胡佳慧也没多想,与往常那样弯腰去换鞋子。只是脚上穿着的高跟鞋还没脱下,就听到一道不带感情的声音。

    “回来了?”

    胡佳慧差点惊落一只手上捏着的拎包,脸色唰地就变了。这个声音她自然认得,是她丈夫的。

    她毕竟也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反应很快,立即换上一副惊讶的模样,飞快地换好鞋子就往里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通知家里一声,早知道我今日就不出去了。”

    祝黄兴冷着脸,坐在沙发上讽刺道:“提早通知了你,你不就不好出去鬼混了?”

    “你这是什么话?”胡佳慧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虽然心如雷跳,但面上却没表现出一分。

    她往前走了两步,气怒地看着丈夫,冷声问道:“祝黄兴,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什么叫鬼混?难道我去跟朋友聚聚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聚聚?哼,你倒是跟我说说,你今天去哪里了?”祝黄兴冷声说道。

    胡佳慧心里没底,她不知道祝黄兴到底知道了多少。看他这个样子,就算不知道估计也在怀疑了。她猛然想到两个月前被人塞入她房间的那张纸条,心情顿时沉重起来。

    她现在判断不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能梗着脖子死不认账:“你让我说我就说?你以为你是谁?祝黄兴,你别忘记我们是平等的夫妻,我不需要什么事情都向你报告!而且,你也没有事事向我报告吧?”

    胡佳慧是喝过洋墨水的人,说起道理来条理清晰,自然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一吓就慌得什么都忘记了。

    祝黄兴被她这一通话说得更火大起来,啪地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站起来指着她:“你别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去找徐太太打麻将是吗?可她家佣人告诉我,人跟着丈夫昨日就去了省城,要三天后才会回来!请问,你去找哪个鬼一起打麻将了?”

    胡佳慧心理顿时就松了口气,她还以为祝黄兴发现了她跟秦有才的事情。对打麻将的事情,她倒是很好开脱。

    “我原本是去找的徐太太,但在半道上遇上他们镇上的方太太,她告诉我徐芳不在家,我就直接去了镇上喝喝茶。你要不信,你大可以去查啊!”

    祝黄兴冷笑:“你以为我不会去查?我的人马上就会把调查结果送过来!”

    他是个生性多疑的人,既然开始怀疑自己的太太,那就会直接做到底!先前在等她回来的时候,早就叫在镇上的人去查她的行踪了。

    “祝黄兴你太过分了!”胡佳慧一听说祝黄兴竟然真的派人去查了自己的行踪,气得双眼通红。

    她此时又气又怕,气的是她的丈夫竟然真的用那样的手段来对待自己!她从小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怕的是,万一真被查出来,那她以后要怎么办?按照祝黄兴的性子,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祝黄兴却是冷笑:“怎么,心虚恼羞成怒了?胡佳慧,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没背着我做什么事,我自然会向你道歉!如果真有什么……”

    他说着,脸色更沉了几分,目光阴森地看着她:“如果真让我查出什么来,你知道后果!”

    胡佳慧身子抖了抖,她从来没见过丈夫这样生气。但随即一想,自从看到那张字条开始,她去见秦有才的时候小心了许多,应该没那么容易被查出来!

    但面子上,胡佳慧依旧觉得脸上臊得很,沉着脸死死地盯着祝黄兴,冷声讲道:“你查,尽管去查!你怎么不想想,我自从嫁给你后就被你扔到了这个鬼地方,这么多年,你在家里呆的时间加起来才多少?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说到这些,胡佳慧的眼眶就红起来:“这些年,你在外面做了什么别以为我就真的不知道,但是我想着你辛苦,有时候一些逢场作戏在所难免,我说过你一句吗?”

    她往前走了几步,泪眼朦胧地看着祝黄兴,越说越难过:“我处处体谅你,而你呢?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这是将我们之间的信任彻底摧毁了!你怀疑我是吗?行,你去查,只要你能查出来,我今天就认了!我跟你离婚!”

    离婚两字,胡佳慧咬得特别重,说完就坐到一边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祝黄兴眉头一皱,站起来阴沉地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妻子:“你别用离婚威胁我。你做或没做,待会立马就知道!”

    “你就知道欺负我!当年你不问我的意愿将我留在这种地方,现在又来怀疑我!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我碍眼了,想要腾出这祝太太的位子给别的野女人吧!”胡佳慧边哭边说,那委屈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惜。

    可祝黄兴却被她的话直接说恼了。他含着怒气说:“你少往我头上泼脏水,成日的就跟我闹这个。胡佳慧,你的端庄大方到哪里去了?”

    “你现在跟我来讲端庄大方?你为什么不将我跟景烁带着一起去外面,为什么要把我们留在这种乡下?到底是谁将我活生生逼成这幅模样的?”胡佳慧腾地站起来,脸上挂着泪痕,早就没了大家闺秀的模样。

    祝黄兴一时语塞,心底的不耐烦已经快要爆发。

    正在这时,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来,仿佛一道惊雷炸开沉闷的空间。

    躲在二楼偷听的祝景铄也被这铃声吓了一大跳,差点直接从楼梯上滚下来。他小小的身子绷得紧紧的,抿着唇一脸担忧地看着楼下。

    祝景铄的记忆中,他爸妈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妈妈,他们从来没有吵过架。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们吵得如此厉害,他们讨论的内容他听得一知半解,心中就更加害怕。

    好在这铃声制止了两人。祝黄兴斜了胡佳慧一眼,快步走过去接起。

    胡佳慧双拳不由地捏紧,紧张地听着祝黄兴讲话。胡佳慧先前虽然已经特别小心,但就怕祝黄兴真的查出点什么。

    “除了秦先生,还有谁?哪个方家的太太?嗯,好,我知道了。”祝黄兴只简单讲了几句,就放下了电话。神色比先前好了一些。

    胡佳慧从他的话中已经听出几分,心里暗暗捏了几把汗。她没想到祝黄兴的人竟然真的查到了秦有才那边,幸好他们早有准备。

    胡佳慧懂得什么时候该见好就收。她死咬着唇,脸色苍白地瞟了祝黄兴一眼,随即委屈地朝着楼梯走去。

    躲在上面的祝景铄听到有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传来,急忙转身朝着书房冲去。

    祝黄兴盯着胡佳慧的背影,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他是个多疑的人,也是见惯各种卑劣事情的。在大城市里,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他跟那些有钱的大老板在一起,偶尔还会拿这种事当茶余饭后的笑话来讲。

    他早就心有怀疑,只是以前没往深处想。这一次虽然手下报告说他们查到的结果是胡佳慧跟他朋友秦有才还有一位方家的太太喝茶谈事情去了,但他没听到那位方太太的话,依旧不相信。

    祝黄兴呆坐在红木沙发上有一个多钟,电话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个查事情的手下。

    “祝先生,我找了那位方太太。她跟秦先生说得情况一样。不过她还透露,说今日跟太太一起喝茶的时候,太太说起又有好些日子没见着先生您了,心情有些不大好。”

    祝黄兴愣了愣,不带感情地说了个嗯,便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祝黄兴脑中浮现的都是先前胡佳慧委屈的模样。他烦躁地一把将茶几上的东西都扫落到了地上。

    先前在一旁听见他们吵闹不敢乱动的佣人,听到响动立即要跑过来收拾。

    祝黄兴冷冷地斜了他们一眼,吓得几人急忙退回去。

    祝黄兴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又拿起电话,拨通先前那个号码:“以后太太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挂掉电话之后,他站起来朝着楼上走去。

    没过多久,楼下收拾残局的佣人便听到二楼主卧里响起砸东西的声音,还有胡佳慧的哭闹声,倒是没再听到祝家先生说话。

    常笑回家后,心里一直担心着祝家的事情。前世她并不知道祝家是怎么发现胡佳慧跟人通-奸的。算算时间,大概就是这会。

    她又不好再跑去祝家查探消息,担忧了一晚上,隔天到了学校,特地去找了祝景铄。

    祝景铄的精神不大好,看到常笑也是怏怏的。

    “你爸妈吵架了吧?”常笑将祝景铄拉到角落里,问道。

    祝景铄猛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常笑沉默,心想昨日那个情形,不吵架才怪。

    她问:“那你爸妈现在怎么样?和好了吗?”

    祝景铄摇头:“我不知道。我妈妈昨天回房后一直没出来,爸爸先进去了一会,后来就出去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常笑皱了下眉,光听这样有太多可能了,她也判断不出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时,祝景铄又说道:“对了,常笑。我爸爸好像不太喜欢我妈妈跟那个秦叔叔还有方太太喝茶,昨天就是因为这个事情跟妈妈吵架了。他们以前都不吵架的。”

    常笑一愣,忙问道:“你妈妈昨天是去跟那个秦叔叔喝茶去了吗?”

    “嗯,我后来听保姆阿姨说的,好像还有一个方太太。”祝景铄嘀咕道,“爸爸好像是误会妈妈了。妈妈很伤心,我来上学的时候都没吃饭。”

    常笑莫名松了口气。她现在真的不关心胡佳慧跟祝黄兴两人的感情生活,她只想这件事情能再缓缓,多给她一点时间。

    不过常笑有点纳闷,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方太太?

    傍晚放学后,常笑照旧去了祝家。

    祝家已经恢复正常,丝毫都看不出来先前发生过一场风暴。

    常笑跟祝景铄进去的时候,祝黄兴跟胡佳慧坐在客厅红木沙发上看着一对琉璃碗。

    “这是我特地去市里的拍卖行买来的。你先前不是很喜欢这种样式吗?”祝黄兴坐在一边抽着烟,随口说道。

    胡佳慧脸色依旧不是很好,闻言只闷声将琉璃碗放到茶几上,冷着脸去查看其他的东西。

    祝黄兴淡淡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常笑跟祝景铄换好鞋子进去,向他们打了招呼,便乖巧地朝楼上走去。

    常笑偷偷查看了一下客厅中男女主人的脸色,暗暗松了口气。

    看他们这个样子,这短暂的风暴怕是过去了。

    但这也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常笑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按照前世的发展进程,这个时候祝家应该已经发现苗头了,此时的祝家夫妻怕是早就闹得不可开交。这一次,应该是先前常笑递出去的那张纸条提醒了胡佳慧,让她提前有了准备。

    但昨日胡佳慧很明显又去见了那位秦先生,她不悬崖勒马这件事情就迟早会被知道。

    常笑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前世,常笑专门去了解过祝黄兴,此人多疑,对家人自然是好的,但是这家人一旦背叛了他,这人无情起来会让人不寒而栗。

    常笑以前就尝到过祝黄兴的翻脸无情,她必须赶在胡佳慧的事情暴露之前,替祝景铄多争取一点。

    这日之后,常笑就拉着祝景铄开始了地狱式的学习。祝景铄的天赋比一般人要强许多,背起单词来毫无压力。

    常笑不同,她的脑子只不过比别人多了三十几年的经历而已,记忆并不是太好。她跟祝景铄的那场赌约不可以输,所以常笑默默地从书架里挑了一套数学辅导书塞给祝景铄。

    “你不是说你喜欢数学吗?把这些辅导书都做了,把基础打扎实了再去学高中的。”常笑认真地说。

    “可是我还要背单词……”

    “你难道这一年就只背单词了?那其他功课怎么办?”常笑说得一本正经。

    祝景铄垂头,默默接过那套教材,不敢再反抗。

    反正他觉得常笑说得都是极对的。

    常笑说得确实没错,祝景铄不可能因为背诵一本字典就放弃其他学科。他既然喜欢数学,将基础打好了,以后有许多专业都是需要数学知识的,到时候他的选择就更多一些。

    “自己要学会安排好时间,你可以列个计划,来安排怎么学习这些书。”常笑有模有样地说道。

    祝景铄点点头,但常笑后面一句话,直接将他吓得脸都白了。

    只听常笑说:“这里有五六千本书了,你看完手上这些,就将它们全部看完吧。有些不需要精读,粗粗扫一遍就可以了。”

    祝景铄要被吓哭了。这阵子他爸爸知道他喜欢看书,便往家里添置了许多。他想着常笑懂得多,对许多事情都感兴趣,便让他爸爸买了各方面的书。

    “我……”祝景铄想跟常笑商量一下能不能减去一些。

    常笑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怎么,还没学就孬了?”

    祝景铄低头不语,有些不高兴。

    常笑默默叹气,是她逼得太紧了。祝景铄终究只是一个孩子,常笑也有点怕将他逼太紧适得其反,便走到书架前仔细查看了一下,说道:“你可以挑你自己喜欢的看。你看,这里有很多漫画,还有时下流行的杂志,许多都是目前市场上买不到的。你看了,以后有机会可以跟同学们去说,他们一定非常羡慕你。”

    “真的吗?”祝景铄眼睛亮闪闪的,他一直都很希望能跟其他同学一起玩。

    常笑点点头:“当然是真的,等你以后长大了,你知道的越多,别人就越会羡慕和钦佩你。”

    祝景铄眼里升起一道光。他从小在常家村长大,但受的一直是西式教育。

    这样就让他处在一种非常尴尬的地位。他到了上流社会,那些富人家的少爷小姐虽然很礼貌,但敏感的祝景铄还是发现他们不是真心想跟他玩。而到了农村,那些小孩子因为他家太有钱也孤立他。他一直都很想有许多朋友。

    常笑何尝不知道他心中的渴望,从书架里抽了一本漫画书给他:“看书累了就看看这些。全方面发展的人才,以后到哪里都吃得开。”

    这话祝景铄还不是很明白,但他依旧很认真地将它们记在了心里。

    常笑给祝景铄塞了一堆任务之后,便开始疯狂地背起单词。白天也背,晚上吃饭嘴里也在念叨单词,那股疯魔的劲,差点将她爸妈都吓坏了。

    晚上趁着孩子睡觉的时候,杨银环捅了捅躺在身边的常红海,轻声问:“你说,咱笑笑不会有事吧?这孩子每天捧着那么厚一本书在念叨什么?她说的话我听都没听说过。”

    常红海疑惑地说:“孩子读书不是好事吗?”

    杨银环翻身,瞪了他一眼:“读书是好事,可是哪有她这样读法的。今天她拿着书也不看路,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要不是我看见,差点就载进水潭里去了!”

    杨银环说起当时的情况就心有余悸。自家丫头看书自然是好事,可常笑嘴里念叨的话,他们一句都没听懂!

    “这样吧,你明天拿着书去管学校老师问问,看看是什么情况。”常红海沉吟了一会,说道。

    杨银环忙摇头:“她那书碰都不让人碰。对了,我看到她从那书上抄了许多字下来,这歪歪扭扭的,倒是有点像我以前学过的拼音。我明天拿着那纸过去找一趟余老师。”

    “*!f-u-c-k……我-操啊!”两人正说着话,躺在最外边床上的常笑忽然嘀咕了一句,而后双手双脚拼命踢蹬起来。

    常红海跟杨银环对看一眼,立即朝着常笑扑过去,一人抓手一人抓脚按住她。杨银环轻轻拍着常笑,哄道:“乖,妈就在这里,咱不怕啊!”

    杨银环声音里全是担忧,看来明天必须得去躺学校了。这都给孩子看的什么书,竟然让孩子跟魔怔了一样。

    而此时,常笑却处在水生火热但中。

    她先前正蹲在粪缸上解决人生大事,一边蹲一边背诵着单词。正好背到“f”系列“*”一词。可突然飞过来一只苍蝇,一直在她耳旁恼人地嗡嗡地吵。常笑伸手想将它赶走,但是突然身子失去平衡,只来得及喊一声“我-操”就直接往后栽了下去。

    那种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可站起来正要爬起来,手脚却突然像是被人捆住了,动弹不得,急得她要哭了。

    可能她是这世界上最悲惨的重生者,没有被各种极品和生活的艰辛弄死,却掉进粪缸被屎尿给淹死!

    “笑笑!”杨银环见常笑梦魇地越来越严重,怕她伤到自己,伸出手啪地一下拍到了常笑脸上。

    “唔!”常笑闷哼一声,只感觉像是有一只手突然拎住她的衣领,一下子就将她拉出了粪缸。她拼命地喘气,那种窒息的感觉依然存在。

    “笑笑?做恶梦了?”旁边响起杨银环担忧的声音。

    常笑一愣,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才那是个梦,但梦中恶心的场景是如此的真实,她突然转头趴到床边,拼命呕吐起来。

    “这是咋了?”杨银环跟常红海立即就荒了,赶忙下床。就连常开都被吵醒了,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忙成一团乱的家人。

    “妈,我没事。”常笑捂着嘴,“就是,就是做了个很恶心的梦。”

    可她爸妈哪里放心得下,手忙脚乱地拿针又是刺耳背又是叫魂,做这做那,将隔壁房的二老都给吵醒了,一家子折腾了半宿。

    常笑知道自己是背单词背得有点累着了,但是她爸妈并不知道。

    常红海两口子商量了一下,第二天等常笑上学后,就拿着她写的那些纸去了学校。

    余老师看着杨银环拿过来的那些纸,诧异地问道:“常笑妈妈,这些都是常笑写的?”

    杨银环点点头:“是我家笑笑写的。余老师,这是什么书啊?笑笑这些天天天抱着这书,吃饭睡觉都在背呢,昨晚上连做梦都在背书,最后还吐了。我跟她爸都急死了。”

    “这孩子竟然会用功到这种程度。”余老师是真的讶异,见杨银环一脸担忧,知道她是误会了,赶忙说道:“常笑妈妈,你们不用担心,这是好书。她学的这个东西,叫做英语。”

    “英语?外国人说的那个?”杨银环以前上学的时候倒是听老师说起过,但是他们这里哪个人学过这东西。

    余菊香点点头,赞赏地看着手中这张抄满英语单词的纸,说道:“这孩子以后一定有出息。这么小年纪,竟然能背诵这么多单词了。就算她不会背,这么多单词抄下来也很了不起。现在咱农村对英语还不够重视,但是大城市可已经开始培养起这方面的人才了。”

    “真的?”杨银环听到余老师这么说,才松了口气,心里也有些高兴起来,“是好书就好,昨天那孩子闹那么半宿,可把我跟她爸吓坏了。不过老师啊,别人读书用功的,也没见到像我家丫头这样的,你是没瞧见,她那看书就跟要走火入魔了一样,我跟她爸还真是有点担心她会看坏脑子。”

    这才是杨银环真正担心的。她家常开以前读书就不差,喜欢一样东西也会一个劲地钻研,但是后来却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她问过医生,那医生也一再强调,精神病是不会传染的,但是他们还是怕女儿也会出现精神异常。

    余菊香站起来,笑着说:“常笑妈妈,您就不用担心了。孩子用功是好事。说起来,咱们这里,谁家孩子能真正用功到那个份上啊,所以说,常笑这孩子非常难得。你们回去可要好好鼓励她,另外有条件的话,这营养也得跟上,多给她弄点新鲜的蔬菜什么的,不然这脑子可真是会亏的。还有就是叫她注意休息,学习再重要,但也不能累垮了身体。”

    “好,我记得了。谢谢余老师。”杨银环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了。

    回去之后,她立马将田里种的大白菜萝卜什么的都给拔了一点,打算今天开始就加菜。再苦,也不能亏了孩子!杨银环自己没能上高中,心中一直是有遗憾的。现在,她就全指望常笑了!

    常笑也是后来被余老师叫去办公室才知道她妈原来偷偷找过老师。

    余老师本意是想问问常笑看的是什么英语书,还有那些字根是什么意思。余菊香虽然是小学老师,但也只是职专毕业,并没有过多地接触过英语,所以对于这些字根并不是很懂。

    常笑怕露馅,只告诉她那是英语字典,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英语书。余菊香有些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这孩子竟然会去背字典,一打听之下,才知道是跟祝景铄一起在背。

    祝家的孩子会做出这种事情,余菊香是一点都不意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经过这么一个小波折,常笑家里对她的学习更加上心了几分。菜桌上也不单是咸菜了,一些时兴的蔬菜都上了桌。家里的鸡已经开始生蛋,原本杨银环是准备将鸡蛋拿去卖钱,但转念一想,都将鸡蛋煮了给常笑补身子。

    常笑也没推辞,她这阵子没日没夜地背,脑力确实有些跟不上,时常动不动就累,多摄取点营养也是好的。但她也舍不得自己一个人都吃了,分出一半给了他爷爷。

    常德胜这阵子气色倒是好了许多,但身体却越来越虚弱起来。常笑还想着让爷爷看到家里好起来,费着心思讨他开心。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年关将至。这天越来越冷,这几天更是阴沉沉的,估计要下雪了。常家的两口沼气池也比不得先前活跃,常开跟常红海在池子外面铺了点稻草保温,加上山坳里气温冬天要比外面高一些,才不至于不产气,那一百斤的沼液还是拿得出来的。

    王老板每周末就过来拿“营养液”。这些东西如今在镇上卖得非常好,可把他乐坏了。不过常笑事先让家里跟他签了一个保密合同,不让他透露这东西是哪里来的,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他知道常家住在山里,那地荒得不得了,特意送了他们一些化肥。这营养液虽然好,但有些地方还是得用化肥。另外还给他们弄来了一些果树苗,让他们种着兴许将来能换点钱。

    常红海感动不已,这些东西犹如雪中送炭,来得真是太及时了。一家人跟王老板的关系也更亲近了些。常笑庆幸,当初她没挑错人。

    学校考完试的那天,常笑回家发现她爸跟哥正在山脚下扎篱笆。她纳闷地走过去,问道:“爸,怎么提前扎了?”

    他们原本说好,这篱笆要明年开春的时候再扎,防止到时候山上的果树长起来,有熊孩子眼馋溜上山偷果子吃。

    常红海抬头,看到女儿站在篱笆边,没回答她的问题,只笑着说:“笑笑回来了?考试考得咋样?”

    “蛮好的。”常笑乖巧回道,看看这用竹片扎起来的篱笆,又问了一遍,“这篱笆不是要明年再扎吗?现在这么冷,爸跟哥多冻手啊!”

    常红海似不愿多说,指了指里面说道:“进去给你妈帮忙去,她正在大扫除呢。”

    “嗳,我去了。”常笑见状,也不再多问,背着书包朝屋子走去。

    杨银环正在扫院子,见到她进来露出笑脸来:“笑笑回来了,考试考得咋样?”

    “都做出来了。”常笑乖乖应道,而后走到一边拿起畚斗去帮她妈装垃圾,一边似无心地问道,“是不是有人来山上捣乱了,我看我爸跟哥在那边扎篱笆呢。”

    “捣乱?哼,他们敢。只是先做着,多少能拦着一些。”杨银环有些气呼呼地说。

    常笑暗暗皱眉,看样子还真有人来捣乱。但杨银环随后就去忙了,没给她机会询问。常笑将院子打扫干净后,进屋时听到她妈在跟爷爷奶奶说话。

    “爸,妈,我打听到村里还要给咱们发福利。咱家可以分到两份呢,你们一份,我们这四口人一份。”杨银环说道。

    “啊?我们也有?”王翠红高兴地问道。

    “那当然!咱家户口已经分开了,你们现在是独立的一户,自然得分给你们一份。我听说这一次祝家那位先生也出了钱,一起帮村里搞点福利。先前我去山下听说,发的可能是一床被子,还有每家一块钱!”杨银环神神秘秘地说。

    常笑没听完,就悄悄朝山坳里走去。难怪他爸扎起了篱笆,这是怕大房二房过来闹吧。之前她大伯二伯就借着她哥的事情来闹过,目的不就是为了她爷爷奶奶那一份子所谓的福利。

    一床被子和一块钱,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确实很不错了。不说被子,就说那一块钱,已经抵得上在山塘里两天的工钱,更是穷人家孩子一年的零花钱。她家大伯母二伯母那么会算,自然不会错过。

    常笑想了想,她爷爷不能再受刺激了,这个门她绝对不能让大房二房的进!她爸这篱笆扎得好,但光有这篱笆显然不够!

    此后几天,常笑除了去祝家看书外,就一直跟常开两人窝在那些篱笆周围,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干嘛。

    常红海早就对自己两孩子神神秘秘的举动习以为常,也就由着他们去玩。

    常笑的预感没错,离过年还有十天的时候,大房二房的果然赶着上门了。

    当时正是旁晚,杨银环正打算去割点猪草,常红海正在山脚下的地里施肥,一见到那走过来的四人,夫妻俩立即就扔掉了手中的家伙,直接朝着他们奔过去。

    “笑笑,他们来了。”常开突然跑进来,拉起正在看书的常笑就往山脚下冲。

    “这都要吃晚饭了,你们别跑远了!”王翠红在屋里喊他们。

    常笑想起什么,突然掉头跑回去,拉着王翠红的胳膊撒娇:“奶奶,我突然想吃饺子了!您帮我做好不好?妈今天正好摘了颗大白菜,可嫩着,我想吃白菜陷的饺子。您给我做嘛!”

    王翠红笑着说:“你这孩子,这都要吃晚饭了,哪里还来得及。奶奶明天帮你做!”

    “我不嘛,我就要今天吃!奶奶做东西又好吃又快,肯定马上就好的!我去跟爸妈说,让他们晚点收工,好不好?”常笑摇着王翠红的胳膊,嘟着嘴说道。

    常笑向来乖巧,嘴巴也甜,读书也好,王翠红最喜欢这个孙女,自然舍不得她失望。笑着说:“好,奶奶去帮你做。”

    “谢谢奶奶。奶奶,那些面粉在山坳里的棚子里,您去那边做吧。待会妈回来直接用沼气灶烧就好。”常笑说道。

    “好。你这小祖宗就是那么多鬼主意。”王翠红说着,就去了厨房收拾要用的东西。

    常笑这才放心,出门的时候看到坐在屋子外的常德胜,走过去将他扶起来:“爷爷,外面天暗了,待会风大您会感冒的,我扶您进去吧。”

    “好,我们笑笑就是乖。”常德胜一脸地高兴,让常笑扶着往屋子里走去。

    等做好这一切,常笑才安心地跟着常开往山脚下赶。她爷爷奶奶年纪大耳背,又离得远,下面就是吵翻了天都听不到。<!--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