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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是极惊险的,好在是有龙卫与翼云骑同时出手制住德安太后安插在皇宫里的侍卫,便是连五城司马与禁卫军里都有谢家暗中安排的人员,也难怪明德帝已是忍无可忍的。
睡榻边已有猛虎窥视,便是位庸君也知道是该拨到了,更何况明德帝是一位有所为的皇上。
皇宫里打打杀杀了一个晚上,锦凰合衣闭目脸上没有半点慌乱,便是那杀叫声都到了坤宁宫,王皇后只见睡在榻上的女子随意地挥了下手,像极是做梦中一个无意而出的动作,只是一会儿杀到坤宁宫里的声音便消灭了。
瑞王进了内殿,只对王皇后说了一句话便退下了。
按住胸口好一会的王皇后才把心中震惊压下来,竟是……竟是神秘不知所踪的翼云骑,她竟然有本事让翼云骑都听令誓死效劳。
难怪,难怪皇上定要是让瑞王娶她了,一旦翼云骑与龙卫联手,整个大周朝真真是固若金汤,滴水难进了!
贤妃,惜妃,德妃三妃守在自己的宫里是严禁宫人随意进出,谁敢尖叫或是闹闯闹走直接是杀了了事。
后宫里的女人没有几个是简单的,便是份位低的嫔妃们都知道好好呆着哪儿也不能去。
天亮时空气里都飘着血腥气味,王皇后拖着病体起身吩咐宫人清理后宫后处后角落的血渍,不等明德帝下了早朝后宫里已是干干净净,若不是那坏破处提醒昨晚皇宫有场激战,光是粗粗一看是绝看不出来异样。
永元四十年初夏显赫世家谢家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囵,次日上朝裴相授命宣读谢家十八大罪状,条条至死,桩桩赫人。
最大罪状便是贵妃谢氏毒杀皇后,谋害皇子,戕杀嫔妃,是以,以罪状一出朝野震惊。而再宣到王皇后无子便是因为罪妃谢氏是太子府为良媛时伺候生病中的太子妃王氏在药中下了狼虎猛药,才导致王皇后无子嗣,这两大罪状是足将谢家九族连根拨起,再无翻身之日。
无论幼子,小女皆是腰斩于午市,家中仆人发落脊之地,三代无皆不可入京,不可参加科举。这等于是更深地断了谢家的根。
一时间京城是阴云惨淡,几场骤急下夏雨落下更是平添几分凄凉。因谢氏一案便让整个京城人人自危,生怕帝怒之下会牵挂到自个的家族,朝中官员惊惊颤颤的连走路都失了往日官威,裴相宣读旨时,几个与谢家关系颇深的官员当场晕厥过去。
罢官地罢官,下狱的下狱,光是一个早朝的功夫朝中官员是来了次大清洗。
御史进言道皇帝如此大动静,必引朝局荡动,民心不安。又言,官职无人接替更会影响朝势局面,若为明君应当事事循序渐进方是为明君之道。
哪料到瑞王站出来,从袖子里挑出另一份圣旨,俊颜凛冽目光幽暗地宣读完后,御史们抹抹冷汗,默默地站回列队里。
这是一份荣升圣旨,哪些人接替哪位官职一一宣读出来,这会儿所有朝臣便明白过来皇上早是以五年前开始暗中对付谢家,那些接替官职的官职皆是平时在司都是默默无闻,却又就职命脉的小官员,且,都是六年前在春闱高中,正是与裴相之子裴玉衣同科的进士们。
朝中大清洗囚禁月潋宫的谢氏庄贵妃自溢月潋宫,谢氏德安太后得知后明德帝如此大动作后便知谢氏在劫难逃,当场吐血晕厥,此后困于慈宁宫无圣旨不可随意出宫。
华家更是从富极一时的皇商到一贫如洗,出嫁女华瑞纯看破红尘在庵子里削发出家,这却是锦凰的主意,时年入秋道号清尘的华瑞纯“病逝”于庵内,同年年底由翼云骑护送出海终身未殖民地回大周朝。
乾王再一次出现在慈宁宫里,他是与裴玉衣一道而来。
有着与锦凰一样名字的八公主整个人处在混沌中,瞳孔溃散是失了神智。裴玉衣轻轻地叹口气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甩了下袖子转身离开。
八公主已不在是以前那个肆意狂为,视人命为草芥的猖狂公主了,她的双翼被明德帝亲手折断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失了帝心的公主在皇宫里一样是寸地难行。
乾王朝是一夜白发华生,面容憔悴如老妪的太后下跪磕头,才低下磕头一下上面便有破风之势传来,是压在炕上的一柄玉如意掷出来。
“你便如你白狼眼般的父皇一样,生下就是要气死哀家的。”已是强弩之末的德安太后掷出玉如意,视线像是淬了毒的厉剑直接乾王的脑袋上面箭来,“谢家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对你有什么好处!哀家自认对你为薄,你竟是如此回报哀家!”
面无表情的乾王额头磕在掷碎的玉如意上面,白皙的额头顿是割破了皮肉有血渗出来,“孙儿多谢太后娘娘多年庇佑,无奈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孙儿便是再有孝心也不可能认贼为母。”
“你说什么!”连连受打击的德安太后猛地窜起身,威仪面孔早已扭曲,她单手住捂着胸口疾声质问起来,“给哀家说清楚!给哀家说清楚!”
乾王抬起头又缓缓站起身来,这一磕便是把宫中几年太后对他的维护还清了,他已尽最大努力保护谢家嫡系一幼子,此后,他与庄贵妃、太后、谢家再无干系。
此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离了皇宫便再不会回来了。
他把他知道的事情一一道出来,德安太后再也支撑不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沉落,她已失去所有拼博的支柱了。
连她一直扶值的皇子都是宫婢子而非谢家血脉,她这几十年的努力全白费了,全白费了!
庄严而显赫的宫门重重地关闭上,关住了那个荣耀后宫大半辈子的德安太后,关闭了属于德安太后的时期,也关闭了德安太后最后的十年。
“八公主还望你能多多照顾一程。”走出慈宁宫乾王是对静静陪着的裴玉衣口气微涩道:“知道是难为了你,然,你与瑞王关系浅薄,有你护着,本王……放心。”
那个自小隐忍看不透的弟弟终于成了大事,也对,有皇上暗中护着再困难也会成大事的。
裴玉衣拍了拍他肩膀,好一会才叹道:“知道是没有法子瞒过你眼睛,没办法啊,我父亲向来是支持皇上的决定。”
裴家从来不会结党私营,裴家只忠于皇上,谁是君王谁便是裴家效忠的。
“从来不再来塞外我便隐隐猜出来了,裴相是怕你与本王走太近引皇上疑心。”乾王冷峻如万年积雪的眉目里闪过一丝浅笑,很快很快的,是露出来的阳光折射过冷冷的冰雪瞬间而过的璀璨,“好好留在京城,会有你出人头地的一天。”
裴玉衣抿抿嘴角,不放心道:“那王爷呢?接下来王爷还是要回塞外吗?如今谢家已除,庄贵妃已自溢,王爷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皇上暗中召回王爷,何尝不是因为皇上……”
“如今谢家已除,本王已失了推波助澜作用,从哪儿来便只有是回哪儿了。只是走之前还得求道旨才行。”乾王负手,抬头看了看阴云细布的天空,这儿功夫午市已行刑毕了吧,但愿能下一场大雨把血冲干净。
从回到京城再到表明绝不取谢家女……,无不是逼着谢家有所动静闹出来,只有谢家知道他们一直支持的皇子其实并不意属皇位,再到并非庄贵妃之女,呵,再沉得住气的谢家也是乱了脚步,如此,明德帝才有机可剩除掉谢家。
他的父皇啊,步步都是好算计。
除去谢家等于拨掉明德帝心中巨刺,听乾王求见亦是心情极好宣见。
瑞王目光微微暗了暗,退到一旁边道:“那儿臣先行……”
“告退”二字还未说出口,明德帝端着声色不怒而自威道:“你兄弟二人也有一段时日未见,站在一旁边听着罢。”
不过是个借口,为的就是要让瑞王能知晓乾王所来何事,再让他心里另行定夺,明德帝已是将瑞王当成储君看待了。
乾王进来见到瑞王站在帷幄边步伐未停走到中间行了礼,便在明德帝极为迫压的目光下说出自己的来意。
听得明德帝目光是愈来愈地沉下来,当即便说,“此事不成,你兄弟二人同求御锦凰一人,传出去是为耻,朕不会同意,此事休得再提。”
不等乾王与瑞王两人说些什么,明德帝阴沉着脸,喝道:“都退下,谁敢再到朕面前提及,朕即日便办了她!”
等两人退到了殿门口,明德帝又沉声开口,“乾王先留京,回塞外一事容后再议。”
瑞王微地抬了下眼帘,一种不祥预感从心头闪过。
竟留乾王在京?难不成父皇还没有完结决定要将御凰许与他?不对,圣旨已下只是未告召出来,皇上金口玉言是不会这般反常的。
明德帝看着两兄弟二人保持着距离退下,眼里更是阴睛不定起来。有那一么他是想过干脆杀掉锦凰的。
现人就在坤宁宫里,要杀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不能杀,此女手里还有可与龙卫争高低的翼云骑!
明德帝可以赐婚,但是绝对不想看到自己家两个儿子去同争一个女人,多少祸事便起于女色,身为帝王是最见不得因女色而起祸,可为江山,可为领地,可为皇位,却绝不能为女色!
若锦凰是个多事的,或是周旋乾王、瑞王之间,明德帝绝对会毫不留情下杀心。
圣心是难测的,更是变化多端的。
前刻还是施恩,后一刻便是翻脸无情。
锦凰亦如此,当她得知王皇后还有意替瑞王指两位侧妃时,她甩袖站起,目光微微地睨了王皇后一眼,薄笑道:“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们敢如此对我说话,想让我与几女共侍一夫?荒谬!”
这婚事是没有办法谈的,再谈下去她只会真会大开杀戒了。
“你这孩子当真是跟德容一般,好好好,当本宫什么都没有说。”王皇后脸色不变,保持着端庄而温淑的浅笑,“这段时日也不好说这些事情,后宫有颇多事情需要本宫处罚,前朝皇上亦无暇分心,也罢,此事缓缓再提罢。”
德容当年也是容不得共侍一夫的,可容不得也得容啊。
锦凰阔步离开,王皇后的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她自然是知道瑞王说过只求娶锦凰一人,今日一说不过就是为了试探试探罢了。
她要的可不是身有实力能陪在瑞王身边的女人,她要的是……身有本事,却又不得不听从她的女人。
显然,自知道锦凰有翼云骑在手起,王皇后已经在防范了。
皇宫里,哪里是亲密的枕边人也有不可见光的手段与阴谋。虽有荣华富华,却与是烈火烹油,危险与算计从来都是与荣华富华并肩而行。
王皇后只是随意试探几句,等到一月后朝局彻底先下来,后宫重撑于她手后才对明德帝提及。明德帝闻言是皱起眉头,道:“瑞王也是这么说的,只娶一妃……,此事”
“臣妾也觉得不妥当,皇家子嗣本是单薄,瑞王这一支更得开枝散叶方可,只纳一妃子嗣难洐。”
“不急,等瑞王身上余毒尽除再谈。”明德帝无意再谈,而是转到贤妃刘氏身上,“听说最近她常带庆王妃来宫里陪你坐坐?”
王皇后笑了笑,淡淡道:“庆王妃带着小皇孙进宫问好顺便到臣妾宫里坐一会了罢了,哪谈得上”陪“字。”
“有劳皇后把持后宫了,朕允你的定不负。”伸手轻地握了下王皇后的手又飞快抽离,明德帝弹弹袖子起了身,“走御花园走走。”
王皇后也不觉得突然,仪态端庄起了身,并不因此而高兴,也不因此而惊讶,只是笑道:“园子里的荷花快开败了,皇上忙于国事只怕还没有去过御花园里的荷池边吧。”
荷池是贤妃,惜妃两人最爱去的地方,又是最容易发生口角的地方,王皇后是不介意陪明德帝去走走的。
锦凰也在水榭边赏荷花,这里的荷花依旧十里碧荷,荷花清濯。
“小姐,萧侧妃又来了。”初妍大步走来,站在水榭木阶之下忐忑不安地说着,生怕又向上回一样直接把她一袖子给甩飞出去。
若可以,她也不可啊,可那萧侧妃实在是缠人得紧,三天两回的上来,难道她不顾家了么?
锦凰与瑞王在做画,两人不谈婚事平时是融洽如亲密无间的情人,不能说是夫妻,不是一句话说是:至亲至疏至夫妻么,两人目前还是处在谈情说爱的阶段。
瑞王挥了最后一笔,锦凰笑眯眯地看了下夏日荷花图,沉呤一会提了笔不加思索在画边提诗,挥笔如行云流水,彰显出不同寻常的大气,看得瑞王在旁边又是浅笑起来。
道:“你这字真真是苍劲有力,旁边看了还以为是哪位大家出身的男子所写。”
“写字就得要苍劲有力,又有绵延后劲方可。”锦凰提笔,又在画最下压上清田黄石雕异兽书镇纸,等着画上黑迹干透。
初妍不敢再说又不敢退下,瑞王睇了她一眼,取过雅溪捧来的湿热帕子握住锦凰的手,温柔而专注地为她拭手,“那萧侧妃是你妹妹,总是这般阻堵在门外不成体统,该找个事由打发了才行。”
“你不是在找了吗?”
要登上皇位首先就是要除掉有可能成为对手的……兄弟,这是千古不变的法则,大周朝亦如此。
锦凰随意地挑开了话题,瑞王目光生寒扫了下四周,很快便是连鸟叫声都没有了。
“庆王妃最近常去坤宁宫坐坐,还抱着不足半岁的小皇孙,看来他们是真把注意打到皇后身上了。”十来天前突然有传明德帝有意过继一位皇子到皇后王氏膝下,本是因谢家一案平静下来的朝庭又暗涛汹涌起来,但凡有点心思的都会猜测起来了。
要知道过继到皇后膝下那可是嫡子的,嫡子成为储君的机会自然是要大许多。
“小把戏也有人上当。”锦凰嘴角微微一动,眼里的讥笑是没有人能看透的,伸伸懒腰神色如常道:“还有半年你这寒毒便解了,介时御府大门可不是像如今一般你想进便就能打开的了。”
说什么有意让过继皇子到王氏膝下,这种没风没景的事儿也会有人相信?事实上,是真有人相信了,不止是一个,几个都信了!
锦凰正是兴起时,使了个眼色让瑞王充当侍儿替她铺纸磨墨,没有酝酿便提笔挥就,长空朗日,睛空万里之下莲叶涟涟,碧波万倾,一只孤鸟低翅掠过若来莲花微曳,这便是她做出来的画。
“你这画功是厉害,难不成打会拿笔时便起蒙了不成?”瑞王是头一回见她作画,一见画底深厚没有二三十年的画功是画不出来的,心里又添惊讶。
锦凰眉梢小挑,将笔递给他,“来,一起题诗一首?可否?”
这种本是儿女情长,意境温婉景色由她一常渲色挥笔倒成了……,瑞王吐出口气,半响才道:“你把十里荷塘画出万里江山之大气出来,我……已不知道提何诗何词了。”
“这有何难?过来,我来教你!”锦凰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洒脱而肆意,她一伸手便拉住了瑞王,手腕再是轻轻一个有力便将七尺男儿瑞王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好在锦凰高挑,便是这么……搂着也只不过稍欠违和,总地来看还是很有才子佳人、诗意画意的旖旎。
瑞王在她面前向来只有哭笑不得的份,由他执笔,她纤细而修长的手轻轻覆握于他的手上,便在画上提上她与他共写出来的“看绝色江山谁与取”这种大逆不道的句子。
“你说让我等你三日,我等了,如果朝局未稳,庆王与九皇子不甘落后在皇上面有表机会,想来你这重权欲的王爷又将推迟婚事了,也罢,难得看上你这个男人,顺眼了便再等等吧。”锦凰直接是握过笔,用狼豪未端轻地支着瑞王濯秀的下颔,慢慢道:“既然是我看上的男人,旁人便不能害着你了。”
“王皇后并非如表面那般贤淑,若你相信我便去查查她与皇上之间有什么误会吧。毕竟……”锦凰顿了顿,很别扭又极不甘心地说出一个她至令不能接受的事实,“毕竟是个女人都能自己生孩子,而王氏身体健康虽未独宠椒房,却也常侍于龙榻,如何无孕无子……此事你需得上上心。”
瑞王瞳孔微地沉了下,抬手拿开支着下颔的狼豪,点头道:“确实不曾想过此事,回去后好生查查。”
视线温柔地落在她脸上,把心里头压着的事情还是说了出来,“行止打算与乾王一道去塞外,近几月来一直未来御府只怕是恼了你我了,改明儿我想带他过来喝一杯,你看如何?”
“嗟,你是想把乾王,赵世子,还有那裴玉衣都想拖到我这水榭里来罢。”锦凰轻轻地给记视线,似笑非笑道:“但愿日后你还能记得住今日这点对他们的情意。”
为帝者哪还有功乎掂记年少之时的手足情,兄弟情,没有往死里整都是好事了。瑞王这种隐藏极深的冷酷性子……确实是适合当帝王,由其是拉拢人心的手段高明!
平日里只有锦凰来抱抱、调戏调戏瑞王的,向来君子的瑞王今日情动之深,没有多想突地抱住转身要离开的锦凰,温温的呼吸是近在咫尺,他声色柔且坚定道:“放心,日后我会告诉你……如何让你宠冠天下。”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后宫佳丽只救一个,他已经知道自己怎么去做了。
锦凰笑了笑没有作声,宠冠天下?可否换过来说是她站在主位盛宠他呢。这不是不可以的事情哦。
往返御府治疗寒毒的瑞王没有出来,守在外面萧明珠见自己一次碰灰,贯来心高气傲的她贝齿咬紧下唇,强忍着怒火是带着下人回到王府。
如果……如果不是许她皇后之位,她怎可能到贱人的府上受气!
庆王到她院子里坐了一会便问起来,现在的五皇子可不是以前那个将所有得意露在眉梢间五皇子了,几年过去,已是一会深藏不露,城府极深的庆王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萧明珠一眼,便知道自己这位侧妃还是没有进得了御府。搂过她肩膀,笑道:“好了,好了,没进去便没进去,日后有机会的。”
“王爷说什么浑话呢,这是替王爷办事的时候,妾身就算是博了命也要替王爷办面。”萧明珠起先以为是庆王有意于锦凰,后来知道原来是接拢锦凰背后的南阳王世子后这才满心满眼地打算着了。
庆王目光闪烁了下,道:“明珠可是想办法了?”
“办法倒有一个,只不过还得让王爷去王妃面前知与一声才行,明儿天明珠得要回萧府里看望看望病重中的祖母……”她咯咯的笑着,眸光流转依旧如初的明媚动人,还多了许多撩拨媚态在里头。
在心猿意马中庆王明白过来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他哈哈大笑起来,“娶得明珠是我三世之幸啊,有你在,夫复何求。”
男人的嘴要说情话定是说得让女人脸红耳躁又喜欢不已。
今日是十五,本是要歇在正妃房里的庆王留在了侧妃萧氏屋里,那一边点亮的正院里连续传出摔茶杯的声音,好一会才消停下来。
次日萧明珠便回了萧府探望病重中的萧老夫人,这位刻薄而伪善的老夫人保养得极好,平日里连个喷嚏都要立马叫大夫了,上了年纪身子还好得很呢。
等听了萧明珠的来意后,刘氏与萧老夫人自然是举手赞扬,谁不想有从龙之功呢,五皇子庆王就是萧、刘两家所有希望了。
能帮庆王便是等于帮了自己。
也就是这日瑞王传来信,兰嫔的膝下有足疾的八皇子吃醉的酒竟淹死在自家的池子里,兰嫔得知后当场哭晕过去,清醒后是抱着八皇子膝下仅有的幼子长跪在勤政殿前,不到半刻宫里就传遍是九皇子因拉拢不成八皇子残忍下手。
惜妃当场是连摔了几个茶盏,怒气冲冲地冲到了勤政殿前学着兰嫔下跪,转眼是哭得楚楚动人,只叫冤枉。
死掉一个有足疾的儿子明德帝只不过是伤怀了一下,再见兰嫔尤不知悔改是龙颜大怒,斥其无妇德!
这话可是极重了,兰嫔花容失色抱着小皇孙当场晕过去。因八皇子娶的是刘氏女,贤妃娘娘在宫里又惊又怒,派了宫婢明里是照顾兰嫔,暗里则是盯是她以防再做出失圣心的事情出来。
兰嫔一家全是站在庆王身后,以前还有个八皇子好歹还有个傍身的,如果八皇子没了便真只能是靠着庆王一派了。
兰嫔被斥惜妃暗喜,明德帝反是安慰她知晓九皇子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定是有什么隐情在里头。
锦凰烧掉了瑞王送来的信,从水榭边一掠而走,白玉般的赤足踏过十里荷塘,黑色曲裾迎风飞舞,勾袖在衣襟,袖口,衣袂下的银丝凤纹在阳光下闪炫着比阳光还要炫亮的光芒。
明德老儿似乎心急了点,收拾完谢家才停了不到三个月又开始起来容家,他是打算一年之内将三世家全撂倒的节奏?
为何这般心急了?是不是多了些她没有去留意的事情出来了?
若是以前锦凰定不会去想的,可现在……嗯,瑞王想登大殿,唉,她也想坐坐大周朝皇帝的龙椅,明知是与虎谋皮,……瑞王便是那暗伺的猛虎,然,她还是想试一试。
是得让翼云骑里的人去打听打听了,手上有这么一支实力强大能让皇帝在顾忌的兵马,她不好加利用就是蠢了。
要不然重生到大周朝就是白来一遭,了生无趣。这人活一世就得有趣一点,所以,她当是找找感兴趣的事儿做做。
当皇帝就是她最最感兴趣的事儿。
瑞王再聪明,明德帝再老谋深算也绝计没有想到锦凰同样是打着大周朝天子龙座的主意。
还在萧府未归的萧明珠很快就得知了此事,三代人是在屋子里高兴了许久,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陷害了九皇子,不管是假还是候这回九皇子在皇上面前肯定是讨不得好了。
刘氏看着嫁人后容颜更胜的闺女,充满算计的眼里尽是慈祥,“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的,小殿下们在王府里还等着你照顾呢。”
是指萧明珠的一子一女。
萧老夫人颔首,拼着出丝努力的慈祥微笑,“是该回去了,虽说王爷宠着你,可你也不能因此恃宠而骄,要知道内宅细顾,不卑不亢才显我萧氏女的大家风范。”
老夫人自个就是个倔强性子,却最喜欢出来说教。
萧明珠同样是不放心王府里的儿女,又说了会子体已话这才坐马车离开。
不出三日后萧府里传出老夫人重病,太医去了都摇摇头道只怕是这月底的事了,老人家平日里看上去身体好,实则骨子里还是个亏的。
上了年纪的,便都是如此。
如今是二日一次回御府的瑞王并不打算将萧老夫人病重的事情告诉锦凰,他是个护短的,当年萧家是如此对待他心爱的女人,便是杀一百次都不解心头恨。
瑞王是一个不动声色来着的性子,温雅有礼只不过是迷惑他人的表相。谢家一事过后,朝臣们可算是明白那病秧子瑞王是个小瞧不了的,有着手段的王爷。
庆王沉不住急着让萧明珠找上门了原因也在于此。
下了一局棋后锦凰便带着瑞王回了屋子里治疗寒毒,因用的法子刚猛每一次治疗完后瑞王都是全身乏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越是到最后越是没有楔丁点力气。
将瑞王放到玉床上面锦凰来到了抱夏,明德帝身边的近侍太监正在中间垂首敛眉等着锦凰过来,听闻有细不可闻的脚步声,他转过身,细捏的嗓声带着敬意开口,“御小姐,皇上让老奴带个话,说本朝是以孝而治天下,如此萧老夫人弥留之际想见见外头的大孙女,萧将军是个至孝的求到了皇上面前,皇上不忍拂了萧将军请求便允了。”
锦凰听了一半便知道明德帝的意思了,后面的她没耐心听去,等太监说完用余光瞅过去,这抱夏里哪儿有王皇后还要威仪的御小姐,早早不见人影了。
连明德帝面子都不给的锦凰又何曾把萧府放在眼里呢,想让她去萧府一趟?真真尽做些青天白日梦!
太监早就习惯了,眉目不惊地回了宫一一告之了明德帝便悄然退到一边,萧将军还在殿候着呢,事儿有些不太好收场啊。
明德帝脸色是不太好的,锦凰今日的拒绝是等于是臣子面前拂了他的脸面,让他下不了台阶。心情能好,脸色能佳才怪呢。
“萧卿,刚才太监的话你也听不到了,锦凰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当初你们萧府确实是做过了,如今她不回去是情有可愿,回去告诉老夫人,朕会让建宁候夫人,庆王侧妃萧氏回病榻前侍疾,也算是成全了老夫人思念孙子之心。”
不容脸色铁青的萧云载辨驳,袖口一挥直接是让他退下。
装病中的萧老夫人是磕了药碗,对刘氏喝起,“这等不忠不孝的孽障你当初怎么就没有处理掉!侧妃娘娘拖我们办的事情可不能办砸,一定要想个法子把孽障弄进府里才行!”
“老夫人息怒,明珠已经派人去了建宁候府去请大小姐一道前往蛟山请锦凰回来看望您。”刘氏是有忧心的,她没有摸清楚为什么一定要请御锦凰过来,难道真是如明珠所说仅仅是做给外头的人看,与赵世子关系甚细的御锦凰离家几年心里还是向着萧府的?
真是只为了拉拢赵世子?
刘氏不太确定便在服侍完老夫人后派人去请在书房里的萧云载。
“老爷,这事妾身心里没个谱,每每想着都是难安心,老爷能否指点妾身一二?”
萧云载目光闪烁,咳了声喝道:“有什么不能安心的,庆王只是想让赵世子能站在他这边,如今南阳王府进不了,只能是能过锦凰了,妇道人家的在就喜瞎琢磨,还不退下!没看到我正忙着吗?”
越是如此刘氏心里越是怀疑起来,离开后立马派了婆子去王府守着;萧明珠在建宁候府做客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
如今的建宁候是萧明霜的夫君,萧明霜便是候府夫人了。
“侧妃娘娘还是请回吧,哪等没脸没皮的事我是做不出来,拂了侧妃娘娘的心意还请不要见怪。”萧明霜对二房的做法向来是嗤之以鼻,得了便宜还要乖当所有人是个面团任搓揉不成?
当年做下那等羞于起齿的事情,还想着让锦凰回来伺候,老夫人也忒会多想了!
萧明珠是没法子的,优雅地啜口茶,道:“既然如此,那请大姐姐收拾收拾一下随妹妹一道回家伺候老祖宗吧,皇上都下旨了,想来大姐姐会遵从吧。”
“这是自然,要不是侧妃娘娘坐着,我早已回娘家了。”萧明霜讥笑了回去,不管萧明珠拉沉的话,又道:“本来我是要早早回的,连马车都在后门等候多时,还不是因为侧妃娘娘过来这才拖久了。”
这是在怨她没挑个好时候上候府的?萧明珠是气了个倒仰,在萧明霜面前她从来就没有讨得了好!
姐妹两人一道回了萧府,一侧妃,一候爷夫人个个都是身份显赫的,一道而来是让旁人羡慕不已,直道萧老夫人是个有福气的。
萧明珠在老夫人房里没有留多久就去了刘氏院子里,刘氏本来就派了婆子去给女儿捎口信,如今女儿在跟前有什么话便直说了。
“你多留个心眼,你父亲与庆王只怕还在打旁的主意,御锦凰就是个祸根子,女儿啊,你可不能让那祸根子防害到你。”
是亲生母亲才会这么无芥蒂地说着,萧明珠轻轻地依靠着刘氏,眯着眼温柔的笑容是与刘氏如出一辙,柔道:“母亲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王爷对御锦凰也许是有那么点心思,可是啊,乾王对她一样有心思呢,几月前还传出乾王求娶她。以皇上对乾王的怜悯,这事儿只怕会成的。”
刘氏愣了下,急道:“她若嫁给乾王岂不是成了王妃?”在身份上岂不是压制住她的宝贝女儿了?
“那又如何,成了亲后乾王便带着她去苦寒之地,无旨不得入宫。介时若王爷成了大事,她这一辈子啊都休想回京了。”萧明珠坐正了身子,温婉的眉目变得厉色,“母亲,大姐姐不愿前去蛟山,如此还需要请母亲与父亲帮忙了。”
“王爷查到赵世子与瑞王关系非浅,好在南阳王立场不明,王爷担心赵世子会说服南阳王二转而来支持瑞王,此事非王爷所愿的。所以,务必要让御锦凰回府一趟,更得让赵世子再登萧府大门才行。”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在这种关口上赵容穗若到了萧府外面有心的定会猜测南阳王极有可能是支持庆王的,如此一来庆王便会想尽办法让九皇子一派误会南阳王与他的关系,是逼得南阳王不得不选择支持他。
这是庆王亲口对萧明珠说的,一个冠冕堂皇的主意下掩饰他另一个*。
就算是这么说刘氏心里还是不放心,又千叮嘱几句才做罢。母女俩人只说了一会子话萧云载便回来,不肖会刘氏便与他一道去了老夫人的荣安堂。
萧明霜最后还是来了蛟山,刘氏与萧云载差点要跪下来求她,她做侄女的就算再不愿,看在疼她十多年的萧老夫人面上……她也只得同意。
没想到老祖宗是真病的……,连说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明霜得知萧老夫人在萧明珠上门后第三日便病了这件事情是感到怀疑的,直接认为老夫人有可能是装病。
今日一见心里还是信了个七七八八的,都病到连喝口粥都噎不下的……。
“叔叔,婶子起来罢,我去试试,能不能成也不是我能左右了。横竖侧妃娘娘也在,不如陪我一道走趟,能不能成且看这次。”萧明霜知道如今的萧府是绑在了庆王这条船上,她与候爷再想置身世外也不能把父母给丢下。
不得罪庆王这一趟是得走了,能不能就不是她能决定的。
刘氏大喜,连连道:“好好好,能不能成都在于夫人的心意了。”与重病的萧老夫人飞快睃视一眼,心里不由得意起来。
如此一来又将建宁候府绑在庆王身上了,当真是如虎添翼呢!
她的话说得不中意,萧明霜微微皱了下眉头便没有多说什么了。萧云藤与崔氏早三年便离京外放,便只看望了老夫人后姐妹俩人一道去了蛟山。
这会去得真不是时候,乾王,赵容穗,裴玉衣应邀而来马车这会子都停在了御府大门前准备下车了。
萧明珠的马车是行在最前面,马夫眼尖瞧见前面不太对劲立马停了下来,压着嗓子道:“侧妃娘娘,前面好似是乾王府里的马车,还有南阳王府与裴相家的马车都在。”
心头就是一跳的萧明珠这会子是彻底相信了庆王的话,刘氏的叮嘱她还是听进了几句,然后此时早已忘记了。
乾王是第二次进御府大门,裴玉衣头一回进来已是惊叹道:“想不到几年不来这蛟山内竟有这么一座大宅子,真真是山清水秀,占尽了钟灵毓秀。”
赵容穗笑了下,道:“进去罢,瑞王可是早早备下酒菜只等两位过去了。”
“瑞王与御家小姐的关系……真如外界传言那般亲密无间?”乾王眉心微地皱了下,真要这样的话想要求娶御锦凰是不太可能了。
裴玉衣闻言目光倏地暗了下,问道:“真如此?”
是问赵容穗的。
“王爷过去便知了。”赵容穗侧了侧身子是让乾王先行步入通幽曲径,跟上去才走几步便听到裴玉衣不解问道:“皇上会同意?”
“不管皇上同不同意王爷都会去做的。”
面对赵容穗的回答是让裴玉衣连连皱眉,御家小姐他是见过的,一位非比寻常的女子,瑞王娶了她似乎不太适合罢。
乾王已经见到瑞王与锦凰的亲密的,两个可以共饮一樽洒,可用拭一块帕,时而耳鬓厮磨时而情深对视……,站在外面的乾王轻轻地叹口气,他是不应该没有打听清楚去皇上面前请旨的。
如此一来只怕会害了这位不同寻常的女子啊。
他轻轻地咳了下才这步入水榭里,锦凰微笑起身,“几月不见乾王风采依旧。”绝对是真心诚意的赞美。
后面跟来的裴玉衣没有忍住是噗哧一声笑出来,御家小姐还不是一般的有趣啊。
在乾王的不适应中他快步而来,做了辑笑道:“玉衣见过瑞王爷,见过御家小姐。”目光直接是落到了锦凰身上,笑容更深了,“几月不见小姐,小姐依旧风采如故。”
锦凰哂笑,这男儿倒是直爽得很,合掌笑道:“原来是裴家玉郎,那日倾色园匆忙见面未有深交,如今想来倒是件憾事了。”
“哦,小姐此话怎讲?”
“想不到玉郎性子如此直率,当真惹人喜爱啊。”锦凰是言不惊人死不休的,饶是有心想要戏一戏她的裴玉衣也傻了眼。
她她……她怎么是这种大胆又让人讨厌不起来的性子!
锦凰没有留下来尽绅女风度,她需要去见见萧明霜,这个女子她还是喜的。算算也是有几年不见,建宁候又是个好的……为了日后种种是该见见了。
出过皇后的建宁候府门风甚严,便是奴婢也要比庆王府出来的奴婢要稳重得多。
萧明霜早已知道她那位侧妃妹妹是在御府前吃了数回闭门羹了,便也没有想自己会进得了御府大门,毕竟当年萧家是把锦凰亏待太狠的,若不是皇后出手德容郡主的嫁妆都要落到萧明珠手里。
“夫人请了,我家小姐说当年夫人有助于她,如今夫人亲自登门而来岂有不迎之理。”初妍走下石阶福了礼后,走近搀起了雍容贵气的建宁候夫人,清秀小脸有笑浅浅。
传过去是随意地睇了旁边的摆着架子,脸上露出柔笑的萧明珠,初妍淡了声,道:“侧娘娘娘,我家小姐说了既然你硬是要进进她,便就见一见吧。我家小姐还说了,就算是小猫小狗在宅子前面窜几回也落了个脸熟,侧妃娘娘来了不下五回,今日就见上见好成全了侧妃娘娘的心。”
闻言,萧明珠是气到胸口巨烈起伏,脸色委实难看,咬牙切齿道:“姐姐身边的人是愈发地没规距了,尖嘴灵齿的当真是不讨喜。”
初妍哼了声,是对萧明霜道:“夫人小心石阶,我家小姐说了,她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那平白冒出来充妹妹的都是些下作的东西,夫人身份高贵还是莫与那下作东西一处,免得失了自个身份。”
这是在告诉萧明霜要建宁候府不要站到庆王身边去。
“让御小姐操心了。”听口气便知道锦凰不愿与萧府扯上关系,萧明霜是个明白人哪会不知道立马瞥清关系呢。
难怪小姐说大小姐是个明白人,嗯,确实是个明白人呢。初妍的笑更深了,一直搀着萧明霜到了花厅。
锦凰坐在椅上,见一妇人步伐轻盈逆光而来,姿态优雅,举手投足间又雍容贵气便知就是几年未见的萧明霜了。
萧明霜成亲的时候……她好像没有在京城了吧,也没有送什么嫁妆过去,招了下手对雅溪道:“去告诉妙秋到库房里挑两件白犀角,一株半人高的红珊瑚,六颗夜明珠,十匹绫绡锦给建宁候夫人。”
听得雅溪直咂舌,这几个东西可是大手笔啊,就是那白犀角都是格外稀见,半人高的红珊瑚也就只有皇宫里得一株。
嘴皮子一动便送出去,小姐您可真是败家!
萧明霜随之进来目光是早早落在那坐在椅上,似笑非笑带着别样慷懒的女子身上,曲裾级地,兽纹华贵,发如绸缎随意而挽,唇不点而赤,眉不描而黛,无需淡扫胭脂轻敷粉便已是倾国倾城之姿。
再走近一看,那倾国倾城之姿不及她身上半分威仪,心里一眼脚步便快了几步。
“许久不见小姐,心中甚喜,有失仪之态还望小姐海涵。”真好,真好啊,……她过得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好。
锦凰见她眉目真情流露,嘴边的笑深了少许,指着椅道:“夫人请坐。”等对方坐下来,丫鬟们立马奉了茶,捧了点心瓜果上来。
而特意端着架子慢了几步的萧明珠此会脸色是青白相交,她被两个贱婢挡在花厅外面不许进了!
“大胆!这是庆王侧妃娘娘,你们是瞎了眼胆敢能侧妃娘娘都不敬?”是萧明珠身边服侍的丫鬟心气甚高斥责起来。
雪鸾与雪槿面容不改,面对斥责是充耳不闻。
小姐没有召见对方,她们是不会随意放人进去。哼,什么人都能见小姐,当她们这些暗卫是摆设不成?
萧明珠在庆王府里在锋芒毕露是连庆王妃都要退避三舍的,眼里是最最容不得沙了,今日见两个小小贱婢都敢挡住她,火气大到让面容都扭曲起来。
御锦凰你这个贱种!竟这般给她难堪,他日落到本妃手里定要叫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锦凰,你这样她的脸她岂会善罢干休?”萧明霜忧心而道:“如今庆王得势,她又深得庆王,贤妃喜爱,……你可以当心些啊。”
她还是与从前一样替她着想,锦凰清冷笑容暖了许些,“不管我挡不挡她,我与她之间的梁子早就结下,不差这么一回了。你今日过来有何事情?是否建宁候府里有人为难你?”
一副谁敢为难你,我替你出头的表情是让萧明霜抿着嘴笑起来,“候爷待我极好,老夫人待我也是极好,身边没有什么糟心人糟心事,我是嫁对人家。”
“哦,是什么通房,丫鬟都没有?”
萧明霜抬眉,“有两个姨娘,两个通房,候爷一年也进不了她们房里几次,两个庶子,庶女皆是听话孝顺,我是比母亲的日子要顺当多了。”
对此,锦凰只有无语的份。还日子还顺心?跟几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想想都是嫌脏的。只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萧明霜说好便是好了。
萧明霜踌躇了一番,才叹着气开口道:“老夫人病入膏肓,她虽脾气不太好,可对我是十足十的好,如今老夫人念着你,想在临终前看看你……,锦凰啊,若非事情情非得已,我这个出嫁的萧家女断是不会上门来求你的……。”
“他们求到你跟前了?”锦凰的目光完全沉了下来,隐藏极好的帝威只流露出那一少许,便是让花厅外面的萧明珠都心有惊悸。
她捏着帕子退后了数步,身子是依着丫鬟身上才稳住。
里头当真是那贱种,那一败涂地扫出家门的贱种?怎地……怎地这般有气场?还未见便仿若处身皇宫觐见天子那般的胆颤心惊。
初妍撅撅嘴,凉凉道:“侧妃娘娘当心脚下,在我们御府里伤到哪儿可就不好了。我家小姐是不会负半点负责的,所以,侧妃娘娘最好是自个保重自个的身子!”
是怕萧明珠使坏污蔑是在御府里受了委屈受了伤害。
从未这般被轻视过的萧明珠几欲想要冲进去,然一看到守在门口的两个女人皆是身高体状,粗粗看上去还有些拳脚功乎的,再不甘心也得忍了。
里头的萧明霜拿帕子拭了拭眼泪,“我也是没有办法子啊,我家候爷是不想让我出来的,可老夫人病重我这个做孙女的不回来看看会被视为不孝,介时倒而会连累了我家候家。可哪想到,二婶子与二叔连脸面都不要了,对我作势下跪,我当时若不答应传出去……当真是说建宁候府门风不正,会让人所为耻的。”
“锦凰,我今日当真是厚着脸求你回萧府看看罢,哪怕是看一眼……都成啊。”说着,萧明霜不管礼节突然起身一下子是串到了锦凰身边,中间是有使眼色的。
一靠近过来,她目光沉沉道:“我知晓他们为何让我来御府,这是逼着我建宁候府表个态的,我家候爷心如明镜知晓事情下的暗涌汹潮,是吩咐我通过你给瑞王带个话。”
锦凰稍地惊讶了下,建宁候府怎么瑞王与她关系非浅呢?
“管嬷嬷是我们建宁候府的人,候府说你与瑞王要小心皇后才行。至于庆王请瑞王不必担心,我们建宁候府不会站队。”萧明霜说完该说的,又飞快坐回椅上低低抽泣起来。
外对的萧明珠不知道里头的情况,还道是萧明霜一直在求着。提紧了心,生怕锦凰不会答应下来。
过了一会,锦凰才道:“回去告诉老夫人,萧家与我无关点干系,早已立了契是生是死各不相干。”
“姐姐怎如此狠心,老夫人对待并不差,如今老夫人病重想念姐姐,姐姐怎可这般无情无义,姐姐这是要做个不忠不孝之人吗?”
是萧明珠在外头嚷嚷着,没有人去堵她嘴,反正是在御府里她嗓门再大也是没有人听见。
萧明霜则是骇,作死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明白眼前人已是今非昔比了!就看看占尽半边蛟山的宅子说是皇宫别苑都不为过了,怎么如此没有眼色竟……竟还说难听到污耳的话!
“没教养的东西。”啐骂了口是对锦凰道:“她向来如此,你无需放在心上。打扰你久了,我也该回去了,得空来建宁候府走动走动罢,我膝下的三个皮孩儿还不曾过去姨母呢。”
锦凰点头,示意雅溪送客。
“建宁候是个不错的,他有心了。”瑞王抿口酒,道:“萧府如此相逼,你们有何看法?”
都是相熟连心的,瑞王在乾王等几人面前是随意了许多。
裴玉衣同样是随意地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还不如趁机敲打敲打,让萧府后面的人知道御府可不是好欺负的才是。”
“萧府里的人从来就没有在锦凰手上讨得好。”赵容穗俊颜含笑,举起酒樽遥敬锦凰,“想来你心中已有主意了吧。”
“然也。”在乾王、裴玉衣、瑞王的注视下,锦凰啜酒而笑,笑容自容镇定,不失皇家清贵大气,让乾王不由多加侧目几眼,再微有愁怅低头。
这女子总归不是他能拥有的。
几人在水榭里喝了个酩汀大醉,身边有没有个人伺候着,除了锦凰避嫌离开……四人是直接在水榭里睡了一晚。
初九知晓锦凰醉酒后离开,吊着的老心肝总算落位。他真怕他家这位胆大包天的小姐会直接也跟着睡在水榭里!
萧明珠是连锦凰的衣袂都没有见着,又最是个爱面子的不想让人知道今日的事情。面带僵硬微笑了御府直到上了马车便拉下脸了,阴着面孔对身边两个丫鬟道:“今日之事谁要多嘴半句,谁也别想多活几日。”
吓得两个丫鬟是大气都不敢喘连连说请侧妃放心。
萧明霜没有回萧府而是直接回了建宁候府,只派了个婆子到刘氏院里说明清楚,云云实无法子劝动锦凰,还请二婶子原谅等等,再又说如果真想请锦凰回来,如不将被老夫人放到千里之外带着清贫日子的三叔,三婶请回来,如此估计还有几分可能情。
萧三老爷一家子是那一年知道锦凰驱出萧氏一族,他愤怒之下上了奏折自请去了一个边陲小镇当个九品小官,如今整整七年没有回京一趟。
刘氏气到肝到痛了,当年把这家子弄京她没少下功乎,又怎么可能请他们回来呢?
庆王知道晓后更是温声细语地安慰着,哄着萧明珠,哄到萧明珠隔三差五回萧府在老夫人榻前侍疾,一来二去是把没病的也弄成有病了。
过了十日后,锦凰是被宫里缠得头痛,就连王皇后都说该回去看看将死之人了,再大的仇人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当真是绞尽脑汁逼着她去萧府的,再不去成全他们还不知道又要缠到什么时候。
去是要去,但绝不是萧府!
“什么!她她……她竟说抬着老身放到外头!”萧老夫人大咳起来,本来是没病的只因贪凉晚上受了凉这几日还真有些咳嗽。
刘氏吱吱唔唔道:“来的人就是这么说的,老爷大发雷霆却也没有办法,御锦凰如果老夫人不愿意到外头来,她是不会来看望的。”
更绝的话她不敢说出来……,是字字诛诛死得老爷差点吐血呢。
萧老夫人在钱嬷嬷伺候下扶顺胸口,阴沉着脸挤着字眼道:“王爷如何说了?”这女婿身份贵重,纵然她这个老婆子也得听从着才行。
“王爷说正好京城有处庄子,如今天气晴朗,时季新果,蔬菜都出来了,请老夫人去庄子里散散心,说不定就能去除病气呢。”
这番话说得极为慰贴,萧老夫人连连点头,“还是王爷想得周到啊,行,为了我们萧氏一族,为了明珠老婆子舍不得要走一遭了!”
让病重的祖母去庄子里小住才肯去见的孙女……,这种事情在大周朝上下百年都没有过的,便是前朝都是没有过的事儿。
一时京城又沸腾了起来。
明德帝让锦凰进了宫,只差没有指着鼻子咆哮了,“你啊你啊,你就能好好收敛收敛吗?去一趟萧府会死吗?”
“嗯,是有可能的。”锦凰坐在椅里从袖子里拿出当初与萧云载各按手印的契书,“你看完这上面再看看我这般做是对还是错了。”
明德帝看完是怒到将案上的奏折都扫落,“浑帐东西,朕的朝中怎有这种官员!”是说萧云载无用无能,败坏朝风了。
“是以,我能百忙中抽风看一眼老夫人也是我的善心!”锦凰口气突地凌厉起来,“刘氏,萧氏一族欺人太甚,为了庆王能登上皇位下作手段百出,你身为帝王难不成真是不管不问了?萧老夫人逼我见他,不过是看中我身边的瑞王,想让逼着瑞王支持庆王罢了!哼,愚蠢的东西倒是会打注意!”
真是愚蠢了,瑞王自个都想当皇帝,还会去站队庆王?他们还当瑞王是身有疾而不能成为储君的病王爷吗?
面对锦凰大逆不道的直白明德帝出乎意外地沉默下来,好一会哼哼道:“说罢,你突然答应去见萧老夫人……是打算怎么做?”
“过后你便知了。”锦凰笑了笑,买了个让明德帝郁卒的关子。
这日是十六日,一个宜出行的日子。
锦凰坐着马车前往庆王的庄子里,马车甫一出现就见两个小厮眼疾手快起来牵马拉缰,一同而来的雪鸾想也不想直接挥出了鞭子,两个小厮身手极快闪开。
目光微动的锦凰勾了勾唇角下了马车,一位老嬷嬷笑眯眯地走过来,“这可是三小姐?哟哎,老婆子差差地未认出来了。”
是萧老夫人身边的钱嬷嬷。
锦凰目不视线从她身边走过,雪鸾甩了甩鞭子,下巴抬起,“嬷嬷当心些,我家小姐可不喜有人突然跑出来吓到她。”
又道:“再有什么人跑出来,休怪我们不客气了!”鞭子一甩,厉厉生风,鞭到一颗树等到雪鸾走远后,那树是咔咔几声折断。
钱嬷嬷吓到眼前阵阵发黑,……这是过来看望老夫人,还是过来吓唬老夫人的?
暗中盯着人见此立马回报的庆王,等锦凰再过去便没有一人敢随意跑出来了。萧明珠娇嗔抱怨道:“王爷你又何必如此谨慎呢,如今她进了我们的庄子里,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了。”
“还是谨慎点好啊,瑞王与赵容穗可不是个吃素的。”庆王搂过她肩膀,眯起的眼里全是算计。好在赵容穗离京了,不然又是一个得小心防着的麻烦。
真是没有想到御锦凰是与瑞王,赵容穗走得如此之近,若非皇后无意说露了嘴,他还真蒙在鼓里头了!
刘氏与萧云载是被雪鸾挡在走廊一边,逼得他们无法靠近。
夫妻二人只到一道高挑身影气定神闲,又有着直逼人心慌的贵气的女子慢慢地走过来,越走越近是让刘氏越来越心慌,她双手不由捏紧起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走来的雍容而清贵的女子。
这种贱种!离了萧府竟过得如此之好!她真是无法咽下这口气!
夫妻二人的目光是死死的盯着,锦凰有所察觉却不在意。
钱嬷嬷陪着笑领着锦凰走到了萧老夫人的住处,打开房门道:“小姐请了,老夫人就在里头。”
雪槿冷道:“小姐还请来了位太医,等太医来了再去。”
刘氏听了后整个人都僵了下,太医过来岂不是……,她下意识地去看萧云载,只见萧云载叹道:“唉,她还算有心的。”
刘氏都想咆哮了!她这算什么有心,这是在防着!万万没有算到她连太医都请来了,还……还走到这档口上才说!
也不知道庆王安排的人有没有听见……,快快去报个信,别让暗里干的事情露出马露。
太医还不是普通的太医,是平日里给明德帝请平安脉的太医,暗中送信的人皆被翼云骑的人控制住,房间里的庆王还搂萧明珠好生温存着,完全不知道他的计划露馅了。
钱嬷嬷听说是专给皇上请脉的太医,当下是喜上眉梢迎进屋里,“还是小姐有心了,老夫人这趟来得值啊。”
打起床纱,见到老夫人面色苍白紧紧闭目,钱嬷嬷心头微微闪过异样却未怀疑,“老夫人,小姐过来看你了……,老夫人……”
连唤了五六声也没有见老夫人应下,钱嬷嬷顿时慌了。
“死了的人怎能吓得醒?”太医只看了眼又把医诊小箱子收妥当,对锦凰道:“老夫人身亡,老夫可没有能力能与阎王抢人。”
钱嬷嬷连连晃动身子,一下子就哭喊开了,“老夫人,您醒醒啊,您醒醒啊。奴婢出去时您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子功夫就没了啊。”
刘氏也跟着晃了下身子,……她只有把希望寄托到庆王身上了。
萧云载是脸色大变,正好雪鸾侧了个身他便直接冲过去进了跑到了屋子里,几步并一步并到老夫人榻前,手指颤颤地探探老夫人的鼻下,……没气了,骇得一下子全身失力跌坐在床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转眼就是双目并眦,死死盯着锦凰大喝起,“孽障东西,可是你害死老夫人的!”
一道极为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萧将军,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的。本王的王妃能纡尊降贵来看望下不关已的陌生老夫人已是慈善,将军,你这话中是在污蔑皇室中人,打入死牢都是行的!”
刘氏是被人绑住嘴里还塞着帕子的,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突然出间的瑞王,再看到涌进来的大批御林军心头的慌意是再也盖不住了。
完了,完了……这回只怕是真完了!
永元四十年入夏是刘氏这一辈子的尽头了,面对瑞王一一质问她只得是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直道萧老夫人之死与庆王,萧侧妃无关,全是她一人所为,为的就是要将锦凰死无葬身之地,受万世唾骂。
杀害祖母之骂名确实是受万世唾骂的。
然而再审问下去,刘氏身边的一个婆子受不住刑又招出许多肮脏事,其中就有当年刘氏如何买通替德容郡主接生的接生婆,又如何与萧老夫人合谋害死德容郡主的事情出来。
明德帝大怒,不顾贤妃与庆王求情,下旨问斩刘氏,并除萧云载官职发配边疆。
行刑前刘氏中疯癫嘶叫,大道:“德容你这贱人,我不服输,我不服输!”马声长嘶,四肢被绑的刘氏只来得一阵巨痛便死于五马分尸之刑下。
足见明德帝的怒气有多大了。
庆王他们的谋算很简单,是刘氏暗中杀掉萧老夫人再嫁祸锦凰,介时锦凰身边都是庆王安排的人,便是有万张嘴也没有办法解释早上还好好的萧老夫人如何她一过来便死去。
他们是算计着瑞王与赵容穗同锦凰的关系太深太深,一旦锦凰出了这种事情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候庆王再站出来谈条件一切都是庆王一人说了算。
千算万算还是算错了,锦凰不是好欺负的,瑞王不是好算计了,从一开始就注定这是一场没有相当力量的对决,庆王是输定了。
然后事情不过是才起了头,又一月后查出贤妃便是害死瑞王生母的真凶,更查出来瑞王接二连三中毒皆与贤妃有关,明德帝再也受不住刺激晕倒在龙案前,晕厥三日后才醒过来。
醒来便是下旨诛杀刘氏九族,废贤妃打入死牢与刘氏族人三日后问斩,庆王一脉废为庶人流放千里,无旨不得入京。
锦凰却坐在了坤宁宫与王皇后对弈中,“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我眼里,皇后就是那只黄雀啊。”
“可那又如何,最终还不是被你抓住了。”王皇后面带笑容,一如初的温柔贤淑,“皇上为了让他心爱女人生的儿子成为皇帝,不允本宫替他生子,女人这一辈子啊求得不就是一个儿孙满堂吗?可恨是他连希望都要给本宫掐掉,本宫忍了。”
“他心爱女人生的儿子本宫照顾着,有什么心愿本宫体贴着,本宫啊只想让皇上知道他一心打算的儿子最后也落得个断子绝孙,哈哈哈……,锦凰,你不知道那时候还有趣吗?”
王皇后微笑地说着,如叙说一个最平常的故事,“本宫这一辈子是在忍,一辈子都是在打算,原来想着你会是本宫最后的打算,哪知道却是本宫漏算了,也罢,我忍了如此之久也累了,就此……打住吧。”
明德帝是不知道的,这一年的事情发生太多,本来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他在龙榻上趟了十来天才勉强起来主持朝政。
一年的冬季又来了,已为储君的瑞王迎娶了他的王妃,……不过早在一月前是锦凰先娶了他回去,这回就是个场面,给太子留点面子。
新婚之夜两人皆是衣衫半褪,就在这种憋到热得慌的时候,锦凰看着他,笑眯眯道:“这床第风流事我上你下,同意就上,不同意我走!”
瑞王卡在这种紧要时候,面对她的话只能是忍着躁动回答:“女子初次床第事会极痛,你确认你上我下?”
锦凰斜睨而去,霸气道:“谁我说是初次?你下还是不下!不下,我走!”
苦逼的瑞王真要跪了,……再忍下去他就不是个男人啊!
若大个拨步床好在是结实,怎么闹腾也就是吱咯吱咯地响几响不存在散架;赢得上面的锦凰是如上世寻到般开始侵夺起来,……忍了几年她也忍得内伤。
外头伺候着的是被里头大动静弄得脸红耳躁,王爷好生威猛!这是龙卫的人所想。
小姐好生霸气,自然是翼云骑所想的!
压在上面的锦凰一沉身……,便僵了,这这这这……这般的疼?没道理啊!
她一愣神,太子立马反击翻身总算是占了上头……,再一沉身,好算是成事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人都是伤得不轻,脸上没有,全伤到了身上……,一场鱼水之欢行出个博斗出来算太子夫妻独一份了。
永元四十一年,明德帝病逝,太子登基,改年号瑞锦,并大赦天下,永元三十三年淑妃一案真相大白,宣流放在外的六皇子进京,封淳王。
瑞锦帝一世只娶一后,后宫空再无后妃。而他的皇后时常是这么与他说:女主外,男主内,我主朝政,你主后宫。
他回答:朕遣散三宫六院,为的就是留下你,但凡你怎么想,我便会怎么做。
她说:男人必得三从四德,主持中馈,善待后宫儿郎方才是道理。
他镇定回答:你从何处听来?朕三宫六院嫔妃皆无,我的皇后,你莫不是想选些面首养在空闲的后院里?
手里拿着奏折,过过皇帝瘾的锦凰抬眸,漫声道:“我说的,你便听着就行。”
瑞锦帝撩袍坐于皇后身边,深情说:朕曾跪于佛前许愿,今生别无所求,唯求此生能与你“食同器,寝同床”。这床第、后宫、朝正之事,还是你说了算。
后二十年,瑞锦帝退位,太子正熙登基为帝,经后,瑞锦帝后二人离京不知失踪。
一位终身只娶一后的的帝王,一位见识不输皇上的帝后,两人携手将大周朝推上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帝后二人成为大周朝的千古美谈。
而他们唯一的儿子正熙帝更是将彊土扩,成为大周朝历代帝王中最为杰出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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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完结了,……终于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