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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真一直未归,无冤和钟离志都急得不行,他们如今被关在地牢石室,无需轻邪看守,也就没办法让前辈溜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干着急。钟离志担忧问:“会不会是少主露出破绽了?”
“不应该啊,少主那么能装……不,我是说他一向镇定,怎么会暴-露?”无冤思考一下,“毒怪肯定要问他东西埋哪了,他若说得很含糊,毒怪会继续问的。”
“可这么久也该问完了吧,”钟离志想到一个可能,脸色微变,“该不会毒怪等不及,直接带着少主去挖雾哭草了?”
无冤也是害怕会这样,不由得陷入沉默。
钟离志见他没反驳,顿时坐立难安,磕磕巴巴道:“要是……要是毒怪没找到雾哭草,会不会恼羞成怒杀杀杀了少主?”
“这个不会,少主对他还有用,”无冤道,“何况他若看出少主能抵挡蛊虫,一定想知道原因。”
“……这倒是。”钟离志稍微放心了一点点,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看房门,忽然瞥见无冤有些走神,便过去坐下,询问他在想什么。
“我刚刚好像看见印桃了,可印桃不是和萧安木一伙的么?难道这事也有萧安木参与?那天他发疯是假的不成?”无冤越说越理不清头绪,最终迟疑道,“……或者是我看错了?”
钟离志愣愣地反应片刻,猛地抓住他的手:“你说会不会是少主看见了印桃,想起我计划书上的下一步便是干掉桃苑,于是打算找机会给印桃泼脏水,所以才回来晚了?少主对我真好,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赞同我的计划!”他说着意识到某人是小王爷,半点武功不会自身都难保,便望着无冤,“会……会有可能么?”
无冤抽出手,情真意切拍拍他的肩:“不早了,睡吧。”
钟离志:“……”
此刻被他们惦记的祁真也注意到了印桃的存在,不过他之前没与人家说过话,听不出对方的声音,只能隐约听到有人与毒怪在交谈,不禁加了分关注,毕竟一直以来周围都是傀儡,这还是第一次毒怪和除去他们以外的活人对话。
“被他跑了?”毒怪问,“不是你临时下不了手吧?”
“当然不是,我们都说好了抓住他要先给我,我怎能不尽心?”另一个声音紧跟着响起,不紧不慢道,“再说我一早告诉过你安木这个人不简单,不是那么好抓的,你当时也在场,不是也让他跑了?”
毒怪冷哼:“我那时正忙着抓天齐宫的小子。”
另一人道:“我记得你之前说的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怎样,莫惑他们不是好对付的吧?”
外面一时没了声音,另一人兴许知道毒怪的脾气不好,没有再讽刺他的托大,说道:“仙山的动静太大,白道那边肯定会插手,再加上风雨楼和悬影的势力,目前对我们很不利。”
“那又如何,我已经知道雾哭草被埋的地点,只要找出来,谁能是我的对手?”毒怪冷笑一声,“况且我这次把那群人也带了出来,白道他们……”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渐渐地便走远了,祁真没办法听到后面的话,只能认命地窝着,暗道另外一个人明显是和萧安木认识,会是谁呢?还有毒怪口中的那群人是指什么?怎么想都是不太好对付的样子,万一莫惑贸然救他吃亏了怎么办?
他有些不安,躺了半天都没有睡意,片刻后忽然想去撒尿,顿时纠结。他现在是傀儡,好像不能随意走动,可……傀儡应该也要撒尿的吧?
他小心翼翼转过身,犹豫着想下床,接着只听房门传来“吱呀”一声轻响,立刻吓得转回去,闭眼装睡。
来人很快走到床前,戳戳他的小肩膀。
祁真窝着不动,像是完全感觉不到。
来人将他扳过来,掐了掐脸,声音喑哑低沉,阴测测地笑道:“这细皮嫩肉的,吃起来肯定口感不错。”
祁真:“………………”
等等这是什么东西?!要吃吃吃人?不能吧,他还对毒怪有用啊——!
来人敏锐地察觉到他全身都僵了,忍不住笑出声:“乖徒,为师就知道你没睡着。”
祁真:“………………”
本王到底为何找了你这么一个混蛋师父!
祁真愤怒地睁开眼,看着坐在床边的轻邪,简直想把这人剁了。他面无表情拍开他的手,下床就走,结果被轻邪又拉了回去,当即挣扎起来。
“行了逗你玩的,别气了,”轻邪道,“毒怪就住在旁边的院子,你小心被他听见动静。”
祁真看着他:“我想撒尿。”
刚刚就想了,后来被你一吓更想了好么!
轻邪微怔,再次笑出声:“不是被我吓得吧?”
祁真道:“不是。”
轻邪没有再问,放开他指了指旁边的恭桶。祁真便急忙跑过去解决,终于舒坦了。他回到床上,好奇地询问师父傀儡平时想方便怎么办。轻邪笑道:“那就去呗,傀儡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的。”
祁真问:“毒怪不会注意?”
轻邪点头:“嗯,他知道。”
祁真心中一动:“那要是一群傀儡跟着他去外面,中途有一个人掉队进了旁边的树林,他也以为是去方便了?”
“对,”轻邪看着他,“你是想……?”
“我只是问问,没有把握是不会逃的,何况我不能扔下无冤他们,”祁真说着想起方才听到的对话,简单对师父说了说,问道,“你知道他是指什么吗?”
“难道是那群人……”轻邪的神色有些凝重,解释道,“就我目前看到的来说,毒怪练的傀儡有两种,一种是像为师这样能随时使用以前的武功,另外一种与其说是傀儡,倒不如说是野兽。”
祁真心底一惊:“什么意思?”
“毒怪当初是因为没找到雾哭草才去的苗疆,苗疆的毒多,他想找出一个雾哭草的替代品,”轻邪道,“可惜草药没找到,倒是让他折腾出了不少涨内力的法子,不过应该会很伤身体,因此他没用在自己身上,而是练成了傀儡。那群人内力很高,力气极大,打架基本没什么章法,见人就杀,只要被抓住就会被撕成一半,我先前在苗疆见过几次,后来毒怪可能是怕他们伤到普通的傀儡,将他们关在了别处,没想到这次竟能带出来。”
祁真震惊了:“那怎么办?”
“合力杀了吧,他们的身体早已被药折腾坏了,救不回来的,死了反而能解脱,”轻邪看看他的神色,安抚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受住药物的折磨,所以他们的人数不多,高手对上他们只要谨慎一些,不会有事的。”
祁真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点,看他一眼:“你在这里待久了没事么?”
“这就是我的房间,”轻邪道,“毒怪让我守着你。”
祁真一怔,打量一下这间客房,想起之前是自家师父一个人睡,说道:“他对你也不是太差。”
“这是因为他从我口中问出我和小温只是朋友关系,不然为师早被他整死了,”轻邪摸一把他的头,“行了,睡吧。”
祁真乖乖应声,向床里挪了挪,感觉师父在旁边躺下,便放心地闭上了眼。天气一日日变冷,床上仍是薄薄的一层被,他蜷缩起来,不知是第几次想起莫惑,若是平时,他肯定会被那人揉进怀里,一点都不会冷的。
他有些伤心,默默地团了团。
莫惑几人这时仍在商量事。
钟离昊和封晏同样是日夜兼程,比他们晚到一天,一行人中午进了沧澜宫,休息一个下午,如今已经调整好了状态。钟离昊看着地图上的标注:“这是你们发现的地点?”
莫惑嗯了一声。
他的人自从在一处院落看见风雨楼的记号和一封信之后,便分出一部分人继续往前追,陆陆续续又见到几个记号,一直到距离青古镇不远的小燕镇才失去踪迹,而再往前走一点,恰好便是桃苑的宅子。
封晏问:“他们在那儿?”
“这便是问题所在,”邵沉希温和道,“我的人已经去探过,没见着可疑之处,所以若不是有暗道,那便是桃苑还有别的住所,不过他们提前又不知东西会被埋在青古镇,对吧。”
几人都很聪明,顿时明白他的意思。
印桃和毒怪之前都不能预知会来青古镇,如今不见踪影,说明可能是当初建这座宅子时加了暗道通向别处,也可能是临时新买了一座,无论哪种,附近的人和镇上的老木匠或多或少会知道些什么,何况毒怪他们那么多人过来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仔细打听一下,迟早会找到他们。
邵沉希道:“我的人和莫楼主的人应该已经会合,若有消息,随时会传回来。”
钟离昊和封晏点点头,快速理清局势。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要么是毒怪先派人联系他们,以物换人,要么便是他们先发现对方的老巢,找机会救人,恐怕不出十天双方就会对上。
几人又聊了几句便散了,一起离开书房向各自的卧室走,很快到了岔口上,邵沉希放缓脚步,静静望着凤随心,后者若有所觉,回头看他一眼。邵沉希并不移开目光,对他笑了笑。
凤随心懒洋洋地挑眉,询问他是不是有事。
邵沉希摇头,再次对他笑笑,转身走了。
凤随心看着他走远,直到大哥望向自己这才转回视线,但回去后怎么想怎么觉得邵沉希的目光带着些深意,不禁开门出去,快速到了他的院子。
邵沉希正要倒酒,见状笑道:“怎么?”
凤随心问:“刚才真没别的事?”
“没有,”邵沉希含笑望着他,“几天没见你,看看你罢了。”
凤随心顿时笑了一声,知道邵沉希是故意引他来,干脆向他走过去,这时只觉一阵酒香散开,立即看着面前的酒杯:“春风醉?”
邵沉希嗯了声:“喝一杯?”
凤随心痛快道:“喝。”
邵沉希便站起身,端着酒杯递到他面前,在他要接的一瞬间收回来仰头喝掉,紧接着扳起他的下巴渡了过去,察觉他在短暂地愣神后配合地张开嘴,便不客气地将舌头也探进他的口中,迅速与他缠在一起。
手里的酒杯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邵沉希将他拥进怀里让自己探得更深,呼吸交错,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渐渐变热的气息。邵沉希知道现在祁真被抓,尤其还牵扯上了毒怪,这人恐怕没兴趣做些别的,吻了一会儿便放开他,低声调-笑:“味道如何?”
凤随心舔舔嘴角的酒,漫不经心的神色里多了一丝欲-望:“味道挺好。”
邵沉希愉悦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回到方才的位置坐下,取来两个酒杯倒满,与他边喝边聊,问道:“若毒怪解了你的毒,有什么打算?”
凤随心想也不想道:“亲手杀了他。”
邵沉希笑了:“然后呢?”
“再说吧,”凤随心玩味地看着他,“邵宫主又想问我找不找人?”
邵沉希神色不变:“哦?”
“猜的,”凤随心浅浅抿了一口酒,眼神越发玩味,“邵宫主总是关心这个问题,难不成是想毛遂自荐?”
“有一点这个想法,”邵沉希控制着眼底的情绪,说得很随意,“反正你我皆未娶,总有寂寞的时候,凤尊主意下如何?”
凤随心轻声一笑:“行啊,你还蛮合本座心意的。”
邵沉希俯身轻-佻地亲了他一口:“承蒙凤尊主看得上,在下荣幸之至。”
凤随心道:“不过下次换我来。”
邵沉希反应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低低地笑出声:“我们各凭本事。”
凤随心不置可否,与他喝了几杯,忽然想起当初在乾芷看见的内功心法,便要和他切磋一把。邵沉希自然随他,陪他一起走了出去。
毒怪重现江湖,盟主等几位前辈都坐不住了,见莫惑几人去了青古镇便也向那边赶,毕竟风雨楼的消息灵通是众所周知的事。他们的动静很快被桃苑的人察觉,毒怪知道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便吩咐人给沧澜宫送了一封信。
钟离昊看着信上的内容:“两天后追霞山顶?”
莫惑点点头,扫见祁杨摊开了地图,便望了过去。追霞山在青古镇以东,从沧澜宫出发大概一天的脚程便能到,不过这里距离毒怪所在的小燕镇太远,往回撤的时候将会对毒怪很不利,为何要选那里?难道是想拿完东西转去别处?
祁杨简单看看地形,忽然问:“他们要去追霞山有几条路可走?”
“两条,”莫惑说着一顿,看向他,“二哥的意思是?”
“我们为何非得去山上?”祁杨道,“与其猜测他会在山上设什么埋伏,不如在他必经的两条路上截杀他。”
众人微怔,当即同意,开始商量那天的人选。
由于被抓的傀儡里有很多无辜之人,莫惑特意提了句会阵的一对兄弟,准备先做一个阵,到时将傀儡引入那里困住他们。他说道:“另外再留一部分人继续盯着小燕镇,我总有点不放心。”
祁杨问:“怎么?”
“我父亲曾说过毒怪喜怒不定,很是多疑,”莫惑道,“他抓了小真,没有带着小真去挖东西,而是一直在等我们,这或许是怕青古镇有埋伏,不想轻易靠近,也或许是有其他打算,我们留一部分人以防万一,没坏处。”
祁杨点了点头。
几人敲定好各项细节,一直聊到深夜才结束。莫惑回屋洗了一个澡,出来时见卫玄正在等他,问道:“如何?”
“打听到了,他们在桃苑那座宅子旁不到五里的一座小院里,很不起眼,”卫玄道,“不过表面上看没多少人,怕是有暗道。”
莫惑道:“让他们仔细盯着。”
“是。”
莫惑走到窗前,望着小燕镇的方向,眸色渐深,出事至今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也不知那小东西现在怎么样了。
一夜无话。
转天一早莫惑便将找到毒怪的事告诉了他们,众人都觉得小燕镇和追霞山离得太远,毒怪肯定是要提早动身的,若他们现在赶过去估计得立刻动手,实在太仓促,不如专心设埋伏,把握还大一些。
莫惑也是这样想的,吃过饭便将那对兄弟叫来,指了指地图上的树林,告诉他们提前去做个阵。
二人问:“只有我们两个?”
莫惑道:“我的人会帮你。”
二人期待问:“有十里么?”
莫惑他们这次来青古镇,很可能救下祁真后便会直接北上入京,而不会再回白湖城,因此沐十里、子桑瑜和闲王他们也跟了来,只是不会参与战斗,但在这二人看来沐十里是很厉害的。莫惑扫他们一眼:“我之前就说过了他不会奇门遁甲,你们还是不信?”
二人忍不住道:“可能么?他要是半点不会,靠什么能一而再三地走出我们的阵?”
莫惑冷淡道:“靠直觉。”
二人:“……”
你骗小孩也找个像样的借口行么!
莫惑懒得和他们废话,说道:“子桑瑜的机关很出色,他可以跟着你们,配合你们加点机关。”
二人闻言便知他不会改变主意,只得同意。
莫惑挥手让他们出去,叫来卫玄:“毒怪那边有动静么?”
卫玄道:“暂时没有。”
莫惑道:“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
卫玄应声,见他要看书,便退了出去。
莫惑想到明天才能和毒怪对上,拿着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简直想立刻就冲到那小东西面前把人狠狠揉进怀里抱一抱。他缓缓摩挲了一下胸前的小金球,低声喃喃:“还有一天……”
祁真此刻正木然地盯着钟离志,心里惴惴不安。
钟离志和无冤两天没见着少主,万分担心,想象了无数血腥的画面,今早毒怪进门将他拉走,他深深地觉得自己也要死,小脸煞白,直到看见少主才好转了一些,扑过去抱着他嗷嗷大哭。
“……”祁真坐着不动。
钟离志嚎了一会儿才觉出不对,抬头看他:“少主?”
祁真沉默不语。
钟离志的心思转了转,霍然回头对毒怪吼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毒怪充耳不闻,点住他的穴对印桃吩咐一声,后者便笑着上前扳起他的下巴看两眼,然后看看旁边的祁真,打开手里的小箱子,只用一盏茶的工夫便给钟离志的脸上盖了一层人-皮-面具,俨然成了祁真的模样。
祁真:“……”
钟离志看不见自己的脸,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急忙问:“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印桃不答,示意手下把祁真的衣服脱了给钟离志换上,然后把人拖走,接着看向祁真,打量一眼:“这张脸生得真不错。”
祁真维持着木然的表情,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印桃又打量几眼,松开他的头发盘起来,对手下道:“把衣柜里那条淡粉色的裙子拿来。”
祁真:“………………”
本王一定要弄死你们!
毒怪在旁边站着,听说钟离志已经好了,便过去看了看,非常满意。钟离志的身材与祁真很像,而且从小娇生惯养,少爷的气质是骨子里带着的,比一般的少年要强得多。他看看天色,耐心等到午时,吩咐手下出发,说道:“记得走正门。”
“是。”桃苑的人和傀儡皆身着黑衣,押着被点了哑穴的钟离志一起离开了。暗中盯梢的风雨楼和沧澜宫一众看得清楚,很快将消息传了回去。
莫惑问:“确定是小真?”
卫玄道:“嗯,而且前面带路的人与毒怪的身材很像,应该是他。”
莫惑又问:“带的人多么?”
“很多。”
莫惑沉吟一下:“告诉他们别放松,继续盯着。”
卫玄点点头,出去下令。
命令传回小燕镇时已经是晚上,轻邪渐渐清醒过来,看着被打扮成姑娘的徒弟,瞬间没绷住脸上的表情——幸亏他戴着面罩并及时忍住了,否则就露馅了。
毒怪换了件衣服,脸上做了简单的易容,扔给轻邪一件衣服示意他穿上,然后带着他、祁真、印桃和几名傀儡进了暗道。这条路很长,光线昏暗,此刻无人说话,静得几乎有些诡异。印桃率先开口:“找到东西后你要去抓安木?”
“对,只差他了,”毒怪心情不错,语气里没了往日的阴森感,“你说莫惑他们到了追霞山发现救的人不是杨真,会是什么表情?”
印桃道:“肯定不会太好看。”
“可惜了,不能亲自看看,”毒怪笑了几声,哼道,“活该他们跟我耍心眼,明明东西埋在城西,他们非在城东挖坑,以为我会上当么?”
祁真:“……”
轻邪:“……”
“但他们都不好对付,”印桃提醒,“兴许能看穿咱们的计谋。”
毒怪问:“连咱们易容成这样也能想到?”
印桃笑道:“这恐怕不会。”
“那不就得了,”毒怪道,“别忘了我还命人在那边埋了火药,只要受到埋伏就撤过去,我就不信炸不死人。”
祁真和轻邪的神色齐齐变了变,但在黑暗中看得并不真切。祁真握紧拳,要费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维持着原先的步调跟着他们,他咬咬牙,慢慢走出暗道,见旁边停着马车,便顺从地爬了上去。
轻邪照例负责守着他,坐在他身边,见毒怪去了前面的马车,便拉过徒弟的手在他手心写字:半路去方便,我带你离开,别怕,我们能赶上。
祁真的心瞬间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