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Q中文网 www.3qzone.io,最快更新先婚后爱之病宠超模妻 !
“待会我们可能带不回大黄了。”容承看着顾寒说道。
顾寒的眸光透露出一丝不解,“为什么?”
容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开口,“因为爷爷病了。”
“爷爷病了?”顾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会?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她的语气透露出一丝丝的紧张。
“这个……。”容承似乎有些为难,“严不严重我不知道,但医生说是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顾寒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都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你怎么还能说不知道严不严重,这已经是明显的非常非常严重了。”
“憨憨,你先别激动,先别急。”容承安抚她道。
“爷爷都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不急。”
她抬眸,和自己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相比,容承反而一副很淡定的模样,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他的目光透露出一股危险。
容承见她这么看着自己,有点像审视嫌疑犯的样子,他顿时觉得有些胆寒。
“憨憨,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顾寒幽幽开口,“容承,你真的是爷爷的亲孙子吗?”
容承:“……。”
“我当然是我爷爷的亲孙子了,虽然他老人家常常说我是充电话费送的,但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是他的孙子。”容承咧着嘴,笑着说道。
“是吗?”顾寒这语气明显是不相信他。
“当然是真的啦,你想啊,像我爷爷那种火爆脾气,我要不是他孙子,平时和他那么对着干,早就被他挫骨扬灰了。”容承的眼眸笑意浓浓,语气笃定。
“排除你不是他孙子的这个理由,剩下就只有这一种解释了,恩,我终于知道原因了。”
顾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而容承却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憨憨,你知道什么原因,还有,你说的是什么解释?”
“就为什么爷爷都已经无药可救了,而你却仍旧一点悲伤的情绪也没有?”
容承抽了抽嘴角,原来某人是误会了,他也不着急着解释,反而开口问她道,“憨憨,你能把你所谓的‘解释’陈述一遍给我听吗?”
“这个呀,唔,就是你怨恨爷爷呀。”顾寒轻飘飘地开口。
容承:“……。”
他忍不住笑出声,有些被呛到,“憨憨,咳咳……”
顾寒:“……。”
她翻了一个白眼,撅着嘴,嘀咕道,“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至于你笑成这样?”
连‘怨恨爷爷’这种解释她都能想得出来,能不好笑吗?
容承真的非常佩服她的智商和想象力,真不愧是他的老婆。
顾寒轻拍了一下他的背,帮他顺顺气,他咳嗽了几声。
待平复之后,容承才又继续道,“憨憨,你是从哪看出来我怨恨爷爷的?”
“如果不是怨恨爷爷,也是爷爷的孙子,那么为什么爷爷都成这样了,你还一副很兴奋的样子?”顾寒狐疑地开口,看着他道。
容承:“……”
算了,他还是别开玩笑了,不然她待会又不知道会想出什么奇葩理由来。
“憨憨,爷爷的‘无药可救’不是得绝症的意思。”
“那是什么?”
“爷爷这是心病,因为太想要曾孙而得心病。”容承笑着说道。
顾寒还是有些不解,“太想要曾孙和他们待会要不回大黄有什么关系?”
难道…。
她有些无语地开口,“容承,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说爷爷把大黄当成曾孙对待了吧。”
容承点点,“看来我的老婆还不算傻得无药可救嘛。”
他笑着捏了捏她柔嫩的脸颊,继续开口道,“刚刚我打电话给徐姨,她告诉我说,爷爷说我们什么时候把曾孙造出来,大黄就什么时候让我们接回来。”
“换句话说就是,拿曾孙去换大黄。”容承说着,自己也想笑,他家老爷子这得是多肖想曾孙,才能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容承,爷爷确实病得不轻了,待会我买点补品去给他补补。”顾寒想了下,然后开口提议道。
“这个建议不错,钙片也买些。”容承非常同意她的看法。
此时,容宅。
容恺和大黄正从外面散步回来,突然,容恺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阿秋’、‘阿秋’、‘阿秋’…。
“容将,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徐姨正从厨房出来,看到他站在沙发旁一直打喷嚏,有些担忧地开口。
容恺摆摆手,“不…。不是,我只是鼻子突然有些痒,然后就大起喷嚏了。”
“会不会是鼻炎?”徐姨还是有些不放心,“容将,要不要叫医生来看下您?”
“没什么,徐姨,你就不要瞎操心了,等下如果没有什么事,弄得虚惊一场的,多不好。”容恺直接拒绝她道。
“可是…。”
“就别可是的了。”
徐姨见他这样,也不好再坚持,毕竟容恺的性子一上来,倔得跟什么似的,怎么说都不会停的。
“那容将,如果等下你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不当一回事。”她想了想,开口嘱咐他道。
毕竟他都这么大岁数了,身体的什么大大小小的征兆都要比别人都注意些,千万不可不当一回事,要不待会真出了什么事,那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徐姨,你怎么变得比我还啰嗦。”容恺有些嫌弃地开口说道。
徐姨:“……”
得,她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
“好了,我不说了,您多注意点就是了。”她最后又说了一句。
其实,容恺也知道她这是在关心自己,只不过他真觉得她是太大惊小怪了。
“知道了知道了,徐姨,你快去煮饭吧,不然待会大黄该饿了。”
徐姨:“……。”
徐姨觉得有些无语,这两天,容恺对大黄那还真是以曾孙一样的待遇在伺候着它,照顾着它,她现在真怀疑,到时容承要真的把曾孙抱来给他,他会不会连看不看一眼,一心只扑在大黄的身上。
“对了,容将,刚刚容承说打您的手机一直无人接听。”
“他打电话给我做什么?还有,我的手机怎么会……”
容恺本想说怎么会无人接听,他的手机一直放在口袋里,他如果打来自己不会没有感觉,拿起来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把手机模式设置为静音状态。
如果是这样,他根本感觉不到他的来电,这样当然接不到他的电话了。
三个未接电话,容恺想着要不要打过去,徐姨却开口道,“容将,你不用回过去,容承和小寒待会就会到。”
徐姨的话音刚落,容恺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头,他没好气地开口道,“他来做什么?”
“汪汪。”
他的话一说完,大黄叫唤了两声。
容恺瞥了一眼蹲坐在地上的大黄,瞬间明白过来容承此次前来的目的了。
“他是来接走这只拉布拉多犬的?”他开口问道。
“恩,容承说……。”
徐姨的话还没说完,容恺就打断她开口道,“徐姨,难道你没有告诉他说想接这只拉布拉多犬回去就得拿我的曾孙来换吗?”
“有,我有这样说。”徐姨怔了一下,然后说道。
容恺‘哼’了一声,“既然这样,那他还来做什么?”
“这个……这个我想等他来了,您就知道了。”徐姨笑着说道。
“容将,我先去厨房做饭了。”
“恩。”容恺点点头。
待徐姨走进厨房后,他坐在沙发上,俯下身揉了揉大黄的头,“拉布拉多犬,你家那个坏蛋主人待会就要来接你了,我跟你说,等下不管他怎么软磨硬泡,我们都别理他。”
“汪汪。”大黄吐着粉嫩的舌头,站起身来冲他摇尾巴。
容恺似乎很满意它此时的反应,他笑着说道,“你这样,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容承和顾寒吃完饭,去了附近的保健品店买了些营养片,随后便开车来到容宅。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徐姨跑去开门。
她抬起墙壁上挂着的话筒,“是阿承吗?”
“是的,徐姨是我,我和憨憨来了。”容承笑着回答道。
徐姨听到他的声音,便按下开门的按钮。
不一会儿,容承和顾寒便走了进来。
“阿承,小寒,你们来了。”徐姨拿出两双拖鞋,一双女式的和一双男式的分别给顾寒和容承穿。
“徐姨好。”顾寒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
“好好好。”徐姨笑得合不拢嘴道。
随后,她仔细地看了眼顾寒,脸上的笑又消失了。
“小寒,你是不是又瘦了?”她突然开口问道。
“啊?有吗?我怎么都没感觉?”
“有,你看你,下巴都尖了。”
顾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徐姨,我还是没有感觉跟以前比有什么不一样啊?”
容承看见顾寒这样,忍不住笑出声,“你的下巴本来就是尖尖的,再怎么摸都还是一个样,哪里能感觉出来和以前有什么不同,还不都是那么瘦。”
“既然这样,徐姨是怎么看出来的?”顾寒不解地开口问道。
容承看她这傻乎乎的模样,伸手轻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傻瓜,徐姨都多久没见你了,所以当然能一眼就看出你跟以前相比有什么不同了。”
“你最近确实变瘦了,难怪抱着这么没手感。”
“你…。”顾寒正想说,如果你嫌弃可以不抱,但她的‘你’还没发全,余光瞥见徐姨站在旁边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她低着头,不说话。
徐姨看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害羞了,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好了,你们两个快进去吧,不然容将该久等了。”她提醒道。
“对了,你们手里提着的是什么?要不要我帮你们拿?”
“哦,这个啊,这些是给爷爷的营养品。”容承笑着开口。
徐姨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一副你什么都不用解释,我都已经清楚的样子。
既然手上提的东西是他要拿来哄容恺、换那只拉布拉多犬的东西,那么她就不帮他们提了,为了显示诚意,还是他们自己提比较好。
“那徐姨就不帮你们提喽。”她朝他们笑了一下,然后率先朝客厅走去。
“憨憨,走吧,我们也进去。”容承转头朝顾寒开口道。
“恩。”
客厅。
容恺蹲坐在地上,逗着大黄,脸上带着和煦的笑,那样子,和身上的军装完全格格不入,完全就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没有一丝军人的威严。
“容将,阿承和小寒到了。”徐姨走到他跟前开口说道。
容恺手上的动作一顿,他缓缓抬眸看了一眼徐姨,“那臭小子来了?”
“恩。”
徐姨的话音刚落,容承和顾寒刚好走了进来。
“爷爷。”
“爷爷。”
他们看见容恺,一齐开口喊道。
容恺还没出声回应,倒是躺在他旁边的大黄一听到容承的声音耳朵立刻竖起来,眼睛也瞬间亮了起来。
它站起身,在容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冲到容承的面前,朝他叫唤了两声,“汪汪。”
大黄边叫,尾巴还边摇个不停,那架势,像见到久违的亲人似的,完全把容恺刚刚嘱咐的话当耳边风了,把他气得眉毛和胡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哼,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容恺起身,不悦地开口道。
顾寒的手肘动了一下容承的胳膊,示意他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就一个字‘哄’呗。
容承的头有点疼,他家这老爷子,脾气一上来就倔得跟头牛似的,怎么说都说不通,你如果硬点来,他就会变得比你还硬。
总的来说就是吃软不吃硬。
想到这,容承扯出一个笑脸,“爷爷。”
容恺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听不到他的叫唤似的,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端起轻抿了口。
“爷爷。”容承提高了音量。
“哎呦,臭小子,你当我耳聋啊,这么大声嚷嚷做什么?”他重重地将茶杯放在桌上,眼睛睁得大大地瞪着他。
容承:“……。”
您也知道您耳聋啊,不过他这当然不是真耳聋了,而是故意听不见。
“爷爷,这些是我和憨憨特地给您买的补品。”容承抬高了手,让他注意他手上的东西。
容恺懒懒地看了他手上的袋子一眼,然后说道,“买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欠补。”
容承抽了抽嘴角,在心里悱恻道,您当然不欠补了,您欠的是‘抽’。
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地说说,要说出来,欠抽的那个人就是他了。
“这个,您的身体那么好当然不欠补了,只是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而且也不一定要欠补的才去吃这些,偶尔吃吃对身体有益无害。”容承嬉笑着开口。
“是吗?但我怎么听说不欠补的身体如果吃太多补品会营养过剩,反而会成为身体的负担呢?”
容恺这是和容承杠上了,反正他说什么,他总会想办法反驳他。
本来对他心里就有气,结婚三年了,连个曾孙都不肯生给他‘玩玩’,养条狗,他帮他身前身后地伺候了两天,以为养出点感情来了,他一来,人家屁颠屁颠地立刻迎上前去使劲地摇尾巴,献殷勤。
不想还不生气,这越想心里的火就蹭蹭地往上冒。
“臭小子,你说你是不是天生就是来和我相克的,每次看到你,我的心情就会非常差。”
容承:“……。”
“爷爷,您这样说我会很伤心的。”容承撇了撇嘴,不满地开口。
“阿承,你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我拿去放着。”徐姨对他们爷孙两个的相处模式早已习以为常,只是无奈地摇头笑了一下,然后对容承开口说道。
“那就谢谢徐姨了。”
“跟徐姨谢什么。”
“对了。”徐姨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停下脚步,转身看着顾寒道,“小寒,冰箱里有葡萄,我洗两串来给你吃怎么样?”
“不用了。”顾寒客气地摇摇头道。
“不用什么,我是今天在超市上看见新上市的葡萄觉得很新鲜,就买几串回来,你等着,我把这些放着就去洗。”
“汪汪。”大黄对着容承和顾寒又叫唤了两声,似乎是不满他们为什么要忽视它。
“大黄。”顾寒见大黄的眼睛染上了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她有些不忍,便蹲下身来揉了揉它的头,“大黄,是不是想顾麻麻了?”
“汪汪。”大黄叫唤了两声,尾巴摇得更勤了,那模样惹得容恺更不爽了。
“快滚,臭小子,带着你的狗快滚。”他摆摆手,一脸的嫌弃样。
容承见容恺这模样,忍不住笑出声,“爷爷,你不是才跟徐姨说我如果没有用曾孙来换,你就不把大黄给我吗?怎么现在你就那么爽快地把它给我了。”
他这样子明显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顾寒站起身,趁着容恺不注意的瞬间,伸手偷偷地拧了一下他的腰。
“嘶…。”容承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曾孙?说起这个容恺心里的火燃烧得更旺了,“臭小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把曾孙给我造出来啊?”
“快了。”容承看了一眼顾寒,然后笑着开口道。
快了?难不成是有了?
容恺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连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他目光定定地看着顾寒的肚子,“臭小子,你的意思改不会是,该不是小寒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吧?”
“不是。”在容恺期待的目光下,容承一字一句地开口道。
容恺脸上的笑瞬间僵在了嘴角,“既然没有还快什么快。”
他别过脸,看都不想看他。
容承走上前,坐在他的身边,“爷爷,您这真是太猴急了,生孩子又不是制造产品,怎么是你想有就有的。”
“那也不用三年了都没有消息吧。”
“爷爷。”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顾寒突然出声道。
容承和容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她的身上。
“爷爷,我不会再任性了,我和容承商量好了,我们会开始顺其自然地要孩子。”
容恺听了之后,面色开始舒缓了些。
“你说的这都是真的?”他淡淡开口。
“恩。”顾寒点点头。
其实容恺生气的不是三年了,他们还没有生出孩子。
生孩子的事,他也明白,催不得,这得顺其自然,他生气的只是他们在刻意避孕。
如果是在‘顺其自然’的情况下,他们三年了还没有孩子,他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种事也说不准,只能说他们的孩子缘还不够,但这是在他们刻意避孕的前提下导致的果,是他们刻意把孩子挡在门外,所以他才这么气。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放心了。”容恺的口气也有缓和了不少。
“那既然这样,爷爷,我是不是就不用用曾孙来跟您换狗了。”容承这话是在调侃他,不仅顾寒听出来了,容恺也听出来了。
他不悦地瞪了他一眼,“不用,不过孩子放在你身边,我还真是有些担心,待会又养成像你这副不正经的模样,我们容家真的就没救了。”
容承:“……。”
容承撇了撇嘴,“爷爷,您说这话我可不爱听。”
“我这副模样怎么了?我这副模样才叫人见人爱呢?”
“再说了,就是因为我这副不正经的模样,您的‘曾孙梦’才有盼头呢?”容承玩味地开口道。
容承的话音刚落,顾寒的脸就红了起来,这混蛋在爷爷面前都不消停,什么都乱说,也不知道收敛些。
“臭小子。”容恺瞪了他一眼。
“葡萄洗好了,小寒,你快吃吃看。”
这时,徐姨端着已经洗好的葡萄走了出来。
他们便一起坐下,吃了起来。
容承帮顾寒剥了一个葡萄,送到她的嘴里,然后也给自己剥了一个,他吃完禁不住开口称赞道,“徐姨,你买的这些葡萄味道真不错,很甜。”
“确实,徐姨,葡萄很甜,你也快坐下吃。”顾寒笑着说道。
她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她也开始慢慢融入容宅之中。
容承看着顾寒这个模样,心里不自觉很高兴。
“我不爱吃甜的,你们吃就好。”徐姨笑着摇了摇头。
“容承和小寒回来啦。”
这时容铭从门口走进来,看见他们,笑着开口道。
“爸,您回来啦。”顾寒转头看着他,笑着问他。
“恩。”容铭点点头。
“爸。”
容铭走过去,他把手臂上挂着的衣服拿下,放沙发上,然后跟着坐了下来。
“容部,你今天怎么回来得那么晚?你吃了吗?”徐姨站起身,看着他问道。
“开了一个会,讨论的事情有些多,然后就回来晚了,午饭还没吃。”容铭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显得有些疲惫。
“正好,中午的饭菜还帮你留着,我去给你热热。”
“恩。”容铭点点头,“那就有劳徐姨了。”
“容铭,最近部队里的事是不是有些多?”容恺开口问道。
“还好,只是有一些事情比较难处理。”
容铭说完,眼睛正好瞥见躺在容承脚步的大黄,话锋一转,开口问道,“谈判得怎么样了?”
“什么?”容恺有些不解。
“拉布拉多犬和您曾孙的事。”容铭的语气有些玩味,他的目光在容承和容恺的身上来回打量,有种看好戏的意味。
“还需谈判什么,拉布拉多犬待会就让他们领回去。”容恺抬手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这么忘恩负义的狗,我才不稀罕。”他又补充了一句。
容铭:“……。”
容承:“……”
容铭的嘴角抽了抽,不知谁前两天照顾那条狗照顾得跟自己的儿子似的。
谁说只有女人的脸才会变得比六月的天空还快,男人也是。
“爷爷,大黄才没有忘恩负义。”容承清了清嗓子,为大黄伸冤道。
容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全心全意地养了它两天,照顾它都比照顾你爸时还来得上心,你来了,它却连看都不看我一样,这不是忘恩负义这是什么。”
容承:“……。”
容恺:“……。”
听了这话,容铭有些不乐意了,原来在他家老爷子的心目中,他这个做儿子的连一条狗都比不上。
“爸,敢情在您的心里,我的地位还不如容承的阿黄啊?”
容恺懒懒地瞥了它一眼,“大黄虽然忘恩负义了些,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听话的,不像你,整天都想着怎么气我,所以你觉得要是你,一条听话的狗和一个不听话的儿子,你会比较喜欢哪一个。”
容铭:“……。”
坐在一旁的容承忍不住轻笑出声,“爸,您就别跟大黄吃醋了,大黄是母的,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和你比起来,爷爷当然会喜欢大黄了。”
容承的话音刚落,立刻引来容恺的白眼。
“臭小子,你再胡说八道,就立刻带着你的狗滚。”
“爷爷,您再这么凶我,我就再也不回来了。”
“那就别回来了,这样说不定我就能活得长一点。”
他没好气地开口道,“本来家里有你爸在,我已经够晦气的,现在你还回来添堵,就算我有长命百岁的命也会被你们两个也气没。”
……
W市某家高级茶馆。
一辆红色的跑车在店前停下,云紫戴着墨镜,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她推开门走了进来。
一进店,服务生立刻迎了上来。
“小姐,您已经有预定的座位了还……。”
服务生的话还没说完,云紫就打断他道,“我找你们的老板。”
“找我们的老板?”服务生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她,随后抱歉地开口道,“对不起,小姐,我们老板现在刚好不在。”
“不在?”云紫轻蹙了下眉头,“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这个,这个我不太清楚。”服务生面带微笑地开口答道。
“云紫?”云紫听完服务生的话,刚想转身,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声。
“云紫,你怎么会有空来到我的店里。”季景笑着开口道。
云紫摘下墨镜,脸上扯出一个笑,“怎么,不欢迎吗?”
“哪里,老同学怎么会不欢迎,我高兴都来不及。”
“老板。”服务生看到季景,开口道,“老板,这位小姐说要找您。”
季景已经走到云紫的旁边,他点点头,“恩,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就好,对了端壶本店的招牌茶上来。”
“好。”
“云紫,请坐。”季景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座位,随后开口道。
“恩。”云紫把手里的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随后拉开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今天怎么会来,我上次才跟容承提过你,他告诉我你们两个最近在合作一部电影,你们还真是有缘?”季景嬉笑着开口道。
“是吗?”云紫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那可还真是孽缘。”
她双腿交叠,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季景,我实在想不明白,明明你和容承一样,都是路轩的哥们,为什么容承见了我就一脸恨不得吃了我的模样,而你见到我,却像是见到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一样,言笑晏晏。”
云紫坐直身子,看着他道,“你这样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和路轩的哥们情谊其实也并没有外人想象得那么深嘛。”
“怎么?难道你希望我一看到你,就恨不得想杀了你,这样你才觉得正常是吗?”季景脸上的笑容未变。
“难道不是吗?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反应。”云紫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呵。”季景突然嗤笑了一声,“云紫,时间果然能让一个人改变很多,看见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难想象当初站在路轩身旁那个说一句话都会脸红许久的人是你。”
“时间本来就会改变很多,就好比天还是天,地还是地,但曾经的小树苗却早已成长为苍天大树。”她笑了一下,开口道。
“这话也对,就好比曾经的你还只是一名极其普通的女孩,现在却是芳名远扬的当红花旦。”季景的话有些意味深长。
“老板,茶。”
这时服务生把他交代的茶端了上来。
“恩,放着吧。”季景对着他说道。
接着,他坐直身子,抬手给自己和她添了一杯茶。
“喝喝看,这是本店最好的茶,看看合不合云大美人的口味。”
季景说完,便抬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热气,然后慢慢地吮了一口。
云紫并没有跟着端起茶杯喝茶,她只是轻轻瞥了一眼。
“怎么不喝?”季景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她面前的茶杯,不解地开口道。
“难道是本店的茶入不了你的眼。”
“也是,现在你已经是大明星了,什么样的世面没有见过,我们这种小店的茶哪能入得你的眼。”季景调侃她道。
云紫也不反驳,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沉默许久,她才轻声开口道,“季景,路轩临死之前是不是嘱咐你不要恨我。”
她的话音刚落,季景的神情一僵,脸上的笑逐渐消失……。
他看着她,目光变得锐利深沉,“你凭什么这么以为。”
“就凭你现在的反应。”云紫的声音带着一股自信。
季景笑了,“云紫,你果然是个不能小看的女人。”
“我以为这个你很早之前就应该会知道了。”
“确实是我眼拙了。”
季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漆黑的目光深邃了几分,分明含着笑,却又反带着几分冷寒。
“云紫,既然这样,当初你为什么又来招惹路轩?”
他噙着凛冽的笑容,直直地看着她,连续反问道,“你既然选择和他在一起之后,你为什么还要做出那种事来?”
“原来我错了。”云紫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什么?”季景皱起眉头,看她这副模样,他的心里非常不舒服。
“你不是不在意,只是一直积压在心里。”她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嗅了一下,“这茶不错。”
沉默一会,季景深深吐出一口肺中郁气,淡淡开口道,“云紫,这些年,你的心里可有一丝丝的内疚。”
云紫的笑意凝固,眸中浮起些许无奈与嘲弄,内疚吗?
她不知道是否有内疚,只是知道,这几年,每每午夜轮回,她做噩梦惊醒,蹲在墙角哭泣,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叫路轩的男人。
“你怎么不说话,是因为从未内疚过还是已经内疚到说不出话来了。”季景凝眸看着她,墨如点漆的眸子暂时看不出任何情绪。
“季景,我想我没有必要跟你说这些。”云紫的眉头微微一皱,抬头看他的时候,眼神里已经冰凉一片。
季景的唇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你确实没有必要跟我说这些,毕竟我不是路轩,所以就算你跟我说这些,也是没有用的。”
云紫冷笑了一下,“看这个样子,我今天来找你还真是错了。”
她拿起一旁的手提包,站起身,从包里抽出几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喏,这是我的茶钱。”
说完,她便转身。
“等一下。”季景还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嘴里却突然出声道。
云紫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季景瞥了眼桌上叠在一起的百元大钞,开口道,“这钱你拿走。”
“不用了,虽然我们是同学,但我想我们的交情还不至于让你可以请我这么名贵的茶。”
她说完便重新转身。
“路轩让我别恨你。”
季景站起身,看着她的背影出声道。
和他料想的一样,他看到云紫的身子瞬间僵了一下。
云紫没有转身,她的眼里划过一丝痛苦,咬了咬唇,呼吸中带着极为隐秘的压抑,她轻声开口,口吻中夹杂着微微波动的情绪,“季景,你知道路轩葬在哪里吗?”
路轩已经死了十多年来,但这十多年来,她却没有一次去看过他,不仅如此,她连他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其实她只是不想知道,因为一知道,她便会忍不住去看他,一看他,她便忍不住会软弱。
这么多年,她一直活在自欺欺人当中,她告诉自己,路轩的死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也没有做错。
她只是在梦想和爱情之间选择了梦想,虽然手段偏激了一点,但却也是为了梦想。
路轩的死是一个意外,他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死。
她就这样自我催眠,自我欺骗了十多年,直到前些天碰到容承,他的质声厉问,他的咄咄逼人,瞬间就将她的谎言击碎。
路轩、路轩,他是因为她而死的,在认清了这个事实之后,她变得不安,她变得暴躁,她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决定。
梦想相比于路轩是否真的就那么重要。
云紫微咬了一下唇瓣,她的眼帘微微垂下,心莫名的像被什么刺了一下,有些微痛。
她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就连视线都有些莫名。
她仰着头,企图不让即将涌出的泪水掉落。
“季景,你能不能…能不能带我去见见路轩?”云紫用力地闭上双眼,然后缓缓睁开,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好。”
思量许久,他淡淡开口,只说了一个‘好’字。
云紫转头,她的眼眶红红的,脸上扯出一个生硬的笑容,
“谢谢你。”
“不客气。”他的语气极淡,一双深谙的墨眸,让人辨不出情绪。
季景说完便抬步从她的跟前走过,走了两步,见她没有跟上,“不是要去看路轩,怎么还站在那。”
云紫回神,她深吸了一口气,便跟上他的脚步。
季景先带着她来到到一家花店前,云紫下车买了一束菊花。
因为路轩生前曾告诉过她,相比高雅的百合和鲜艳的玫瑰,他更爱有着些许淡淡香气的菊花。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这是元稹的《菊花》里的诗句,也是他最爱的一句诗。
买完花之后,不一会儿,季景就将车开到了一山脚下。
“路轩就葬在这座山里。”他侧头看着她,开口道。
说话,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云紫却依然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的。
季景轻蹙了下眉头,他伸手轻敲了一下玻璃,云紫放心窗户。
“怎么不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