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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有关,或者是特意给她留的,她推门就进去了,joke正在那小阳台外面打电话,他说的话不多,她没有办法从那电话里面听出来他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她的存在,挂电话前他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对着手机如若有若无的闷了一声就挂了。
闵茜有些局促,看着他一步步地走过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眼神正直直地落在她的眼眸里面,她觉得自己好像整个人都被穿透了一样,呆滞地站在那儿,任由他走到自己的跟前不过半臂的距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突然抬起手,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紧紧咬着的下唇几乎被咬破,直到感觉到自己的头发似乎被人轻轻一碰,她才敢睁开眼睛,看着他从她的头发上拿了一小块透明的塑料纸下来。
闵茜不知所以,他却突然开口:“你不想回去?”
她脸色一白,身体晃晃往后退了几步,最后腿弯碰到那床垫,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就摔了下去。
她仰着头看着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表。这种被人看透的失措不仅仅是因为女性本身存在的羞涩和矜持,更多的是她身份的难堪和尴尬。
作为一个人质,却爱上了绑架自己的绑匪,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让人接受的事情,就连她自己,这样被人撕开来放在阳光底下对峙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逃避和退缩。
她张了张嘴,唇瓣上的鲜血渗入口腔,那血腥味让她有种恶心的感觉。
joke看了她几秒,起身到一旁披在椅子上的外套拿到手上,熟练地拿出烟夹在手指间。
“叮。”
打火机上那蓝紫色的火焰晃得她眼花,不过几秒,那烟便被点燃。
joke抬手直接就将打火机扔到一旁,转身背对着她看着那落地窗外。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而这个冲动强烈得让她没有任何理智思考的空间,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起身走到joke的身旁,拿起他的烟盒抽出香烟,学着他样子夹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右手拿着打火机正在点烟。
他回头看着她,隔着那缭绕的烟雾神色莫辩。
闵茜从来都没有吸过烟,她被那香烟呛在口腔和鼻子里面弄得咳嗽连连,没有技巧的吸食让她不过抽了两口,眼泪就被逼了出来了。
由始至终,joke都在她不远处侧身看着,隔山望水一般。
她抬头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是给自己找罪受,她还是生出了几分的执拗,非要将这烟吸完。
抬手将香烟放到嘴里面,又抽了两下,她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自作孽。那烟堵得她心肺都难受起来,眼泪被呛得越来越多,可是她就是不想停下来,视线固执地看着joke,就像是一个赌气的小孩。
“这样强迫自己,不难受吗?”
他突然伸手按着她手上的香烟,一双黑眸直直的看着她。
如果是以往,她总是会害怕得缩头缩脑,寻找一切的方法逃开他的直视。
可是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给了她这个胆量和勇气,她就那样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就连眼泪落下来她也没动一下眼皮,只是凉凉地勾了勾唇角,应着他内有深意的话:“人活着也难受,那为什么还要活着?”
她这个反问很有意思,用轻蔑的语气说出来甚至可以说是在嘲笑对方,挑衅意味十分的浓郁。
他突然松了手,脸容冰冷:“随你。”
话落,转身进了浴室。
她站在那儿,只觉得浑身都在发冷,那不知道到底是被呛的还是被伤的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一直流到脖子去,她看着自己手上烧了一半的香烟,突然觉得自己很幼稚,抬手就将香烟往外面扔了。
随你?呵呵,真是够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怎么平静的晚上,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气氛却比一个半月前还要紧张紧绷。
她侧着身体背对着joke,他依旧还是那个姿势,平躺着在床上。
整个房间安静安静得让她难受,对方的每一下呼吸都像是刀子一样,一刀刀地剜着她,力气再小,也还是让她痛不可抑。
她终归还是没忍住,压着声音低低开口:“我们什么时候到a市?”
她知道他没有睡,就算是睡着了,他也会在第一时间醒过来。可是她等了好几分钟,都听不到他的回答,这让她有些怀疑。
她正想转身,他的声音刚好传来:“不出意外的话,下周二。”
“嗯,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了。”
她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字地说出这么几个字。喉咙干涩得让她开口的声音嘶哑不清,她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压抑着自己的哭腔。
她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放空自己的思绪让自己的大脑一点点地空白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而事实上她真的是睡着了。
闵茜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一个人,坐在黑暗中,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看,那平静的眼波却冷得跟腊月的冰雪一样。
她揪着自己的衣领,突然坐起了身,额头突然一痛,才发现自己撞在了joke的额头上。
她揉着自己的额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干什么?”
“你做噩梦了。”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她皱了皱眉,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应着:“恩,是做噩梦了,梦里面有个人盯着我,那眼神好像恨不得杀了我。”
“不对,你怎么——哎,你——”
她觉得有些奇怪,joke怎么会知道她做恶梦,她有些惊喜地抬头,却对上对方突然之间黑下来的脸色,没等她问出口,他就已经转身走到了门口:“我出去一下。”
闵茜怔怔地看着他关了门就走,坐在那儿有些哭笑不得,嘴角微微扬了扬,闭了闭眼才起身跳下了床。
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让她的心情突然之间好了不少,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突然有些惨不忍睹。
这些日子以来,吃不好睡不好,她就连最基础的护肤都没有,脸色开始有些暗沉下来,再看看平时一头飘逸的头发,经历了好几次雨水和廉价洗发水的洗礼之后现在不但开叉还枯燥。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突然之间就有些笑不出口了。
她努力地洗了一脸,搓了几次之后总算有几分神清气爽的感觉。
人刚走出浴室的门就听到有人敲门,她皱了皱眉,将额头前湿掉的碎发拨到后面,走到门后开口问道:“谁?”
以前她总是会一边开口问谁一边抬手开门,只是这些日子她已经不敢这样做了,连续一个月提心吊胆的生活让她在没有joke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
roe说她拖后腿,她无法反驳,唯一能够做的就只能让自己不要拖后腿拖得那么紧。
“客房服务。”
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她愣了愣,“我没有叫客房服务。”
“是这样的小姐,是刚才那位先生下楼的时候让我们帮您带些早餐上来。”
“好的,谢,啊,你要干什么,救命啊,救——!”
闵茜觉得自己到底还是太天真了,听到joke这个名字就连警惕都没有了,却没有想过joke从来都没有让客房服务给她带过任何吃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一连将她关在房间里面那么多天才扔一袋零食给她。
人太天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尽管她在对方动手的时候就采取了动作想要让自己脱身,可是对方显然是练家子,她抬起的腿一下子就被人扣住了,想要抬手反击,却被对方趁机扣住双手。
闵茜张嘴想要呼救,可是一开口,人就被地方披头打晕了。
陷入昏迷前她唯一不甘的是,自己又当了一次拖后腿的了。
闵茜醒来的时候什么都看不到,她只能隐隐听到自己的耳边有男人的交谈声。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她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口中也被塞了一块布,什么都看不到,也开不了口。
她无法分辨白天和黑夜,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
耳边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而来的脚步声让她不禁握紧了手。
绑在眼睛上的布条被人狠狠地拽下,她的眼角被那布拉扯得生疼,灯光打在她的眼睛上面刺得她生疼。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嘴上塞着的布也在这时候一并给人扯开。
那一天骗她说是客房服务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身后跟着两个二十多岁的男人,他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开口:“知道我为什么绑你来吗?”
她绷着一张脸:“不知道。”
男人倒是对她的态度没什么大的反应,继续说道:“joke你认识吧?”
闵茜心下一蹬,脸上却还是保持没有半分的变化:“你说的是谁?”
“啪。”
男人抬着她下巴的手突然扬起来,直接就对着她的左脸狠狠地刮了一巴掌。
那掌风大得她耳边的几缕细发都被吹了起来,闵茜只觉得头昏昏的,视线一晃一晃,等她清晰过来,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