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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的变冷,白溪睡在bra中间会觉得不太舒服,转而和猫一样窝在wifi上或者哪些带着淡淡温度的东西上睡着。
那堆bra和内内由于带着奇特的气场,在嘲风两兄弟重新能够幻化人之后,没几天就被当玩具一样翻了出来。
——郑璞回家之时看到两兄弟头戴粉红色的蕾丝胖次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我这就是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收藏!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用看变态的眼神看我!
特别是你!邱北!
但是邱北还是格外欢脱地接受了他的这个属性,没几天胖次就一条条的迅速减少,女装化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每当郑璞瞥一眼看向她的时候,邱北都会一捂裙子:“不要过来,变态!”
哎。
我是作了什么孽要和这些妖精们混在一起。
又是一天,写完数据分析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郑璞端着咖啡杯走到厨房,扫了眼客厅,发现白溪团成一团睡在抱枕上。
按理说下半身半透明可以自由卷起来会有些惊悚,但是白溪那样以非人类的姿态睡着,却有点可爱。
他端着咖啡杯,轻轻地坐在她的身边。
鬼……会不会也会做梦呢。
白溪睡得很熟,如同没有呼吸一般安安静静的。
郑璞端着咖啡杯想着白天没有完成的事情,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儿。
正欲起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句梦呓。
“皇阿玛……”
郑璞愣了下。
皇。阿。玛。
他虽然知道她生前是个小公举,但是听她这么一唤,还是有种被吓到的感觉。
大脑里会不自觉的脑补出一些奇怪的剧情。
“皇阿玛!!!”白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您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白雨荷吗!!!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我就是您的沧海遗珠啊!!!”
长着张铁林的脸的皇帝袖子一挥:“好呀!朕今天就给你封个还珠格格!”
“皇阿玛!!!”白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五阿哥要我跟他缠缠绵绵翩翩飞!!!我要化成蝴蝶飞走了!!!”
长着张铁林的脸的皇帝一拍桌子:“不行!五阿哥这是你妹啊!!!你这是要看德国骨科嘛!!!”
“皇阿玛!!!”白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熹妃娘娘要谋害我!!!晴川娘娘要弄死我!!!若曦娘娘也要弄死我!!!您看熹妃都给您带好多次绿帽子了您还不弄死她!!!”
“啥?!”长着陈建斌的脸的皇帝咬牙切齿道:“郑璞你脑洞开完了没有?!”
郑璞愣了下,哈?!
白溪幽幽道:“你脑洞里咆哮声太大把我吵醒了。”
赵二狗坐在孙三胖对面,双手抱臂两眼炯炯有神道:“明儿要和那帮学生对弈,你要不要看看棋谱啥的?”
孙三胖玩着psp,头都不抬:“考试之前抱佛脚游泳?”
“唔,”赵二狗想了想,取下脖颈上的银十字架:“我算算试试。”
“……算算?”孙三胖愣了下,按了暂停键看向赵二狗:“你一个道人拿十字架算卦?!”
“老祖宗那一套算的好麻烦啊,定六爻算八卦要折腾好久,”赵二狗皱了皱眉道:“西什库那神父,就是那个莫什么斯,送我这银链子的时候教了我一套很简单的法子。”
孙三胖盯着那花哨的十字架沉默了一会儿:“很简单?”
当初他们正着背倒着背易经的时候,可没少被师父们打手板心。
“喏,看好了,”赵二狗把胳膊肘在桌子上固定好,两只手掌握在一起形成一个三角形,任由十字架垂落摇晃:“那老外叫这个为灵摆,听说两百年前他拿这个法子找到好几处金矿呢。”
孙三胖伸手戳了戳那十字架,让它晃的更剧烈一点:“就这样?!”
“你看着啊,逆时针是否,顺时针是是,”赵二狗闭眼深呼吸,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灵摆,告诉我明天下棋我们赢了没有。”
两个人都安静下来,静静地等待着那十字架给个结果。
刚才越来越小幅度顺时针转动的十字架停了下来,渐渐地开始逆时针转动起来。
……否。
赵二狗不死心,又来了一次,依然是否。
孙三胖笑了起来:“这玩意儿确定有用?也是他们老祖宗传下来的?!”
突然院子里的小黄鹂儿叫了四声,振翅飞去。
孙三胖抬头看着那只飞远的小鸟,轻声道:“我算一卦。”
“东边的鸟儿叫了三声,是为东四震卦,”他撑着下巴喃喃道:“鸟儿是黄鹂儿,黄对应坤和艮……”
“坎为一白,坤二黑,震三碧,巽四绿。”赵二狗嫌他算的太慢,插了一句。
“既黄且黑,是为坤卦。”孙三胖白了他一眼:“上卦为震,下卦为坤,是为易数第十六卦,豫卦。”
“诶那岂不是能赢?!”赵恣笑了起来:“震是雷霆,坤为大地,春雷发动,诸事吉祥。”
“话理不错,但是你忘了么,”孙三胖不紧不慢道:“明儿初六。”
初六。鸣豫。凶。
赵二狗愣在那里,不解道:“你小时候不是被那群儒生追捧为国手么?还下不赢那帮学生不成?”
“国手也有输六目的时候,”孙三胖想了想道:“你跟他们打个电话,就说我明儿有事不行,推到后天行么。不是初六就好办了。”
真到了对弈的那天,赵二狗出发之前本有意再算一卦,心下却担心结果不如他想的那一般顺利,还是把十字架挂好,带着小正太模样的三胖出门。
玉文子坚决不肯穿现代人的衣服,死活拖拉着自己那宽大的小袍子出门,石榴劝了一道便作罢,帮他理了理头发便开车送他两到了医科院。
上一次石榴同韩荣对决医术的时候,一帮学生们曾看见过孙三胖,不过大多都以为他是哪家病房里跑来看热闹的小孩儿,又或者是石榴的亲戚,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他,心下还是有些吃惊。
上次输了一把之后,崔同已经脸色不太好看了,见到玉文子那副粉雕玉琢的观音童子的样子,嗤笑一声:“这是把哪一届的全国冠军请来了?敢问上了几段?”
玉文子一摆手:“刚从钻石打上超凡,承让承让。”
实验室里放着台电脑,里面早就录入了日本、中国各大国手近几十年来的出战记录,承接转换的算法都是由计算机系里数一数二的大师兄帮忙写的,就等着五十步内将他一举击溃,好好打打赵二狗的脸。
玉文子修得半仙之体,凡事都看的淡漠,赵恣和他们的争端在他看来不过是一场游戏,赢或不赢都无伤大雅。
他无视其他姑娘们注视着他的奇异眼光,抖了抖袍子便爬到登子上做好,握着鼠标平视着屏幕:“可以开始了么?”
“请便。”崔同笑了起来。
倘若说三胖和那电脑有什么区别,大概是在于记忆和录入的内容差别太多。
电脑本身存了成百上千的棋局,都是近几十年来各种国家或者国际大赛的实况,也就是说相当于是个鏖战几十年的老棋手,而玉文子自幼开始背记棋谱,明中期到清后期失传或者将失传的棋谱都记得滚瓜烂熟,但平日下的不多。
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吓跑了他多少的徒弟,谁还敢凑上去问一声道长来一句吗……
系统判定三胖执黑先行,玉文子心想怎么和过去不一样,却还是盯着屏幕,第一着走星位,第二着走邻角小目,仔细一看,却是日本棋手安永一所创的“中国流”开局。
这种开局兼顾实地和外势,走的是速战速决的路线。
对手却看起来爱下慢棋,前五着挂角打散局面,看样子是要打持久战的样子。
三胖随手给白棋两角挂了黑棋,以双飞燕的战术继续扩张,任黑子以很快的速度占领攻势,一路摧城略地。
下归下,孙三胖心里却有点郁闷。
平日里偶尔下棋都喜欢揣测对手的棋风,根据对方的习惯去设局下套,他平日里虽然平和敦厚,在对弈之时却招招狠厉。
对方若固守一城,他便引诱出城,对方若贪婪无度,他便以子而饵请君入瓮,一来二去便赢了无数次。
但是如今的这台电脑,像是车轮战一般。
对面的棋风时而富有侵略性时而不急不缓,熟悉点的仿佛吴清源之流坐在彼端,不熟一点的冷不丁在奇怪的地方突然下了一着,没头没脑的让人猜不着走势。
好在小胖同学常年修道,心定不易乱,该怎么下还是怎么下。
白棋棋势不知不觉已连活一气,既夹且堵进入顺风局,另一侧的黑棋却突袭一隅,转眼便吞了五子,两路兵势各自奔逃,让看着投影仪的战况的看客们眼花缭乱。
电脑另一侧像是又换了一个人,棋风一变,又开始沉稳有力的在原地自营兵力。
西南角黑棋逐步吞噬异类,东北角白棋占了上风,一来二去成对峙之势。
这样玩不成办法。
我攻,他便换善守的棋路,我守,他便换善攻的着法,孙三胖揉了揉眉心,闭着眼随意点了一处。
他睁开眼看点在哪里,竟是在与全局无关的中心靠西的位置。
白棋不依不饶的攻过来,当即被吸引了火力,占领中心的位置。
这电脑是傻吗?孙三胖笑了起来,金边银角草肚皮,中心位置并没有什么卵用啊。
后方看着战局的师兄一拍大腿,惨了!这程序有个bug他现在才看到!
孙三胖吃准了这电脑会如何变化,两三着便引诱误导一次让那电脑抓着中心不放,自己却悄无声息的在四角布好暗兵,他留好退路又布好攻势,没几步电脑攻占中心再回头对付,却发现已步步为难。
电脑投两子认输之时,人群齐齐叹了一声。
玉文子不急不慢地从凳子上爬下来,冲着崔同呲牙一笑:“找一天solo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