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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细看,却会看出这男人有些不同,他的身上穿着某种制服。
他就是之前在打瞌睡的学校门卫。
此时,这个男人的神色也激动万分,目光直直看着陈美珍,他迈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说:“美珍,所有一切都是我做的,为什么你要代我去认这个罪?”
“阿坤,你胡说什么啊?”陈美珍慌乱之极,忙用手去掩男人的嘴。
简单询问地看容爵,见他点点头后,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没有白费功夫,到底还是把人给救出来了。
那个叫阿坤的门卫拉下陈美珍的手,朝她摇摇头道:“美珍,没有用的,苏小圆我已经交出来了,我不能让你为我去顶罪。”话刚说完,就听到警车鸣笛声而来,两人身体都震了一震,转头去看向学校门口。蓝红的车灯已经照亮了那里,他们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当警察压着两人坐进警车后,容爵与简单也跟在后面,他们需要去警局为今晚的事录口供做证人。当他们俩在陈美珍家门口遇见张小明后,跟随他一路上了五楼,后来容爵打开那扇门,均被愣住了。
因为屋子的正面满满一墙都是贴着苏小圆的照片,而张小明在门打开后,立即激动地跑到那墙边拦住,怒喝他们不要过去,不许打扰他的小圆老师。很显然这个孩子,这间屋子有问题,如果三楼是陈美珍的住处,那这个五楼是张小明家,那他必然不可能一个人独自住,所以他们就在想,张小明口中的爸爸又是谁。
当整个房间都找过一遍后,他们已经猜到了大概事实,立即赶往学校,兵分两路,她去找陈美珍,而容爵去找张小明的父亲。
整所学校里,除了陈美珍就只剩门卫,张小明的父亲是谁很明显昭然若揭。但那时并不能确定苏小圆在哪里,她在偷偷进校门时,特意看了眼貌似打瞌睡的门卫,与在后方的容爵打了个手势,就先进去了。意思此处交给他,刚才收到的短信就是容爵发来的,只有两个字:搞定。那时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储藏室没有苏小圆,那么必然是在另外一个地方。
谁也没想到,就在门卫那个小小的空间里,床板下面居然是个干枯的窨井,里头有个不算大的空间,而苏小圆就被这个叫阿坤的门卫给藏在里面,人已经昏迷。容爵在第一时间就安排了下手把人先送进医院,然后才压着阿坤到储藏室门外,听到了她们最后的对谈。
进了警局后,陈美珍与那个阿坤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这回他们没有再隐瞒。
阿坤叫张坤,是张小明的父亲,而陈美珍与他们的关系,如果她不讲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不是姐弟或者兄妹,而是夫妻。严格上讲,他们两人属于近亲,所以张小明在出生后就与常人有异,智力上有着某种不足,等大一点时,甚至自闭。
张坤怕自己和小明影响了陈美珍,于是甘于隐藏背后,而陈美珍在人前就是单身靓丽女老师。张坤因为没念过什么书,也没有一技之长,所以只能在陈美珍的介绍下,成为学校的一名门卫,外带晚上做值勤工作。原本一切可算平静安稳,两个人也都有了正常的工作,可是天不从人愿,陈美珍忽然被查出患有血癌,而且是晚期。
这让两人完全无法接受,认为这是老天对他们的惩罚,小明的出生已经是在预示,现在连陈美珍也要受到惩罚了。不知道张坤从哪里听来一个土法子,说是如果用一个与陈美珍五行相应的人的血来为其换血的话,这血癌就可痊愈。所谓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可这五行要相应,要从何说起?
据说是要同样女性,首先就阴相符,然后找到与陈美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就能成效。事实很不巧,苏小圆虽然不是与陈美珍同年出生的,但生日却是同月同日。于是张坤就动上了这个脑子,尤其是他的儿子张小明也特别喜欢这个老师,每天从学校回来他嘴里都念叨着“小圆老师”。为了找机会,他暗中偷拍了许多苏小圆的照片,并且通过小明的口中得知那天苏小圆会去地王庙里拜佛,于是就动上了脑筋。
在行动前,他做了一番周详的计划。事先与小明讲好,要把小圆老师请到家里来玩,张小明自然是非常高兴。两父子就去了地王庙,事先躲在一旁,在看到苏小圆与简单进庙后,很吃惊,他没想到的是苏小圆会与别人约好了一起。如果理智点的话,他就该放弃这次机会,可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实在找不到苏小圆单独的时机了,因为她不是学校就是去念吧,完了就是回客栈里面。整个过程中国,她的身边都会有人,唯有这次是离开老街了。
他并不认识简单,只能在一旁伺机而动。终于在等了半个多小时后,发觉她们两人分开了,简单留在了殿前,苏小圆走到了殿后,他知道机会来了。张小明按照计划跑过去说他跟爸爸来拜佛,爸爸不小心摔断了腿,不能走路了。苏小圆果然上当,立即就跟着张小明跑出了庙,甚至都没有去跟简单讲一下。
小明在把苏小圆引到寺庙的后方,发觉什么人都没有,以为是小明捉弄自己,并没有生气,正想转身告诫他,却觉忽然脑后一阵剧痛,人就昏了过去。正是被躲在旁边的张坤用木棍打昏了,本想立即就下山,但想想不好,万一那个与苏小圆一起来的女人发觉不对劲怎么办。于是他让小明在庙后面看好已经被藏进一个大蓝白胶袋里的苏小圆,就又走进了庙里去观察简单。
发现她确实已经开始在庙里前前后后的找人,还走到门外停车处查看。眼尖地看到了苏小圆的那辆白色单车,于是心中有了一计。乘着简单再回庙里时,把苏小圆的白色单车给也藏了起来,十分钟后,简单再次出来后,果真如他所料的以为苏小圆一个人离开了,在见到简单下山后,他松了口气。
乘着中午时间,庙里请香的人也越来越少。这时他才把装了人的蓝白袋放在单车后架上,带着小明骑回了住处。这件事回到家后,他就告诉陈美珍了,顿时被陈美珍一顿臭骂,做这件事前为什么不找她商量。可张坤知道,若是商量的话,美珍肯定不会同意。如今人已经被抓回来了,事已成事实。
陈美珍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张坤书没念几年,机智却有,可是不用在正途,所以才会至今只做个门卫。她知道苏小圆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开,放在家里就是自找死路,于是想到学校有一间储藏室,专门存放一些旧书,从来没有人会去,于是就打算把人给放进那里去。但张坤却提出了另外一个地方,就是门卫室床板下的那个干枯窨井。确实,这个地点是极其隐蔽的,就算警方把目光放到学校来查,也不可能会发现。
至于换血这一事,他们打算等这个失踪案风波过去后,再进行。但却不知,风波没有过去,张坤就发现了那个与苏小圆一起去庙里的女人来学校了,她就是简单。等容爵一行人离开学校后,他就立刻告诉了陈美珍,所以在容爵打电话给陈美珍邀约时,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个底,为求不露出马脚,这个约她不得不去。
可在看到容爵与简单大打出手后,她忽然就开始害怕起来,有极其不好的预感。立即就赶往学校,想真把人给解决掉埋起来,但张坤坚决不肯,苏小圆是她的救命丸,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与她同月同日生的人,若杀了苏小圆要去哪再找?
后面的事也就清楚了,容爵在拿下张坤后,直接就道出已经有人去抓陈美珍,若他不说出苏小圆藏身之地,陈美珍就会被送进警局成为杀人犯。张坤如此爱着陈美珍,几乎没有迟疑就把苏小圆在哪给交代了。
从警方那边得知事情的整个过程后,简单觉得唏嘘,如果说这个张坤笨吧,他其实并不笨,否则也不会如此巧妙的安排地王庙里那一幕。可是他因为书读的少,根本就无法辨明这其中的是非,而且他一心所做的都是为了陈美珍。很显然,他很爱他的妻子,哪怕自己不被外人肯定,只是默默躲藏着,他也无怨无悔。
他更不知道,就算现在他把一切都交代出来,也认罪了,都无法免去陈美珍是帮凶的事实。从一开始,张坤就做错了这件事,而陈美珍没有在事情发生的最初立即让张坤自首,而是帮着一起隐瞒,甚至出谋划策。法律是公正的,只要有罪,谁也逃不脱法律的制裁。
只是可惜了张小明,他最无辜。这个孤僻自闭的孩子,要怎么走今后的路?是被同学们指着脊梁骨说他的爸爸妈妈坐牢,还是要永远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