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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战事吃紧,皇帝就算身子再怎么差,也不得不上朝和朝臣商议此事。
“启禀皇上。”朝堂上,一个将军开口道,“如今的战况,我们处于十分不利的状况。时间拖的越长,战况越不利。”
“再增派军队过去,咳咳,”皇帝开口道,“务必把死守利州。”
“是,皇上。”将军作了一揖,说道。
“皇上,臣以为,此刻……”秦博文横跨一步,想举荐楚云夕,却被皇帝打断了。
皇帝开口道:“此事,朕会仔细考虑的。”没有和往常一样,直接拒绝楚云夕出征。皇帝恐怕也知道,这个时候,派遣楚云夕是最好的选择了。
楚云夕低着头,嘴角微微上扬着。
“夕,累不累?”一回到景王府内,就收到了夏凤岚的嘘寒问暖,楚云夕觉得心底一片暖意。
伸手将夏凤岚揽在怀中,在她红润的脸颊上饮下一吻,楚云夕说道:“见到你,就什么疲劳都没了,倒是你,昨晚有没有累到你。”
夏凤岚闻言,一丝红霞飞上脸颊:“没……没有……”
“凤岚,你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有些失望啊。”楚云夕摸了摸下巴,最后一个词拖长了音。
“胡……胡说什么呢。”夏凤岚锤了一下楚云夕,恰好捶到那片柔软的地方,羞得立即收回了手。
楚云夕轻笑一声,和她在一起那么久了,也做过无数亲密的事情了,凤岚却总是这样害羞。不过,她就喜欢凤岚的这份娇羞。
前厅桌上放着一个水盆,里面飘着几朵色泽艳丽的莲花,清澈的水中,还游着几条金色的鱼儿,散发着勃勃的生机。
楚云夕看着觉得很舒心,问夏凤岚道:“这是你弄的?”
“秀秀送来了几条漂亮的鱼儿,觉得就放在盆里有些单调。”夏凤岚微笑着,说道,“所以就摘了些花朵,布置了下,是不是漂亮了很多?”
“是非常漂亮,凤岚的手很巧。”楚云夕夸赞道。她对这些只能用来观赏的鱼,兴趣不是很大。不过既然凤岚喜欢,她也不介意多说几句好话的。。
不管是多小的事情,楚云夕都毫不吝啬夸奖她。夏凤岚觉得很不好意思,脸颊微微红了些。
“今日上朝,感觉如何?”夏凤岚岔开话题,说道。
“说起来,我原本以为父皇至少需要半个月才能下床。”说起朝堂发事情,楚云夕的表情严肃了些,开口说道,“现下不过三日,就能早朝了,而且,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邢王送上的仙丹,真的那么有用吗?”夏凤岚拨了拨水盆里的水,莲花动了动,往楚云夕那里飘了些。躲在花朵下方的鱼儿也被惊动了,甩着金色的尾巴,游来游去。
楚云夕伸出食指推了一下,莲花又到了夏凤岚那边。
“哪有那么神奇的丹药。”楚云夕眼底浮现一丝讥讽,“这种药物,恐怕是以以后的健康为代价的。父皇现下看起来精神多了。恐怕要不了多久,身体就要被掏空了。”
“你……一切小心……”夏凤岚张了张口,想说的话很多,最后却只说出这么一句。皇帝的身子若是不行了,皇位的争夺马上就会浮出水面。她担心楚云夕,可是却是帮不了她多少。
“凤岚放心。”楚云夕摸了摸夏凤岚的头发,说道,“我会让周御医好好照料父皇的身体的。”至少,在他出征归来之前,父皇还不能死。
“殿下,这些都是暗卫拦截下来的书信。”锦辞走了进来,将一些书信交给了楚云夕。
楚云夕看了眼,无非是皇后表诉衷情的信件,冷笑一声,将书信放在一旁的烛火上,燃烧殆尽。她不会给母后任何翻身的机会的。
皇帝服用了三日的仙丹,身子在逐渐转好。
“今日怎么不见沐儿?”皇帝在李福全的服侍下,服用了仙丹,四下看了看,却没有看到邢王的身影,不禁有些奇怪。这几日,邢王都是亲自送仙丹来,伺候他服用以后,才会离开的。
“邢王殿下说,皇上如今身体转好,是上天的恩赐。”李福全笑道,“所以在祠堂里跪着,说要谢恩呢。算算时间,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
“他有心了。”皇帝闻言,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语气也不自觉柔和了下来,“沐儿这样跪着,怕是还没用晚膳,你命人给他送些去吧。”
“是,皇上。”李福全说着,就命人安排了这件事情。
太监在送晚膳去祠堂的时候,发现祠堂那里火光乍现,立即跑了过去。
“怎么了?”祠堂被熊熊烈火包围,太监面上有些许焦虑。
“宗人府内不知怎么的,忽然起火了。”灭火的太监说道,“波及到了旁边的祠堂。邢王被困在里面了。”
救火的太监和侍卫不计其数,忙碌不堪。
楚云夕一听闻火灾,匆忙披一件衣裳,就赶去了宗人府那里。
夏凤岚想要跟过去,却被楚云夕按回了床榻上。
“那里都是浓烟,对身体不好。”楚云夕说道,“我很快回来,你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
“那……好吧。”夏凤岚回答道,“你自己也小心些。”
“嗯。”在夏凤岚额上印下一吻,楚云夕便起身离开了。
猛烈的火焰,将漆黑的夜空染成了红色。
“殿下。”锦辞走到楚云夕身边,面色有些难看。
“母后何在?”楚云夕问道。
“宗人府内大部分人都已经挪到安全地方了。”锦辞低着头,说道,“只是,到处没有皇后的身影。”
果然如此!楚云夕的眸子闪了闪,没有说话。
她的母后,借着这场大火脱身呢。
“母后此刻,恐怕已经在宫中了,我也要即刻动身。”楚云夕说道,她不能放母后和父皇两人独处。
“锦辞。”离去前,楚云夕吩咐锦辞,“把这件事情立即告诉夏鑫,他知道怎么做的。”
“是,殿下。”锦辞回答道。
*
楚云夕最终还是迟了一步,她到皇帝寝殿门口的时候,皇后已经在里面了。
今夜是欣贵人侍疾,她在皇帝跟前说了不少好话,皇帝才同意见上皇后一面。
“皇后有谋害父皇的心,而且欣贵人有孕,李公公怎么不在里头候着?”看了李福全一眼,楚云夕开口道,“若是出了什么状况,谁都担待不起。”
李福全想了想,觉得楚云夕说的有道理,就推门进入了。随即,楚云夕不等李福全说话,紧随其后进入。
寝殿内,皇帝的面色呈现青紫之色,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看起来痛苦万分。欣贵人面上满是无措。
“母后,你对父皇做了什么!”楚云夕大吼一声,冲到了皇帝面前,“传御医,快传御医!”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皇帝的面相已经开始呈现出灰败的样子了。
“启禀皇上。”两位御医一同把了脉,对视了一眼,周御医开口道,“皇上是中了剧毒。”
楚云夕闻言,将视线放在皇后身上,厉声道:“母后,你好狠的心!父皇不过是关了你几日,你居然要他的性命!”
“夕儿,凡事都要讲究证据,空口无凭。”皇后冷冷说道,“本宫只是太过皇上的身体,所以才设法进宫来看他。”
“空口无凭?”楚云夕冷笑一声,一挥手,侍卫押着不少人进入了寝殿内,“母后,你可认得这些人?既然只是看看父皇,你为何要带这么多人?”夏鑫已经带人进宫,这些人都是夏鑫派人抓住的。
皇后看了眼被抓住的人,面色微变。
她之前写了不少信件试探,每一个信件都是半路被人截走。她已经料到了,楚云夕一直都牢牢看着她。所以她设计了一场大火,赌上了全部进宫。她有把握,只要能见到皇帝,和皇帝解释清楚一切,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些人,带着不过是防止楚云夕阻挠而已。
只可惜,她算计了许多,万万没有算到,皇帝的身体差成这般。她不过才说了几句话,皇帝就身体不济,现在更是中了剧毒,反而给了楚云夕冤枉她的把柄。
“本宫问心无愧。”皇后淡淡说道,“等皇上醒了,自然会证明一切。”
两位御医联手施针,皇帝吐了口黑血,面色才恢复了一些生气。
“来人,把母后送回凤栖殿,不许她跨出一步。”楚云夕说道,“一切等父皇醒来以后,再行定夺。”宗人府已经烧毁,皇后不可能回去了。
“放肆!”皇后冷声道,“这后宫,何时成了你楚云夕的天下?”
“父皇病重,儿臣身为大皇女,有替父皇解忧的职责。若是父皇醒来以后有所责怪,儿臣自会请罪。”楚云夕说着,不给皇后任何反驳的机会,命令手下人将皇后押了下去。
“殿下。”锦辞从宗人府那里回来,凑在楚云夕耳边,说道,“刚刚宫里又请了两位御医出去,说是邢王被燃火的柱子砸成重伤。”
楚云夕闻言,眸子微动,说道:“当真?”
“千真万确。”锦辞说道,“锦辞亲眼看见邢王的伤口的。”
皇后放火,继而,皇帝中毒,邢王重伤,感觉所有的事情,都有意朝她期望的一个方向走去。这次,母后就算再聪明,恐怕也很难撇清关系了。她也不会给母后任何洗清罪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