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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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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艾很甜美的笑了起来,然后轻轻用手摸着我的脖子,说:“别乱想了,等我们安定以后再说好吗?”

    “好吧。”我觉得无趣的回答。

    小艾伸过来脖子,似乎又要准备亲我一口,但是我用手挡住了。

    我没看她诧异的目光,扭头儿就亲了她一口,说:“每次都是你亲我,这次轮到我亲你了,不能啥便宜都叫你给占了。”

    她这才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乖乖的依偎在的身边,轻轻的呼吸着。那一刻其实我觉得自己非常幸福,人一生的追求也不过就是这么点儿事儿,恬静的夜晚,漫天的星星。微风吹过,浪花微微拍打着小船儿,引起阵阵摇晃。我和喜欢的姑娘一起,划着桨,想着我们的未来。不去回忆过往的任何悲伤,牵着手,走过一世的漫长。

    很喜欢这样一种夜的漫长,一点一滴凝聚出的幻想。我把一种思念化作一份寄托,种在一切所来不及的未央。告别昨日傻傻的疯狂,祭奠那些别离的魂殇。苍白的记忆之中,再也看不到一种目光。

    我轻轻的摇晃着船桨,眼睛看着小艾熟睡的面庞,能和这样一个姑娘在一起,我觉得这一辈子也就值得了。

    还好我们此刻是在赤道附近,这里夜的海风其实并不凉。以前在山东的海边,入夜会冷的很厉害,而且浑身粘乎乎的,有股子海腥味,特别难受。这里的气温比较高,但是更加潮湿,然而对于已经操劳一天的人们来说,什么也阻挡不了疲惫的身躯。阿三和他的父亲此刻鼾声四起,震耳欲聋。

    大概是快到天明的时候,我打了个哈欠,看来这一夜要平安度过了,大家伙儿今天加把劲儿,争取找到那个神秘岛屿,这样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我掏出指南针,想再要辨别一下方向,但是不巧的是,就在这一刻,海面开始了剧烈的翻滚,弄的小船几乎快要翻了。我大喊着小艾她们的名字,叫他们抓紧,别掉下去了,我双手也紧紧的把住船边儿,这大浪来的真不寻常,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就刚才那阵小风,不会吹起这么大的浪的。但是此刻的惊慌早已带走了平时的冷静,我又不会游泳,此刻能不担心吗?

    这阵波涛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儿的功夫,海面又风平浪静下来,小艾紧忙问我:“怎么样,叶飞,没事吧?”

    “我没事儿,这阵大浪可真是邪门儿了,也没起啥风啊,就像是从海地下直接冲上来的一样。”我纳闷儿道。

    “老板,也是你很少出海的原因吧,其实在我们这里这种情况很常见的。就像是海底火山爆发,或者地震之类的,都有可能给海面上造成很大的浪花。不是我随便说的,咱们这个小船儿没事儿,还真是太走运了,多谢真主安拉的保佑。”阿三一个劲儿的开始祈祷了。

    我心说这倒霉事儿怎么还能叫我给碰上了,不过还算运气不差,至少人没事儿,物件儿也没事儿。

    小艾问:“叶飞,咱们往哪个方向走啊?刚才的浪花打的咱们的船头调向了。”

    “当然是往西了。”说完,我就去瞅手上的指南针,这不瞅不要紧,一瞅傻眼了,刚才光顾着稳住自己了,结果把指南针给扔海里去了,这下好,甭分辨方向了。

    我把情况跟他们说了一下之后,阿三说没事儿,反正咱们知道只要逆着洋流走就行了,那个方向肯定是西。

    我直夸阿三这小子够聪明,于是就随便撕了一个东西,想测测海水流动的方向,一测,我又傻眼了,这海水居然没有动!

    阿三和小艾一起围了过来,都觉得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哪怕海水真的没有在流动,但是水面上只要稍微有些风,这些碎末终究会在海水表面晃动的,至少应该有个流向。

    但是明显在一点儿风都没有,我升起风帆,果然,没有一丝晃动。这无论如何都是解释不过去的,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不存在风的地方,而且还这么空旷。

    只有阿三的父亲还在哪儿默默地念着什么。

    阿三见状,赶紧去问他的父亲,毕竟真正在海上生活打拼这么多年的,是他老人家。

    他的父亲说,上次他迷失方向也是因为四周的水域都不动了,也没有风,全凭那条怪鱼才把他带到那个岛上去的。

    我不解的问,为什么这里会没有风呢?即使没有风,洋流也该存在啊!更不可思议的是,这里刚刚还是波涛汹涌的,结果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风平浪静的什么也没了,而且似乎四周已经渐渐的在起雾了,如果雾再大到一定的程度,我们又没指南针,谁也别想活着出去了。

    但是阿三的父亲仍然很淡定的说:“我们今天的遭遇都是安拉安排好的,如果他允许我们出去,我们就一定可以出去的。同样,如果我们有什么罪孽,这次就到了偿还的时候。”

    “我说老爷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送命的可不止你我,还有你的儿子阿三,你忍心让他如此年纪就丧命在这里吗?”我问。

    他沉思了一会儿,跟阿三说了几句,就再也不说话了。阿三翻译说他父亲上次也是如此遭遇的,早就准备放弃了,是安拉安排那条鱼救了他,但是他不但没有报答,反而吃了那条鱼。所以这次安拉愤怒了,要让他偿还上次的债务,在安拉面前,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所以,还是趁早放弃吧。

    我哼了一声,挺不喜欢这个老头子的,要不是阿三的原因,我非抽他一顿不可。

    “阿三,你想死吗?”我问。

    “我当然不想,但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阿三问道。

    “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不信什么安拉,但是我也解释不了这里的情况,不过我觉得,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我肯定的说。

    “叶飞,我相信你。”每到这个时候,小艾总是第一个给我足够的支持。

    “好吧,老板,说实话,我真不想死,咱们再努力吧。我父亲可能想的太多了,一切等活着回去以后再说吧。”阿三表了个态。

    此刻,我们所遇到的事情确实太诡异了。很早的时候我就学过,海洋的洋流分为三种:风海流、密度流和补偿流。也就是说洋流的存在和风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没有风,洋流依然会存在的。

    现在的情况是没风,这个情况还算是可以理解,一般起雾的天气都不会有什么风。但是没洋流,除非我们在一个狭小的容器之中,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这不是明明是大海吗?

    小艾跟阿三也一直在尝试着想这个问题,但是看样子都和我一样没什么头绪。

    我拿过来阿三准备的一把猎枪,远远地朝雾气中开了一枪,但是没什么回应。猎枪是那种锯短的枪管,而且填装铁砂,所以射击距离很近,根本达不到我想要的效果。如果能有一把当时在阿勒山里面用的那种枪就好了,也许可以探测到很远的距离,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外面有什么东西把我们无声无息的给围了起来,是小艾组织的人吗?他们又是如何制造雾气呢?雾气原本就是后来才出现的,再出现雾气之前,四周的水面就已经不动了,那么,这就跟他们组织的人没有关系了吗?

    我头开始疼了起来,这种情况下,人心里产生的恐惧远超一个人拿枪指着你的脑袋。毕竟,那样只是担心害怕,这样所带来的,是绝望。

    “叶飞,有办法吗?”小艾淡淡的问道。

    我知道每次小艾的表情一变成这样,就知道她觉得现在情况并不乐观。

    “暂时还没有,但是小艾,你放心,肯定会有办法的。”我安慰道。

    “没关系,能跟你死在一起,我觉得已经很满足了,反正我原本就是一个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的人。”说着,小艾留下了眼泪。

    我顿时感到一阵羞愧,我作为一个男人,居然没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一个自己心爱的姑娘,那还怎么去承担以后一个家庭的重担呢?哪怕伤害这个姑娘的是一个能力无法估量的人,那也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小艾,不管怎样,我们都不应该放弃。你们组织的人需要我,所以我不会死,我需要你,所以你也不会死,不是吗?”我肯定的说。

    似乎小艾也明白这个道理,情绪稍微有些稳定了下来,接着说:“对不起,叶飞,我觉得我自从认识你以后,心里边的脆弱了很多。”

    我轻抚着她的长发说:“没关系的,你再厉害也终究是一个女人,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只是希望我的肩膀有足够的力量,能替你阻挡一切的伤害和悲伤。”

    小艾紧紧的抱住了我:“不管怎样,我都知足了。”

    就在小艾抱抱住我的一刹那,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东西,也许可以带我们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小艾。”我轻声说。

    “嗯!”她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我想我知道一种仪式可以打破眼前的困境。”我拭去她眼角还残留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