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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承泽得到了甄太妃的东西,到底没有瞒着老皇。只是听着甄太妃如此选择,颇有一些感叹。但说到底,老皇并没有准备改变想法。他在位的时候,受制于世代功勋。他希望他的儿子,能够在他的支持下改革维新。
木承泽的妻子,是贾琏舅舅家的堂兄弟的女儿。老先生有六个儿子,五哥女儿。独独这个女儿是嫡女,也是因为老先生一直在翰林院任职。虽然是天子近臣,到底不是权臣。
少年夫妻,十二岁成亲后他就游走江湖和父皇安排的学习中。但说到底,情分上到底不同。
走进椒房殿,正看见皇后一身杏黄的鹅裳依靠在雕刻美人醉酒的贵妃榻上面手里拿着一个话本子,正看的热闹。
木承泽抖了抖袍子,坐在一侧的矮凳上:“在看什么?”
“不告诉你!”姜皇后将话本藏在身后,翻身趴在引枕上面看着木承泽:“午膳用了吗?”
“刚从父皇那里回来,还没有。你呢?”木承泽笑着伸手抢过那本书,简单翻阅着。被抢了书的姜皇后嘟嘟嘴懒洋洋的靠着枕头:“我吃完了,母亲托人送进来的新鲜的蟹子。我让小厨房蒸了两个和母后一起吃了,味道不错。”
“你们倒是会偷食,父皇还说该是吃蟹子的时候了。”木承泽将话本放在一边:“你是羡慕那崔莺莺?”
“我羡慕她做什么?”姜皇后嗤笑一声:“她有我现在的权势吗?有我的享用吗?有我后世被万人悼吗?既然都没有,我羡慕她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她就是一个想不开的。”
姜皇后对于木承泽,曾经的五皇子并非没有过期待。只是期待总是在失落中告终。坐上皇后的位置,她想的更加通透。她只要无措,只要她无子那么……她就能稳坐中宫。
看着她娇俏的容颜,木承泽深深叹息:“你这是何苦?我当年既然承诺与你,必然不会负你的。”他羡慕父母的感情,同时也感叹母亲的悲剧。如果母亲早一些遇到父亲,早一些成为父亲的正室王妃,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所以在商谈人家的时候,他是亲自选择了自己的王妃。当然,新婚不久就一去不回也是他的过错。她心里有怨气,也是应该。
这样想着,他伸手轻轻将姜皇后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你眼下也不过双八,父皇还在我们晚一些要孩子。不过,蟹子终究寒凉,我让人都送到父皇那里去。你还是不要吃了。”
听到自家的蟹子没了,姜皇后嗤笑一声转身不去搭理。实际上,这也是她这些年试探出来的结果。十三岁出阁,相处多年哪怕是有些时候不得见。她也能发现这个人对自己的一些放纵。只不过,一个帝王皇家的男人的话能信吗?
看她孩子气的样子,木承泽无奈的扣着她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从袖笼中拿出贾家给甄家的信,关于贾元春的。
姜皇后打开信,看完就抿唇一笑:“皇上是个什么意思?”
“眼下国库空虚,私库哪怕有钱父皇也会装作他都花销掉了。功勋尾大不掉,总是要想一个办法处理掉。但总不能无错下旨。林卿给我出了一个主意,可以从后宫下手。毕竟上一次采选,我就没有让他们逞心如意。这一次,到不如给他们一些恩典。”
“恩典?”姜皇后坐起身,略带嘲讽的笑了一笑。心道,这不还是果然如此吗?
看得出她笑容为何,木承泽摇头苦笑:“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地酉!”
伴随木承泽的呼唤,一个相貌同他无二的人出现在一侧。悄然无声,到底下了姜皇后一跳。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木承泽,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地酉。
“这是……”
“七绣坊的一种偶仆,说白了就是一种机关术。”木承泽站起身走到地酉身侧,以一种巧妙的方式摘下了地酉的头颅托在手中,递到姜皇后面前。惹得姜皇后向后退并且深吸了口气。
“假的!”
“也不能完全是。具体如何,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我跟林卿说了计划,又说我不想跟那些女人有刮扯他就给了我这个。”木承泽很是无辜的简单说了一下,他重新给地酉安装上脑袋。
整理了一下衣衫:“他会代替我行房,所以那些女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有孩子。也许这有些残酷,但是……在她们家族选择让她们进入这个局,就注定要接受这个果。”
木承泽坐回去,握着姜皇后的手:“我只说与你听,便是我的诚意。我知道,这些年为难你了。但是为了日后……为了这江山以及日后会继承这个江山我们的孩子。也请你,相信我!”
姜皇后看着他的双眼,一时间竟然有些脸红。她低下头,慢慢嘴角勾出一个她自己都没发现的笑容。看着那个笑容,木承泽伸手轻轻抚摸着那柔嫩的脸颊。低声在姜皇后耳侧说着自己的计划。
听到木承泽的计划,姜皇后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有这样无耻的计谋。但是不管如何,地酉的出现和木承泽的表现,都让她此时愿意相信一次。
中秋后,贾母终于得到了久等已久的消息。元春终于从原本的尚书提升到椒房殿做了司礼的三品女官。安澜听到这个消息,表示有些意外。按道理来说,元春应该在四品的时候爬上皇帝的床,然后再过两年成为贤德妃。只是没想到,会进入皇后的眼做了司礼女官。
正三品的女官,并不比正三品的朝官官阶地。更因为是天子凤后的近臣,更是让人注目。很多人认为,也许元春最后就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嬷嬷。就是元春本人,也没有把这个当作一次机会。要知道,她一个月只有十天的时间能够在皇后身边出现。如果没有其他的节礼大事,她还不如那些四品的尚书、尚服、尚饰和尚膳来的强。至少,那些人可以每隔一日向皇后请安,进而看到皇帝。
日子就从元春的品节提升走了过去,贾琏和贾珠作为同一批参加秋考的举子走进了考场。贾赦对此表示的极其自信,而贾母和王夫人则焦急不耐。此时贾珠的媳妇已经生了一个男孩儿,正好是月子期间。因为贾珠赶考,作为他的妻子又有了身孕。贾珠的妻子选择了足够漂亮的八个美婢家生子送到了王夫人哪里,只是称自己不好打扰丈夫功名,倒不如让婆婆帮忙一二劝解一下。功课要紧,但也要适度。
折腾几日,贾珠狼狈出场,贾琏也没有让自己特殊。只是回家睡了一个浑天地暗的。
也许是历史命运的必然,贾珠在过了秋试后开始一蹶不振,食不下咽最终卧榻病床。就是春闱都没有能够参加就撒手人寰。找了太医,也只是说精力不济。此时一直温顺的媳妇,终于张开了她的利齿。王夫人看着嘶声力竭指责她不顾贾珠身体,非要安排房里人的行为,有苦说不出来。
当初也是说了,但心不妥当送到她那里tiaojiao一二。都是家生的,□□添香如何不好?她想怪贾珠不自重,可到底是精力匮乏。婆媳两人算是真真扯碎了脸面,做媳妇的带着孩子居住到了一个偏院打着守贞的名号。贾母做了中间人,不得不让王夫人交出手中的权柄给了孙媳妇。不管如何,宝玉都不是她的正经孙子。只能说,日后富贵靠他。但是真正家中掌管,还是自己的重孙子重要。
贾珠的死,安澜和贾赦好生唏嘘一阵子倒也放下了。终究不是熟悉的。只是贾琏参加春闱后,随着林如海的入京续职得了一个探花郎的名号。喜事到来,到底让两府之间难以如同之前那般和睦。就是迎春,都嫌少出现在共同的园子里。
又是二年春,春寒未过宫里面就传来了贺喜的声音。来宣旨的是宫中有名的小黄门,没有选择荣国府而是去了贾府。此时皇帝大封内宫,贾元春终于登上了三品的妃位:贤德妃!入住凤藻宫,但是却没有了那个凤藻宫尚书的名头。
也因为贾元春的兴起,一直沉闷的贾府也才热闹起来。
过了十五,太上皇下了旨意。可怜这宫中女儿,允许他们家中能够建立别墅的,可以迎接入宫的女孩儿出宫一叙亲情。
这是贤能的事情,虽然说起来有些荒唐。毕竟历届帝王都不曾有过,但是却包含人情冷暖。
入宫的女孩儿终究不同于那些嫁与平民百信功勋世家,可以没事回个娘家或者见见自家亲戚。她们一旦进入那深红的宫门,就等于与世隔绝。能够上到嫔妃,可以在椒房允许的日子召唤自家有品节的母亲嫂姊见面。没有的,就是一生的沉寂。哪怕是到死,可能都需要许久才能让家人知晓。更有甚的,葬身如何都不曾被知晓。
因为要建立省亲别墅,贾母在分家如此长久后找到了贾赦。毕竟,以贾政的财力除非倾尽贾母的嫁妆私财,否则只能简陋而行或者干脆不做。
贾赦本身就是一个混不吝的,贾母的话他是一点都没听清楚。只是安澜对此很有兴趣,逼得他不得不下了条件。只是立了字据,说明以三家园子为基础建立省亲别墅可以。但是其中园林建造好后,只有贤德妃驾临的楼宇才算是省亲别墅。同时这个折子,必须是贾政拟好,贾赦递上去。也就说,贾赦根本不相信贾政在这方面的人品。
贾母为此气个够呛,倒说到底还有大部分的地方是宁国府的。为了让贾赦掏钱,她也只能如此。
贾赦安澜都不是缺钱的,更重要的是安澜有七绣坊做依靠,不管是运输还是采买都足够快捷。因为要请大师做山水布局,贾赦的意思是到时候看布局。谁家地里的活儿谁家掏钱,整体的休整分成两份,贾政占大的。但是考虑到贾政的财力,贾赦可以借钱给他。
听说这些,贾母考虑着是压根不还钱的想法。贾赦也没想过让他们还钱。只是以贾政现在的宅邸作为抵押而已。他算盘打得精妙,那女人说有热闹看倒不如看的热闹。横竖,建好后不还钱就是他的。他可不认为死了贾珠后的贾政那一家子,有能力还上这些巨款。别忘了,娘娘那里的黄门也是需要孝敬的。
曾经在宫中做过女官的贾母如何想不到这些,当年的史家也是侯门府邸。可就是如此,为了让她在里面能够有一个好的前程,也是每次黄门上门,毕恭毕敬不说也是好茶好物的伺候。就如同贾母的母亲,当年狠心送她进宫做女吏的前史老太君同她说的:
这世界都是皇家的,所有人都是皇家的奴才。可这奴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但不管如何,这小鬼总是比那老鬼难磨。
贾元春刚刚荣升,她自己一是觉得苦尽甘来,二是觉得不负祖母重托。可得了她的手谕去贾家宣召邀请贾母和王夫人入宫的黄门,还是一进门就顺手得了一千两的银票和一个小巧的水晶鼻烟壶作为玩物。
这一日安澜坐在炕上看着手中的江湖信报,此中热闹非凡。不过最首当其冲的,就是慈航静斋和明教之间的纠葛。显然,慈航静斋的手已经进入西夏并且进入明教的范围内。而本来就对慈航静斋十分不耐烦的明教,如何会让她们自由行走?
不过也也只能怪西夏的风俗,那里的女子多数都是恪守他们当地风俗礼教的。
出门见客,都是将自己完全遮掩在笼纱之中。男人在外面挣钱回家,就是为了将自家的女人妆点精美。女人的容颜,在十四岁之后就只有母亲姐妹和未来的丈夫以及婆婆能够看到。小女孩儿更是六岁之后,就需要避开家中兄弟。慈航静斋先是在那里宣传佛教受阻后,就跟那里的本土波斯教纠扯起来。
明教和波斯教虽然都是外来进入中原,并且走的路线不一样。但是安澜却知道,他们本身是一体的。只是古早的时候欧洲宗教发展,渐渐形成了现在的明教和波斯教两种进入中原大地的传承方式。而明教,更是早早就将原本的教义忘得差不多了。但这不等于明教不明白什么叫做唇亡齿寒的道理。
波斯教在西夏地区立足已经有几百年了,当地的风俗自成一体都是源自于波斯教的大部分内容。那圆顶的寺庙更是在当地比邻皆是,男人们特定的日子都会去做祭祀不说,婚丧嫁娶更是有着根深蒂固的东西在里面。让慈航静斋在哪里如此闹腾,表面看起来只是慈航静斋宣传佛法的道统之争。算起来应该是佛教和波斯教的问题。但是往深想,何尝不是当朝皇室的想法呢?
大雍三百年从未歇了收复西夏土地的想法。更不用说,眼下西夏接壤北蛮,南临川蜀,西接吐蕃东衔大雍,属于兵家必争之地。
明教离开中原,在西域地区立足百多年可以说也是当地不小的力量。他们如何会允许一个很好的桥梁被侵吞?
己酉年的春天多风少雨,虽说不上干旱但也不能说是风和日丽。只是对于京城的贵人来说,不过是下面的丫鬟婆子都打扫打扫罢了。
春去夏至,不知怎的竟然在五月不到就热的让人发昏。很多京外田间地头上的,更是受不得热的病上不少。哪怕是庄子上的雇工有主人家的帮助,也是死了不少。安澜拿着双面竹纹飞天的扇子,一边散热一边挑嘴的吃着早早弄好的冰花酥酪。上面洒着一层烘烤过出香的芝麻、花生碎,淋着一层丰厚的蜂蜜很是可口。
“太太您还是少吃一些的好,这东西寒凉的很!”张云溪看着自家师傅第三碗下肚,很是有些焦虑。眼下天气只是阳光普照,到底夜间还会有些淅淅沥沥的小雨。
“你小媳妇的注意这些,我又不需要!”张云溪含过木勺,看着打扮的水灵灵的张云溪。那一身用雪蚕丝织出来,染了朱砂红的衣裙,金丝绣花很是精致。此时贾琏已经在内阁行走,他这个探花郎走的可比那状元郎稳妥的多。很多人认为,是托了他那些妻子外家的能力。却也不看看,他的舅舅可是刚刚上任的首辅。
“那也不能多吃啊!”修炼云裳的张云溪,无法理解两个功法都在身上的感觉。实际上,如果张云溪和林卿都进入内坊安心修炼,也是双功法的。但她们还有所谓的俗世要过,安澜也就没有安排。
安澜不搭理她,又吃了一口拿着一边的江湖消息继续看。扫了两行,她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我怎么记得你说今儿要回娘家的?”
“这不是没到时间嘛?我跟母亲说过了,等着午膳前再过去。横竖离得不远。”家里就在京城,这对于一向备受家中chong爱的张云溪而言,没有更好的事情了。她想了想,从袖管中抽出手帕擦擦鼻翼:“说起来,师傅……我舅舅过一阵子要过来。”
“你舅舅?”安澜一时间弄不明白,张云溪是记在嫡母名下的。她的舅舅……
“幽州伊楼。我生母的兄长!”
“哦哦……”安澜明白,点点头:“有什么事情吗?”
“可能是……水道的事情。”
“幽州在上,原本跟青州一样都是大雍的地盘。眼下水道封锁,也是为了百姓安康。开水道,可不仅仅是家族小事。”安澜放下册子,用木勺戳着冰沙想了想:“他怕是想要借七绣坊的水道吧!”
“是有此意,只是我在信中说了这事情我无法做主。舅舅想着一方面给表哥找一个世妇,另一方面就是谈谈这方面的事情。”
安澜垂眉转动着勺子,想了想:“你回头让你父亲给上皇上一个折子,询问这件事情。若是上皇有把握,那么现在的皇帝也会有把握。若是上皇没有把握,七绣坊的码头一开,就等于在大辽都城旁边,打开了一条进入大雍腹地的门户。而且……不许一兵一卒攻打就有的门户。”
听到这个,张云溪才意识到事情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点点头表示会同家人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