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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的季节,一向都是到了中午闷热的让人以为又回到了三伏天。在山西西安一家临街的星巴克内,一个身材高挑,秀美的女子披散着一头长发,只是上半部分用一根挂着红色珠子的单针钗挽住。她此时正舔着手中的真知棒棒棒糖看着对面的女子。那女人手中拿着的是一叠照片,里面有一对儿可以说是狗男女的人物,在相亲相爱的。
“怎么样?觉得是否满意?”女子勾勾嘴角,放下有些过甜的棒棒糖,喝了一口杯子里苦涩的纯味咖啡。
“多少钱?”女人仔细的将照片包好,塞进自己随身的包包内。
秀美的女子摇摇头:“你的费用在之前已经支付过了,只要你满意就可以去店里面支付剩下的尾款。另外,我们有足够的律师团队帮你打赢官司。说实话,这男人你早该踹了。一个两个的……他那儿整整六个。每个城市一个,也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忍受下来的。”
女人听到这个,苦涩的一笑:“我一直以为,他还是那个人。”说到这里,她笑笑站起身伸手:“谢谢你!”
“不客气!我也是女人……”女子扬起一个甜美的笑容,举了举咖啡杯灌下里面的液体含着棒棒糖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女人深深吸了口气,给自己的丈夫拨打电话。
“我们离婚吧!”她深呼吸了好久,才开得口。对方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片丁玲哐啷的声音,然后是:
“你怎么突然提这个,这过的好好的。”男人似乎有些委屈。
“……哈……”女人眼角出了泪水:“好好的?好好的什么?我在家里,你在外面左一个右一个……行了,我这照片都有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我们离婚吧!钱我也不要,你爱怎么花是你的事情。反正这些钱都是你赚的……只是……孩子得跟着我。”
她的声音带了哭腔,断断续续的。男人那头听着着急,他扔下手头的事情一边向外走一边:“哎……你说什么?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见面说。”
吸了一口气,女人尽可能的让自己来一个笑脸:“我在上海路的星巴克,你知道的那家。”
林乐叼着棒棒糖甩着自己的小包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在街上,今天阴天没有雨但是微凉的空气还是让她觉得很适合逛街。周围的商铺内,都是今秋新款。前些天那笔案子的钱到帐了,她需要去满足一下自己。都说女人要对自己好一些,她从不介意将金钱用在自己身上。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下出租车,林乐意外的看着不远处站在车前脸色阴沉的男人。那是她上个客户的丈夫,一个标准的渣男。男人似乎在抽烟,她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但是男人堵在小区门口让她无法前进也没办法后退。因为对方已经发现她了。
撇撇嘴,这不是第一次被堵在这里了。她轻哼一声,踩着九公分的带防水台的高跟凉鞋,啪嗒啪嗒的走了过去。
“哟……张总!好久不见,听说离婚了?”
男人阴狠着脸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如花的女子,她年轻漂亮,有知性懂规矩。看起来同那些高学历交际花没什么区别,他当初也不过是想着带着出去好看才接触的。只是听说,这个女人不固定。他也不是要固定的,能够玩的起才好。可就是这个女人,竟然生生拆散了他的家庭。这让他如何不恨。
扔下烟头,用皮鞋狠狠地踩灭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林乐看着他似乎准备离开,眯眼儿一笑慢慢朝小区大门走去。只是她想不到的是,男人启动那两价值百万的车并不是离开。而是利用了快速的启动功能,在瞬间撞向她的身后。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在玻璃后面,狰狞的笑着的男人,心中吐了一个字:
“曹……”
死亡是什么?曾经林乐在母亲去世后,很是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得出的结论就是,死亡就等于什么都没有。她看着眼前一无所有的空间,觉得也许现在的自己,也是一种妄想。
不过很快,她眼前的迷雾变得清晰起来。雾气散去,一幅水墨彩绘慢慢变成了立体的房屋建筑。她从上向下慢慢飘落,最终落在了一个高高搭建起来的塔楼上,在那里,她猛然想起,眼前的景色不是剑三中,七绣坊的驻地吗?
她轻飘飘的飘着,这里没有NPC她也看不到自己。就是低头,也只是看着地面。实际上,她都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做到低头这个动作的。也许,她现在连脑袋都没有。
七绣坊是剑三中的一个门派,地图上由青萝、碧霞、灵龟三个岛屿构成,在西湖旁边。其中灵龟和碧霞由附近的农户居住,但是眼前的地图上林乐所看到的是只有青萝一个岛不说,就是眼前的亭台楼阁,都是有些陈旧损坏的。
高台上原本是新入门的弟子,做任务的时候拜见掌门的地方。她慢慢向前飘去,那曾经垂纱挂帘的地方,满是灰尘和萧瑟。很多壁画墙纸,都斑斑拖落似乎过了很久。在供奉历代祖师也的地方,她看到了十二座牌位。从她熟悉的叶青芷到后面不熟悉的最后一位,林兰纤。
在牌位前的供桌上,摆放着一个金色缎面包裹的盒子。盒子上面,是一朵红翡翠雕刻的鲜美牡丹。林乐看得出,那上面作为露珠的,是少见的星钻。周围用黄金镶圈儿固定。她试图抬手触碰,不知为何在她觉得自己应该碰到的时候,她慢慢清晰的看见了自己的手臂,然后一点点的由浅淡变得浓厚。虽然还是看得出,属于阿飘的属性。但她不得不说,这种暖暖的慢慢变得看得见摸的着的感觉太棒了。
她高兴地有些早,在她正为自己成为合格的阿飘的时候,一个穿着杏色金线勾勒刺绣抹兄宫装的女子从上向下,缓缓落了下来。她动作灵动优雅的在地面上转了两个圈圈,高高的发髻上面点缀着格式钗环。一看那发誓,就知道是属于唐朝的。
林乐虽然不务正业的在私人侦探社工作,但是她本职是一个家学渊源的考古和珠宝鉴定双合的人。她毕业于上海著名的珠宝设计专业学院。对于历史,对于珠宝她有着别人所没有的迷恋。只是因为她的父亲跟自己带的研究生好上了,气死了她的母亲。她才放弃了曾经喜欢的一切,进入一家小侦探社。
“我是林兰芊。”女子温柔一笑,转而感慨万千的看着四周没落的景色。她抬手摸摸周围残破的帘幕:“我是七绣坊第十二代坊主。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林乐!”阿飘林乐对于自己的姓名表示很不在意,虽然她曾听说过绝对不能告诉阿飘自己的名字。可眼下,她自己也是一个阿飘。所以,告知与否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你可愿意接受七绣坊的传承?”
听到这个,林乐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然后眯眯眼儿笑了:“在我的印象中,这个地方就是我玩的有个游戏里面的故事。你知道剑三吗?”
度过了最初成为阿飘的感觉,实际上从母亲被夫妻跟那个研究生小3气死后,她对于阿飘的事情就很坦然了。这些年做的案子不少,接受能力自然而然的升高了。眼下,她已经开始性质盎然的跟眼前的人谈起她最喜欢玩的游戏。
女子听了她对剑三这个游戏的介绍,笑着摇摇头:“七绣坊本身是唐朝就有的,只是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罢了。估计设计的人,怕也是知晓一些事情才那么做的。我们只是占据了扬州的一个岛,教养一些女孩子。让她们学会女子八技,日后嫁个好人家或者从新收的女弟子中,选择好苗子承接衣钵。
只有进入内门的,才有资格学习七绣六技。不过可惜了,战乱发生后很多弟子离开这里。慢慢地,这里也就衰败了。后来,我有幸成为这里最后一任坊主。在游走深山的时候,得到了这方玉佩。是曾经修仙之人制作的,据说是能够容纳一方天地。我不想让绣坊在日后衰落,就将绣坊带入进来。只是不曾想,这一放竟然是千年云烟。
曾经我修行时,算过必然有一阴尸之人继承衣钵。你可愿意?”
林乐耸耸肩:“我就是继承了又能如何?这里依然是破败的,我依然是一个阿飘。”
林兰芊笑着摇摇头:“我如何会让你继续下去。我曾修行至合体期,本应该渡劫飞升的。但是我天资不够,天道轮回只能变得如此。七绣坊所在岚婷佩本身就是我所炼制的法宝。我必然会为了继承者凑齐所有的可能。我会送你去一个合适的世界,那里还有我们七绣坊外坊的传承。你要做的,就是去哪里接受新的人生就是了。只是有一点,你前往那个世界,必然是要夺舍重生的。此等乃修行大忌,你必须让你的身体度过本应的因果才能开始修行。不过练武,倒是可行。”
林乐听了歪头想了想:“也就是说,我可以复活。只是我活过来是另外一个人,我不能说我是林乐。我得以他的身份生活。可是我如何知道他的命运?”
“你会知道的!”林兰芊微微一笑:“我的时间不多了,那个你到时候就会知道。只是,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交代。七绣坊中,已经没有内坊弟子了。只是我修行多年,按照曾经坊内记载制作了剑婢。她们不会背叛,同时还能帮助你重新建立内坊。你一旦继承,就会激活这里的灵气。这里就会成为一片洞天福地的同时,也能成为你日后最大的助理。你觉得呢?”
林乐考了了一下,能够复活最好。听说阿飘的生活很苦,吃不到穿不到,很多能享受的只能看。她觉得,她没有拒绝的权利。同时,对方传承给自己,必然会准备好一切不会让事情变得功亏一篑。她也不是矫情的人,继而点点头:“成!我需要怎么做?”
“伸手给我!”林兰芊伸出手,林乐看了看那白玉一般的手,虽然带着谨慎但是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失去的,还是交了过去。一股她从未想过的剧烈的热浪喷涌而来,然后是阴冷的冰寒。她想松手的时候,却怎么也松不开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兰芊的身体变成碎片消散开。然后就是一片片的鸿文经书,在她眼前一个字一个字的如同刻印一样烙入她的灵魂。每一次都如同火红的炭火落在冰冷的冰面上一样,孜孜作响。
林兰芊其实早就消散了,她留下的只是一个执念。传承给能够来到这里的外来阴魂,引导进入选择好的世界。将七绣坊从原本的武林门派,带往更加高深的地方。执念被启动的那一刻,就会将她曾经所有的功力输送给传承者。凝聚成一个小团,居住在传承者的灵魂中。等到时机可行,就会一点点打开成为传承者所有的。哪怕是周围一点灵气都没有,传承者也能如愿结婴。资质好的,或许会直接进入大乘期。
林乐在经文全部烙印完毕后,成为了她所知道的第一只昏迷过去的阿飘。她不知道的是,那朵牡丹红翡也跟着进入她的灵魂,然后出现在她锁骨的位置晶莹剔透。七绣坊的建筑,都开始自我修复焕发生机。而外界一片鸿蒙中,一朵牡丹正划破混沌消失的不知踪迹。
此时为真宗十二年,扬州府中一处不大的三进宅院内。数量不多的丫鬟婆子,大气都不敢出的看着进出正房后面小院内的大夫。里面出事的,是这家的主子之一,一个刚刚双十的女子。
她此时浑身一阵冰寒一阵火热,就是大夫也拿不准。她的兄长在外面来回走动,很是焦急。他穿着一身藏青的长袍,看得并不怎么新只是浆洗保存的好。他身边,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女子相貌普通,但是眉眼儿属于那种看着就舒服的。她身边一个站着一个丫鬟,正端了一杯茶给她。她腹部高高隆起,看起来是有了身孕的样子。
“相公这么走来走去,也是不得力的。不若坐下来,等大夫出来再说的好。”她饮了两口水,语气绵软一如其人。她身上穿的普通,用的料子虽然寻常百姓家必然是奢华的丝品。但是看起来,也是旧衣服。身上没有什么首饰,只是头上戴着一个金色的镶嵌绿松石的椽子。
“妹妹如此病苦,这刚刚好不容易得了荣国府那般好的婚事,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男人显然是坐不下来的,他四下走着想着若是自家妹妹如此去了,可如何是好。他不过是一届老实书生,在家读读书倒是好的。若说经营,怕是不成。当年母亲在世,就怕他性格遭人欺负了,愣是给他娶了一个性格一样绵软的妻子。这些年,家产都是妹妹经营。哪怕是哪两个庶妹,也是妹妹管着。若是妹妹如此走了,他都是拿不了个主意。
林乐在一阵剧痛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四下的人影晃得她难受。脑子里的信息来的迅速,倒是经过了文字烙印的苦,反而并不怎么担心了。只是看过后,她顾不得浑身针扎一样的疼痛,哼唧出一个单音。
“曹!”
她的新身份很有意思,是扬州刑家的千金。这刑家也算是江南一带的大姓氏族,他们家虽然不是本家嫡系到说到底,也是近枝。父亲曾经做过正四品高官,可以说是前期鲜艳后期中落的家资。
哥哥刑忠是个耳根软,性子软的人。娶了一个性格差不多的媳妇,只是知道相夫教子。父亲过世,跟着母亲哥哥回到扬州后,守孝三年。然后却又是送走了母亲,又是三年。这好好的年华,就跟这左三年又三年的晃了过去。一转眼而,出了孝期就成了年过双十的老姑娘。
二十一岁的年纪,在林乐眼里并不老。正是最合适的年纪。但是这身份,实在是让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是要和谐我大红楼的感觉吗?她这个身份,竟然是红楼梦里那个吝啬的糊涂邢夫人。而且,她附身的时间,正好是刚刚跟荣国府定了亲事的时间。这婚事,还是女主自身自己找的。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懦弱吝啬糊涂的邢夫人,也有如此厉害的过去。看着王熙凤厉害不,那比照着她这个身份,那只是火候都欠奉。说白了,好歹王熙凤还是一个文明人,这个邢夫人简直可以用粗鄙来形容都不为过。
她虽然识字,但是却不懂礼。不知诗书也就算了,做事蛮横不说,还有着喜欢别人奉承的习惯。难怪后来进了荣国府,贾母让她兴了一段时间的脸面就换了王夫人。按照林乐看,这样的邢夫人别说贾母了就是林乐自己也会觉得,这个儿媳妇娶得亏了。
贾赦的妻子去世已经过了三年孝期,长子亡故后,次子贾琏已经过了序齿,十一二岁的年纪是要说亲事了。可是这般年纪,按照风俗家里不能没有主事的女主人。因此贾母托人四下打探愿意嫁给他大儿子的女子,京城人家都知道贾家的阉糌事,谁愿意把好好的姑娘嫁给去啊?不得已,只好回金陵寻找。这样,让身体的原主有了机会。
前不久,商定了婚事后,愣是要了一万两银子的聘礼。不过,也算是原主倒霉,竟然让林乐上了身毁了魂魄夺舍成功了。
一边照看的大夫看着chuang上的女子慢慢恢复过来,把脉细算了一下觉得差不多,就出去告了平安准备开药。
林乐被人扶起来,靠着枕头喝了水缓解了干渴的喉咙。她此时兄口出现一朵代表着七绣坊的牡丹,如同纹身一样在哪里。一圈圈的散发着温和的热量滋养着她的身体。此时她还不适合进入七绣坊看看里面如何,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了解好周围的事情。
刑夫人,姓邢闺名安澜。取名字的人,一定是带着很好的寓意的。没有什么字,当然也不会有号。林乐不想舍弃自己的名字,但是却也知道邢夫人的命运轨迹大概。贾家败落后,贾赦发配是必然。那么邢夫人要么跟着死在路上,要么就是离开了贾家。所以,她眼下只能修炼所知道的七绣坊的武艺,然后联系七绣坊外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