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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那个阴魂不散的紫微,她那狰狞的面孔,长长的头发凌乱地搭在肩上。毫无血色苍白的脸,眼睛鼓得老大发着绿光,微张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两支手臂微微抬起,伸出那消瘦骨如柴的手指。
面对着我往前略躬着身子,一步一步地靠近,就好像要把我吃掉。看得我心惊肉跳,汗毛都竖了起来,嗓子眼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上气来。虽然是凉爽的早晨,衣裤还是被汗水浸湿了粘粘地贴在身上。
但当她走到我面前时,把那快掉出来的眼睛,稍稍往回收了一些。那牙齿中间的小黑洞也慢慢地合上了,挤出了个诡异的笑脸。她不再前进,垂下了双手,在那里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刷白的脸就像一张白纸,又一次露出那个黑窟窿却不说话。
我想把眼睛闭上,让她离开我的视线,可眼皮却怎么都合不拢。两根手指动了动,却无法移动那沉重的手臂。感觉瞳孔在放大,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我的全身,就像一只等死的羔羊。
“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是要这样折磨死我是吗?就算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张着大嘴在那里大声地喊着,却好像选择了静音功能一样,发不出声音。
不过她好像听懂了我的口语,转动那泛着绿光的眼珠子,摇了摇头微笑着,一步一步往后退去。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那阴冷的声音在我耳朵里重复播放着:“你是找不到我的,你还是快走吧!快走吧!走吧!走吧……”
突然被什么东西推攘了一下,我的眼睛才可以动了,可她却我在眼前消失了,然而耳旁的声音却依然在回荡,“走吧!走吧!下机了!”
操,是网管在招呼我下机,尼马滴又做梦了。紧张地摸了摸脸上的汗,还湿漉漉的直粘手。看了看电脑,却依旧那么平静,关掉QQ悻悻地走出了网吧。
外面已经很热闹了,那些卖水果,包子,茶叶蛋的小商贩们不停地吆喝着。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吃早餐,直接上楼回家。
发疯了一样把屋里屋外翻了个底朝上,就连砖缝都打开手电筒照着看了一遍,但什么有用的都没发现。洗漱完毕,把箱底那点钱都揣兜儿里,就又下了楼。
妈逼的为什么总揪着我不放?莫非前世次她的?看来不把她挖出来,我这一辈子都不得清静。
没有去上班,尼马还上什么班啊,这么搞下去,能不能活到下一次发工资都是两说。
还得去江边再看看,上次晚上看着渗人,大白天的就不信还能把我怎么样。还是得准备一下,跑到公司把相机装在挎包里,又去五金商店买了一把剪刀。之所以带着剪刀就是为了两用的,听说这玩意能驱魔辟邪,还能防身自保,人鬼不惧。
又去借强子的电瓶车,话说这转来转去的,现在都10点多了。那顶在头上的太阳晒得头皮都要裂开了,脑门上还一个劲儿地往出冒油。豆大的汗珠顺着脖颈淌下流进裤子里,整个人就好像在洗热水澡。
终于到了小树林,毒辣的太阳烤得那茂密的树叶吱吱着响。身上的汗水快速地蒸发着,一阵凉风吹来,冷不丁打了个寒战。休息了一会,不再那么热了,又往前骑了一段路。
在这里已经能看到那小红屋了,远远地望去就像一个,盖着褐色盖子的红色小盒子,摆放在一张绿油油的地毯上。看着很不舒服,浑身就像有蚂蚁在爬一样。
双手抹了一把脸,虽然不像上次那么害怕。但还是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不怕不怕,什么都不会有,只是间空房子,然后才向它靠近。
围着小红屋转了一圈,原来这它是西边开门,这算是房子的正面。而且门是靠在西墙的最北面,南面还有一个小窗户。其它三面都是死墙,房子怎么会这么盖,夏天不热么?而我正好是从东边过来,所以看不到门和窗。
正面的墙皮掉得像太平洋地图一样,其它三面都是裸墙。门也是红色的,在风吹雨打下退色后,和红砖浑然一体了。这他妈那像房子?等于是在一红盒子上,掏了两个窟窿。
从包里掏出剪刀,左手紧紧握着它,右手忐忑不安地去拉开那虚掩的门。伸着头往里看了一眼,立刻就缩了回来。顿时激动,紧张,兴奋冲击着我的大脑。
因为看到里面的情景,和梦中的一模一样。没有锅的炤台,和空荡荡的碗柜,还有一张破旧的案子。虽然那些锅碗瓢盆,家用电器都不复存在。但眼前的这一切,不论是摆放位置还是外型,都和梦中的一模一样,只是显得更破旧一些。
同时也发现里屋也没有人,环顾一下四周,屏住呼吸,手握利器,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铺大炕,和一个陈旧的的立式衣柜。可能这些东西搬到新房也没用,所以都留了下来。
随手拉开衣柜门,一个黑呼呼的东西立在那里,着实给我吓了一跳。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额头上的汗珠立刻冒了出来。
它在那里却一动不动,没有要扑过来的意思。我纂紧剪刀,慢慢往前拖动着双腿,仔细一看,尼煤啊,只不过是一条,发了霉的旧裤子挂在那里。
柜子上下是通的,没有隔层,柜子底部还凌乱地扔着几件旧衣服什么的。咽了口吐沫,抓了抓头发,点了根烟,心里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眼睛仔细地在屋里搜寻着,除了贴着一张2009年的历画,就全是泛黄的白灰墙。窗台上也铺了厚厚的一层灰,边上还放着一个,乌拉巴涂的小罐头瓶子。
隐约看见窗台下面有几个铅笔字,哈下腰定眼一看,张大了嘴差点没叫出来。两眼死死地盯住它,怕一眨眼功夫它就会消失掉。摸出相机,对准那几个字喀喀摁了几下快门。
不经意间,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就是炕上那张虽然有些破旧的炕席,用手摸了摸却很干净,不像窗台上那么多灰尘。难道还有人来过这里?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谁来干什么?难道是房子的主人?
那样的话就得先离开,如果真有人住在这里,岂不是打草惊了蛇。我现在处在明处,如果被他发现了,事情就更不好办了。或许通过他就能找到,关于那个叫紫微的线索,所以必须转明为暗。
在墙角儿捻了几粒细灰撒在炕沿上,拍了张照片就出去了。把门推上,又检了一根不起眼的细短树枝,看似很自然的搭在了门框上,然后骑着车子离开了。
但并不是真正的离开,转了一圈,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把车子藏了起来,又拍了几张小红屋的远景照片,然后猫进草稞子里。得先在这儿观察地会儿,看看会不会有人回来。
正当取景拉长焦距时,穿过小红屋看见一片油绿的草地,可是中间怎么会有个圆圈呢?忽然想起梦里的那个酸菜窖,便顺着圆圈的方向走去。
因为没有路,所以只能在草丛中行走。由于天气热穿的是大裤衩,锯齿一样锋利的草叶,不时地划向裸露的小腿,留下一条条细细的红线。汗水淌在上面,传来一阵阵抓心挠肺的痒痛,弄得我心乱如麻。
往前一看还有那么长的一段距离,那原本强烈而坚定的好奇心,此刻有些动摇了。转过身带着无以言表的痛苦表情往回走,刚走两步一看,去你妹的,往回走更远。
迅速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飞一样地冲了过去。眼看就到地方了,脚下却被什么东西一绊,我一个狗吃屎就扑了出去。摔得我两眼直冒金星,爬了起来一看,操!是个木梯子横在那里,真他妈损,牙差点没摔掉了。
当它完全呈现在我眼睛时,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已经习惯了,梦中的东西在现实中出现。反倒有些失落,简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一样地找到你,就这逼样吗?
看着它,外形和梦里的基本一样,不过没有那种刺鼻的味道,也没有听到异样的声音。转圈都用水泥抹得平平的,底部的草得长非常茂盛。从下面反着光的水面来看,那草最少也有五、六十厘米高,简直就是一块湿地嘛。
探头往自己脚下这边看了看,有些奇怪。这边的一团草为什么斜歪了?好像是被掉下去的什么东,西砸倒了一样。走到对面往回一看,不对啊,那草丛里好像还有个黑洞。
心里就有些犯寻思,滴水不漏的混泥土怎么会有个洞呢?而且我以前见过的菜窖里没有别的洞。难道这里以前真的养着什么东西?
转回去仔细看了看,洞口周围明显要比其它地方高一些。还有几个脚印,有些像人留下的,而且还是新踩的。这里都搬迁那么久了,谁没事儿上这破菜窖里干什么?
不是正好有个梯子吗?何不下去满足一下好奇心。当我提起那梯子时,有些顾虑,细长的木杆,用手一抠都直往下掉渣。朽成就样了,别再让我压折了,那我就下得去上不来了。
但我还是把梯子顺了下去,搭在了洞口旁边的水里,水不是很深就薄薄的一层。转过身一只脚踩在梯子上,用力蹬了蹬,看来还蛮结实的,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慢慢地下了到梯子最后一格,看到那个不圆不方的洞口。有大水缸那么大,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能看出来是向下凹进去的,应该很深。正捉摸菜窖里弄这么个洞干什么呢?突然那黑洞里,两点黄色的亮光闪了一下,就像是什么动物眨了一下眼睛。
吓得心咯咚地跳了一下,还是先离开再说,赶紧把目光移开就往上爬。
刚爬了不两步,可能是用力过猛,踩脚的方子咔嚓一声就折了。咚地一声就又掉了下去,脚一滑整个人就趴了下去,嘴正好啃在了那个洞口地边缘。
洞里面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见,看样子那个洞应该很大。想到刚才那两个亮光,就感觉里面有两只眼睛在看着我。吓得我赶紧就爬了起来,头也没回就爬梯子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