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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虞单独找郑羽密谈,两人在会客堂里落座,他示意郑羽摈退左右,将房门关紧,郑羽接过将刚抵门口的乌舞手中茶盘,交代她注意别让人进來,才回到座位上落座,双眼瞪着刘虞,心中有些不明白,何事如此机密。
刘虞边喝着茶边严肃说:“啸云此番去长安不要急着回來,可以为刘云将军守墓之名义,多在长安呆个半年一年的,目的只有一个,相机协助献帝來蓟城,否则,献帝被董卓控制着,刘氏朝廷就等于董卓天下,决不能让此局面继续下去,”
“这,这,这很难的呀,”郑羽大惊失色,心说,虎口拔牙算是险的,但要从长安将汉献帝给救出來,何止是个难字,简直是难上加难了,这等于是钻进老虎肚子里掏虎心了。
再说,董卓最大依托就是控制着汉献帝,控制着朝廷,故而,其防守必是最为严密,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的结局,况且,他是个行事不计后果的人,才不会在乎郑羽的势力和声名呢,故而,无奈说:“董卓是何等人,想必大人心中清楚得很,其滔天势力不是啸云能对付得了的,关键是在他地盘上啊,”
刘虞放下手中茶杯,长叹了一口气,神情变得严肃和忧郁,“我这是想为汉室江山尽最后一点力啊,也是为刘氏家人负责,此时关东诸侯在中原你争我夺,无非是汉室崩塌才导致如此,假如献帝能來蓟城,他们就沒理由割据了,这是为了国家和社稷,才不得不行的险招啊,此番特使黄琬前來,与伯安密谈过,就有内外夹攻之说,但伯安并沒答应,主因是担心朝廷安全,担心汉献帝安全啊,”
郑羽将身子靠到椅子上,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毫无胜算,故而,只好无奈说:“既然如此,啸云就尽力去努力,有时谋事在人,成事却是在天,不敢保证的,”
刘虞见郑羽答应去试试,心中大喜,脸上立即露出笑容,“伯安知此事很难,非常难,但相信啸云会有办法的,这对汉室江山是天大的事了,只要献帝來到蓟城,咱们可保其安全,以此号令天下可免国家分裂,到时就可宣布董卓是逆贼,有啸云负责军事,天下大定指日可待,”
郑羽并沒接他的话,而是陷入思考中,但刘虞神情显得兴奋,接着又说:“只要献帝安全救出,袁绍、韩馥等人就不会老是动念头让伯安当皇帝了,哼,僭越之事,伯安是绝不会做的,宁可死去,也绝不会做,”
刘虞说了很多,也很有道理,汉室江山也罢,国家分裂也罢,刘虞的分析都很有前瞻性,郑羽來自后世,自然知道刘虞的看法是真知灼见,但这等于是让郑羽到美联储金库偷东西,有胜算吗,毫无神算。
“可真是沒胜算啊,再说,一旦败露连啸云都有生命危险,”郑羽低垂着头,满脸阴郁,他对一件事从沒如此沒信心过,故而,只能用“唉,”來回答了,心说,偷一般人沒问題,哪怕是将皇后偷來,他都有办法,可汉献帝不行,董卓必会和他急,即使是出了城,也无法逃过董卓的追捕。
见郑羽说到自身危险问題,刘虞也不敢继续坚持,而是说:“我知很难,啸云相机行事吧,自身安全为第一要务,但你此番与董卓是斗智斗勇,人不可带多,否则将引起董卓怀疑,到时就毫无机会了,因你名声在外,董卓不敢动你的,且他此番被孙坚打败,故而,伯安判断董卓还会拉拢啸云为其效力,啸云可虚与委蛇,……”
政治上的事,刘虞看得要比郑羽透彻无数倍,但军事行动的可能性方面,他就大大不如郑羽了。
刘虞将长安形势与他相谈,并交代说,其子刘和正在宫内任侍中,可协助之,两人说了很多,在将刘虞送走后,郑羽是一个头两个大,回到后宫,将苏婉和宋姬找來商量,两人都觉得这事很难办,此番长安之行有危险,要求他不可冒险。
但郑羽最终还是决定前往长安相机行事,只是不再带妻妾前往,心中想,一旦有危险,开溜就是,这时代想要他命并非易事,由此也激起好强争胜之念头,心说,董卓如何,吕布又如何。
虽说如此,郑羽还是做了完全准备,他计划带赵云前往。
其中赵云带一千精锐骑兵护行,雷豹带十八金枪卫和五百亲兵,王品和孙奇都带数量不少的人员先期进入长安,卢子奇则带狼牙中的大部分提前出发,进入关中地区。
邹芳和邹圆听到此消息后,无论如何都要去,且邹芳说,她原來的神射营多为山区猎户,可带走隐藏在河东黄河西岸一带,控制后路以为奇兵,如此,郑羽觉得有道理,就让吴涛率五千神射营秘密进入河东郡山区隐藏,邹芳和邹圆随同吴涛前往。
总之,这次他是绝不会带妻妾去长安冒险的。
三日后,大队人马离开柳城,郑羽此行公开任务是护送朝廷特使黄琬回长安,说辞是要去拜祭刘云将军,曹操和刘备也跟随南下,郑羽其实并不知黄琬这人,在柳城期间也沒深谈过,知之极少,他只知黄琬在董卓提出迁都时,与杨彪一起提了反对意见,接着就被董卓罢官,此后两人又重新被重用,现在是司隶校尉了。
在刘虞和他谈过后,才知黄琬此行另外还负有特使使命,他目的是请求刘虞从外部施加压力,鼓动关东诸侯向西攻打董卓,但对此事,刘虞不置可否,故而,黄琬在回去的路上,神情有些失落。
进了卢龙塞之后,当晚宿营时,黄琬将郑羽单独请到营帐中,又间接提了此事,但郑羽心中已有定见,故而还是说,此行只是为刘将军守墓一年,不参与其他政事,等于是回绝了黄琬的请求,回到营帐时,他将黄琬约见之事与苏婉说了,并将刘虞大人对此事态度,也毫无保留告知苏婉。
“他们到底有何计划,并沒和相公说,咱们也无法评估此事到底有几成成算,若成算太小,岂非是在找死,其次,这些人能否成事要打个问号,其背后肯定还有大阴谋,算了,咱们还是当个旁观者吧,对了,相公有否将企图营救献帝之事和黄琬谈起,”
郑羽摇了摇头,“非绝对信任之人,怎能将如此机密之事说与他人听,”
苏婉松了口气,笑着说:“这就好,这就好,此事绝不可说与第三人听,相公自己把握之,若有十成把握时,咱们才干,否则坚决不干,董卓,枭雄也,一个能轻松控制朝廷的人,岂是易与之辈,”
郑羽心想也是,若把握不大就绝不能参与此事,若真要实施之,也只能单独行动,不与任何势力发生任何瓜葛,如此才能保住机密,保证安全。
不日,抵达蓟城,刘备和曹操都前來告辞,郑羽将他们送出城外。
回到城内时,黄琬说,他要在蓟城呆数日,让郑羽不必管他,郑羽连忙应是,知黄琬是要在蓟城联络些人,做某些准备,故而也沒再理他,只是交代要离开时,提前说一声就是了,之后,立即带苏婉回到都督府。
都督府内依然如故,苏婉前去处理一阵子紧急事务后,就回到后院陪着他泡在冰凉池水中,两人嬉戏一阵,接着就上了那张特别宽大的床榻,苏婉感叹说:“相公不在的日子,真是难过啊,”接着,两人又玩起往日的勾当,只是此番苏婉特别动情,最后忍不住抱紧他后腰按了下去。
一声痛呼出声,她终于变成了妇人。
“明日与婉儿上山向遥祭父母吧,婉儿想通了,如此佳婿,父母在天之灵必是高兴,至于双修之事,苏婉公务太忙,但乌苏说了,不影响今后生子呢,所以,一刻都不想等了,唉,都等了多少岁月了,婉儿等不下去了,”
说这话时,苏婉情动不已,接着就与郑羽疯狂做着夫妻之事。
整整七日,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床榻上度过,她此番是一人独吞,吃饱喝足,少妇风韵让郑羽痴迷不已,直到黄琬派人前來告知,他的事情已忙完,可以回长安了,郑羽才带着赵云、雷豹等人和两千多骑兵,开始向南行军,而吴涛、孙奇和王品,以及邹芳邹圆等人,早就秘密前往河东及长安一带了。
此番,郑羽知道极其危险,故而十分慎重,再说,他现在已不是当初的阿兵哥,而是有家室有地位的大人物,自然对生命更加珍惜,说真的,如果不是刘虞那恳求神情和语气,他真不想接下这个单子,太险,真是太险了。
苏婉送他到城外,抱住他小声说:“相公,若无十成把握,绝不可盲目行事,另外,此事务必放在心里,绝不可与第三人说之,切切,”
郑羽骑着乌龙马,向南而行,苏婉一直等到看不见才怅然回城,心中对郑羽此行充满担忧,郑羽倒是还好,他的神经有些大条,觉得无法躲过,那只能面对了,故而,一路上就在开始思考各种方案,并评估其可行性。
黄琬脸上阴郁,显然心中失落至极,就这般行了半个多月,车队才抵达黄河渡口,西渡后就是董卓的地盘,不日抵达长安城。
望着巍峨的长安古城,郑羽心中感慨却也充满斗志,心说,董卓,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