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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佳玉眼睛盯着电视画面,不得不承认,方子默跟冯澜郎才女貌,唐佳玉心里酸涩,画面给方子默的面部一个放大镜头,清晰度很高,方子默表情沉稳自信,男性魅力十足,随即画面给冯澜一个放大镜头,冯澜笑容迷人,极具女性柔美,两人相得益彰,仿佛天生一对,冯澜看方子默的眼神柔情似水,方子默深眸闪动睿智光芒。
唐佳玉直直地盯着方子默的脸,电视画面划过,电台播放下一组新闻,她还目不转睛盯着电视屏幕,没有移动,她呆坐,直至夜深,她和衣躺在床上,睁眼睡不着,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放手,成全方子默和冯澜,继续王子跟公主的爱情童话,方子默和冯澜经过千辛万苦才走近对方,她好像成了两人之间的第三者,而且不能否认的事实是冯澜确实比自己更适合方子默,无论家庭背景和本人条件,冯澜是少有优秀的女性,只有冯澜配做方子默的妻子,只有冯澜做方家的媳妇,才不辱没方氏家族。
理智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让唐佳玉主动放弃方子默,她这是她无法做到的事,离开方子默,她今生还会再爱吗?她还有能力爱人吗?恐怕终其一生再也无人走近她内心,她将带着对方子默的眷恋和回忆度过余生,她最好年华不能跟深爱的人度过,是此生最大的的遗憾。
唐佳玉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下不了这个决心,放开方子默的手,她的世界变得苍白,过十年和过一天没有什么区别,她没有勇气,她的心已深深沦陷,无法救赎。
窗外已昏黑,唐佳玉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唐佳玉刚打个盹,迷糊爬起来,抓过手机,是方子默打来的电话,她撩一眼时间,已深夜十二点多,她犹豫一下,关机。
重新躺下,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眼前都是方子默的影子,她坐起,拿起手机,开机,发了个短信,‘我们给彼此一点时间,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
不到一分钟,方子默短信立刻回复,‘不行,没什么可考虑的,你别想逃掉,有什么话见面谈,你在哪里,我马上飞过去。’
‘按我说的办,二月后,我联系你,否则,我立刻消失,你永远别想找到我。’
唐佳玉态度强硬,他们彼此需要时间,考虑清楚这件事。
发完短信,她关机。
睁眼到天亮,想方子默大概一晚没睡,也许两个月的时间,方子默已完全能确定自己的感情。
唐佳玉早晨起来,头发沉,去洗漱间照镜子,看眼睛发红,失眠熬夜的后果,她用冷水洗把脸,头脑清醒些,下楼酒店免费供应早餐,早点花样繁多,新出炉的面点,她看看都没什么胃口,喝了一杯奶,吃了煎蛋,草草吃过早餐,回房间,化个淡妆,她平常素颜,昨晚没睡,脸色不好,薄薄地打层粉底调整下面色,看上去精神多了。
看衣着得体,她特意选了一套庄重的套装,医院跟她住宿的酒店隔一条横道,五分钟后,她赶到市中心妇产科医院,看表,差十分钟八点。
那个美国来的医生准时上班,她开始正式接受治疗,中西医结合疗法,她先做全身检查,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结果令医生很满意,医生告诉她,她身体各项指标正常,非常健康,不孕不育治愈的可能性很大。
她除了接受西医治疗,同时,按疗程服中药,好在现在的医院有专门煎草药设备,煎好汤药,小袋包装,她领回去汤药,只要按医嘱服用即可。
唐佳玉除了每天上午去医院,其它大把的空闲时间,闲来无事,为避免整天想方子默,她自己找点事做,在网上购买注册会计师教材和复习资料,明年新本还没出来,她先看看当年的教材和以往考试题资料。
捧着书本,脑子里方子默时不时地出现,要不是有事做,她几乎支撑不住两个月,内心煎熬,跟方子默不分开,她不知道自己是这么想念方子默。
她给家里去了个电话,她母亲接的电话,说家里一切都好,问她怎么样,怕她母亲担心,她没说自己在另一个城市医院接受治疗,谎称一切都好,她母亲关心地问;“佳玉,你跟子默现在怎么样了,我把你结婚用的被褥都做好了,用最好的新棉花,我做了两床厚被,两床薄被,做了两床褥子,炕被絮了十五斤棉花,铺在床底下舒服……”
唐佳玉眼圈红了,如果她跟方子默分手,她母亲该有多失望。
母亲还在絮絮叨叨说着,唐佳玉忙说单位有事忙,她母亲才不说了,又嘱咐几句,才撂下电话。
跟她妈通过电话,心情更郁闷了。
她又给叶倩去了个电话,叶倩接到她电话,抱怨,“佳玉,你怎么回事,我挂了几次你手机,你怎么都不开机,你没什么事吧?”
“我很好,没事,在外地。”
“佳玉,你怎么出门了,是单位派公出?”唐佳玉隔着千里听出叶倩对她的关心,就简单把自己治疗的事说了,叶倩问用不用她请假去陪她,唐佳玉说一个人行,就说正事,她把房款打到开发商账户,告诉叶倩代为取收据,正式合同她回去后补办。
叶倩最后说,“佳玉,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两人通话结束,唐佳玉没提叶倩跟周文的事,叶倩也没提及,电话听叶倩的声音,像是已走出来,翻篇了,唐佳玉放心了。
一周后,她抽空去趟西市,直接到房产交易所取房本,土地证下来还要等一段时间。
她从西市房产交易所大厅出来,刚想叫计程车赶往火车站,乘坐当天下午的高铁回b市,就见高老师急急忙忙穿过马路,老远看见她,大声招呼,“小唐、小唐。”
唐佳玉本来没想联系高老师,怕给高老师添麻烦,主要是没什么见面的必要。
“小唐,事办完了?你要走吗?怎么来了不跟我联系,我算你今天过来,打你手机关机。”
唐佳玉站住,两人对面说话,唐佳玉怕高老师误会,解释道;“昨晚睡觉把手机关了,今早忘了开,我想高老师工作忙,就不打扰了。”
“小唐,看你说的,说什么打扰不打扰,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你过来,我尽地主之谊,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饭,我知道一家好馆子,菜地道,价钱不贵,你来几次,都是你花钱,这次我请客。”
唐佳玉看盛情难却,就不客气了,高老师叫了一辆计程车,路上十几分钟,到了一家饭店门前。
“师傅停一下,到了,到了,就是这里。”高老师上车后一直望着车窗外,看街道两旁店面,怕错过地方。
两人下了车,高老师热络地道:“小唐,这家饭店卫生好,又经济实惠。”
两人一前一后进饭店,中午饭口,人很多,正好有人吃完,腾出座位,两人对面坐下,服务员拿过菜谱,高老师客气地让唐佳玉点菜。
唐佳玉不想他破费,点了两个便宜菜,高老师接过菜谱,又点了两道菜,热菜上来,唐佳玉不由抿嘴笑了,特大号的盘子,盛得满满的菜肴,汤汁都快溢出来,高老师得意地道;“怎么样小唐?我说这家饭店不错,你看比上次那家强多了,菜码大,小唐,你尝尝吃得惯吗?”
唐佳玉尝尝,捧场地赞道:“味道不错,家常口味。”
高老师问唐佳玉点什么酒水,唐佳玉想起上次高老师喝多的事,道:“中午不喝酒,下午我赶火车回去。”
高老师听说她急着走,神情略失望,“小唐,你这几次来去匆匆,没好好逛逛,我下午没课,本想带你各处走走看看。”
“等以后有机会。”唐佳玉随口客气道。
菜分量足,两人只吃了三分之一,结账,才花了一百零六元钱,服务员免了零头,一百元,高老师要□□,想刮奖,服务员说,“要□□,就不免零头。”
高老师嘟囔着,最后放弃要□□,告诉服务员剩下的菜通通打包,唐佳玉弯唇,高老师精打细算,估计家里钱存不少,一百元一顿饭,真是很便宜。
吃饭期间,唐佳玉用手机订高铁车票,高铁最近一班是三点半,两人从饭店里出来,唐佳玉看表一点半,还有两个小时,唐佳玉想西市茶叶出名,就跟高老师说买点茶叶带回去。
高老师热心当向导,带她到一家茶叶专营店,唐佳玉买一斤雨前一级西湖龙井茶,一盒子半斤包装,用两个手提袋子分别装上。
出了商店的门,唐佳玉递给高老师其中一个纸袋,笑道;“高老师爱喝茶吗?拿回去。”
高老师摆手不要,唐佳玉硬塞给他,高老师难为情道:“小唐,我请你吃饭花了一百元,要你二三百元的茶叶,占了你便宜,多不好意思。”
“我下次来西市,高老师安排。”唐佳玉笑着道。
“好,小唐,下次你来取证一定给我打电话,不然我要生气的。”高老师极其认真道。
高老师拦下辆计程车,送唐佳玉去车站。
唐佳玉一再让他回去,高老师执意送她,到高铁站,高老师抢着付了车钱,进入口时,唐佳玉站住,回头跟高老师告别,高老师犹豫下,下定决心问;“小唐,你跟你男朋友还好吧?”
这个问题让唐佳玉着实难回答,高老师对她有心思,她心明镜似的,若实话实说,给高老师希望,高老师又是死心眼的人,于是含糊地嗯了声。
高老师面部表情不大自然,憋了半天低声道;“小唐,你要是跟你男朋友觉得不合适,分手了,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唐佳玉心里咯噔一下,高老师终于说出口,先前不挑明,还可以装糊涂,她寻思措辞,既不伤害高老师,又把意思表达清楚,以免让他误会,耽误好人。
唐佳玉要说的话在肚子里过了一遍,尽量说得婉转又不隐瞒,“我跟我男朋友不知道能否有结果,我希望跟他一直走下去,如果没有可能,我今后也不打算嫁人了。”
高老师一愣,他设想过唐佳玉当场拒绝他,这句话,他反复搁在心里多少遍,一直想说出来,怕唐佳玉一口回绝,彼此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怎么没想到唐佳玉说出这样的话。
心里对她更添了好感,现在这样痴情的姑娘太少了,自己未遇见,遇见的最后都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高老师为缓解下彼此尴尬,佯作不介意,温厚地笑道:“小唐,你别往心里去,我的意思是说,你我都单身,我挺喜欢你的性格,真实,不做作,你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是个好姑娘,我配不上你,你只当我没说,下次过来一定找我,我们还是好朋友和邻居哦!”
唐佳玉温暖地笑,大方爽快道;“好,下次我过来,提前给你打电话,你有空去我家乡玩,我给你做向导。”
两个善良的人,好相处,唐佳玉转身进检票口,回身朝站在原地的高老师挥手,扬声道;“回去吧!高老师,过阵子我还来。”
两人心无芥蒂,表面大大咧咧,化解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