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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子詹当场就呆愣住了,机械一般抬起手随便指了一种饮料算是答复了程夜。此时他的脑袋一片空白,连忙解释道:“是、是啊,可是不……”
容泽的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怒不可遏;未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声音极其冷厉:“你特地回A城……就是为了见那个程夜?!”
果然,严子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容泽误会了他,还误会得这么离谱。
他刚和容泽发生了不愉快,第二天他回A城除了是因为想要舒缓一下情绪以外,还因为他本来也准备回来买那块和自己一样的腕表;只是刚好碰到程夜出差,刚好程夜又打电话找他面基,这一切完全就是偶然。
再者,也并不是只有他和程夜两个人出来而已,还有其他一大伙儿人。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严子詹不仅被他的愤怒吓到,更是被他这句话惊到了,忍不住猛地吞了吞口水,完全不知所措,结结巴巴的,语不成章:“还、还有很多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容泽完全听不进他的解释,只要一想到严子詹一大早特地跑回A城去见那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蹦出来的程夜,心里就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着。
他给他打了一个小时的电话,结果一个小时他都不接。容泽还从来没为找一个人打这么多电话,想着昨晚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了,那家伙发发小脾气一会儿哄哄就好。
万万没想到的是严子詹竟然是跑回A城去见别的男人!而且还是那个他在YY第一次碰见的时候就一直讨厌恶心着的夜归人。
容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厌恶那个夜归人,从网络到现实。
厌恶他接近严子詹,厌恶他找严子詹聊天,厌恶他找严子詹配剧,厌恶他在网络上和严子詹“被CP”,厌恶他在线下还要纠缠着严子詹。
尤其是严子詹还傻乎乎的,那个叫程夜的是什么意图他恐怕都还不知道。
越想,容泽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闭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现在在哪,是自己回来,还是要我叫人把你揪回来。”
商店里人不多,也比较安静,严子詹不敢太大声,语气里带着央求,低声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误会……”
容泽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解释:“看来你选择第二个。”
严子詹深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戾气由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下意识道:“我、我不回去……你这样,我不回去。”
此时此刻严子詹心跳声跟打鼓似的咚咚响,秉着呼吸听电话,只是另一边的容泽在听了这句话后就再也没开口说话,一直沉默不语。
这样的沉默比刚刚容泽说话还更让严子詹觉得惊悚,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改口道:“……我、我自己回去。”
电话那头总算有了动静,容泽古怪地笑了声,轻飘飘道:“这可不行,你太累了,一大早开车回去见人,玩到现在估计也没有精力开车。”
这似曾相识的语气把严子詹吓得不轻,心里乱成一团:“……你、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是……”
容泽道:“你现在在哪。”
严子詹:“……”
“不要让我再次重复。”
好一会儿,严子詹才报上了自己的坐标。
容泽什么都没说就直接挂了电话,严子詹呆呆地站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
程夜见他刚刚在通电话,也知道在别人通电话的时候去打扰是很不礼貌的事情,于是就体贴地自己一个人继续在不远处挑东西。
虽然严子詹通电话时的声音很小,但在这人并不是很多的商店里还是多少能听见一点,听着像是和电话里头的人起了纠纷。
见严子詹挂了电话后还站在那里发呆,程夜这才走了过去,看他脸色不太好,关切地问道:“子詹,你怎么了?脸色不怎么好。”
严子詹顿时回过神来,目光闪烁了一下,收拾收拾情绪,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顿了顿,又道,“那个,夜大……我一会儿有点事情要先离开,不能继续和你们一起逛了。”
程夜有些意外,想起他刚刚接的电话,了然道:“嗯……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是很重要的事情。虽然很遗憾,但是以后也可以再出来聚会。你是现在就要走……还是再等一会儿?”
“再等一会儿。”
程夜恍悟:“那……要不我们先回去和大家说一声?”
严子詹点头同意了。
众人在知道严子詹这么快就要走后,全都大呼可惜,但还是很理解,并也很期待下一次的碰面。
严子詹垂下了眼睑,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感觉扫了你们的兴。”
妹子A:“没有没有没有……你会来我们都可高兴了!”
妹子B:“对啊!啊,左左,咱的合照能PO在微博里么?我会给打马赛克的!绝对不是A那个V的那款马赛克!”
众人:“噗……”
严子詹:“……”
和大家道别后,严子詹就去停车场取车了。刚走过去,就见一辆车开了过来,接着车窗被摇了下来。
主驾座上坐着的人严子詹也有印象,是容泽的朋友之一,个性开朗,经常也会来俱乐部玩,与林队员的关系也比较好,大概是因为性格相仿。也姓林,有个哥哥,严子詹不知道他们全名,所以大林和小林来区分。
“嗨,严先生,容队叫我来的~上车吧。”
严子詹面露犹豫之色:“我的车总不能停在这……”
小林想想也对,道:“那我叫人把你的车开回去。”
严子詹:“……不用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开去C城……”
“不行啊,容队交代了不让,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你别为难我啦~”小林眼珠子骨碌地一转,提议道:“我开你车吧,我叫人把这车弄回去就好了~”
严子詹:“……”
……
……
小林性格也比较话痨,一路上叽里呱啦什么都说。严子詹有心无力地应和着,心里则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应付容泽,听容泽的语气,感觉他气得已经不能好好听人说话了。
实际上,严子詹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奇怪。他也是个男人,身边的朋友也是男性占大多数,为什么容泽偏偏就对程夜一个人是这样的态度?
什么时候,程夜这个生活中根本没有多少交集的人也变成了和顾男神那种等级的雷区?只要一提到名字就变成这样。
越野赛那一次也是严子詹第一次和程夜见面,在那次见面之前他们也从来没有通过电话,联系的方式一直都是QQ和微博等社交软件。只不过在他众多认识的CV当中,程夜算是和他关系比较好的那几个,大概是因为剧合作多了,联系也多了,关系自然更好了点;而且程夜的性格也好。当然,关系很好也只是中规中矩的朋友关系。
虽然完全不清楚容泽是因为什么才讨厌程夜,也不知道程夜到底做过什么让容泽对他这样充满敌意。
毕竟程夜和容泽从来都没有过什么交集,越野赛时也是第一次碰面,和他一样。
在严子詹看来,他和程夜只是纯粹的朋友关系,纯洁得不能更纯洁。但看容泽对程夜的那种态度也知道他把人当敌人了。
对于容泽这样乱吃飞醋,严子詹有点头疼,更让他头疼的是容泽听不进解释。他也有点害怕容泽,害怕他像昨晚那样又突然一秒变身发疯。
严子詹有午休的习惯,现在是越想这些事情脑袋就越累,闭着眼睛,意识也渐渐飘远了。
……
在他们抵达C城后,容泽打发走了小林,进了后座就见严子詹闭着眼睛,脑袋歪歪的,像是睡着了。
容泽压下心中的怒火,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也没有去叫醒严子詹,只是静静地盯着他的脸看。
睡梦中的严子詹仿佛感受到了这样的目光一般,浑身一个激灵就醒了。醒来就发现旁边有一个人影,稍稍将脑袋转过去一点,就撞上了一双幽深的眼,而这双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严子詹一看是容泽,不知道为什么,吓得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退。
他的这一退后,容泽刚刚才压下去的不悦又因此腾升了起来,眉头皱了一下,抬手朝他招了招,示意他坐过来。
严子詹没有按照他说的办,样子看起来十分不安,只是一个劲儿解释道:“……容、容队……我回A城真的不是因为要去见他。”
听到这个称呼,容泽的目光随之沉了几分,一把将人揪了过来。像是气极了,反倒勾起嘴唇笑了起来,温柔而又怪异:“容队?你不是喜欢叫我阿泽吗?怎么,见完别的男人,连对我的称呼都改了。”
严子詹目光闪烁着,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改了称呼,他只是觉得现在的容泽好可怕,好陌生。亲密的称呼他也一时间喊不出口。
自昨晚之后,容泽就发现严子詹一反以往与他的亲密。他一靠近就下意识地闪躲,神色里也有着掩饰不住的防备与害怕,就好像他是会吃人的野兽一样。
这个发现让容泽觉得很恼火。在看到严子詹不断闪躲着目光,无论如何就是不看他时,他心中的恼火直达顶峰。
容泽抬手捏住了他的双颊,强迫他看着自己,语气轻柔得不真实:“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严子詹神色飘忽,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茫然,看了一下容泽后缓缓垂下眼,似是不信任。
容泽见状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自己已经把人吓坏了。他将脸凑了过去,鼻尖在他的脸上亲密地摩擦着,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害怕我会伤害你?”
严子詹没有说话,脸稍稍转了一下躲开他的触碰。
“我、我有时觉得你很吓人……昨晚也是。你总是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阴晴不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我搞不懂你……”
容泽紧紧皱了下眉头,制止住他的躲避。在他耳边和颈侧的地方缠绵着,伸出一只手环过他的身体,轻轻地抚着他背脊被撞到的地方,随即就感觉到怀里的人轻颤了一下。
容泽没有理会他的一番话,只是放低了声音,像是在呢喃一般:“我怎么会伤害你,你受点伤我疼惜还来不及……你不用怕我。”
这低沉的嗓音一声声地打在严子詹的心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容泽一下一下地抚着他的背,嘴唇在他脸上落下一个个亲吻,安抚着他。
“这里……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不知道。”
闻言,严子詹像是没预料到他会像这样带着歉意,顿时被吓到了,呆若木鸡了好半晌。
渐渐的,他的身体在容泽的抚慰下也不再那么僵硬,只是心里的委屈感觉都要溢出来了:“这、这里不是故意的……那,其他地方都是故意的?”
容泽没有回答。
严子詹想起他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继续追问道:“你说、你说我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我不懂,我干了什么?”
容泽眼底里闪过一瞬即逝的厌烦,神情变为冷淡,只是轻描淡写道:“我不是说过了,这件事不要再提。”
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怕再次吓到严子詹,努力将心中的厌烦压了下去,凑过去亲他的嘴:“乖,不要再提这个了……”
闻言,严子詹皱起了眉头,他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他想知道他到底干了什么让容泽这样待他。于是他忍不住推了推容泽,然而他的手腕上空空如也,没有丝毫硌手的触感让他不由愣住了。
容泽的腕表呢……?
他记得容泽除非逼不得已,在会损害腕表的场合才会摘下来之外,任何时间都不会将手表摘下来。
那可是他戴了8年、无比珍惜的腕表……
刚想着,严子詹猛地想起昨晚容泽昨晚离开浴室后,似乎打电话叫了一个人过来,那人来了之后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谈话中有“修不了”这样的词。
难道……他的腕表就是在那个时候……
在他们那个的时候……被他弄坏了?所以容泽才……
不、不可能啊……如果是他弄坏的话,他怎么会没有印象……
严子詹挣开了容泽,问道:“……你、你的手表……坏了?”
容泽不置可否,神情冷淡似乎完全不想提这个话题。
“……是、是我弄的?”
容泽没有回答,但严子詹从他的反应就可以知道答案,他心里有些乱:“我、我不知道……”顿了顿,又道,“那块腕表对你来说很重要吧……除了睡觉和洗澡之外,我……从来都没见你摘下来过。”
听林哥说,似乎是他外婆送的。既然是外婆送的,那必然是很珍贵的……
想来容泽也不可能会诬陷他。只不过,就算是他弄坏的,他也是无心的,他甚至不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和他说,非要那样对他……
昨晚那个像是发了疯一样无比粗暴,丝毫不顾虑他任何感受的容泽,让他想想都觉得一阵后怕。
虽然容泽刚刚就昨晚的事说了类似道歉的话,但严子詹心里还是有点介意和难受。
将脑袋里的胡思乱想一一甩掉后,严子詹试探道:“是不是真的不能再修了?说不定还有办——”
“我说了不要再提,你为什么要我一遍遍重复。”
见他一再纠缠这个话题,容泽最终还是忍耐不住心里的烦躁,厉声打断他。
严子詹愕然收了声,觉得很莫名其妙。难道这块外婆的手表也是容泽不能提的雷区之一?
手表话题就这样被中止。
容泽见他不再像最初那样浑身抗拒和防备他,也不再害怕他之后,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他跑回A城见程夜那里。
一反刚才的柔情,容泽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语气里有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和那个程夜有来往。”
严子詹愣了愣,忙道:“我、我都说了不是去见他,你怎么还揪着这个不放……我和他只是朋友,而且刚刚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严子詹越说越觉得委屈,“你、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语毕,严子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翻出刚刚和所有人一起拍的照片,递到容泽的面前,道:“你看……还有别人,还有很多人。”顿了顿,又道:“而且……我回A城也不是为了和他们聚会,主要是因为我有必须要买的东西,要赶紧买回来……”
末了,严子詹又加了一句:“你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在那里我认识的人也都离开了。一个人有点无聊,你、你昨晚那样莫名其妙,我也不想找你不想理你……所以我就空出时间自己回A城了。”
容泽抬了抬眼,眼神没有什么波澜,直直地盯着那张合照来来回回地打量。严子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他的心都软了下来。
即便如此,有的事情还是没有让步。
容泽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手机拿了过来,滑动屏幕,三两下将所有有程夜在的合影全删了。
严子詹不知道他为什么独独讨厌程夜,此时见他在删照片也不敢有异议,但在看到容泽翻到通讯录毫不犹豫地删掉程夜的号码之后,他才意识到容泽是真的非常非常讨厌程夜。
“阿泽……你为什么特别讨厌他?越野赛那次我是第一次见到他,你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他也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也没说过什么不好的话。他只是我的一个非常普通的朋友而已,你这样让我和他断绝来往,很莫名其妙……就算、就算是吃醋,也太过了。”
吃醋?
容泽心里对此嗤之以鼻。抬了抬眼,眼神没有什么波澜,面无表情道:“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