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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舒绿也没有太过在意,这些都是常态了,只要顾家还在,就算顾临桁杀了人,也什么事儿都没有。
要是顾家倒了,就算顾临桁什么都没有做,照样会被找出层出不穷的罪证。
舒绿一边想着,人已经到了寰宇集团楼下。
这一次她上去的时候更加畅通无阻了,前台小姐已经彻底认识了她,笑颜如花的邀请舒绿上楼去。
今天也运气好,顾临桁并没有开会,在办公室里和顾明讨论着什么,神情颇为严肃。
不过他在抬头看着舒绿的那一秒就笑了起来,招手示意舒绿进去。
“这个事情,你知道怎么做了吧?到时候做的干净一点。”
“知道了。”顾明站起来,对舒绿点了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去吧。”
舒绿看着顾明离开,颇为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吩咐他去做什么?”
“我不是说要丢几个人给叔公看看?让他起怀疑,自然要做的让他相信。”
“嗯……”
顾临桁将舒绿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突然来了,也没提前打个电话给我。”
舒绿笑了笑:“我不是跟你说我爸爸回来了,他今天刚好有空,我们一起吃顿饭呗?”
顾临桁手指一顿,眼眸的色彩深沉了一些,过了一会儿才道:“好,什么时候?”
“怎么样,你紧张嘛?”舒绿眨眼,眼眸明亮的看着顾临桁,“我当时见你父母都很紧张诶。”
顾临桁摇头:“我为什么要紧张?”
“为什么不紧张?”舒绿斜睨着顾临桁,“万一我爸爸对你不满意……”
顾临桁从善如流道:“我是谁,他当然会对我满意了。”
“嘁……”舒绿面上嫌弃,其实心里也认可,反正按照顾临桁的个性,也肯定不会紧张的。
“那我们走吧。”顾临桁搂着舒绿站起来,“见面之前先去换套衣服。”
顾临桁打扮的西装革履,是刚从商业会议上下来的精英模样,不过太过于正式了,而这是一场私下的见面,需要有认真的态度,但也不必要让场合的气氛看起来太过于严肃。
舒绿便陪着顾临桁去拿了一套手工订制的新衣服,等到顾临桁换上之后,舒绿惊讶的发现,这人的身材还真是任何版型的衣服都可以驾驭的住,而且能够穿出不同的气场。
这这件墨蓝色的修身长大衣,偏向西服的剪裁,但也不至于那么的正式,肩头和袖口有相互呼应的银色装饰,泛着冷色调的银光,充分显示了顾临桁所有的优点。
大衣下的劲瘦腰身光是让人看着都要浮想联翩了,这人这般模样在舒绿看来,又禁欲又勾人,充满了十足的魅力,足以让人沉迷。
顾临桁伸出胳膊向着舒绿,做出邀请的手势:“走吧,顾太太。”
舒绿耳廓都因为他低沉的语调而微微泛红,但还是交出了自己的手,挽在他的手臂上,挺胸抬头:“走吧,顾先生。”
这场见面,想比顾临桁和舒绿母亲的那一次要更为正式一点,再加上贺沉旗本身的身份,这种已经修炼的深不可测的人物,绝对会是对顾临桁的一个考验。
到达包厢的时候,顾临桁和舒绿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笑意。
其实说到底,不过是一场会面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顾临桁最为自信的地方,反正舒绿现在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推门而进,香格里拉的每个包厢都非常漂亮,但又不会显得太过于富丽堂皇而有些艳俗了,恰到好处的装潢既低调,又足够有品位。
这时候,贺家父子都已经就坐了,慢悠悠的喝着,等待那位将他们捧在手心的宝贝舒绿抢走的男人到来。
直到房门被轻轻推开——
侍者迎在前面,恭敬的弯腰:“顾先生,贺小姐,请进。”
舒绿挽在顾临桁的手臂上,黑色的长发柔顺的洒在肩头,在灯光下笑颜如花,眼眸弯弯:“爸,哥。”
顾临桁踏进包厢,背脊挺直,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已经深埋眼底了,虽然连而立之年都不过,却已有同龄人难得的一番气度。
眉鬓鸦黑,双眸精亮,深邃的五官和线条精致的脸庞有种别样的英气,让人过目不忘。
他站在那儿,眉眼轻轻一扫,便是个矜贵又不羁的男人,所有华彩甚至都不需要外漏就可以有着逼人的气势。
这是个在四九城里翻手为云的人,尤其是他还只有这般年纪,很多京城里头的老人都曾经评价他,未来的成就必定不凡。
那些老人们的看人眼光总是不错的,毕竟他们权高位重了多年,更懂得能够在万千商海立足的人需要怎样的气魄。
而恰好,顾临桁样样都很符合,更加上他层出不穷的手段,有时候让那些老人们都暗暗惊讶。
他微一颔首,与贺旌容眼神轻轻触碰过,继而与坐在主位上的贺沉旗相撞了。
贺沉旗比之贺旌容,更是生里来死里去过的人,那些浴血戎马的生涯他一个都没少经历过,后来走上商场,更是练就了一身的迫人气势,那种压迫感已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根本无需刻意,就能够让人心惊胆战,甚至于不敢多与他对视一眼。
当顾临桁对上他的眼神……
无形的火花在电光火石间激起,那种属于男人之间的,亦或者父亲,对于未来女婿的考验,没有一丝一毫的外露,只有顾临桁可以感受到期间的压力。
在舒绿有些担心的时候,顾临桁忽而勾了勾唇,颇有礼貌的颔首,特别淡定和自然的来了一句:“爸。”
那边本来优哉游哉看戏喝茶的贺旌容,差点儿就呛到了自己,把茶杯重重放在桌面上,满眼都是掩饰不住的惊诧。
这个顾临桁……也太大胆了一点。
他都还没有想好到时候该如何向父亲解释舒绿已经胆大包天的和人结婚这事儿呢,他就直接在这儿这么胆大的喊出来了。
真不怕就被旁边那位发现?
不过在后来发生的事情里证明,顾临桁做的还真没有错……
贺沉旗眯了眯眼,已经有着岁月侵染的脸庞上是刀削斧刻般的五官,漆黑的眼眸里同样是让人无法看透的情绪。
他的目光在顾临桁身上打量许久之后,终于轻轻的点了点头:“坐吧。”
舒绿听了这话,反而松了口气。
虽说父母都早已知道她和顾临桁交往了,可是这种见面也算是第一次,相比起来,母亲的性格会和蔼许多,所以舒绿最担心的其实就是父亲。
毕竟有那么优秀的一个父亲在哪儿,假如舒绿看上的人没有他优秀,就真的可以担心了。
不过幸好,如今的顾临桁,无论是家世地位还是个人能力,比之当年的贺沉旗,也不差分毫。
顾临桁和舒绿一同就坐,顾临桁的举手投足都是有着良好家教的,待人处事都挑不出一点点差错来。
“想吃什么?”这话是贺沉旗问舒绿的。
舒绿没有一点犹豫:“我都可以。”
然后,贺沉旗轻轻的将眼神放在了顾临桁的身上,隔着几个座位,那种气势却依然在侵入。
“你呢?”
顾临桁淡然一笑:“我和舒绿一样。”
在这种时候,贺旌容早已经知道了一切的事情,也早过了惊讶的日子,对于顾临桁,也采取了认可的态度,所以这会儿,直接从部队赶过来,大衣里面还穿着制式军服的他,反而站在了舒绿那边。
贺旌容直接对服务员吩咐了菜品,然后给自己添了杯茶,抬眼看向顾临桁。
顾临桁与他的眼神在空中相接,两个气势不相上下的男人对视了一眼,难得没有任何的火气。
下一秒,收回目光的顾临桁,嘴角一勾,直接站了起来,拿起茶杯,亲自为贺沉旗斟茶。
好歹也算是他的岳父,斟茶而已,只是基本的礼仪。
顾临桁斟茶的手法也是娴熟流畅的,并且没有一滴茶水洒到桌面上。
“爸,请喝茶。”
贺沉旗端坐在主位上,那等强烈精明的眼神再一次看着顾临桁,包厢顿时陷进了一个诡异的沉默里。
刚才进门的那一眼,是贺沉旗对顾临桁的第一个印象,顾临桁凭借他不卑不亢的淡定态度,顺利度过。
就坐之后的第二眼,贺沉旗眼里升起了一些考究,对顾临桁的一言一行都在眼里分析了一圈,略为满意。
第三眼,顾临桁倒茶,贺沉旗再次看着他。
在越来越压抑,越来越沉重的气氛里,贺沉旗锋利的眼神忽而撤去,虽有风霜痕迹但仍旧帅气俊朗的脸庞,终于带上了一抹笑容。
他轻轻的端起了茶杯,点了点头:“坐吧,不要见外,都是自家人。”
这就算是……认可了。
顾临桁虽然淡定,但一直绷紧的心也在瞬间松开,算是一颗石头落地了。
能够得到舒绿家人的认可对于顾临桁来说,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舒绿的特殊身份注定了她会十分在意家人的看法和感情,假如贺家人对他不满意,那么舒绿的心里也会一直悬着,不会真的幸福。
不过好在此刻,连贺家的真正主事人,也松口了,证明了对他和舒绿的感情不会多加干涉。
只是那句“都是自家人”,让顾临桁在念头转换的时候,再次提起了心。
自家人,这个自家人,指的是什么?
如果只是处在恋爱阶段的话,以后的事情会怎样发展都没有办法确定,他这位深不可测的岳父,又怎么会说出,都是自家人这种话来?
想到这里,顾临桁的眼神不经意间暗了暗。
在贺沉旗松口之后,气氛也终于轻松了起来,舒绿也暗暗松了口气,然后下意识的和父亲撒娇:“爸,所以你这一次回来都不是来看我们的吧,好几天都见不到你人。”
贺沉旗满眼宠溺的看着舒绿:“你不是工作也忙的很?如果你要是抽的出时间,那我肯定天天陪你。”
舒绿眨了眨眼,从善如流:“那如果爸爸你有时间的话,我也肯定请假陪你。”
“你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贺沉旗和顾临桁在舒绿略微惊讶的目光里聊了起来,并且还大有一见如故的迹象。
尤其是两人谈到商场上很多事情的时候,看法竟然惊人的一致。
后来,贺沉旗的脸上有了笑意:“倒是不愧老爷子们对你的评价。”
他听说京中这位后辈很长时间了,只是因为各种因素,也直到现在才有机会相见,不过这一回,也让这位做父亲的,明白为什么舒绿会喜欢他了。
倒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不过就是那件事情……
贺沉旗的眼神在无人看到的时候闪过了一缕阴沉。
在快要结束晚餐的时候,舒绿问自家哥哥:“小小今天在哪儿?自己一个人吃饭吗?”
贺旌容在父亲看过来的目光里,冷静的点头:“嗯。”
“好吧,小小真可怜。”舒绿狡黠一笑,她就是故意当着父亲的面这样说的。
尤其是在知道艾小小对自家哥哥的心思之后,舒绿其实还是有些想要撮合他们俩的。
假如贺旌容真的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对艾小小感兴趣的迹象,舒绿都不会多此一举,不过作为最了解他的人,舒绿坚信,自家哥哥那可坚硬顽固的石头心,怕是已经悄悄开裂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既然这样,她从中推波助澜一把又如何?
果不其然,如舒绿所料的,贺沉旗缓缓开口了:“小小,是谁?”
舒绿抢在贺旌容前面回答:“我哥哥的一个朋友,女性朋友。”
贺旌容从小到大的女性朋友数量,绝对是可以数的清楚的,他身边围绕着的,除了一群发小之外,就是那些近乎于他麾下的存在,跟着贺旌容听从他的指令,女孩子基本都不要想可以近身,他也从来都很厌烦一些宠爱女孩儿的把戏。
他向来都是个直接的人,那些个不耐烦的情绪绝对比舒绿表现的要直白的多,读书的时候根本就没人敢递情书给他,最多就是偷偷的爱慕着。
不过艾小小绝对是舒绿知道的,最为特殊的一个存在,她可是打破了自家哥哥一个又一个惯性,那些习惯都因她改变了,甚至连舒绿都没有做到。
所以……舒绿才如此的坚信。
贺旌容瞥了舒绿一眼,眼里含着微微的警告,不过那个眼神对于舒绿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反而得意的吐了吐舌,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
贺旌容无奈的扶着额头,这个妹妹怎么越来越难应付了?
“爸,你现在是不是对那个姑娘特别感兴趣?”舒绿完全忽视贺旌容的威胁眼神,自顾自的讲,“有机会我让哥哥带她出来,我们一起吃饭啊。”
贺沉旗被舒绿逗笑了,也故意问表情僵硬的贺旌容:“旌容,是这样吗?”
“……是。”贺旌容无奈的承认了。
艾小小现在确实和他住在一起,不过只是因为她如今还无家可归而已,贺旌容冷静的想,并没有别的什么因素。
“等青泥回来之后再说吧。”贺沉旗倒是留了几分余地,不过也是默默的注意了,所以这个儿子总算是开窍了?表面上,当年的贺沉旗与莫青泥结婚时候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但真正与她相识甚至喜欢上对方,绝对在更早之前,相比之下,这个儿子到如今还没有任何喜欢的对象,绝对足够做父母的稍稍留心一下了。
在晚餐结束的时候,贺沉旗让贺旌容先带舒绿离开,独自和顾临桁说了几句话,并没有让舒绿听到,舒绿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爸爸这次回来,是要处理家里的事情吧?”舒绿问贺旌容。
“嗯,每年都有一些生意要做汇总,怎么,突然感兴趣了?你跟着妈一起学习做生意怎么样?”
舒绿连忙摇头:“你知道我对做生意不感兴趣的。”
其实,学金融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当初舒绿也是觉得以后要是能够在华尔街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谈笑间主宰经济命脉肯定是非常爽快的事情,不过后来没有了那么单纯的想法,也是因为,确实不想要和贺家的生意有任何关系。
贺家的一切都是给贺旌容的,舒绿知道父母不会在意这些,哥哥也不会在意这些,但她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算是一种报答了。
也避免了以后会给外人留下谈论的话柄,贺家的一切她都不会觊觎,会坚守自己的身份,记得始终只是个养女而已。
“你啊。”贺旌容拍了拍舒绿的脑袋,没有继续要求,他何尝不明白舒绿在想什么?只要她觉得开心,那就罢了。
而且贺家还有他呢,虽说他现在的身份敏感,并不能够直接接手家里的生意,可是暗地里,谁又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呢?不过都隐藏的很好,不会被人发现的。
“爸爸是满意临桁的吧?”舒绿有些担心,“我知道,顾家现在的状况很复杂,你们肯定都会担心我。”
尤其她是在明知道顾家的现状之后,还大胆的插手了,这样的做法,其实是冲动了一些。
贺旌容深沉的眼神落在舒绿的身上,情绪十分复杂,却都转瞬即逝,良久,才轻叹道:“放心吧。”
他们贺家什么时候怕过了?再说了,贺家现在的底蕴到底有多深,除了几家交好之外,又有谁知道?他还不信了,顾家现在势力再强大,连保护自家的孩子都不可以?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又或者,无论是他还是父亲母亲,在乎的不过是舒绿的情绪和感想而已,他们只在乎她。
贺沉旗和顾临桁很快就出来了,舒绿遥遥看着他们,两个人都身材高大,气势内敛沉稳,更有阅历的父亲更加的让人捉摸不透,而顾临桁身上是更加朝气的飞扬,两人走在一起倒是都各有各的惹眼之处。
要是再加上贺旌容,三个人光是站在那儿,都像是一张荷尔蒙爆棚的画报了。
顾临桁走近之后自然的搂着舒绿,嘴角一勾:“爸,旌容,那我们先走了。”
顾临桁的年纪要比贺旌容大一些,所以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倒是不为过。
贺沉旗漆黑的眸子暗了一下,轻轻点头:“你们走吧,舒绿,好好过。”
舒绿忽然觉得这好像是父亲在将自己交给顾临桁一样,眨了几次眼才憋住了发热的眼眶里的泪水,弯起嘴角:“嗯,我会的。”
儿女长大之后,总是会奔向新的生活,父母往往是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然后给予他们一个可以随时避风的港湾,这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爱意。
顾临桁带着舒绿离开,剩下的两父子上了车,才开始谈话。
“爸,怎么样?”贺旌容直接问。
贺沉旗点了下头:“舒绿和他在一起,可以放心。”
“那顾家的事情,会不会很麻烦?”
“我这次回来,和顾家有关。”
贺旌容顿时皱了眉:“我们和顾家有什么关系吗?”
“不是贺家。”贺沉旗意有所指。
“……我懂了。”贺旌容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了一些。
“等我处理之后再说吧。”
“嗯。”
……
舒绿上车之后立即趴在椅背上瞪着顾临桁:“我爸和你说了什么?”
“你猜?”
“我要是猜得到就不问你了。”舒绿白了顾临桁一眼。
顾临桁笑着摇头:“你知道的,岳父总是要给女婿一些指示工作,比如警告我不能对你不好。”
顾临桁说的倒是没错。
舒绿坐回去,抬了抬下巴:“那开车吧,回家。”
顾临桁嘴角噙笑:“好,回家。”
解决完顾临桁和父亲见面这一桩心事,舒绿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工作起来也更有劲儿了,绝对的事半功倍。
而之前舒绿给唐宋谈的一个真人秀节目,便在最近正式开拍了。
真人秀总是长盛不衰的节目,永远有十足的关注度,人气绝对低不了。
这档真人秀节目算是半个野外生存节目了,摄制组给明星的条件都很简陋,需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去想办法完成节目组出的所有考题,并且力求赢得胜利。
第一期节目在邻省的一处原始森林里面,而因为是第一期,所以舒绿需要全程陪同,至少是要可以在唐宋周围帮助他处理很多的事情。
毕竟那些艰难的条件也只是观众看到的额,其实在现场,真正凄惨的状况也只会出现很少的时间而已,并不会特别的多。
不过就在要启程的时候,顾临桁也去了南方的分公司考察,舒绿只来得及给他发了短信。
因为启程的时间也是临时定下的,本来摄制组准备的时间还在几天之后,但是天气预报到时候会有大雪,会耽误整个节目的进度,因此就只能将节目的录制时间整整提前了五天。
舒绿也就只来得及给顾临桁发一条短信,上书:“我去录节目了,五天后见,拜拜。”
一路上折腾的不行,从飞机换乘火车,再换了汽车,摄制组在路上整整耗费了快一天的时间才到了那个原始森林。
这档节目有六个艺人参加,咖位有高有低,不过算起资历来,最高的还是唐宋。
不过最低调的却也是他,全程戴着鸭舌帽,无论谁和他搭话都会和蔼的回答,有人需要帮忙的话也不会拒绝,至于同组有两个从韩国回来的艺人,是一个组合的,则是眼高于顶,觉得自己人气不错资源不错,就将尾巴翘上了天,没有礼貌不说,还时常坏脾气的发火。
舒绿看到那两个人,无奈的摇摇头,这种性格的艺人,迟早会在娱乐圈里栽跟斗,祝他们好运吧。
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确实是一片保护的极好的原始森林,到了冬天也仍然有着郁郁葱葱的林木,不过也因为早先下过一场雪,林间的土地上也还有着乳白的积雪痕迹。
导演组抓紧时间的在短暂休整之后,就发布了规则和任务。
六名男艺人分为两组,每组三人,按照不同的任务和游戏进行挑战,赢的人今晚便可以住进条件齐全的林中小屋,输的小组就只能够在雪地里搭帐篷入睡了。
那对组合的其中一人,名叫Gary的,和唐宋分到了一组,另外还有个半红不紫的主持人蒋柏,专门过去专门主持娱乐节目,还算是能够调节气氛。至于对面那一组,除了和Gary一个组合的Jon之外,还有一个演员和一个退役后转型进娱乐圈的运动员。
总体来说,实力相当,不过对方因为有一个运动员,在某些方面更有优势。
舒绿对Gary的评价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这人的造型也是最潮流的那种,估计很受小女生的喜欢,可是略有些轻浮,再加上他那种爱理不理的态度,真是让舒绿纳闷,连做艺人最基本的素质都没有,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红起来的?
节目一开始是个简短的自我介绍环节。
“大家好,我是唐宋,希望以后大家可以好好的相处。”在镜头面前,唐宋虽然说的很官方,但是也调不出错来。
那个Gary则是直接秀了舞技,眉眼里都是高傲。
一轮轮介绍下去之后,就开始了今天的第一轮游戏。
两个组需要自己拼出残缺的地图,并且在丛林中找到需要的食材,来烹饪晚餐,最先完成的,就可以住进林中小屋了。
拼地图的时候,Gary挑着眼角,直接说自己先来。
他和Jon都是时下流行的那种长相,不过也只会吸引小女生,那种精致的眉眼在很多人看来,太过娘气了一点儿。但是也架不住小女生的战斗力是很强大的,粉丝的力量也让他们这样的艺人发展的很好。
同样是精致的模样,安迟就不像他们,他虽然眉眼妖冶,眼神却是坚毅的,气质多变,也会有很英朗的一面。
蒋柏作为主持人,很擅长调节气氛,便开着玩笑让Gary先来。
唐宋就安静的待在一边,眉眼温和,并不抢镜,嘴角维持着淡笑。
而在节目播出之后,Gary那种骄傲劲儿和唐宋的淡然对比,便有很多人戏谑道,唐宋的表现就好像在说: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逼。唐宋还因此有了一大批拥护者,给他取了腹黑唐的外号。
也很显然,Gary想要自己一个人出头拼图是不可能完成的,最后还是在这方面比较熟悉的唐宋出马,短时间内就反超了对方。
在后面的游戏里,更是充分展现了唐宋的优势,他的知识面渊博,也喜欢在野外探险,对于很多野外的生存知识都比常人了解,再加上他因为经常拍戏也练就了不错的身手,绝对是低调的出尽了风头。
尤其是晚餐时间,唐宋更是不声不响的做了一桌的美味,绝妙的厨艺在日后,也成为了唐宋的一大吸粉利器。
甚至有人总结了唐宋的种种有点,更是在最后得出结论,谁能嫁给唐宋,一定会很幸福。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在拍摄的这天,舒绿也跟着摄制组一起,算是劳累了一天。
晚上她就和唐宋一起坐在营地里聊天儿,顺便看一看苍穹之上的满天星辰。
摄制组找这个地方也确实用了心,穹宇中甚至可以看到一些银河的痕迹。
说真的,舒绿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景了,墨蓝色的一片绒布,点缀着繁星,银河的形状像是要将人吞噬进去一样。
舒绿忽然就想起了顾临桁的眼睛,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笑起来的时候,也像是藏着星星一样,闪亮耀眼。
哎……这才离开了很短的时间而已,竟然就开始想念他了。
昨天一天都奔波在路上,后来手机也没电了,到这里来,手机更是大多数的时候都没有信号,连条短信都发不出去。
这也是这个地方最让舒绿感到不满的,怎么能连短信都发不出去呢?更不要说电话和网络了最多就只能靠着摄制组里的卫星电话拨打电话出去,可是舒绿之前打给顾临桁的时候,他又好巧不巧的关机了。
这还真是……无奈了。
而在后来几天,因为组里的录制工作必须要赶在暴风雪来临之前结束,便加班加点,每个人都绝对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连轴转着。
好在那个Gary没有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不过表现出来的智商也让舒绿实在感叹不已,现在的娱乐圈啊,还真是……什么人都能进了,她还是不明白这么以自我为中心又骄傲又自大的人,怎么就那么多粉丝喜欢?
三天之后,所有的拍摄工作总算是完成了,舒绿也终于找到了个有信号的高坡,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打开手机的一瞬间,舒绿真的有被吓到。
——“我的姑奶奶诶!你要是再不回来!天都要变了!”一看就是程俞嘉的风格。
——“赶紧回来啊舒绿!你知不知道,我整天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都不能好好谈恋爱了你知道吗……”这是顾妹妹的短信。
——“回来了联系我们。”这是楚言。
——“假如你再失踪几天的话,到时候的场面一定会更精彩。”这么幸灾乐祸的人竟然是白含章,舒绿都能想到他发这条短信时候的腹黑模样。
——“安全的话,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自家哥哥倒是跟白含章统一口径了。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接下来,舒绿颤抖着双手将剩下的……三百多条短信一一点开,上面都只有简短直接的两个字“回电。”,据绝对是顾临桁的风格,而且其简明扼要里面,竟然还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通过信息传过来。
舒绿看着那么多条短信,无奈的扶额,有些懵了。
她不是发了短信给顾临桁,后来还打过电话给他吗,不过因为他的电话也打不通……
在离开的时候,舒绿也有跟其他人说一声,自己要暂时离开京城,并且也在朋友圈里发布了自己的动态,所以也没有任何的担心就走了。
不过现在看来,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不然顾临桁怎么会发这么多条短信给自己? 而另一边,顾临桁外出考察,在忙完之后准备联系舒绿的时候,她的电话竟然关机了,最初还没有任何的想法,只以为是舒绿在忙而已。
然后当他晚上回到酒店继续打电话,却得到不在服务区的消息之后,便不由的开始担心对方了。
一声不吭的就离开,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虽然舒绿之前就说过要离开一趟,但因为那一次舒绿说的时间还在一个星期之后,所以顾临桁一开始并没有朝那里想,皱着眉头把顾明叫进套房里,吩咐他去查查舒绿这时候在哪儿。
然后顾临桁打开手机,本来准备先问一下程俞嘉或者其他人,不过就刷到了朋友圈,顺利的看到了舒绿离开之前发的朋友圈消息。
所以她是提前去了?
吩咐顾明不用查了之后,顾临桁的心情却是一点儿没有好转。
竟然在走之前也不通知自己一声,不知道这样会让人担心吗?等她回来,真该好好惩罚惩罚她……
至于舒绿发给顾临桁的那条短信,自然是在莫名的情况下没有发送成功了,顾临桁压根儿就没有收到,舒绿也不知道他没有收到。
接下来的几天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从顾临桁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的压力,浑身的生人勿扰的气势让人根本不敢接近他,那股冷峻感让寰宇集团所有的属下都在暗自猜测*oss顾阎王到底是为何如此反常,每个人工作的时候也比往日里更加小心翼翼了,生怕一不小心触到了他的逆鳞,遭了罪让自己作死,
同样的,顾临欣这个做妹妹的这两天也过的有些凄惨。
家里面没有舒绿,顾临桁理所当然的就回了顾家大宅,本来顾妹妹准备好和楚言约会的,看着顾临桁那股子周身的气场,都不敢擅自行动了。
尤其是当她刚有所行动,想要出门的时候,顾临桁就会撩起眼皮眼神复杂的看着她,分明是在埋怨她有了男友就不要哥哥了。
那个明明就是故作委屈的幽怨眼神,偏偏让顾妹妹叫苦不迭,她可不想被人说不顾自己哥哥的死活啊好吗!
但是老哥啊,舒绿不就是出去工作几天嘛,天还没有塌下来,公司也还没有倒闭啊好吗你干嘛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当然,一切的吐槽都只敢在心里进行,顾妹妹并没有那个胆子当着顾临桁的面说这些话。
舒绿刚要准备打电话给顾临桁的时候,却没想到电话竟然就响了起来。
还真是心有灵犀吗……
舒绿轻轻按下通话键:“喂?”
接下来电话那头就响起了顾临桁沙哑的,咬牙切齿的声音:“贺舒绿!”
舒绿干笑了两声:“临桁……”
“哼,你倒是还记得我,我以为你在外面玩的乐不思蜀了呢。”语气里分明是带着怨气,其实顾临桁就是有些恼怒舒绿都不打电话给他,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有。
舒绿只能撒娇般的轻声道:“没有啦,只因为这边没有信号,我打过电话给你可是你的电话也不通……而且我也是因为录制的时间突然提前了所以才那么着急的走了,不过我有发短信给你啊,你没有看到吗?”
短信?什么短信?顾临桁蹙眉,他相信舒绿不会骗他,既然说发了短信那么就真的有发短信给他,只不过是他没有收到而已。
好吧,看在自家小女人态度如此诚恳的份儿上,就原谅她吧。
“什么时候回来?”顾临桁的声音放柔和了一些。
“很快啦,明天一早就出发,明天晚上就回京了。”
“好,我到时候在机场等你。”他现在倒是真的有些迫不及待看到他的小女人了,只想要紧紧的将人搂进怀里,然后好好的亲吻爱怜她一番。
“嗯啊,那我先挂啦,这边的信号也不太好。”
“早些睡。”顾临桁声音低沉的道了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顾临桁看着自己手里才买了不过半年的手机,轻蹙的眉心一点都没舒展开。
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他便拨通了某位助理的电话:“重新给我换个手机,不要现在这个牌子。”
好吧,顾少爷已经怪罪到了手机身上。
第二天,舒绿惊讶的发现,她以为可以今天回去,却是已经无法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