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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的伤怎么样了?昨天我们并没有向太太汇报情况,不过今天……”
舒绿知道这些人都是听从自己母亲的,甚至当他们从自己的岗位上退下来之后,还接受过母亲的训练,然后才重新上岗成为自己的保镖兼手下。
自己学的这点儿三脚猫的招数跟母亲比起来那是根本不够看的,她才是真的曾经过着在刀口上添血的生活,正儿八经的女特种兵。
所以这些人能够瞒了一夜今天才汇报,已经是够义气了,而且即使他们不说,自己受伤的事情也说不准哪天就暴露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受到惩罚。
舒绿不想惹出那些不必要的麻烦,也就随便他们去汇报了。
“没有大碍,伤口包扎好了,这几天都会去换药,要不了多久就会好,你们如实说吧。”
“谢谢小姐体谅。”
挂了电话,舒绿叹气,老妈知道这个事情,估计得心疼的不行。
“你刚才说什么伤口?”安迟冷不防的开口,凉飕飕的声音让舒绿有些措不及防的吓了一跳。
“啊,就是一点小伤。”舒绿干笑一下。
“小伤?”安迟挑起眉,很明显是不相信的样子,薄唇轻轻张开:“你在骗我。”
哎,这家伙现在越来越不把她这个重要的经纪人放在眼里了!
舒绿只能告诉他:“昨晚出了小车祸,手臂刮伤,缝了几针。”
“缝针了还算小伤?”安迟的眉头一拧,“给我看看你的伤。”
舒绿下意识的捂住手臂,退后一步:“不用啦,过几天就拆线的。”
安迟站在原地,眉宇间闪过复杂的神色,最后猝然一笑:“随便你吧,我进去了。”
他的背微微有些驼,有些失去了活力,舒绿不知道他怎么了,她本身就不太擅长去分析别人的情绪,所以这会儿也只能疑惑疑惑一下,然后转身走人。
在她看来,安迟是她的第一个艺人,所以位置很重要,但是那些全部是属于工作范畴内的,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不同。
童童观察到安迟的情绪变化,大大的眼睛跟小鹿一样的眨了眨:“小迟迟,你怎么不开心了?”
安迟面无表情的拿过舒绿送给他的那个吉他,眼里泛起异样,手指轻轻滑过,便有流畅的乐声倾泻而出。
童童盯着他,然后说:“你喜欢舒绿姐吗?”
安迟的手指一顿,抬起头,笑的风情万种:“谁告诉你我喜欢她的?”
“看出来的啊。”童童趴在桌子上信誓旦旦的分析,“你看,你从来都只会对舒绿姐非常的不同,你看着她的时候,那种眼神是不一样的,和看我的时候的眼神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童童挥舞着双手:“仔细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反正你看着我们的额时候,就像是,看着漠不关心的东西一样,虽然你看着我们,单丝你的眼神好像透过了我们。可你在看着舒绿姐的时候,你的眼神是实的,你的眼神总是顿也不顿的落在她的身上,而且还很……”
“还很什么,嗯?”
童童仔细的思考着措辞,最后才说:“深情。对,你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是深情的。”
安迟忽而一笑,唇角的笑容格外的妖艳:“可是连你都看出来的东西,她却是看不出来的,她永远都看不出来。”
童童同情的看着安迟:“小迟迟,真没想到你这么深情?我都快要爱上你了。可是舒绿姐已经有了男朋友,但是你却还这么的默默的喜欢着她,在她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嘤嘤嘤太感人了。”
“你爱我干嘛?我又不是什么好人。”安迟拨弄着琴弦,轻声说,“不过我才不喜欢当暗恋的人。”
“啊?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丫头就是言情小说看多了你知道吗?”安迟毫不留情的嘲笑她,“我虽然喜欢她,但是还真没到你说的那个地步。”
不过就是因为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对自己那么好的人,所以有些动心了而已,不过在看出舒绿对她完全没有别的想法之后,他就已经把喜欢的情绪抛在了脑后,他安迟是多么潇洒的人啊,怎么可能会为了个女人玩什么情深不寿的暗恋戏码?
即使是感情也要及时止损,他才不像那些电视剧里一样,男二号永远痴情的喜欢着女一号,无论她是不是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是不是从来不拿自己当一个可以考虑的感情对象来看,反正就是一根筋的往上冲,忽略掉身边的所以风景,眼里只看得到女主角一个人。
这个感情多么可悲啊,他安迟才不会这样。
如果对方不喜欢他,他就直接放弃掉,总会有更适合自己的感情在后头,他不喜欢为了感情要死不活的戏码,也不会那样做。
“小迟迟你不会骗我吧?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面子所以才会这么说的。”童童斩钉截铁的陷在自己的想象当中。
“丫就是个小孩子懂什么喜欢?你见我伤心难过了吗?”安迟挥挥手,“快回你办公室去,现在用不着你。”
童童气呼呼的站起来:“哼,你这就是恼羞成怒了!”
安迟失笑,也没打算和她继续谈论这个问题,埋头思考为《仙神》创作主题曲。
那边顾临欣默默跟着楚言一起,上了顶楼天台。
她一上来这里就想到那一次在这里睡觉,结果意外碰见楚言的经历,心跳的都有些快,这可是他的地盘,以后自己还是不要上来了。
楚言坐在椅子上,气势却一点儿没减少,抬头看着顾临欣:“坐。”
然后顾临桁就老实的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跟个小学生一样的坐姿。
楚言被她逗笑了,忍俊不禁的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紧张,有吗?”顾临欣摇头否认。
楚言并不纠结这个问题,换了一个表情:“昨天车祸,你受伤了吗?”
突然被关心了一下,顾临欣还有些不习惯,挠头说:“没事儿,舒绿把我推开了,我就没有伤到。”
她昨晚上在陪舒绿去包扎伤口的时候,舒绿就跟她说,以后不用叫她嫂子,叫她名字就好,她们岁数差不多,不用搞得辈分差很远一样。
楚言不经意的松口气:“没事就好。”
“楚总你叫我上来干嘛?”
突然生疏的语气让楚言的脸色微变,然后顾临欣就觉得四周的空气就跟硬生生被抽干了一样,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叫我名字就好。”过了很短的时间,就好像刚才的感觉都是错觉一样,楚言的脸色恢复正常。
顾临欣偷偷做了个鬼脸,然后很正经的说:“这怎么可以呢,你是我的老板,我怎么能够叫你的名字呢?这样不行,公司的其他人听到会觉得我有特权的。”
她说的煞有其事,楚言想要驳斥都找不到好的理由。
于是楚言只能妥协:“在公司可以这样,下班之后就叫我名字。”
这已经是楚言最能够接受的范围了,顾临欣也见好就收:“好吧。”
楚言这才满意了:“嗯。”
他轻轻笑了一下,唇畔的笑容有些迷人,一时间晃了顾临欣的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逼着自己移开了目光,在心底嘲笑自己,简直没出息!怎么能被美色诱惑!
“午饭吃什么?”
现在才十点钟好吗楚总……不过顾临欣没敢说出来,找了个借口:“中午和朋友有约了。”
楚言也没继续说下去,反正他这时候就是来确定顾临欣没事的,这下安心了,他也有很多工作要等着处理。
“那走吧。”
楚言走在前面,顾临欣还在想,这人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真不像他的风格……
顾临桁那边也知道了查出证据,但是人消失了的消息,他拧着眉,狠狠的说:“就是把这四九城翻过来,也得把那两个人给我找出来。”
顾明立即点头:“知道。”
顾临桁转着手里的笔,垂下头沉吟,脖子处的线条十分漂亮流畅,要是舒绿在这里看到又会不自觉的感叹这人简直是个祸害。
“徐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徐天已经被逮了。”顾明狞笑,“徐家横行霸道了这么久,这下也算是糟了报应。”
“徐家那个谁,徐严还是叫什么的。”顾临桁停下转笔的动作。
“顾少怎么突然提到他了?”
“他和舒绿手下的艺人有矛盾,注意下他的动静,别让他再翻起什么波浪。”
顾明点头:“知道了——那马上分拨下来的煤矿那些,您准备怎么处理?”
“我不处理。”顾临桁舒服的扭了扭脖子,“反正要和楚老板合作,看他怎么处理呗。”
上次楚言说出要和顾临桁共同合作这个生意,几处煤矿而已,虽然年收益不错,但是顾临桁并不觉得值得楚言亲口问自己要这个一个合作的机会,所以楚言到底是瞧中了这个煤矿哪一点?
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走吧。”顾临桁突然站了起来,身高腿长,一下子就让本身海拔不错的顾明挨了一截。
“去哪儿?”
顾临桁瞧他一眼:“今儿怎么没睡好?当然是去星远传媒会会楚老板了。”
顾明笑了,立马跟上去。
秘书刚进楚言的办公室汇报,顾临桁就走了进去,顾明跟在身后,默不作声像尊佛像。
楚言见到顾临桁,眉目一挑:“什么风把顾总都亲自吹上了门?”
顾临桁潇洒的坐在楚言对面,颔首示意:“当然是让楚老板高兴的东西。”
“哦?”
顾临桁说:“徐天被抓了。”他开门见山。
楚言眼神微动:“被抓了?”
“嗯。”
“那不就是说……”楚言别有深意的笑了,“顾总这是给我送生意来了?”
“我既然答应了楚老板,必定是说到做到。”顾临桁手指交叉在胸前,周身隐隐散发着迫人的气息。
“还是顾总爽快。”
“不过楚老板不准备在合作之前跟我说一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对徐家的这些煤矿感兴趣的?”
楚言沉默了几秒钟,眼神晦暗。
顾临桁颇有耐心的坐着,也不催他,两个人仿佛在进行着无形的对擂。
过了一会儿,楚言才微微笑了,清隽如水墨画,却别有一番深意,他轻轻的抛出两个字:“稀土。”
然后顾临桁镇定的表情也有些许崩坏了,本来挂在唇畔的玩世不恭的笑意全部消失,变得严肃起来。
他问:“消息准确?”
“徐家那几个煤矿都在内蒙古,内蒙古最多的是什么,想必顾总比谁都明白。”楚言抿了抿唇,“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徐家本来在和M国人接洽,准备偷偷将他那些煤矿里的稀土偷偷出口,这个东西有多么值钱,有多么重要,也不用我多说了。”
顾临桁冷笑一声:“这徐家的胆子也太大了一些,稀土的主意也敢打。”
他并没有多此一举的问楚言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顾家虽大,但这个国家更大,每个大家族都有自己的一番人脉,知道一些辛密的消息也都是正常的,他顾家手里不照样握着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而这次楚言之所以说出来,也是因为那几个煤矿都会落到顾临桁的手里,楚言要想一点儿不暴露的从顾临桁手头争过这些煤矿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他才会选择和顾临桁合作。
至于那些煤矿里面到底有没有那对于制造武器最重要的玩意儿,派人取样检查一下就知道了,楚言不会用这么拙劣的借口来骗取他的信任。
楚言笑了:“他们不会想到有人会举报他们,所以也算是命里注定那些东西不该是他们的。”
“想要卖给M国,这种私下的勾当足够让他徐家死个七八次了。”顾临桁不屑的嘲讽,“丫真够傻叉的。”
“所以这个消息怎么样,足够顾总和我合作吗?”
稀土这个东西牵扯的面太广了,而且其重要程度也是八百个普通煤矿都比不上的,若是顾临桁一个人吃下,必定是会惹得很多人眼红,虽说他并不在乎那些,但是若有人从中作梗给他找麻烦,也会很难对付。
不过和楚言一起合作就不一样了,楚家本身也位高权重,这两家一起捏在手里的东西,凉这四九城里头的各家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来抢。
“那再次祝我们合作愉快了。”一念之间顾临桁就已经权衡利弊了一番,毫不犹豫的伸出了手。
楚言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这个东西到底有多重要,利益有多大,都是看得到的,能够拥有和顾临桁合作得到一半的机会,对于楚言下一步的计划来说,非常的重要。
“看来我和顾总以后会是很棒的合作伙伴。”
“我顾临桁对于合作伙伴从来都是最讲信用的,希望楚老板也是。”
“那是当然。”
这种项目一旦接手,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和背景,绝对是难以坚持下来的,不管是审批还是筹资施工的过程都很复杂,也只有顾临桁与楚言这样背景的人能够吃的下来这个项目了,而且顾临桁都能够猜到煤矿的消息一旦传出来,京中各大势力肯定都会动心,面对这么大一块的利益蛋糕,没有人会不心动,这里面的利益顾临桁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心潮澎湃。
“那我就不打扰楚老板工作了。”顾临桁站起身来,潇潇洒洒的离开。
楚言微一颔首之后,就想到了某位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姑娘,还真是棘手。
如果他能够成功的话,眼前这位可就变成了他的小舅子了……
顾明跟着顾临桁坐电梯下楼,他想都不想就知道顾临桁一定会去某个地方,主动说:“少爷,我在楼下等你。”
“行,你去吧。”
顾明点头之后先行离开,顾临桁长腿一迈直接去了经纪部,反正他顾少爷不管走到哪儿都从来都不需要考虑的太多,刚走进去,就感受到了各种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双手插在口袋里,顾临桁悠悠闲闲的抓过一个人问:“贺舒绿呢?”
“啊……在里面。”这人连忙指了下某个地方。
“谢谢。”顾临桁按着方向走过去,也不再管刚才被他问话的姑娘涨红了一张脸。
舒绿的左手不能抬起来,右手拿着电话,她正在和唐宋的助理聊电话,问她关于唐宋今天的拍戏状况,顺便问了一句,那个席修明有没有做出什么不利于唐宋的事情。
席修明对唐宋有着淡淡敌意,舒绿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还是想要提防着一点。
好在助理报告回来今天的拍摄很顺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然后舒绿就猛然间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只属于某个人的草木气息。
她转身,果然就看到了走过来的顾临桁。
他眼眸深邃,气场强大又出尘,眼里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又不怒而威。
“你怎么来了?”舒绿下意思的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也没有想到顾临桁突然到这里来会造成的一些麻烦。
“想你了。”顾临桁毫不避讳,简直把这儿当成了他的地盘一样随意。
舒绿有些难为情,左右顾盼一下,周围的同事都有意无意的往这里看,目光各有复杂。
顾临桁注意到舒绿的表情,轻轻偏了头,眼神往四周一扫,冷飕飕的眼神就跟刺一样的射了出去。
接受到此等可怕视线的人在一瞬间就十分有默契的移开了,不敢再往这里看一眼,全部四散开来。
顾临桁满意的转过脸来:“伤口还疼吗?”
舒绿无奈的说:“还行,不算太疼。”
“疼就不要上班了,请个假又不算难事。”反正顾大少爷是见不得自家女人难过的。
“真没什么大碍,请什么假啊。”舒绿嗅了嗅鼻子,那模样看在顾临桁的眼里简直可爱的很。
“行吧,你说了算。”
舒绿揶揄道:“不过你怎么来了?现在可是上班时间,老板公然翘班?”
“翘了班谁敢说我?”顾临桁勾唇,“来跟你们的楚总谈笔生意。”
舒绿也没有问他谈的什么生意,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快中午了,我去车里等你,一会儿吃午饭?”
舒绿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要下班了:“走吧。”
顾临桁约着舒绿去吃午饭主要也是和她谈一谈车祸的事情,那种事儿在这种地方说总归不合适。
下楼的时候却没有见到顾明,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顾临桁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就开车带着舒绿去吃午饭。
找了家位置隐蔽的私房菜馆,等服务员上菜之后顾临桁就直截了当的说了:“知道那两个人不见的消息了吧?”
“知道了,现在正在找他们。”
顾临桁若有所思:“这个事情只怕没有这么简单,调查到他们的消息按道理说都是没有公布的,但是他们却提前得到了消息,所以肯定有人透露了消息给他们。”
“我也是这样猜的,不过现在只能一个个排查,也不一定查的出来。”
虽然都是内部人员知道,但是整个经手了这个事情的人还是不少,若是要刻意隐瞒,等到挨个查出来的时候,人都早就跑的没影了。
“我让顾明去查过出入境,还在国内,不过有没有跑出四九城就不知道了。”
“慢慢查着吧,反正也不急。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告诉桥涵她出车祸的事情不是个意外,准备把人抓到再说。”
顾临桁眼眸深沉的想了一会儿:“最近我都来接你下班,我担心他们可能会报复。”
如果被逼急了,说不定就真的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来。
这种事情还真的说不好。
“不要这么担心,虽说我现在手臂受伤了,也不要忘记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说到这个,顾临桁又想起了那天的停车场,那个穿着A字裙的古板女人一击制敌,潇洒桀骜的将人击倒,眉宇间尽是英气。
大概就是那一瞬间,顾临桁沉寂已久的心脏,忽然“砰”的一声,有了重新跳动的迹象。
顾临桁失笑:“好,救命恩人,需不需要我以身相许?”
舒绿瞥他一眼:“现在不已经是我的人了?”
至少在法律上他们俩现在还是合法夫妻呢。
顾临桁心里一动,忽然就觉得爱惨了眼前的小女人,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就让他的心情愉悦,再也没人能够带给他这样特别的感觉。
吃过午饭之后顾临桁又将舒绿送了回去,这时候顾明倒是等在楼下了。
“刚才去哪儿了?”顾临桁随口问了一句。
“逗猫去了。”顾明忽然就狞笑了起来,那笑英俊里带着点儿瘆人,好在顾临桁对他的这种笑容早就免疫。
“哟,这是瞧上谁了?”
“你猜?”
顾临桁摇摇头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拉着舒绿亲了几口才放开她:“下午我来接你。”
“好,拜拜。”
重新回去公司里,舒绿去茶水间倒了杯水,就又一次听到了关于她的八卦。
“哎,看到了吧今天,寰宇集团的董事长,啧啧啧,今儿个可是亲自到咱们部门来秀恩爱了。”
“这董事长癖好也够特别的啊,那贺舒绿戴着那么大一个黑框眼镜,丑死了,顾总是怎么瞧上她的?”
“可不是嘛,以前那任雪珊卯足了劲儿要勾引顾总也没成功,谁知道原来顾总这么重口味,就喜欢这种调调的?”
“诶你说我明儿也买个黑框眼镜戴上,会不会也有像顾总这样多金又英俊的看上我?”
舒绿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然后意味不明的笑笑,直接推开茶水间的门走了进去。
在里面的人看到舒绿的出现,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尴尬的笑着:“舒绿,呵呵……”
舒绿唇畔含笑,轻声道:“我家临桁有什么癖好还真用不着你们管,真是感谢你们为我们的恋爱操碎了心,谢谢。”
说完,直接摘下了眼镜,含着水汽的杏眸对着她们眨了眨,明亮清澈的目光却看得对面的人心生寒意。
“以后若是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来告诉我,我会很耐心的听你们吐槽,不过接受不接受,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亲爱的同事。”
舒绿毫不在意她们的惊恐眼神,重新戴上眼镜,绕过她们去接了一杯水,走出了茶水间。
她最烦的就是这些没事儿就在背后嚼舌根的人,老是原谅他们,还真是当她贺舒绿脾气好呢?
她和顾临桁的感情,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人来讨论?她们有什么资格说她配不上顾临桁?
短暂的怒气过后,舒绿就将之全部抛在了脑后,反正她和她们本身也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即使关系闹僵了也没关系,舒绿的工作又不需要靠着她们。
公司里的这些八卦消息通常都传的很快,麦姐也知道了这事儿,过来给了舒绿一个大拇指:“真棒,有些人就是嘴贱,欠收拾。”
麦姐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毒舌和六亲不认,只要是她看不惯的事情,一定会说出来,而且从来不会迁就那些人,光是她手撕过的同事估计就有一个手掌。
娱乐圈里头工作的人本来就爱八卦,掌握好度就不会惹人烦,但要是说的过分了,就只能算是自讨苦吃了。
舒绿也知道人的嫉妒心理是很可怕的东西,虽然之前公司里就已经在传她和顾临桁的关系,但毕竟大多数的同事都没有看到,所以很多人都表现的很克制,即使嫉妒也是在心里默默的想,这种在茶水间里讨论的,纯粹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的类型。
今天顾临桁到这里来,相当于坐实了这个传闻,自然会有很多人觉得嫉妒。
而舒绿并不会觉得顾临桁的做法有错,他虽然给她造成了一些麻烦,但是都在她可以处理的范围之内,既然她现在已经决定了要和顾临桁在一起,就要有和他在一起的觉悟,像他那么招蜂引蝶的男人自然会引得很多人不满,舒绿才不会因此感到不开心,她的男人有魅力,证明她眼光好。
舒绿是那种在确定一件事情之前会很犹豫,考虑很多东西的人,但是一旦选择了某样事情,就会毫不犹豫的坚定的走下去,人是她选的,她就希望自己可以有资格站在顾临桁的身边,以后再遇到这种人,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舒绿不禁为自己得想法感到好笑,不过就是几个在背后嚼舌根的人而已。
“我会处理好这些的。”舒绿说。
“我知道,你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那个眼神就让我知道你不会是任人欺负的。”麦姐就喜欢舒绿这种不怕事儿的人,性格也爽快。
舒绿灿然一笑,直截了当的将眼镜摘了下来,黑色的框架眼镜向来都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让人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注意力都会放在她的眼镜上面,从而忽视了她的脸和五官,而那样恰好是舒绿希望达到的效果,她保持着低调的夙愿,黑框眼镜刚好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
摘下眼镜的舒绿,白皙细腻的皮肤展露无遗,几乎没有任何瑕疵,那双漂亮明亮的杏眸笑起来的时候就会弯弯的,像个月牙,鼻梁的形状也直挺漂亮,嫣红的唇瓣像朵花瓣,色泽诱人。
这样漂亮特别的一张脸,不要是普通人了,就算是放在尽是美人的娱乐圈里,那也是毫不逊色。
“舒绿你……”麦姐有些吃惊,她还是第一次这样清晰的看到舒绿摘下眼镜之后的模样,不施粉黛的脸庞说不出的精致,让人感到惊艳。
“我以前的时候一直觉得,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注意我的脸,挺烦的。”她不是喜欢高调的人,而且长得漂亮,其实挺烦恼的。
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如果舒绿某天不戴眼镜的话,肯定会有人来向她表白,所以她才久而久之的习惯了戴眼镜来遮住自己最大的优势。
漂亮的人从来都是有优势的,尤其是赏心悦目的美人谁都喜欢,麦姐感叹了两声:“你平时真是够低调的。”
而且舒绿不仅是戴着这个破眼镜——其实并不是破眼镜,楚言买这个眼镜起码花了五位数,不过麦姐并不知道——舒绿经常都打扮的很普通,穿的衣服都看不出任何的不同,都是一些最简单的单品,虽然穿在她身上其实还挺好看的,但终究是因为那张普通的脸也变得让人忽视了。
舒绿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还好吧。”
“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突然想到把眼镜取下来?”
舒绿耸耸肩,玩笑道:“不想被人说我长得丑。”
其实更大的原因是……她不想让人觉得她配不上顾临桁。
两个人相配是很多方面的东西,舒绿觉得和顾临桁认识的越久,越喜欢这个人。
虽然每一次的喜欢都是很微小的情绪,但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喜欢都逐渐填满了舒绿空落落的心脏,让她觉得只要有这个人,一切都是快乐的。
而要可以站在顾临桁的身边,大概需要她展现一个完全的自己,那样才有资格配得上京中无数名媛都倾心的顾阎王。
就当她是自卑好了,能够让人认可,也是她所需要的。
“你这个样子,谁还敢说你丑,我抽她丫的。”麦姐撩着自己的红发开玩笑。
舒绿偷笑:“我一定自己上。”
于是接下来的下午时间,舒绿就再也没有戴上那个眼镜,可怜的楚老板,送给舒绿的礼物就这样被抛弃了,不过若是他知道舒绿终于决心以后再也不戴这个丑不拉几的玩意儿了,一定也是很开心的。
所以当舒绿淡定的穿梭在公司里的时候,惊掉了很多人的眼睛。
他们眼里那个古板的,木然的,平凡的贺舒绿,忽然就摇身一变,甚至不需要做任何的改变,就只是摘下了那个常年架在脸上的眼镜而已,就忽然变得如此有魅力,那双眼睛顾盼生辉,冷冷清清的瞧你一眼,都有着别样的风情。
整个公司都要沸腾了,有些不熟悉舒绿的,甚至以为是公司来了个新人,美丽不可方物,气质高贵,四处奔走相告,甚至有人想要求电话求交往。
大胆的直接上来问,约吗?
舒绿勾起一边唇角:“不好意思,我们不约。”
此人便伤心欲绝而去。
最后搞得楚言都知道这事儿了。
“什么来了个新人?”虽然远在最高层,他对于公司时刻发生的动静都是很关注的。
秘书捂着嘴偷笑:“他们说的是贺小姐。”
舒绿来了楚言的办公室这么多次,秘书要是再不知道她和楚言的关系非同一般就该丢掉这个工作了,所以一直对舒绿很尊敬。
楚言有些不明白:“舒绿怎么了?跟新人有什么关系?”
“舒绿小姐今天下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特别……漂亮,比咱们公司很多女演员都好看。”
秘书这样说的时候,楚言差不多就明白了。
“她终于把那个眼镜摘下来了?”
秘书惊讶的说:“楚总您怎么知道?”
“我劝了她多少次让她取下来,那么丑的眼镜亏她还能戴这么久。”楚言完全忘记舒绿现在戴的眼镜是自己送给她的了,颇感兴趣的问,“谁这么大本事让她想通了?”
秘书神秘兮兮的说:“听说是因为顾总。”
“顾临桁?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是有几个姑娘在茶水间说坏话呢,被贺小姐听到了,然后……”秘书言犹未尽。
“然后什么,说。”
秘书表现的有些幸灾乐祸:“然后贺小姐就和她们争执了几句,据说当时的情况完全是贺小姐的武力值碾压,那几个姑娘毫无招架之力。”
楚言挑眉:“哦?”
“以前都觉得贺小姐看起来挺温柔的,没想到发起火来还挺帅的,反正听她们八卦,当时那几个姑娘说贺小姐配不上顾总,然后贺小姐就把眼镜摘下来了,还说感谢她们操碎了心呢,哈哈哈贺小姐真棒……”
楚言先是觉得这真是属于舒绿得到行事风格,然后心里就绷紧了。
舒绿尽然为了顾临桁愿意摘下眼镜,做回一个最真实的自己,这让他细想下很是吃惊。
只希望,顾临桁要好好待她,不要辜负了舒绿的这番心意才好。
秘书注意到老板的脸色变化,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立马补救:“楚总我有说错什么吗?这个我也是听同事们讲的……”
“没事儿,你继续说,接下来呢?”
“接下来,贺小姐下午就都没有戴眼镜啦,简直像变了个人一样,明明还是那个打扮,可就是好漂亮,咱们公司的男同事看着她的时候双眼都在放光!”
楚言失笑:“有这么夸张?”
“当然,虽然公司美女不少,但是像贺小姐气质那么好的实属少见,而且最主要是她给人的前后差距太大了,所以大家才那么惊讶,都在说如果早知道她那么漂亮,就赶在顾少前面下手啦。”
秘书特别兴奋的八卦了一圈之后才去做自己的事情,楚言心里却有着隐隐的担忧。
他和舒绿一起长大,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她,她的身上始终都背着一个厚实的保护壳,大多数的时候都将自己缩在里面,那副框架眼镜虽然遮住了她的亮点,可一直以来都给舒绿带去了很多的安全感,有那副眼镜在,她就可以不被人注目,可以非常的有安全感。
而现在,她为了顾临桁,摘下了眼镜,这样的改变或许是好的,会让舒绿更加的坚强,可是也暴露了她的软肋,她把顾临桁当成了那个可以依靠的人,选择完全交出自己。
楚言就是就是在为此担心,他只希望顾临桁既然要和她在一起,就永远不要背叛她,不然的话,他们任何一个发小,都不会绕过他。
至于顾家的那些事情,楚言都有所耳闻,家族内斗什么早就是屡见不鲜的旧闻了,白含章会希望舒绿远离顾临桁,也是因为不想她介入那些争斗当中,不过楚言知道,只要是舒绿决定的事情也是不会改变的,她虽然看起来没有丝毫侵略性,可是她的心里是非常强大的,楚言相信她能够直面那些东西。
假如她要和顾临桁在一起,就必须经历的东西。
这时候楚言并不知道舒绿已经和顾临桁有了约定,他如果知道的话,心里的担心大概会更加的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