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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架,毕赛迅速和他们融入到了一起,日子好像也不是那么难挨。
那群乞丐再也没欺负他们,也许是捕头的警告起了作用,也许是他们的发狠反抗让他们心怵。
只是余老头还是没有出现,毕赛很希望他老人家的脚能早日康复。
常洗澡变干净了的乞丐,乞讨成果略略有所提高,经常会听到有人他们是干净的乞丐,让几个人心里乐开了花。
“方哥,赛哥,我们讨到了一个大釜!”
隔着老远,就听到二宝和海砣兴高采烈地大喊大叫。
毕赛朝他们看去,果然见到他们俩合力抬了一个釜回来,赶紧和方舟一道起身迎接。
原来,是一个商户要离开此地,正往门外丢弃不要的东西,好简装上路,其中便有这个釜。二宝当即厚着脸皮向他们讨来,那商户也是慈善人家,顺便还给了几件不要的衣物。
毕赛伸手接过釜,和他们商量着放哪里好。
几个人都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
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放到镇外。
方舟记得镇外向西南方向约莫四五里路的地方,有座庙,虽然破败不堪,漏风漏雨,但也比露宿街头的好。更何况冬天马上就要到来,他们也需要找个地方遮风避雨。虽然每天都要走到镇内来,稍显麻烦,但总比到时候挨冻的好。去年冬天他们在镇上哪怕躲得再好,用草席裹得再紧,也都冻病了一场。万幸都保住了命。
几人商定完毕,便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草席一卷扛在肩上,再用几件破衣物将几个破碗一包,放置于釜内,便完事了。
只是现在抬着东西出镇,有太打眼,等待夜幕降临后再走更好一些。
在几人的翘首期盼中,夜色终于渐渐浓了,几人便轮流抬着釜出发。釜重量不轻,本来石头也要参与,但他实在太,其他人都不同意,让他一旁跟着就行。
半路上,碰到了那位好心的捕头大人。
捕头得知他们是准备搬到镇外,好在冬天能够洗上澡时,不由大为赞赏:“不错,难怪你们最近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原来是变干净了。你们这几个家伙当乞丐都能这么爱干净,还真是不赖,记住,一定要坚持。你们现在是乞丐,不见得一辈子都是乞丐,做人就得要有想法有志气。当年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迫于生计,也讨过几天的饭。”
捕头大大的表扬了他们一番,临走的时候,还送了他们一个火折子和一块碎银作为“迁居”礼物,碎银子是让他们用来买桶提水的,总不能天天抬着釜往河边跑吧?累坏了事,关键是怕釜抬来抬去容易坏。
捕头的话语和礼物,给了这几个孩子很大的鼓舞。之后,这几个孩子竟都脱离了乞丐身份,各有出息,不得不与捕头这一番话有很大关系。
在一片欢声笑语当中,他们终于将釜抬到了破庙。
这座破庙偏僻得很,估计很久没人来过,里里外外满是蛛网和积尘。
几人找了几根树枝略略打扫一番。
甩着酸酸的胳膊,他们打量着自己的“新家”,兴奋不已。
越偏僻越好,这才没人和他们抢地盘。
石头趁他们休息的时候,将草席铺在一个角落,又将釜里面的东西仔细拿出放好。
“我们终于有家了。”方舟感慨道,他成为乞丐已经五六年了,一直在四处流浪,去年才在新码镇安稳下来。
听到他的话,石头眼里竟然泛起了泪花,他四岁就成了孤儿,做乞丐已有三个年头,在他的记忆里,从来就没有过家。
另外三人也各有苦水,一时间竟无人话了。
毕赛看着他们突然情绪低落下来,赶紧道:“这几天我们的任务很重啊,除了讨钱,还要捡一些用得着的东西回来,像伞啊碗筷之类的,这附近溪水多,我们可以摸鱼虾煮着吃。这样,雨雪天气我们也不用担心挨饿了。”
毕赛的话让这几人眼里都冒起了星星,煮鱼虾吃--听起来就流口水。
“还可以捡白菜叶子煮着吃。”
“野菜也能煮着吃。”
你一言我一语,六个人热烈地讨论起来,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憧憬。
毕赛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有件事要特别注意,要提防伍大他们的报复,这里不比镇内,人迹罕至,他们要干什么根本就没人知道。”
方舟重重头:“没错,我们这几个人千万不能落单,也要想办法吃得饱饱的,让力气变大。如果都能像毕赛那样有本事,他们几个哪敢欺负到我们头上?”
“早上也要早去镇上,晚上迟回,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住在这。”
“唉,要是能想办法将他们赶走就好了。”
直至深夜,这几个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早早的,毕赛就醒了。
他跑到庙外打了两趟拳后,便进庙将其他几人一个一个唤醒,趁着天还没亮,拿着讨饭的家什快步走向镇里。
也许是今天大家的运气都不错,也许是因为他们乔迁新居格外卖力,到了中午时分,几个人一碰头,竟然一共讨了三十文。
方舟将石头买回来的食物分发后,又将昨天捕头给的碎银子给了石头和铁蛋,让他们继续在镇内乞讨,等傍晚回去的时候再买个木桶,还特意交待要注意别让那伙人看见。
方舟毕赛几个便悄悄出了镇,往破庙走去。
将碗放好后,方舟又当着他们的面,在破庙后面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存下来的铜板全部藏好,一共一百零一枚。
做完这些事后,几人便分头行动,去外面寻找食物。冬天上街买卖的人本就不多,一遇上雨雪天气,更是少见,他们根本就讨不到什么钱。所以,要提前准备好怎么熬过冬天。
毕赛是往东边找,也就是往河边走。
太深的水毕赛不敢下去,可是找个浅滩还真不容易,找来找去,只能到平常洗澡的那里去看看了。
“有鱼!”
毕赛刚下到浅滩,就眼尖的看到了一条鱼在水里自在游乐。他赶紧蹑手蹑脚地往鱼那边走去,谁知离鱼还有几尺远,鱼就一摆尾游得远远的了。
毕赛只得翻着石头找虾找蟹,等他找到一只虾时,才发现忘了带装虾的东西。
毕赛懊恼的拍了拍脑门,要是走回破庙拿碗了再过来,只怕都要天黑了。毕赛只好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挂在树上,将一只袖口打个结,变成一个简易口袋。
嘿,也不错,毕赛在心里自我夸奖了一句,便将那只虾装了进去。
之后,毕赛又见过好几次鱼,可惜的是,进展最大的一次也不过是摸到了那条鱼的尾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