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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勾引他? 吃干抹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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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约时尚的浅蓝色大床上,顿时沉陷一角,让娇柔的黛蔺被压覆在男人的虎躯之下,无法逃出。

    于是在男人放开她的樱唇,倾下黑色头颅进攻她胸前时,她开始用牙齿咬男人的厚肩,紧紧咬着,让兽欲大发的他吃痛放开!

    然而压在身上的他纹丝不动,大手早已勾开了她的……一只虎臂则牢牢圈紧她的细腰,看形势是要将她一口吞下肚!

    她眼见他要行事,一直在吻她,弄她,肩膀上的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将俏脸微偏,陡然想起自己是会防身术的,趁他伏起健壮的身子,她将修长大腿猛地弓起,对准他的重要部位,就要击去……

    “该死的!”他警觉性的侧身,躲开,薄唇微喘着,一张俊脸布满氤氲的*,黑眸邪恶盯着身下的她,“差点忘了你会防身术,女人你真狠得下心!”看来让女人学习防身术也不见得好,关键时刻就防着自己了,一脚踹来断绝他俩以后的性福!

    她则趁机一把推开他,飞快的滚开,捡起地上的衣服就往门外跑。

    她一边跑,一边胡乱的将衣服套到身上,光着一双莹白圆润的*,咚咚咚的跑下楼。只见楼下,原本坐在餐桌前乖乖吃饭的两个小宝宝,拿着银勺在打架,妮妮不肯吃紫菜,谦谦不肯吃番茄,于是两小家伙把妈咪精心准备的小菜全弄洒了,拿着小勺子在调皮。

    黛蔺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才发现刚才匆忙之下,抓起的是滕睿哲的衬衣,衣服之大能让她再次当睡衣,遮住屁屁,于是她也不管了,扣好扣子后,拎起两个小宝宝往门口走,“我们回慕家!”

    两小宝宝还拿着小勺子在pk,小脚脚甩来甩去,根本不同意回慕家,脆声嘟囔,“不回慕家,我们要在这里吃饭觉觉!慕家有猫咪,怕怕!”

    黛蔺原本拎不起他们,见小东西还在调皮,于是把他们放地上了,抬头望一眼楼上,衬衣扣子大开,身着长裤,露出结实胸膛、发达腹肌,一身慵懒的滕睿哲,与他似笑非笑的邪魅眼神对望一眼,俏脸一冷,“妈咪现在要回去了,你们跟不跟妈咪回去慕家?”

    “不跟!”两宝宝飞快的摇头。

    黛蔺樱唇轻抖,这下子被气到了,把他们抱回餐桌前坐着,让他们继续吃饭,“那宝宝们坐在这里吃饭,让滕叔叔给你们收拾洗碗。吃完饭后还要洗一次澡,让滕叔叔给你们擦干穿衣服,剪指甲,吹头发。睡前自己刷牙,Ok?”

    宝宝们不停的点头,早在餐桌前忙开了,小胖手拿着勺子,把妈咪精心准备的五道营养小菜破坏殆尽,根本不知道妈咪在说什么。

    黛蔺头痛的抚抚额,知道宝宝们把她的话当耳边风,自顾玩自己的,又在捣蛋,便抬头看楼上的滕睿哲,发现这男人如山般巍峨不动,静立在那里,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正饶有兴致看着她。

    “如果他们吵闹,就给我打电话,明天你送他们去幼儿园。”她收回放在男人脸上的目光,决定让宝宝们留在这儿,换上自己的鞋,打开门走出去了。

    不过走在门外,她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根本不方便回慕家,更不能让慕书记看见,毕竟她现在的样子很不端庄,不知道是以什么身份回慕家,也不知道慕家的佣人会不会对她指指点点,所以她在滕睿哲家门口转了转,往市委大院的清荷宾馆走去。其间,她给慕书记打了电话,讲明在朋友那儿睡,不要给他们母子留门。

    于是这晚,她在清荷宾馆睡下了,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最后用被子蒙着头。她感觉平静的心湖带着微微的涩,微微的酸,满腹不安,却无法诉说,只能为这长夜难眠暗自烦恼,心乱如麻。

    这夜,滕睿哲也没有睡,步行而至,让服务员打开房门。而这个时候的她,也蒙在被子里有些睡意了,没有听到外面细微的开门声,也没有察觉他的到来,逐渐坠入睡梦中。

    他侧首,示意服务员将房门轻轻带上、离去,然后垂眸,薄唇悄然叹息,静静看着被子里的她。

    片刻后她沉入梦乡,不再胡思乱想,他这才在她身边轻轻躺下,睡在她身边,握紧她的手。

    清晨,黛蔺翻身换睡姿,这才朦朦胧胧感觉刚才一直有人抱她入睡,结实的胸膛、修长的腿与她密密契合,将她圈紧在他怀里,亲吻抚摸,时间长了,被子里便全是他的味道,阳刚而清新。而且刚才她翻过身子,是不是看到有个背影正消失在房门口,轻轻将房门带上?

    为此她吓了一大跳,连忙用手探探身边,果然发现床面还是热的,枕头上残留着他浓密短发的发香,为他独有。于是她飞快的披上衣服,跑到门口去开门,却发现走廊上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但,外面的天亮了,火红朝阳正从云层里一点点喷薄而出,照亮整个大地,她一个人夜宿在此的恐惧感总算消失了。

    于是她皱了皱眉,重新回房了,躺在被窝里翻了几个身,眼皮紧闭,再睡了个回笼觉。

    几个小时后,旭日高升,夏阳普照整个大地,她神清气爽的站在市委幼儿园门口,看着小朋友们一个个的被保姆送进幼儿园,与她的双胞胎在操场上玩耍、做朋友,然后在女幼师的带领下,在红绿相间的操场上做幼儿早操。

    她家的两个宝贝换了套新衣服,头发梳得顺顺的,细软而可爱,谦谦是小短发、背带裤,妮妮是马尾辫、小粉裙,露出光洁的小额头,正开开心心的在操场上蹦蹦跳跳。

    看来,他们的滕叔叔把宝宝们照顾的很好,给宝宝们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咯咯一笑,露出的便是两排珍珠似的洁白牙齿,粉嫩的笑脸,由此可见是个合格的奶叔,很疼宝宝们。只是,是谁送宝宝们来上学的?

    她朝幼儿园门口看了看,发现滕睿哲的严秘书笑呵呵站在门口,正给宝宝们敬礼,手齐眉梢,扬了扬,表示他这个参谋长需要离去了,小首长们你们玩好。

    然后转身上车,赶回市政府觐见滕市长了。

    黛蔺则也赶去创e上班,被区域总裁叫去办公室喝咖啡,被词不达意的嘘寒问暖。

    “苏设计师,听说宝宝找到了,女宝宝还好吗?来,喝咖啡。”总裁大人双腿交叠坐她面前,手端一杯咖啡,惬意的品尝,“最近有份从美国发来的应聘传真,对方指明要做你的助理,希望与你共事。苏设计师,你最近需要助理?”手上的大案子刚刚搞砸,苏小姐你怎么又要助理?

    “助理?”黛蔺狐疑蹙眉,摇摇头,“我最近没有发布招聘信息,可能对方是闹着玩。”

    “苏设计师。”肖总裁若有所思看她一眼,微微倾过身,开始试探她:“其实只要苏设计师你帮公司拿到大楼后面的那块空地,你想要多少助理,公司就给你配多少助理,甚至可以帮你一炮而红,让你坐上名设计师的位子。”

    “肖总,空地批建的权力在于市政府,是国家的地,我断然办不到。”黛蔺感觉这个肖总裁在急功近利,想升职发财想疯了,“而且,这块地是市政府规划建银行的,我们已经没有胜算。”

    “以你与滕市长的关系,一定拿得到这块地!到时候,【创e】大华区扩建,业务扩招,利润业绩翻倍的涨,我便能很快调回美国总部,苏设计师你也能跟着我回去。你想想看,你是想在美国拿百万千万的年薪,还是想在中国拿二十万的年薪?”肖总裁诱惑她,精明的眸子里泛着贼亮的精光,带着笑,“在大会上,我早说过,我们需要的是事半功倍的效率,这样才能步步高升。”

    “我与滕市长是什么关系?”黛蔺反问他,一张俏脸开始变冷。

    “共同生育了一对双胞胎的关系。可以说,苏设计师你是滕市长的小老婆。”肖总裁耸耸肩,“正是这样隐秘的关系,我们才能更方便从他手里拿到这块地。身为他的小老婆,你不需要公开求他,在他枕边吹吹风,撒撒娇,便可以让他送出这块地。”

    “如果我说‘不’,并且我与滕市长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黛蔺站起身,面色已经青了。

    “那可能很抱歉。”肖总裁再耸耸肩,表情显得很无辜,“苏设计师你可能需要回家吃自己,自己离职。你知道的,现在我们公司很需要这块黄金地皮,它能给我们带来价值连城的经济效益,但苏设计师你断然拒绝,不肯帮这个忙。其实只要你对你的金主说一句话,就是给我们公司帮了一个大忙,但很显然的,你没有把公司当做你自己的家。”

    黛蔺为这最后一句话感到心惊,抿紧粉唇无法再说任何话,冷冷看一眼这位肖总裁,转身离开这里。

    回到自己办公室后,她开始收拾办公用品,留下所有的设计图稿给公司,摘下胸牌,即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公司炒鱿鱼。但屋漏偏逢连夜雨,他们公司这个时间段居然有个重量级访客,正踩着高跟鞋从她办公室前走过,长耳环正晃荡晃荡,气势逼人。

    瞥见她办公室里热闹,便笑着退回来,啧了两声:“听说,苏设计师打算仗着滕市长的权力,让我高氏一家跪在地上给你擦鞋?今儿个咋就极力撇清与滕市长的关系,不肯帮你【创e】说一句好话?其实苏设计师你也别急着赌气辞职,肖总裁不就是说了一两句忠言逆耳的话,让你帮帮【创e】?你身为员工,被老板训训也是常见的事,自当有一点气度才好。”

    一番话说出来,明显是刚才就躲在总裁办公室里,不知道与肖总裁是哪种关系,能藏在办公室里公然偷听,然后心急火燎的就故意过来刁难黛蔺了。

    于是黛蔺被迎面一盆冷水泼下,顿时有些明了:“原来高晚晴你刚才藏身在总裁办公室,偷听我与肖总的对话,让我离职,是你的主意?”

    “我与创e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可没有权利去决定创e员工的去留。”高晚晴大大方方走进来,高傲的笑着:“而且,换做是我们公司,也不敢聘用苏小姐你这种搞砸各种案子,还不肯为公司效力的员工!刚才本总裁是大大方方的在与你、肖总裁会谈,请别用你三流设计师的‘偷’‘藏’字眼来侮辱我们【高氏】的清誉!如果真要说是‘偷’,那晚晴倒是觉得苏设计师你顶着已婚的身份在偷人!偷的还是咱们市长大人的人!”

    高晚晴心口堵着的这口怨气,早在与萧梓结婚的那一刻,就沉积在心底深处、生根发芽了。几年的婚姻,几年的相守,她越过越不开心,大小姐性格也越来越显山露水,动不动就把萧家闹得鸡犬不宁。现在遇到萧梓的初恋,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对于这些娇小姐,诸如邹小涵、李湘湘、夏丽、高氏姐妹之流,只要是与黛蔺有恩怨的,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逮着一次算一次!

    此刻的黛蔺也郁闷,把手中的纸盒放下,静静看着面前的高晚晴:“曾经你高氏利用权势,在酒宴上威逼一个孤女为你们擦鞋,多年后,你高氏不应该为她跪下擦鞋?而且,三流设计师的名号,岂由得你这个仗父欺人、靠夫卖乖的女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她的声音微微冰冷,眸色沉静不变,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录下的声音播放给大家听,“这是刚才进总裁办公室,本人事先开启的录音设置,录下了与肖总的对话,其间并没有这位高小姐的声音,对么?”她只播放了有人应聘助理那一段,便关掉了。

    但高晚晴为她的有备而来脸色大变了,转而尖笑道:“本总裁一直与创e有合作关系,今日被邀前来,自然被安排在总裁办公室。这段对话,只能证明肖总裁不介意我这个客人参与你们的对话,但苏小姐你,却对公司有所防备,随时带着录音器!”

    黛蔺脸色不变,淡淡一笑:“难道高小姐不觉得,我是在防备你?刚才高小姐你自己也说到,与肖总裁在一起。那我身为公司员工,想必是不希望自己与老板的对话,让外人参与的。不管这个外人是身居高位的总裁,还是一个跑单业务员,她是不是应该懂得职场道德,不要参与其他公司的对话?除非,这个外人与总裁有特殊关系,可以不用避嫌。”

    “你……最好为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担负法律责任!”高晚晴开始手指她的鼻子,美脸变得阴沉,“苏市长已经倒台了,就算翻了案,你苏黛蔺也搅不起一层浪来!现在你牛气了,敢如此猖狂的侮辱我与肖总之间的关系,那就等着收我的律师信,我就不信你这坐牢女再次面对关押你的监狱,还能胡说八道、不知教改!”

    黛蔺为这句‘坐牢女’仔细看向萧梓迎娶的这个老婆,忽然发现这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摔跟头不知收敛!永远拿别人的伤疤来衬托自己的高贵,恣意挥霍自己的骄傲!即便她与她们没有太大的牵扯,这群钱堆里长大的娇小姐,也要以踩她为乐!

    可是,谁没有摔跟头的时候,踩上家道中落的她,只能证明自己的丑陋与险恶用心,“高小姐,如果要打官司,那让我们把六年前的酒水事件也一并算清楚。”她回以淡淡一笑,收起自己的手机,“偷听我与肖总的谈话,不知道算不算盗窃商业机密?到时候报纸头条一定会写上‘副市长太太’这个称谓,让市长太太您如愿风光一把。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之间原本已没有交集,萧太太你却非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把对萧梓的怨恨发泄在我身上。试问,我与萧梓之间有什么牵扯?”

    高晚晴死死盯着她,忽然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过来,“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脸!萧梓他鬼迷心窍,会看上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我tm嫁错了人!”

    “不要再在我面前谈你的男人!”黛蔺一把捉住她的手,声线拔高,水眸尖锐:“我再说一次,我与萧梓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将你的大小姐脾气发泄到我身上!”这女人是不是有神经病?

    “你这种女人,生来就是让人践踏发泄的,贱骨头!”高晚晴咬紧牙,执意要往黛蔺脸上抽耳掴子!

    这个时候,高晚晴身边的秘书匆匆接了个电话,忽然脸色大变的拉住高晚晴,急道:“高总,赶紧回一趟公司,我们【高氏】的产业链断了,所有的产品一夜之间全都被迫下了市,高老爷刚被气得进了医院。据说是有操手,之前警告过您不要嚣张……”

    “难道是滕睿哲?!”高晚晴脸色蓦地浮白如纸,飞快的转身,落荒而逃,“可他是一市之长,是从政的……不对,他以前拥有上市公司,是商界奇才……”

    ——

    这几年,高晚晴事业上的起步,就是靠父亲收购【鸿宇】,经营妥善后再转手还给她,也算是他们高氏将【鸿宇】重新扶了起来,让高晚晴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

    但最近高晚晴发癫,放着笔直宽敞的阳关大道不走,非要去与回国的黛蔺针锋相对,自以为是的认为黛蔺还是以前任人欺凌打骂的黛蔺,见着她就发大小姐脾气,典型的迎高踩低!这一点,比她妹妹高晚玉还要让人佩服,越活越回去了。

    现在她快步走出创e,急匆匆赶往自己的公司,并不敢给萧梓打电话!

    而萧梓,一直在市里与滕睿哲一起开大会,并不知道自己老婆在创e做了什么事,发了什么飙,只知道散会后接到高家的电话,说岳父进医院了!当即他吓了一大跳,连忙赶往医院。

    到达医院后,他这才得知高氏产业链在一夜之间被人掐断了,所有的产品被迫下市,新品不得上市,高氏惨亏,一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你又做了什么?”萧梓怒不可遏看着脸色大变的高晚晴,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你是不是成天吃饱没事做,一定要在外面招惹是非?!”

    “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高晚晴心虚得结结巴巴,不断抖抖索索的往后退,“谁……谁会与我们有深仇大恨,我们高氏一直以礼待人,没有得罪过谁……”

    萧梓怒急攻心看着这个女人,眼眸里布满深深的厌恶与失望:“事已至此,你还在这强词夺理!你高氏毁在他手里算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别人!”

    “萧梓!”高晚晴连忙朝他走过来,抓紧他的手,急了:“没有补救的办法了吗?我也只是在口头上与苏黛蔺争执了几句,并没有把她怎么样,他不至于这样毁掉我们高氏呀!我知道错了,我这舌头长,喜欢到处没事找事,但萧梓你救救我娘家,我高氏是无辜的,不关他们的事,而且我爸当年也救过你萧家,现在就靠你起死回生了……”

    萧梓面色冰冷,用手把高晚晴的手拨开,冷漠看着她:“当年我娶你的时候,你温柔娴静,端庄善良,我想着我应该好好爱我的妻子,与她携手并肩,比翼齐飞。但是逐渐的,你高晚晴原形毕露,大小姐脾气越来越多,以至于让我们结婚便分居,无法长相厮守。难道,所有身娇体贵的大小姐都应该恃宠而骄,以踩人为乐?很多次,滕睿哲便警告过你,不要死咬着苏黛蔺不放,她与你没有丝毫恩怨!他整得死邹小涵,斗得垮邹家,便捏得死你高家,你一身铜臭的高家在他眼里根本什么都不算!而且当年,你高氏姐妹威逼黛蔺跪地擦鞋,这笔账他还没来得及跟妳算,你偏要不知死活,主动往他枪口上撞,迁怒于黛蔺!这就是岳父大人培养出来的有教养的好女儿?”

    “那萧梓你就不救我们了吗?”高大小姐一声哀叫,重新扑过来,紧紧抓住这个分居丈夫的手,已经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了,“爸已经进医院了,你身为高家女婿就去求求那边吧。当年如果没有我高家出资,没有我亲自抛头露面,你【鸿宇】只怕早就易主了,成了别人的公司,我高家是你萧家的恩人,现在高家有难,你萧梓第一个不能坐视不理!”

    “【鸿宇】现在还算是我萧家的产业?”萧梓反问她,“当年我们结婚,岳父答应出资的条件是,【鸿宇】必须归于高氏名下,董事长的名字必须写上高家人的名字!也就是,我这个女婿是入赘,萧家所有的资产都必须让他高家插手!可当年我决意与你比翼齐飞,决定爱你疼你,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以为我萧梓从此也可以幸福,与妻伉俪情深,却万万没想到,新婚的头几日,你便追去食府向黛蔺炫耀,新婚夜我拿你与她做比较!高晚晴,那是我们的新婚夜,你身为大家闺秀,怎么讲得出这种话?!你嫁我萧梓就是为了炫耀?!当初你高氏威逼黛蔺跪地擦鞋,我便该想到以你高家这等教养,又能教出怎样的好女儿!”

    “那你萧梓就是不肯帮我?”高晚晴眼泪一收,恢复她平日的嚣张样,开始与萧梓讲狠,“你不帮也行!那你萧家立即、马上,给我将高家的资产如数吐出来,一分也不准留!公公这几年也得了我高家不少好处,如果没有我高家的荣耀,你萧梓早几年不知败落成啥样了!当年婆婆过世,你萧家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只有我高家瞧得上眼!”

    萧梓看着她,冷冷一笑:“这种话,也只有从你高家小姐嘴里讲得出来!现在我萧家,除了我这个副市长之位不是你高家所有,还有什么不是你高家占为己有?如今家父与继母,一直用退休金养老金在外环游旅行,早已将这些名利看开,你高家还在折腾什么?你高家这几年给我萧家带来的不是两家交好,而是灾难,让一生追求名利的家父也早早断去联姻之后一荣俱荣的念想,发誓再也不会与商贾之家结为亲家!对于这种结果,你高家现在满意么?”

    “那你萧家这辈子别想再见到浩浩!”高晚晴柳眉倒竖使出杀手锏,豁出去了,骄傲的冷笑:“我会将儿子永远放在我高家,随我高家姓,随我住,你们姓萧的,谁也别想看他一眼!”

    对此,萧梓果然皱眉了,嘴唇浅抿,静默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最后甩手而去。

    ——

    一场大会结束后,便又是另一场大会,滕睿哲坐在市长位子上静静听取各位领导的工作报告,听他们对市建的规划,对锦城新发展的构想,偶尔抬眸,双眸漫不经心扫全场一眼。

    这几天有党校培训,各个级别的干部都来了,开大会也就是思想学习,总结近期工作,他这个市长需要露露面,讲讲话。现在开完这个会,他需要与干部们一起吃个饭,让大家见见市长的风采,与市长面对面交流。

    当然,如果市长大人没有时间吃饭,日理万机,那也是不必赏脸的,过来走一遭,打声招呼便带着秘书离去。此刻滕睿哲就带着他的秘书离开党校,坐车上安静翻阅他的文件,完美俊脸沐浴在阳光下。

    “滕总,高氏企业这些年一直在江北区横行霸道,欺压小企业,大量排污,早已造成民生怨道,区政府无法管制。这一次敲掉他们产业链其中的一环,他们大量排污的重污染生产源便终于让环境监测部门有理由查封了。现在时间越长,高氏横行霸道的这些不良记录便被挖掘的更多,估计明天,高氏的名声就会亲自毁在高大小姐手上!其企业一些不可告人的黑幕也逐一被媒体曝光天下,没有顾客敢再购买他们的产品!那么滕总,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开始收购他们?”龙厉在电话里请示他,已经按照他的指示完成任务,“盘踞整个江北区的高氏企业早已*恶臭,大规模的排污诈钱,圈地垄断,成了一颗毒瘤,相信由滕总您来坐镇,这一带的自然环境会好起来,经济更会稳中求进,飞跃发展。”

    滕睿哲在翻动文件,表情纹丝不动,锐眸如鹰,沉声冷笑:“不急,高氏的真正垮台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次只是抽掉他们一块墙砖,让她高家收敛一点,后面才是他们的连根拔起!现在封掉他们的重污染生产地,先整治再发展,给他们喘一口气!”

    接下来他视察了江北高氏企业一带,面对一条条死鱼漂浮的工厂河流,重金属污染的河道,他负手走了一圈,俊脸铁青,看着随行的江北区官员和环境监测部门的负责人!

    “所以,这就是我们江北政府引以为傲的龙头企业?”他盯着面前这几个大腹便便的官员,俊脸严厉,等着他们给他这个市长一个合理的解释!当年高家与滕家本没有交集,他滕少不会无缘无故去挡高家发财,去捅破高家收买江北区政府官员这层窗户纸,让两家结下梁子!

    但现在,高家自恃树大根深,有钱有势,在锦城市越发的张狂,再一次将苏市长的独女黛蔺踩在脚底下,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他想问问,一个借用不正当手段赢取暴利,近几年肆无忌惮在此排污扩建的商贾之家凭借什么在这里耀武扬威?

    这么多年过去,高家不改财大气粗,趁邹家、滕家倒台,一跃跻身锦城首富之位,手掷万金。然而这素质、这教养,还是没有跟上去,与暴发户有何两样?小人得志便猖狂,这高氏一门在锦城市财气冲天、为非作歹,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只是比起六年前黛蔺跪地擦鞋事件,高大小姐更加得寸进尺,一次次挑战他的极限!

    “滕市长,我们董事长打来了电话,有话要跟您单独说。”高老爷的第一秘书兼律师拿着手机,夹着公事包匆匆赶过来了,将手机往滕市长手边送,“请滕市长务必跟我们董事长讲两句,现在是个误会。现在这些污水,全部是其他工厂排泄出来的,与我们高氏无关。”

    滕睿哲没有接过这支电话,只是锐眸沉静,薄唇轻启:“听说,高氏企业的各大排污处都被媒体大量曝光,群众举报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一直没有监管部门过来处理?今日如果不是本市长亲自过来走一趟,也不会相信江北的龙头企业存在这么严重的排污超标情况,各个基层更是存在严重压榨员工的行为!本市长该说什么好?”

    “这……”高氏律师迟疑了一下,坚持将手机往他手里递,但被滕睿哲的秘书给挡下了,不得不又道:“滕市长您与我们高董亲自谈一谈吧,我们高董现在在医院,身体不大好……”

    滕睿哲示意严秘书接听电话,自己则看向江北区的官员们,黑眸里噙着一丝阴冷严厉,薄薄唇角却挂着冷笑,对他们的怠忽职守、官商勾结心知肚明,让他们做好被降职或停职的心理准备!

    而这个时候,萧梓和高晚晴也一前一后赶过来了,萧梓对这件事没有挑明,知道事情已经闹大了,只是道:“滕市长,这一次是高氏失误,岳父已经保证停产整顿……”

    但不等他说完,高晚晴气咻咻朝这边冲了过来,不顾警卫和秘书的阻拦,坚决要近滕市长的身,指着鼻子大骂道:“这里哪个工厂没有污染,哪个不是臭气熏天,为什么只抓着我们高氏报导?!滕市长,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滥用职权!不就是我与你的小情人口头上争执了一两句,你就要置我们高氏于死地!”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射到高晚晴脸上,布满惊讶。但高晚晴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刺激到了,继续尖声叫囔,“苏黛蔺她就是一坐牢女,我说她两句怎么了!她敢犯事坐牢,怎么就不敢让人说了!还有你们这些男人,她有哪一点值得你们去喜欢,去公私不分!我、邹家小姐,才是货真价实的名门千金,身家清白,身娇体贵,比粗鄙的她不知高贵多少倍,但偏偏我们的丈夫,就是让这女妖精给勾了去!甚至到现在,你们还为了我与她的这两句口头之争,要毁了我整个高氏企业!这还有天理吗?!”

    “高小姐,这片工业区除了你们高氏的工厂,没有其他工厂,所以不存在其他企业臭气熏天。而且,滕市长是在媒体大肆报导之后,才抽空过来视察,这攸关民生问题,影响到市民的生命安危。”有人出声提醒无理取闹的高晚晴,让警卫立即把这疯女人隔开,“你高氏排污严重超标,企业*,政府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你高晚晴同样难逃其咎!”

    “我……”高晚晴把目光放回滕睿哲脸上,原本还想骂,但忽然把态度软下来,哀求道:“如果我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再招惹苏黛蔺,滕市长你会放过我高氏吗?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不该讽刺她,更不该去她公司游说她老板解雇她,我该死,但请滕市长你放过我高家的人,我高氏一直是江北的龙头老大,不会出现什么排污问题的,这些年不都一直好好的么……”

    滕睿哲闻言启唇冷笑,幽深锐眸看向一旁的萧梓:“萧市长,恭喜娶了一位贤内助,这几年想必一定过的很‘幸福’?呵呵。”带着他的秘书与部下,往另一个方向走,继续视察这里的环境。

    几个小时后,排污量尤其严重的高氏工厂便被贴了封条,江北区政府重点严查高氏企业的黑幕,让昔日高高在上的高家再也不敢嚣张,让躺在病床上的高老爷急急招兵买马,走后门,努力回想以前的所作所为。

    以前,他们高氏是不是婚宴上让苏黛蔺跪在地上给他们擦过鞋?

    而远在创e的黛蔺,正在收拾物品离开,肖总裁突然又过来找她了,一改之前的拽样,请求她留下,并承诺给她升职、加薪,请她把手机录音给删掉。

    她厌恶看着这张脸,笑问他:“高晚晴为什么能藏在你的办公室?”

    四十几岁的老男人防备的看看她手里的手机,确定她没有再次录音后,这才说道:“高总是我们公司的合作伙伴,这一次她代表【高氏】主动约我见面,让我对年轻漂亮的她一见倾心,爱慕有加。而她似乎对我也有点意思,所以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想在大华区的这几年与她来一段邂逅,弥补老婆不在身边的空虚。但想不到她是冲你而来,在办公室暗示我,只要炒了你鱿鱼,她便做我的情人,与我享受鱼水之欢。”

    黛蔺低着头,听得恶寒,也对这个总部调来的总裁失望透顶,觉得国内的【创e】极有可能毁在这好色之徒手上,但她又不想离职,便道:“【高氏】有没有可能与【创e】并购?”

    “本总裁想收购高氏,但高晚晴只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单方面利用我。”

    “那肖总,我明天过来上班。希望肖总能帮我澄清刚才的事,给大家一个炒我又留我的合理理由。”她把自己的物品又摆回桌面,对大老板微微鞠躬,收拾好自己的手提袋,当着众同事的面下班了。她不愿离职,是因为舍不得创e,美国的创e总部确实非常的棒。

    ——

    几天的时间,两个宝宝都留在滕睿哲那边不肯回来,似乎更喜欢那边的环境。于是每天,她必须过去那边一趟,亲自照顾双胞胎吃饭、洗澡、睡觉,不放心他人照顾。

    滕睿哲则公务繁忙,市里的大会小会接连不断,四处调研,每天很晚回来,然后与龙厉坐在书房里谈其他事,有关于高氏的事,也有他自己的私事。

    他似乎在调度龙厉那边的‘兵马’,不知道要做什么,仿佛是要恢复他以前的呼风唤雨,做回以前那个倨傲轻狂的滕睿哲,一手遮天。而她可以确定的是,最近高家企业和工厂的被查封,与他有莫大的关系。高家正在他的控制之下,一步步败落瓦解,落得与邹家一样的下场。

    此刻,她就被叫进他的书房,龙厉被支出去了,她被陡然一把抓在他怀里,坐他腿上,再次与他僵持。

    “高氏拱手送你,可好?”他深邃的黑眸里噙着一抹笑,坏坏的,大手掐着她的腰,“我给你做助理。”

    “你可以放开我?”她蹙起眉。——

    他把大手微微一松,让她跳下去了,然后郑重其事看着她,继续笑道:“高氏目前虽然存在很大的问题,正被逐一查封,但它的瓦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创e应该无法收购高氏。高氏在不久后的将来,将会以另一个名字,发展成另一名企,在国内肯定是屹立不倒的。”

    黛蔺见他与她谈论高氏,笑道:“如果高氏姐妹知道你滕睿哲将会接手高氏,让她高家江山改朝换代,并购于你滕睿哲的名下,她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将锦城市再次闹个鸡犬不宁,你又何苦惹上小人?”

    滕睿哲看着她,黑眸带笑,为她对他的丝丝担忧感到欣慰,沉声道:“既是小人,便总会主动去惹你、去搬弄是非,让你躺着也能中枪。既然躲闪不开,那就直面她!剥去她们身上千金大小姐的光环,让这些人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受一些教训,她们就会知道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

    “但是对于邹小涵与高晚晴的这些惩罚,我并没有畅快淋漓的感觉!”黛蔺走至男人面前,对邹小涵的事也是知晓一些的,眉心蹙起,确实没有感到开心,“我总感觉,这种惩罚方式对于这些心理极端的人会适得其反,会让她们的心胸更加狭隘,偏执的走入死胡同!所谓打蛇打七寸,若无法击中其要害,便会被反咬,缠绕一身,之前的邹小涵、林雅静、叶素素便是很好的例子,越是与之纠缠,她们便越是无法放开。所以我希望你换一种柔和的方式去解决这些麻烦,不要手染血腥,让人再次抓到把柄!”

    “你建议怎么做?”男人也从书桌后走了出来,深邃幽暗的眸底深处,藏满了欣喜,缓声笑道:“这一次邹小涵自愿跟乞丐走,身入狼窝百遭调戏,应该开始明白,这世上没人欠她,也没人有义务救她,她自己过的好不好,是她自己的问题,不要把怨念发泄在一个三岁的孩子身上!这一次我帮她保住了清白之身,不让那群乞丐真与她成事,也算是看在袁老太太的面子上,多事了一回。至于高晚晴,既然她不把我的警告放在眼里,再三找你麻烦,那我又何惧让她高家倾家荡产,重新做人?!黛蔺,不要低估了这些草包千金的无知程度,她们的家庭教育观念、父母的耳濡目染,几十年的娇生惯养、生活习性,决定了她们会一辈子嚣张跋扈,以踩人为乐,唯有让她们也做一回她们眼里的低级阶层穷人,她们才懂得尊重与宽容,正常待人。而对她们小惩大诫,是不可能让她们收手的!”

    黛蔺点点头,忽然觉得他的做法也不是那么强硬没人性,折中了一半,没有把敌人一棒子打死,也没有手染血腥,笑道:“这番话听下来,怎么感觉似在说我?当年,我便是一个草包千金,无知跋扈……”

    男人闻言,脸色却陡然变了,变得凝重,双眉紧拧,定定看着她:“黛蔺,当年的你很美好,不要妄自菲薄。”黛蔺是他心甘情愿、下了狠劲与决心追回来的,邹小涵高晚晴之流怎有资格与黛蔺相提并论!女人,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黛蔺笑着摇摇头,也发现自己说多了,眉眼如画,笑声清亮,“在你滕睿哲面前,我定不会妄自菲薄。我只是觉得,你的做法富于人性,不会太绝决。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几年前被人骂我刁钻蛮横,没有教养,现在大家早已经忘掉以前的苏黛蔺,给了我礼貌与尊重。”并没有生气,反而心情大好,准备离开书房继续伺候两个小祖宗睡觉,粉唇边始终带着浅浅的笑:“不打扰你工作了,双胞胎好像在楼下哭。”

    “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邹小涵的情况,今晚你就在这住下。”男人出声挽留她,收好书桌上的文件,与她一起从书房走出来,“双胞胎最近几天非常乖,懂得整理他们的粉色小房间,把玩具摆放整整齐齐,床单弄得干干净净,然后乖乖入睡,每天早上则守着花盆里的种子长出小苗,认真的浇水,给小种子唱歌。”

    黛蔺轻轻一笑,“你教他们这么做?唱歌能让种子发芽?”

    滕睿哲薄唇轻扬,俊眸晶亮带笑:“幼儿园老师给他们发了种子,作为功课交给他们,一周后宝宝们需要把花盆端去幼儿园给老师接受表扬。哪个宝宝的花苗最漂亮,就给哪个宝宝奖励小红花。给种子唱歌,估计是他们从动画片上学来的,小家伙们现在有样学样,学的很快。”

    “嗯。”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往楼下走,看到两个宝宝坐在地毯上看动画片,小脑袋离电视屏幕很近。

    于是滕睿哲一手拎一个,把他们拎到沙发上坐着,让他们保持科学的距离,保护视力。

    “刚才黛蔺你说他们在楼下哭?”滕睿哲发现双胞胎刚才抢过遥控,妮妮的小马尾辫被扯乱了,应该是儿子谦谦所为,于是故意板起那张刀削俊脸,剑眉飞扬,薄唇浅笑看着小泽谦,“谦谦刚才扯妮妮的小辫子了?谦谦是男生,怎么能欺负女生?!”

    小谦谦立即爬起来,用小指头指着门外,“小球球过来了,但是妮妮不准小球球进来,小球球是我们的朋友。”

    黛蔺朝门外看去,果然发现一只小白狗狗趴在窗台上,小爪子挠在窗玻璃上想进来,但狗狗那双琥珀色的明亮大眼睛却让妮妮感到害怕,让小公主害怕的往她怀里躲。

    于是她看看身侧的男人,与他对望一眼,笑道:“今晚我带谦谦回去睡,顺便把小雪球一家带回去。小雪球一家最近见不到我们母子仨,特意过来接我们了,如果我们不回去,它们估计也不肯留在慕家。”

    男人黑眸俊逸,无奈轻笑,不明白女人为什么总在这些小问题上纠结,执意借故离开这里,便低首看了看腕表,柔声哄沙发的两个小宝宝,“晚上九点半,宝宝们是不是该回房觉觉了?唔,花盆里的小种子现在也在觉觉,然后与宝宝们一起做个美梦,明早伸个懒腰,应该就能钻出泥土发芽了。”

    “滕叔叔,它们明天真的会长出来吗?”双胞胎仰着白嫩小脸蛋,果真来了兴致,“我们每天给它唱歌,还给它浇水。”

    “是的,一定能长出来。”滕睿哲信心满满的点头,丰神俊朗的俊脸上笑容迷人,五官绝美,一双深潭黑眸布满宠溺,“那宝宝们现在去不去睡呢?如果现在去睡,明早就与小种子一起起床。”

    宝宝们哧溜滑下沙发,迈着小胖腿,飞一般的上楼了。

    对此,黛蔺眉笑颜开,洁白的脸庞上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一双清眸笑弯成月牙,然后等去一趟楼上把双胞胎哄睡后,与男人一起走在院子里。

    外面,一轮明月高挂黑绒般的夜空,向大地洒下清冷的光晕。她站在一株玉兰树下,发现这里铺着仿古地砖,流水潺潺,素洁的水仙花正一簇簇的争相开放,把这月光倾泻的现代宅院笼罩上一层薄薄雾气,夜色分外幽静。

    她望了望月,对身后的高大男人轻声道:“偶尔,我会感觉我们回到了当年的水仙花公寓,没有一丝瑕疵的迎接我们的新婚、新生活,门前是一大片白伞花、向日葵,房前是一簇簇洁白的水仙,身后,则有你温暖的怀抱、你的爱,无论我走到哪,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可是时至今日,我却发现无论我怎么看,这些水仙花的四周都会蒙上一层雾气,似梦似真,若隐若现,美得孤冷。所以如果真要说喜欢,我可能更喜欢向日葵。”

    滕睿哲站在她身后,颀长挺拔的身影在清冷月色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墨眸漆黑,凝视她背影的目光由最初的惊喜,转为最后的失望,哑声道:“你偶尔会想起我们的曾经,但其实你更想与你生命里的这支向日葵在一起?你想念他那张充满阳光的脸,离开了他,你便再也快乐不起来?”

    黛蔺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垂眸在院子里走了几步,蹲下身将小雪球一家三口抱在怀里,感慨的看着小雪球那张不再年轻的脸,笑道:“其实生命里的阳光,是自己给自己的,别人根本给予不了。当年你和萧梓也曾是我生命里的阳光,他接我出狱,你即将给我一个幸福的家,可事实证明,阳光只能在我身上停留片刻,你们各自有属于自己的幸福归宿。所以我希望经过这么多以后,你们各自幸福,包括夜澈。”

    “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如果没有你,我如何幸福!”滕睿哲这才听明白她的话中之意,蓦然心惊,如遭雷击!他不再沉静,深邃五官闪电般的闪过害怕惊慌,大步流星朝她走来,一把紧紧抱她入怀,声音已是薄怒,但幽暗黑眸里却是痛心疾首:“不要再离开,你的放手不是让我们幸福,而是让我们见鬼!”

    黛蔺推拒着他,让他不要这么生气,轻道:“睿哲,你可有想过,我很难受?如果四年前夜澈没有出现,你能回头,我们今天也许能走在一起。可是物是人非,我与你,与夜澈,都是不可能了!请不要对我这样亲密。”

    男人的身躯重重一震,再一次意识到他们的越走越远,心无法靠近,但他没有放开她,只是把她抱紧在怀里,嘶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沉重的溢出,俊脸血色在褪尽,缓缓埋在她柔软的发丝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该如何做,才能再靠近你一步,不让你感到害怕?女人,放开过去,心无旁骛的跟我走。”

    黛蔺低着头,没有回抱他,静默的躺他怀里,“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片刻后她缓缓推开他,觉得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么悲伤与沉重,娇柔眉心在渐渐舒展,柔和看着男人,然后转身往客厅走,留下男人独自凝立夜色之下。

    她没有坚持离去,而是与宝宝们睡在了一起,把房门反锁上。她知道某些个夜里,男人一定进入过她的房里,为她驱除漫漫长夜的恐惧,与她相拥而眠,清晨离去,但是她更希望两人跟着感觉走,让一切事情的发展能顺其自然,不要强求。

    而这一晚,男人果然没有再来找她,整幢公寓静悄悄的,只有宝宝们带着奶香的呼吸气息在她颊边萦绕,催她入眠。

    第二天,男人早早离去,早餐桌上没有出现他的身影,报纸整整齐齐叠在桌上没有被翻阅,早间新闻也没有人看,只有宝宝们的种子如他所料的发芽了,还附带小天使写给宝宝们的字条:我是小花苗,今天我出世了,以后要与宝贝们一起茁壮成长!

    黛蔺拿着这两张龙飞凤舞的字条,知道这是滕睿哲对宝宝们的鼓励,亲自落笔,用心良苦,于是帮双胞胎保管起来,带宝宝们去上幼儿园。

    但在幼儿园,她重新发现了一个问题——老师们确实是在根据孩子们的父母官位,来给宝宝们分等级。比如双胞胎端着小花盆去接受老师表扬,老师便把市长的子女排名第一,副市委书记家的孙子排第二,萧梓家的浩浩则排了个第五,按照官位等级来排列。

    为此,萧梓的儿子竟然把小花盆给砸了,大哭大闹的去抢双胞胎的奖杯,嘟囔着他爸爸是副市长,他一定要拿最大的奖杯。

    黛蔺此刻原本要赶去上班,见浩浩闹起来了,连忙把园长请到一边,道:“双胞胎不需要这个金奖杯,他们需要的是真才实学,还请园长下一次,按照宝宝们的成绩来排列。”

    园长笑了笑,回她道:“其实最近高氏企业闹得不可开交,什么黑暗内幕都被曝出来了,让大家对名门高氏实在是唏嘘失望。所以对于浩浩同学,幼儿园是看在萧副市长的面子上才没有让其转学,一视同仁。我们学校一直以‘为国家培养更多更好更优秀的艺术人才’为治学理念,绝不偏袒……”

    “那双胞胎就拜托贵校了。”黛蔺笑着点点头,已在转身往外走了,对园内的双胞胎挥挥手,让小家伙们在幼儿园多交一些好朋友,竖起大拇指夸奖他们真棒,最后转身前往公司上班。

    而公司里的氛围很诡异,同事们一致在悄悄讨论她昨天被炒鱿鱼的原因,对总裁大人给出的口角理由不大信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肖总裁想泡高总,结果被苏设计师撞见奸情,于是苏设计师被炒鱿鱼。但肖总怕被揭短,不得不又将苏设计师请回公司,放在眼皮子底下守着。

    对此黛蔺当做没听见,坐在电脑前认真设计她的图稿,想着她现在的设计能不能让她从三流设计师跃到二流设计师之位。她不想自己的设计图稿被当做废纸一张张绞碎,她希望能再帮一些偏远地区设计一整套方案,建立一座座世外桃源,有口皆碑。也许有那么一天,她还能搬过去住,去度度假。

    “喂,再给你们说个秘密。”不远处的同事悄悄指指她,让周围的同事都探过头来,有重大新闻要爆料,“听说她是已婚哦,但她生的双胞胎是滕市长的孩子,果真是滕市长的秘密情人,见不得光的,晚上陪滕市长上床,白天则一本正经。那天高晚晴没有说错,她真的是用已婚身份在与滕市长不清不楚,背叛老公,想借用身体在滕市长那里拿单子~”

    “咚!”黛蔺喝水的杯子被碰到地上,吓得这群八婆一哄而散,继续在电脑前逛淘宝、吃零食。

    黛蔺弯腰把杯子捡起来,用抽纸擦了擦桌面上的热水,抬眸看着这群八婆,轻轻皱眉。原来这群八婆除了调查肖总与高晚晴的‘一见倾心’,还在调查她!

    办公桌上,被热水溅湿的手机则持续在响,来电显示是滕市长,“我现在在你公司大楼门口,你出来吧。”低沉暗哑磁性的嗓音,干脆利索的话语,不等她回绝,咔嚓挂了电话。

    她看看时间,再看看四周悄悄盯着她看的八婆党,稍作思忖,站起身。

    ——

    滕睿哲的黑色小车果然停在公司门口,内敛高贵的黑,肆意、张扬、野心勃勃,却又不失稳重,似君临天下,横在创e门口。当黛蔺坐上车,看一眼身侧冰冷儒雅的高贵男人,车立即就从【创e】门口开走了,直奔某所疯人院方向!

    “邹小涵刚被其姑父从乞丐堆里接出来,现在在妮妮痊愈之前,这个女人必须去住一段时间的疯人院。”冷酷男人眼神犀利,一双狭长深邃黑眸泛着寒光,俊美耀眼,却带着一股杀气,黑色衬衣扣子微开两颗,露出他微凸的锁骨和一小部分结实健朗的胸膛,似乎不是刚从市政府过来,而是在办别的事情,锐眸看向她:“办公室的人已经开始议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