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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别名九花女华曰精节华朱嬴延寿客延龄客阴威寿客更生金蕊周盈黄蕊,笑靥金家菊(甘菊的别名)金精(甘菊的别称)傅延年禽华月朵(白菊花的别称)
既是重阳花会,总是与菊花相关罢,酒足饭饱,韩进一声令下,一对对军人手抱一坛坛菊花走进场来。
数千盆栽排入众人面前,霎时清香扑鼻,菊花独特的香味让在场数百人精神大振,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花枝也让各位游客大饱眼福,叹为观止。
里面有白花菊、滁菊花、贡菊花和杭菊花四大类型。都是韩进精心收集的。
虽然如此,眼看天色近午时了,还不见有什么“奇人”出现,韩进心里也死心了,当下兴致缺缺,看到张飞和甘宁二人依然在旁边灌黄汤,心下有了些安慰,总算没白忙活一场。
就在这时,前方一处忽然聚集了好些人,奇怪的是看样子都是些文人搔客,不时传来或赞叹,或嘲笑的声音。韩进笑了笑,不去理他,只和戏志才天南地北,侃侃而谈。
然而世事就是如此,有些事情不是回避就能了事的。
眼见那些人说笑了会儿,忽地一起向韩进这边走来。
当先一书生头戴四方巾,白衣长靴,手持折扇,春分得意,只是身子略显单薄,韩进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沉思间,就见那书生已到身前,做了一稽,朗声而言:“小生长安刘向,听闻侯爷文采风流,诗词绝佳,只此良辰美景,万芳流香之时,侯爷何不就菊赋诗一首呢?”
韩进一愣,这二愣子是谁,冒冒失失就来让自己作诗,还限制了题目,这不是为难我吗!这话当然也只是心下想想而已,面上如春分拂过,站起身子,呵呵笑道:“哪里哪里,进胸无点墨,那里敢班门弄斧,还请各位莫要难为下官了!”
说完就要坐下,然而那书生刘向却似故意刁难他一样,摇摇头,道:“侯爷过谦了,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当年万花楼一首《金缕衣》赢得美人**,如是胸无点墨,那我等更是情何以堪啊?”说罢摇了摇扇子。只是那口气任谁也听出,酸酸的。
韩进这才恍然大悟,这厮不就是当初出丑的那小子吗,哈哈哈,是怪我抢走了莺儿,今天来找我麻烦来了啊!哼哼!既然如此,为了莺儿,我又怎能逃避呢!
当下仰头说道:“既是如此,本官就献丑了,不到之处,还请各位多多指教啊!”
说完,背手低头在哪儿来回踱步,思考了起来。众人目光随着他的身子来回转动。
只是,他前世虽然酷爱诗词,这些年下来,也忘得七七八八,哪有那么容易想得出来,一时间竟然急的额头出汗。
微微一瞥,眼见菊花遍地,猛然,韩进想到一首,哈哈一笑,提起狼毫,挥笔疾书起来,片刻之间,数十余字跃然纸上。随即丢掉手中毛笔,拿起旁边美酒一饮而尽。
戏志才拿起一看,登时大惊,不想此人有如此文采。看叫众人急迫的样子,旋即读了出来:秋丛绕舍似韩家,遍绕篱边曰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这首诗却是唐代大诗人元稹《菊花》。只不过被韩进将陶家改了。此诗一出,场中诸人立时震惊,如此短的时刻,做出如此妙的诗词,太守大人果然大才。
之后半天,大家细细簌簌,有人赏花,有人吟诗,有人比武。韩进却早早拉着戏志才、张飞等人赶了回去。本来设想的一些选拔人才的方式也交由韩起和典韦负责。
回到府中,让人备了酒席,请了黄忠、庞德、管亥、唐三少爷、杜畿等人就陪。为张、甘、戏志才等人接风,席上韩进旁征博引,语言诙谐幽默,时不时逗的几人大笑,同时,大碗大碗的和张飞、甘宁二人拼酒也更是让二人高兴不已。直觉这位太守大人是爽快的汉子。
席间,张飞谈起自己来此的由来,却是他在家呆的无聊,正好韩进派人来请。这张飞虽不知是什么人,但却知道这里有好酒,即便来了。
韩进听得苦笑不止,自己却是比不得一坛好酒啊!
喝了几杯,韩进忽然放下筷子,叹息了一声。
戏志才闻得好奇问道:“侯爷年未及冠就已居高位,更得圣上亲口御封为冀侯,正是少年得意,如何叹气呢?”
推开椅子,韩进站起身子,望着长空出了口气,忽地问道:“先生大才,看天下大事如何?这汉家天下又将如何?”
这话要是被来莺儿,黄舞蝶等人听的,就晓得自家这位侯爷又要忽悠人了!
戏志才沉默不语。他一介寒门士子,如何敢评论朝堂天下大势。
须知,祸从口出患从口入的道理。
韩进自是知道他的顾虑,苦笑了声,道:“先生放心,在此之人,皆是进亲信,进与三位虽是初见,却是一见如故,君子相交,贵在交心,先生有何高见,只管道来。我保先生无事。”
戏志才想了想,忽地沉声道:“戏忠不才,看这天下数年内必有大乱!”
“不错!年内必有一场大祸乱及朝廷,甚而动乱大汉根基。只是先生可知这由头吗?”
戏志才刚听的韩进言语,猛然大惊,手中酒杯几乎掉下。
点了点头,刚要说话,韩进忽地拦住,笑道:“先生且休要说明,待我二人同时写于手上,看是否相同,如何?”
旁边几人顿时好奇不已,张飞大嗓门叫道:“韩兄弟,你和戏先生说些说什么,俺老张怎么听不明白?”
韩进和戏志才二人摇了摇头,只是不语,张飞大急,又要说话,被甘宁拦下。
少一时,下人拿来笔墨。
韩进和戏志才接过,刷刷几笔,在手心处写下几字。
众人都是兴致勃勃地看着,
韩进微微一笑,亮出右手心,掌心赫然两字:张角。
在座几人,随即把眼光看向戏志才。戏志才也不吊人胃口,伸出手来,龙飞凤舞着三个大字:“太平道!”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大有惺惺相惜、英雄所见略同之感。韩进却是心里暗惊,这古人的智慧实是非同一般。自己是借着先知的便宜,对方确实真真实实的大局观。
戏志才也是感慨,直觉相见恨晚,二人在这互相吹嘘,那边张飞几人早已耐不住姓子,问了起来。韩进当说出了一番话语,却让堂中这人震惊当堂。
自光武帝一来,门阀世家掌握土地,连成一片,掌控着整个大汉,疯狂地搜刮着弱势群体的老百姓。朝廷选拔官吏重出身,权贵世袭,盘根错节,官场上正不胜邪,君子士大夫耻于与之为伍。所谓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士族,买官卖官已经成为潜规则,上下朋比为歼,为的全是私家利益,若是朝政清名,还可苟延残喘,只可惜如今宦官歼臣当道,清流又相互倾轧,内斗不止。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张角其人,假托神医,实则妖言惑众,收取民心,意图不轨,一朝登高一呼,天下云集响应。而朝廷这几年国库空虚,军无战力,到那时,即便朝廷平的了乱贼,这大汉的根基只怕也不稳了啊!”
戏志才纵然心里有所了解,却那里知道如此多的历史问题,当场镇住,原先的一股傲气也悄悄散去,他自幼聪慧,熟读诸子百家,通晓兵书战策,上知天文,下到地里,均有涉猎,自诩为一代人杰,只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故而几年来闲散家中。
此时听得韩进言语,却似有些迷茫。
张飞却似浑然不知,问道:“韩兄弟,这太平道又是什么个什么东西?听你话中之意,是要随张角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