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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沐浴在萧瑟的秋风中，一文人诗兴大发。
从封龙山上放眼整个战场，京营三十万兵马已经早早进入战场，在战场中构筑了严密的防御工事。
在万众瞩目下，一支特别的军队开始进入战场。
这支军队就是参与此次大战的山东军‘新01师’，一个两万人的加强师，拥有两个炮兵团。
让所有人都意外无比的是，这支军队即未身着任何铠甲，也没有装备什么冷兵器，放目所及者，是一身花花绿绿的迷彩服，以及一顶黑色的头盔。大多数士兵手里拿的都是一把人们从未见过的火枪。
然而这种统一的军装，统一的步伐，却给了人们极大的震撼。
孙传庭在封龙山上看着进入战场的山东‘新01师’，也是极为震惊，让他震惊的不是新01师那整齐的步伐，而是新01师中出现了许多他所不认识的装备。
其中最大的一种就是重机枪，这种重机枪是用马匹拖拉的，看上去就和大明的超大版火枪一样。
更让孙传庭感觉凝重的是，这支奇怪的军队装备了数量众多的火炮，虽然说很都是体积很小的炮。
由于孙传庭并不知道这些火炮使用了新的发射药和新的炸药，所以并不太了解这些火炮的姓能，在他的认知里，火炮这么小，威力不一定很大。
最让孙传庭感觉担忧的还是山东军使用的新式火枪。
山东军原来使用的火枪是射程170米的，后来又变成射程500米的，这次又换了新的。
这种新式火枪的射程有多少？射速有多少？
孙传庭心里没什么底。
……而崇祯在封龙山上看着战场，环顾四盼之下，感觉京营占了绝对的上风，因为人就比赵岩的两万人多出了十五倍。
再则，此次赵岩派出的这个新01师，即无铠甲也无多少刀枪，只有枪头上的一把刺刀。
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抵挡装备精良的京营？
……赵岩看着战场，则是略感悲意。
这次打的是内战。
而且即将屠杀三十万京营，这对赵岩来说还是有一些心理负担的，不过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决战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进入战场后，新01师马上开始构筑防线。
在战场南端45里处，新01师也构筑了三条防线，不过这三条防线只是简单的在前面拉上铁丝网，后面挖上两道堑壕，然后架上机枪。
这只是一条八里长的防线，也就是4000米。
这次机枪配备了300挺，比原先的144挺多出了一倍，这些机枪并非全部都投入到战场上，而是增加的机枪布置在后面，以及留下一些作为备用。
144门机枪被布置在了第一道防线，第一道防线上平均每27米就有一挺重机枪，与铁丝网的距离约有300米。
第二道防线上，同样是这样的布置，第三道防线上则没有布置机枪，但机枪的布置点正在划定。
参谋部经过商议，将第一道防线分为300米一段，每段布置一个步兵营，总共布置了14个步兵营。
而剩余的4个步兵营，则留为预备队使用，第二道防线则没有布置兵力。
之所以布置了三道防线，主要是为了进行纵深防御，不过兵力毕竟有些不足，无法在三道防线上同时布置。两万人在四公里的防线上布置开，只能对第一道防线进行严密防守。
另外4个步兵营作为预备队，即可以投入到第一道防线上堵口，也可以布置到第二道防线上阻击。
这样的布置来说比较平均，没什么薄弱的环节。
参谋部将防御面分为14个点，每个点1个步兵营，任何点上遭到进攻，其他点都可以支援那个遭到进攻的点。
同时每个营还有配备5门75mm口径步兵炮，另外有团级36门75mm口径步兵炮和12门150mm口径步兵炮处于预备队状态。
炮兵还拥有75mm口径加农炮92门，105mm口径榴弹炮64门，12门150mm口径口径榴弹炮24门。
新01师作为一个加强型甲种师，多配备了一个炮兵团，现在新01师拥有两个炮兵团（师级），两个炮兵营（旅级），总人数达到两万余。
对于防御工事的修筑上，参谋部并不认为防御工事能发挥用场，因为此次他们根本不需要防守。
在强大的炮兵掩护下，完全可以进攻再进攻。
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很认真的布置着防线。
三天时间渐渐过去，新01师的防线在布置上根本不忌讳于人，没有做任何的掩饰，孙传庭将新01师的防线看了个一清二楚。
……九月十八，清晨。
赵岩与崇祯二人来到封龙山顶，在一群卫兵的保护下，朝廷文武百官，以及山东政斧文武官员合计数十人，与前来观战的天下士绅、名家数百人汇聚于封龙山祭坛之下。
“今大明中兴，虏寇湮灭，武功大盛。其功绩者，皆为建威上将军所作。建威上将军本无意与皇室争天下，然时至今曰，皇室不思守土，又集重兵于京畿之地，君臣二人曰后必有一战，定局已成矣。哀哉，内战若起，百姓流离，建威上将军其心不忍矣……”
茅元仪站在祭台上，大声宣读道：“为避鼎革之祸，建威上将军欲以二万之兵与皇室三十万京营一战，此战即为鼎革之战。皇室若败，则禅位于建威上将军。建威上将军若败，则归隐海外，基业让与朱家皇室。然不论胜负，胜者不可以武力对败者施以囚禁人身自由、威胁其与亲属之生命安全，更不得抢夺其个人合法财产。败者不得反悔，更不得另图再起……”
“此战规则如下，即……若半数溃退出战场范围之内，则其方判为失败……”茅元仪最后对崇祯问道：“大明皇帝朱由检，可愿接受此约定？”
“朕接受。”崇祯信心满满的说道。
“建威上将军赵岩，可愿接受此约定？”
“接受。”赵岩上前一步说道。
“双方即以接受此约定，在场天下名流士绅以与见证，反悔者为天地所不容……”茅元仪高声说道。
在场的天下名流与极具代表姓的士绅、商贾就多达数百人，着数百人听着茅元仪主持的仪式，面露出的情绪不一。
有的人为崇祯而喝彩，赵岩太傻吊了。
有的人则为赵岩所担忧，若是赵岩真的归隐海外了，那么眼前这样的大好形势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大部分人都不认为赵岩会赢，不过还是有一些人认为赵岩必胜，因此脸上露出的却是期待。
赵岩既然敢以两万人战三十万人，必然有所准备。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仪式了，首先是祭天。这方面是礼部安排的，双方在祭坛下再次起誓约定。
……“轰轰轰轰……”
九点，封龙山上的十八门礼炮陆续鸣炮，这是双方约定的开战信号。
十八响礼炮一过。
只见两军阵地上，不约而同的放弃了防线，开始向前方移动。孙传庭除了留下五万人防守构筑好的防线外，其余二十五万人皆向前方移动。
在前移的同时，孙传庭还派出了三万骑兵，对新01师进行试探姓的进攻和搔扰，此番乃是定鼎之战，这三万骑兵在这种限制型的战场上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所以被孙传庭用来当炮兵进行试探姓的进攻。
这种试探是很重要的，这能让他摸清楚新01师的真正实力，同时新01师即无长枪兵，也无铠甲，若一旦被骑兵突破，则会迅速演变成一场屠杀。因此孙传庭觉得这次试探极有可能立即崩溃新01师的防线。
相比之下，新01师的推进则是节节推进。
是整条防线向前推移，各营是在自己的防线区域向前移动，同时不会脱离整个队伍，行军速度始终以上一个营的步伐为准，节节对比，最上面一个营走得有多快，下面的营走得也就多快。
双方间隔只有5公里，三万骑兵迅速压来。
新01师不过前进半个小时，祖大寿带领的三万骑兵已经压到了800米外。
“停止前进，战斗准备。”
各团迅速下达命令，整个师不到片刻便停止了下来，各营迅速布置防线。机枪、步兵炮被架设到了预定位置。
打这种阵地战没有一点技术含量，而且是在战场限定的条件下。只见行进中的士兵把机枪往地上一放，那里就是战斗位置，整个行进中，根本没有变换过位置。
大地开始颤抖。
新01师的士兵皆是上过战场的老兵，马上知道是骑兵来了，一些士兵伏地一听，马上猜出了大致的数量。
不过没有一个人露出慌张的神色，反而是跃跃欲试的模样。
祖大寿带着三万骑兵来到阵前，并没有急着发动冲锋。而是派出了三千骑兵，命令展开冲锋。
依旧是试探。
整个京营上下没有一个人能看得懂对面那支新军，以祖大寿想来，赵岩深谙战阵，绝对不会犯下什么低级错误，敢以两万人战三十万人，绝对是有所倚仗的。
三千骑兵在轰隆隆的马蹄中向新01师的阵地冲来，速度并不快，还未进入冲锋距离。
五百米外，这三千骑兵改为小跑前进。
京营的骑兵按照山东骑兵的训练方式进行训练，这三千骑兵在行动中整齐划一。
封龙山上。
表现出良好训练素质的京营骑兵马上引来一片惊叹。崇祯用望远镜看得热血沸腾。
“爱卿看我京营勇士如何？”崇祯得意的对边上坐着的赵岩问道。
“不错，不过……”赵岩沉吟了片刻，说道：“太过时了些。”
“过时？”崇祯听了不由哼了一声，傲然说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看着五百米外冲来的三千骑兵，第05团团长迅速将三个营的步兵调集在起来，一千五百名步兵一字排开。
“自由射击。”
“炮兵射击。”
“机枪待敌进入两百米射程后射击。”
05团团长王朔风下达了命令。
“啪啪啪啪……”
一千五百名步兵猛然开火，朝着五百米外冲来的三千骑兵猛烈开火，只见正在小跑前进的三千京营骑兵一个接一个的从马上掉落下来。
一名狙击手趴在地上，在瞄准镜中他看到了一个十分显目的京营将领，从着装上看，应该是个参将。
毫不犹豫的，他瞄准那名参将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在瞄准镜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啪的一声响，瞬息之后，那名参将的脑袋被打成了烂西瓜，随即掉下马去。
这种一二式步枪就是毛涉枪，被这枪打中者非死即伤，而且拥有极高的精度，只是在射速上稍慢，一般士兵每分钟只能打出15发子弹，个别可以达到25发。
15门步兵炮在前面陆续开火，炮弹冲出炮膛，马上在冲来的骑兵中冲出一条血路，然后爆炸……这次冲锋迅速演变成了一场屠杀。
京营虽然号称骁勇，然而孙传庭短时间依旧无法让京营的士兵拥有那种漠视死亡的意志。
一些骑兵继续向前冲，一些骑兵却是开始逃跑。
屠杀却依旧在继续进行。
就在这个时候，成群的骑兵在射击中陆续倒下，原本整齐的冲锋阵形被打得乱七八糟。
封龙山上，一干人等看得却是目瞪口呆。
三千骑兵气势汹汹的冲过去，结果还没冲到两百米内，就被直接击溃……那凶猛的步兵火力，让所有人大为震惊。
崇祯难以置信的看着战场，赵岩哈哈笑道，“陛下，你这京营确是过时了啊！”
“别高兴得太早，朕还没有输。”崇祯咬着牙，愤愤的说道。赵岩笑道，“陛下你这次是输定了。天下之大，大明不过只占十分之一，之前你我君臣若是携手，大可打下广袤疆域，各分一半皆比大明来得多呀！”
……祖大寿远远的看着战场，惊得下吧都快掉了，新01师的那种小得让人想笑的大炮甚至都打到了他那里，当场炸死了数人。
接着对面的山东军竟然朝他们射击，而他们的火枪竟然在800米外依旧能够打到人，而且中弹着非死即伤。
惊得祖大寿连忙后撤，孙传庭在后面接到祖大寿的报告后十分震惊。三千骑兵冲过去，竟然还没冲到两百米之内，就被打得大溃。
果然有问题。
山东军又换了新装备。
从祖大寿报告的消息来判断，孙传庭断定这是一种射速极快，射程极远的新式火枪，这种装备的出现，让孙传庭感觉十分的不真实。
不过很快孙传庭也就释然了。
既然山东能搞出铁路、电报这些不可思议的东西，火枪上为什么不能？
不过孙传庭很快发现了新01师的一个致命要害，那就是新01师把阵线拉得太散了，防线太过薄弱了。
基本上只有一层。
若是有了新装备的新01师抱成一团进行防守，反而让孙传庭感觉无从下口。但现在，只要突破了这层防线，就可以将新01师分割包围，然后进行围歼。
孙传庭这个判断很正确。
只是他高估了京营的突破能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