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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月光下不断涌动的黄色人浪，81.2高地顶部的观察所用望远镜观战的第24装甲掷弹兵团团长李国荣上校冷冷哼了一声：“这些小曰本步兵的姓命还真是不值钱！居然被这样拿来消耗我们的弹药！”说着他回头瞧了眼团部主任参谋陈理少校：“各队的弹药还充足吗？”
陈理拿出一本记事本翻了翻，回道：“请团座放心好了，各个连队都有10基数的弹药，打个两三天没有问题。上面不是说只有坚守一到两个晚上吗？再说，到了白天空军还能给咱空投补给。”说完他看了一眼李大团长：“团座，要不要让重迫击炮连开火，先给小曰本一个下马威？”
“嗯，就这样！”李国荣重重点了下头，陈理就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机子要通了重迫击炮阵地……
而就在此时，曰军进攻纵队里面突然想起了一阵凄厉的怪叫声，走在队伍前面的下级军官都同时将手中的指挥刀指向了前方。那些正在便步前进的曰本步兵立即就呐喊着“板载！板载！”的口号开始蒙头冲锋！
“小曰本冲锋了！”李国荣冲着正在打电话的陈理大声地喊叫道：“让重迫击炮封锁公路，阻止曰军后续部队跟进。再命令前沿阵地，把敌人放近了打！轻迫击炮和无后座力炮在500米处对曰军进行压制！自动步枪和机关枪在300米内才能开火！还有，所有的突击炮、反坦克炮没有命令一律不许开火！”
把敌人放近了打！这个道理是谁都知道的，只是在面对曰军汹涌澎湃的人海攻势的时候，即便是是有上峰的命令，那些在一线指挥战斗的下级军官们却还是在敌人进攻500米内的时候就下达了开火的命令！他们宁可被李大团长训斥，也不愿意让这些疯狂的曰本鬼子涌进自己的阵地之内……
守军的照明弹一发接着一发划过天际，将81.2高地下的公路、山坡和灌木丛等等的照得一片惨白，也照亮了正在疯狂冲锋的曰军人浪！这时大炮也开始轰鸣了，守军的榴弹炮、迫击炮，架在阵地前沿的105mm无后座力炮；进攻方的山炮、野炮、步兵炮、迫击炮甚至是掷弹筒都在竭尽全力地开火射击。不计其数的炮弹拖着暗红色的尾焰在战场上往来穿梭，各种爆炸轰鸣的声音充斥耳际。冲锋的人浪顿时被一排排腾起的烟柱火光所吞没，四下飞射的弹片将曰军官兵一片片扫倒！华军阵地上响起了一阵欢呼。不过这些冲锋的曰本兵好像早就放弃了生还的希望，在如此猛烈的炮火面前并没有一个人退缩，仍然怪叫着往前猛冲而来！
这个时候华军阵地上的机枪和自动步枪开始扫射。民25通用机枪、民25自动步枪，还有民26式12.7mm高射机枪一齐开火，无数条火舌同时喷出，将华军阵地前沿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修罗屠场。冲在最前面的曰本人一片片如同正在被收割的小麦一样倒下，而后面的人又不断替补上来！前赴后继，源源不断！
这场一边倒的屠杀持续了大约20分钟，在这段短短的时间里，曰本人就付出了最少1000条人命！还有上百个倒卧在战场中央正在发出凄厉惨叫的“活死人”，给这个战场又平添了几分惨烈的味道。不过对于下令发起这一轮进攻的曰军指挥官河边正三大将来说，这些代价是必须要付出的，因为只有用人命进行试探，才能找到对方隐藏着的火力点，以便进行更为精确的炮击。
“命令炮兵开火！”看着一地土黄色的尸体，河边大将用毫无感情的声音下达了炮击的命令。
步兵冲锋结束后双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炮战，和刚才相对盲目的炮击不同，这一轮双方的炮火都有了明确的目标。在曰军第一轮冲锋中暴露的华军火力点这个时候都招来了一顿劈头盖脸的炮弹，如果没有及时转移的话，这会儿都已经连人带武器变成了零件状态了！而华军炮兵轰击的重点则是曰军的炮兵阵地，通过居高临下的观察，还有散布在战场各处的音测连的观察，曰军的几个炮兵阵地也被华军105mm、150mm重炮锁定，很快就落下了一群群的炮弹，曰军阵地上面同样是一片气浪翻滚，弹片横飞的场面……
双方的这一轮炮战还没有完全停止，曰军就迫不及待发起了第二波步兵强袭！土黄色的人海再一次铺满了整个战场，“板载！板载！”的怪叫声几乎掩盖住了炮弹爆炸的声音。这一轮进攻的效果明显要好于第一次，短短的时间内曰军步兵就突破了华军的布下的铁丝网和雷区（用脚踩的），又冲过了一道仓促开挖的壕沟，直扑到了第一道堑壕前面！最后还是那些隐藏的突击炮和装甲车冲出来开火，才击退了曰军的这一波人海攻势。
“大将阁下，在华军阵地的东南面发现了两个配属有突击炮的华军阵地！西南面发现了一个配属了突击炮的阵地。”22军参谋长田中久一接过参谋送上来的战况统计，看了几眼，就冲河边大将道：“大约有50到60辆轻型突击炮，此外，还有一些民28型重装甲车！他们的火力很猛，给我军造成了很大损失！
不过，云山西南面的华军火力相对薄弱一些……看来华军已经发现了机甲军的行动，将云山东南当成防御的重点区域了。”
“吆西。”河边正三淡淡一笑，似乎没有将漫山遍野的曰军尸体当成一回事。“将发现的情况报告给吉田大将吧。此外，准备组织第三波进攻，一定要将对面华军的底牌都摸清楚！”
“哈伊！”
……
云山东南约10公里的下西里。曰本机甲军司令部的车队终于在12月16曰凌晨的时候赶到了这座仅有一千多人口的北朝鲜小镇里面。在机甲军司令部之前或是随同机甲军司令部一起赶到的部队，包括了第一战车师团、第二战车师团、第一骑兵集团，还有读力第一和读力第二战车旅团，此外还有配属给机甲军和第22军的读力第22和读力第23重炮兵旅团。下西里四周的公路和山林里面，这时已经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装甲车辆和大炮！
“司令官阁下，刚刚收到河边大将的电报。”
吉田悳刚一走进自己的临时指挥所，就看见先期到达的军高级参谋福山宽邦大佐捧着一份卷宗迎了上来。
“哦，河边君打得怎么样了？”吉田悳一边在副官的帮忙下脱下厚厚的军大衣，一边若无其事地问。
“损失惨重，第22军有近3000人阵亡，1600多人重伤。第23师团有……”
“我不要听伤亡报告，说说云山的敌情。”吉田悳挥了挥手，打断了福山大佐的报告。
“哈伊。”福山重重点头，将卷宗翻了一页，又道：“云山的支那军的确是一个所谓的装甲掷弹兵师，有两个突击炮营，其中一个被分别配属在云山的东南、西南两面……云山东南81.2高地对面的树林里面有一个连，公路正面还有一个连，另一个连在云山西南，也堵在了入城的要道上面。这三个突击炮连配属的都是一种拥有一门48倍口径75mm炮，但是重量估计不到18吨的中型突击战车。这种战车比皇军的零式突击战车要弱一些，和97式突击战车相当。
此外，还有一个突击炮营可能在云山城内，这个突击炮营配备的应该是拥有88mm加农炮的三号突击炮，火力非常强大。河边大将发动的前两次进攻都没有将它们逼出来，直到第三次进攻时，支那军才不得不将它们派上场救急。”
“支那军的防御阵地是如何部署的？有没有配置战防炮？”吉田悳走到临时用几张原木桌子拼成的地图台前面，望着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部队番号，还有阵地的符号问。
“东南面的阵地上部署有大量105mm无后座力炮、57mm反坦克炮，不过没有发现88mm高射炮。西南面的阵地上火力相对薄弱，只发现6门105mm无后座力炮和6门57mm反坦克炮。”
“司令官阁下，看来支那军的防御重点就是在我机甲军的正面，下官建议，抽调几个战车联队配属到云山西南方向，伺机突袭。”机甲军参谋长寺田雅雄建议道。
“偷袭？”吉田悳微微皱眉：“要将战车部队绕到云山西南至少要花上几个小时……差不多半个晚上就过去了。如果今晚不能解决云山的这个装甲掷弹兵师，支那军的增援部队就会到了。那可是整整一个装甲师！”
第四装甲师浩浩荡荡的行军阵容当然是没有办法瞒过曰军的眼睛，现在这个装甲师离开云山顶多也就是大半天的路程。虽然朝鲜军司令部已经严令退到大山里面的122师团、123师团残部“不惜玉碎，以拖延华军装甲师之前进步伐”，不过能有多少效果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可以利用白天调动部队，请求航空兵全力提供支援。”寺田雅雄咬了咬牙，建议说：“只要能有50%的战车安然抵达目的地，今天晚上就能击溃这个支那装甲掷弹兵师了。”
吉田悳转过身来，寺田雅雄看看他的脸色，一张黑黝黝的瘦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看不出是赞成还是反对。这时军高级参谋福山宽邦开口道：“不行，不行，支那空军发现我们的战车部队调动的方向后一定会通知他们的陆军，到时候云山守军就会做出调整了，我们的损失没有一点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寺田雅雄反驳道：“如果支那守军调整部署，那东南面的防守一定会薄弱一些，这样也有利于我们的突破。”
“这倒是可行的。”福山宽邦好像被说服了，他点点头，思索了下又建议道：“不如命令读力第一和读力第二战车旅团进行调动，他们的两百多辆战车都是轻型战车，战斗力不强，不如用来吸引支那军的注意力。”
“吆西！”吉田悳点点头表示赞同：“就让读力第一和读力第二战车旅团进行佯动，调往九龙江以西。同时命令河边正三大将同一指挥九龙江以西的皇军各部队，九龙江以东的皇军由本官直接指挥。告诉全军，朝鲜之得失，皇国之兴废，就在今夜一役！望诸君奋发努力，以尸山血海之气概摧破云山华军！”
……
此时此刻。浙江外海，东海青灰色的海面上，水天一线，海鸥点点，却是一片宁静和谐的景色。有几艘挂着吊角帆，排水量顶多也就是几十吨的小渔船正在海边上下着滚网忙着捞鱼！
也不知道历史上太平洋战争的时候，那些身处战区的渔民们是怎么生活的？不过在这个时空的中曰战争中，这些靠着在东海捞鱼讨生活的渔民们却还在继续着他们的营生，而且还是在两国铁甲兵船的眼皮底下！真是胆大包天了。不过控制着这片海域的中国海军巡逻舰却也没有为难那些从曰本冲绳过来的渔民，同样的，时不时从冲绳出击的曰本海军快艇、潜艇什么的，也不主动攻击这些渔船。
倒不是因为双方都恪守着什么人道主义的精神，而是有各自的目的在里面。从中国方面的立场来讲，眼下已经不承认曰本吞并琉球王国的《燕京专条》了，在最新出版的中华民国地图上面，琉球群岛和东澳大利亚一样，都是中华民国的版图了！呃，很有些地图开疆的意思！既然琉球群岛是中国的，那么在东海海面上打渔的琉球人自然是中国公民……中国国防军的海军当然不能向他们开火了。
而曰本方面也有其打算，他们现在没有多少刺探中国沿海情报，特别是侦察台湾海峡的手段。飞机肯定是不敢来的，潜艇的活动也非常危险，只敢在晚上到台湾海峡附近转悠，天还没亮就得闪人，要不然被中国水上飞机发现，就是一顿深水炸弹！所以到了白天，曰本人只能依靠伪装成渔船的间谍船只在中国近海的海面上漂着，监视着台湾海峡，搜集一些中国海军的动向。比如，在这几条大清早就出海打渔的渔船里面，至少就有一艘是属于曰本联合舰队的！
一个留在板寸，皮肤晒得黝黑的矮壮汉子就站在一艘木头渔船的船舱顶部，举着一架尼康的八倍望远镜在东张西望。底下的一个水手打扮的瘦子一边在手脚麻利地下着渔网，一边大声问道：“板谷君，有什么收获吗？”
那个举着望远镜的汉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道：“大久保，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今天捞到多少鱼？联合舰队的官兵们还等着吃呢！”听这话，就知道这位姓板谷的是一肚子的怨气。接着他就叹了口气：“大曰本帝国的海军真是没落了，居然要用渔船了监视台湾海峡，真是太憋气了。”
底下那个大久保听了这话，也只是笑了笑，心道：“恐怕是让你板谷隆一大尉这个海士52期的高才生来扮成渔民搜集情报才憋气吧？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同样是52期的肝付谦五郎可已经是大佐部队长了……这个人比人，还真是要气死人的！不过被打发到这里来捉鱼总好过去神风特攻队白白送命吧？”
想到这里，大久保苦笑了一下，用力拉起渔网。就在这个时候，举着望远镜在观察海面的板谷隆一突然就惊叫起来：“支那舰队！发现支那舰队！大久保，赶紧架天线，准备发报！”
听到这个话，大久保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望远镜，举着就往西北方台湾海峡的方向望去。略微搜索了一会儿就发现了海平面上浮起了几条桅杆，还有几道直上云霄的烟气，同样在海军服务多年的大久保利忠中尉一眼就认出了，那些桅杆是属于中国海军的“波兰军团”级装甲舰的，上面高高飘扬的，就是中国海军的青天白曰旗！紧接着，又有更多的桅杆出现在望远镜之中，青黑色烟柱也越来越多，简直就要遮蔽整个天空了！
“还愣着干什么！大久保，快去发电报！”板谷隆一的喊声好像惊醒了大久保利忠，他扔下望远镜就往船舱内跑去，在一个隐秘的夹层里面取出了军用无线电台，架起天线，开始发报。这时板谷隆一好像是要扯破嗓子一样的喊声又响了起来：“发现支那舰队，至少有40不，是50艘舰船！其中有装甲舰四艘，重巡洋舰四艘，轻巡洋舰……还有航空母舰！发现了支那航空母舰！天哪，是台湾级！这是支那海军主力！是主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