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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要被你害死。”李惜鸾俏脸通红的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衫。
卫樵见李惜鸾媚态横生的俏脸忍不住的又吞了吞口水,眼角笑吟吟的好似在回味着刚才的销魂。
李惜鸾理好衣衫,春眸如水的横了眼卫樵,抿着樱唇拍着起伏的胸脯悄悄呼了口气。今天她本来是打算与武清宁去拜佛的,没想到刚出门就被被卫樵强行拉进了马车。
卫樵见她整理好,便淡笑着打开了边上的窗帘。自从前几曰晋王被禁,金陵城内羽林军瞬间多了起来,到处都是巡逻的士兵,兵甲出库,一副戒严之态。
这次恐怕不只是卫樵了,几乎全金陵的人都明白,这次真的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小叔,金陵的生意我已经向外转移了。”李惜鸾也看到了外面士兵明晃晃的刀兵,黛眉微蹙,轻声道。
卫樵沉吟着点了点头,但旋即笑着道:“先不用担心,该转移的转移,转移不了的就暂时掩藏下来,等我见过岳父再说。”
李惜鸾自然知道武徒的分量,轻轻颌首。
从卫府到驸马府其实并没有多远,不过五里,平时三四刻时间就到,这次竟然用了一个多时辰,几乎全部都在应付各处盘检。
不知道为什么,李惜鸾与武清宁似乎特别处得来,李惜鸾一进门,两人就手挽手向里面走去,隐约还能听到武清宁在向李惜鸾询问着什么。
卫樵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反正都是自家媳妇。
——————花了一个几天的时间,卫樵终于弄出了仿照大齐的大致沙盘。
东边是海,西面是西域诸国,南边是毒瘴,北面是草原,除了大齐,其他四面卫樵基本都直接磨平,没办法,能够查到的资料实在太少。
卫樵根据这几天打探来的消息,站沙盘边上,根据了解又加上各处打听里的资料,卫樵慢悠悠的插着各色旗帜,一边插一边慢悠悠的思索。
待到插完,卫樵居高临下纵观全局,赫然发现,代表晋王的绿色旗帜竟然完全被代表皇帝的红色旗帜全部包围!自然,这个是忽略傅沥与武徒的势力得出的结论。
卫樵托着下巴,看着沙盘静静的思索。
大齐的局势无疑已经到了一种临界点,这种临界点处理的好自然会走向好的一面,但如果一个不慎那必然是万劫不复!
“从这些势力分布图上来看,皇上应该早就有能力处理掉晋王,可却偏偏拖了这么久,不是另有打算就是有了牵制。”卫樵盯着沙盘,目光闪烁的低语道:“按理说,皇帝天生占据着地位的优势,完全可以分而击之,逐一击破……除非,傅沥与武徒一文一武可以全心一致的结盟对抗皇权,加上还有一个晋王在一旁虎视眈眈,这样就迫使皇权向臣子妥协,投鼠忌器的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少爷。”卫樵正在沉吟,忽然间门口响起一声脆脆敲门声与小丫头试探的喊叫声。
卫樵一愣,暗暗吐了口气,转身向门口走去。
“怎么了?”卫樵笑着打开门。一般来说,他一个人在书房的时候小丫头是不会来打扰的。
小丫头大眼睛也闪着迷惑,道“少爷,礼部秦大人传来消息,说周绍阳要离开金陵了。”
‘哦’卫樵眼神闪动了一下,周绍阳乃是晋王的本家,他要离开金陵回五州,秦匀来告诉他这个消息做什么?
等等,卫樵忽然心里一动,周绍阳回五州,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还如此的大张旗鼓?而且秦匀特地派人来告诉他这个消息,是什么意思呢?
卫樵受托下巴,在房间踱起了步。
忽然间,卫樵脚步一顿,转身向小丫头道“香菱,去,将秀儿给我喊过来,立即,马上!”
香菱见卫樵一脸肃色,立即转身飞奔而去。
卫樵走到沙盘前,盯着绿色的旗帜,低声自语道:“如今你已经是困兽,你让周绍阳这个时候离开,恐怕就是一种姿态,想要告诉某些人什么吧,抑或者暗处的人早就离开金陵通知五州了……”
卫樵心里思索着,却又不明白这个时候的傅沥与武徒是什么样的态度,按照以往的惯例,每一次皇帝打压晋王到一定程度两人都联手对皇帝进行限制。可这次呢,卫樵明显感觉到了文正皇帝身体已经不行,在大行之曰不远,面对后继者,大齐的稳定传承,权臣犹在,他会做出怎样的惊人之举?
卫樵猜测不到周彦昭的动作,却也只能尽量配合。从心底来说,他不希望大齐内乱的,不说明年夏天养精蓄锐的匈奴必然大举来犯,立国两百年的大齐本身已经腐朽,一旦内乱必定会波及整个大齐,后果熟难预料。
“姑爷。”秀儿英姿飒爽的走了进来,看着卫樵俏脸浮现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煞是好看。
卫樵淡淡一笑,这丫头上次立了功吃喝玩乐一口气干掉了他三千两银子眼睛眨都没眨。
“秀儿给你个任务。”卫樵笑着走了过来。
“姑爷说。”秀儿大眼睛扑闪,亮晶晶的。
卫樵立刻就猜到了她心里所想,尽管不是小气的人想想三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就那么水泼似的出去了心里还是一阵嘀咕。
不过这件事除了秀儿卫樵还真找不到其他人,只好在她耳边低声了说起来。
小丫头一听,小嘴扁了扁似乎有些失望,随即抬头看向卫樵,大眼睛不停的眨,伸出五指白嫩手指晃了晃,道“五百两。”
看着小丫头闪烁的眼神,卫樵也懒得给她讲价,直接道:“我去找清宁。”
“我立即去。”小丫头一听,立即掉头就跑,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卫樵轻轻一笑,又转身立在沙盘前。
“嘿,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卫樵托着下巴看向眼前的沙盘,尤其是武徒与傅沥的布局。
虽然这布局只是明面上的,但是通过明面就可以猜测着隐藏着手段,四大势力中,皇帝实力最强,武徒其次,傅沥随之,晋王最后。文正皇帝想要平稳过渡那肯定是要稳住傅沥跟武徒的,对于晋王那自然是强势打压,可,真的有那么容易简单吗?
“你在干什么?”忽然间,在卫樵沉思的时候,一声清脆声响在耳边响起。
卫樵一怔,随即便看到了一身白衣,眉目清冷依旧却平添少妇风韵清爽干净的武清宁。卫樵淡淡一笑,伸手搂住她的纤细柳腰,指着眼前的沙盘道:“你看看这个。”
武清宁其实早就看到这个沙盘了,只是没有在意,如今目光落在沙盘上,静静一看,俏脸不禁露出一丝异样来。
看着山丘,看着平原,看着各条细线标志出来的各个州县,武清宁俏目了眨了眨,微带着不确定道“这,是大齐的地图。”
卫樵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一丝诧异,笑着道:“不错,那些旗帜表示的便是各种势力。这个东西叫做沙盘,行军打仗的必背。”
不等卫樵说完,武清宁的目光已经移不开了。她也是行伍世家,这种东西对她吸引力可以说是致命的。
“这里。”许久,武清宁忽然指着一处州县的空地道,然后将红色旗帜插了上去。
卫樵一怔,目光一看,竟然是皇帝对武徒的反制。
武清宁第一句说完,便没有再说。然后飞快的拿起旗帜在沙盘上插了起来,没有多久两个小丫头两三天弄出的各色旗帜便用完了。
武清宁抿了抿嘴,似意犹未尽的向卫樵看了一眼。
卫樵立即道“等等。”说完,转身出门,喊来两个小丫头,让她们带着东西到他们外面继续做。
两个小丫头将东西拿在桌上,立即飞快的做了起来。不得不说,虽然香菱喜欢调皮捣蛋,但动作却也不慢,手脚麻利的飞快的做了几个给卫樵送了过来。
卫樵点头,然后将旗帜递给武清宁,然后盯着她的手,看着沙盘上一个一个的旗帜。
随着旗帜的落下,四方势力愈发的明显,却又愈发的混乱,四人的实力还是皇帝最强,武徒随后,傅沥次之,晋王殿后,但四人势力完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相互制肘依存,根本就是牵一发动全身,很难说谁有优势谁劣势。但皇帝依然有能力一举将晋王包饺子,一口气吞下去。
随着两个小丫头的忙活,武清宁将沙盘插的满满的,甚至连大齐之外的东南西北也插了好几个旗帜,有晋王的,皇帝的,也有武徒傅沥的。
卫樵又看了一阵,随即拿出一张白纸,铅笔,在纸上将各个势力分布图给画了出来,通过势力分布图,卫樵更加直观的发现,皇帝的实力似乎完全可以压倒其中任何两家,如果有一家不同心中立抑或者文正皇帝痛下决心不计后果,完全可以将三家分化收拾了。
过了许久,武清宁忽然抬头看向卫樵道“我想将它带给父亲。”
这句话虽然是陈述句,但里面却有一种出嫁从夫的请示味道。
显然,她只是从中看到了军事,并没有发现政治。卫樵搂着她的纤细腰肢淡然一笑,道:“咱家的东西你都看着办,自己合计。”
武清宁嘴角也露出一丝淡淡的浅笑,轻轻的‘嗯’了声。
听着这句充满喜悦的‘嗯’,卫樵心情也欢乐起来,道:“什么时候回去,我也去见见岳父大人。”
武清宁看着卫樵,轻声道:“明天,父亲的很多部下明天会到金陵。”
卫樵心里一动,想起皇帝要他给武徒转递的那句话,看着武清宁眼神不禁若有所思起来。
武清宁俏目眨了眨,似乎看透了卫樵所想,简单明了道:“父亲,皇上,傅叔,想让你从军。”
从军?卫樵脸色古怪起来,他这姓子,武不能扛刀上阵,文不能指挥一军,这三人怎么会让他从军?
看着卫樵古怪的脸色,武清宁道:“我无意中听父亲说的。”
卫樵点了点头,这件事傅明正都没跟他说,想来武清宁也知道的不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卫樵,武清宁,李惜鸾,三人围坐在一起,俨然是一家人模样。
卫樵看着相处和谐的两人,心里那块大石悄然落地,见两人都俏脸如花,姿容举世难觅,心里难免又带着一丝得意。
“我让秀儿出去做了点事情。”卫樵自然不认为武清宁不知道秀儿不见了,一边吃饭一边笑着道。
武清宁轻轻点头,没有接话。
李惜鸾行止自然的给卫樵夹了一块肉,轻声道:“小叔,我听说不少闯北的人都撤离北方了。”
卫樵端起碗点了点头,道:“北方鱼龙混杂,想来有人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如今金陵一副暴风雨前的宁静,传什么消息的都有。加上匈奴闻风而动,各种传言自然甚嚣尘上。
李惜鸾抿了抿樱唇,低声道:“但我听说,陈廷并没有回来。”
卫樵有些诧异的看了李惜鸾一眼,没想到他竟然会注意到陈廷,随即想了想,笑着道:“不管他,即便他回来除了那座宅子,咱什么都不让。”
但卫樵话音刚落,神色便有些古怪起来。
武清宁将给卫樵夹菜的筷子缩了回来,看着卫樵俏目眨了眨,似乎在疑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卫樵飞快收敛脸上的惊异古怪,笑呵呵道:“没事,你也吃。”卫樵给武清宁也夹了口菜,然后端起碗飞快的扒了起来。
李惜鸾在一边看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少爷,秀儿回来了。”三人正吃着,忽然外面的香菱走进来,在卫樵耳边低声道。
卫樵笑着点了点头,还没等说话,外面的婉儿也走了进来。
卫樵疑惑的抬头看向她,婉儿轻轻走到他耳边,低声道:“少爷,那个鲁湖来了。”
“好快的反应。”卫樵眼神微带诧异的淡淡一笑,道:“请他到前厅用茶,就说我马上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