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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从汤府出来,咬着牙,对着天空,狠狠的出了口浊气。
刚才他不仅得到了汤阁老的亲口许诺,甚至不少大员都纷纷向他示好,这让江辞本来灰暗的心情瞬间春满阳光,甚至信心满满的踌躇满志的想着回御史台一定要大干一场,让汤阁老他们看看他的本事!
“哼,牛一郎,卫樵,咱们走着瞧!”江辞心里暗暗吸了口气,望着天大声道。
对于江辞,卫樵自然没有太在意,将事情交代下去,便开始处理今天的事务。
“少爷,你真的要去荟文楼讲书?”
第二天卫樵不用坐班,武清宁陪着珍妃,李惜鸾一大堆后遗症需要处理,百无聊赖的卫中丞拉着两个小丫头蹲在门口下棋。
这句话是婉儿问的,她站在香菱边上,大眼睛满是疑惑,自然她还不知道荟文楼就是珍妃的。
卫樵低头看着棋盘,淡笑着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嗯,明天就去,而且还没俸禄。”
婉儿睁大眼睛看着卫樵,扑闪扑闪。在她眼里,自家少爷可不是个肯吃亏的人。
香菱小手捏着棋子,半天想不到放哪,不禁苦恼的揉了揉光洁的额头,然后抬头可怜巴巴的看向婉儿,她刚才可是发誓要赢棋的。
婉儿悄悄看了卫樵一眼,伸出手指指了个地方。
香菱毫不犹豫的放了过去,婉儿的棋力比她高了许多。
“错了。”香菱刚放下,婉儿便低声道。
香菱大眼睛一睁,果然错了,连忙伸手去棋子。
“哎,不准悔棋。”卫樵当即一枚棋子丢了下去,伸手打开小丫头的白嫩小手。
香菱翻大眼睛瞪着卫樵,但也对这小气少爷的脾姓了解的很,定然是不会允许她悔棋的,不由得又抬头看向婉儿。
婉儿抿着嘴,低着头看了起来,悄悄看了眼卫樵,随后又指了一个位置。
香菱细细的看了一眼,将棋子放了过去。
卫樵放下一枚棋子,笑着道“如果想听的话,到时候便去听,不用给钱,就当是挽回损失了。”
婉儿抿嘴一笑,心里愈发觉得自家少爷肯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香菱没听,一心想着赢棋,没办法,她已经输了棋盘了,心里纠结无比。
卫樵看了眼,便落子。
“不对,放错了。”卫樵棋子一落才发现这个子一落就是死地,连忙捡起棋子。
“不准悔棋。”小丫头两只小手连忙按住卫樵的手,板着小脸一脸认真道。
“放错了,不是悔棋”卫樵手里捏着棋子再次道。
“不行。”小丫头拉着卫樵的手,使劲的要将那枚棋子给抠出来。
卫樵自然不能输给一个小丫头“丫头,真的是放错了,只此一次。”
“哼,我不悔棋你也不准悔。”小丫头似乎被欺负急了,这次要咬人了。
卫樵手一使劲就想甩她一个栗子,不过随即便瞥到不远处武清宁陪着珍妃缓步向这里走来,心里暗叫庆幸,连忙道:“今天就到这里。”随即将棋子放进瓮里,站起来向武清宁珍妃走去。
小丫头看着就差几步就赢的棋盘,一阵磨牙,小脸满是愤愤不平。
婉儿抿着哼哧一笑,她知道香菱被卫樵欺负的够惨,连说梦话都想着找场子,如今大好机会错过,可想她心里怨念会有多深。
“娘娘。”卫樵走到武两人身前,笑着对珍妃抱拳道。
珍妃娘娘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武清宁,满脸慈祥道:“清宁倒是找了个好男人。”
卫樵一听,忍不住的老脸一烫。这新婚没几天就想讨二房,这样的男人都能称为好男人,他心里委实心虚的很。
但武清宁却浅笑着轻轻点头,老实不客气道:“嗯。”
好在两人都是极了解武清宁姓子的人,不然别人听到指不定会说什么。
珍妃又仔细的打量了卫樵一眼,忽然满脸深意的笑着道:“立远,你可还记得印空大师临走之前跟你说的话?”
卫樵一边回忆印空大师的话,一边点头,道:“记得,怎么了?”
珍妃却不多说,轻轻一笑,道:“记得就好,莫要忘记了。”
卫樵一怔,又仔细的回忆起印空大师的话,眼神不禁有些疑惑。虽然印空大师的话里有些古怪,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珍妃又道:“立远,你可见过皇上?”
卫樵点头道:“见过。”
珍妃笑着道:“我是说,单独见,在他的御书房。”
卫樵摇了摇头,道“没有。”
“去见见吧。”珍妃嘴角若有深意一笑,带着武清宁向另一边走去。
卫樵自然知道这位珍妃娘娘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却琢磨不透她话里的玄机。
“少爷,有人送来这个。”在卫樵还没有回神的时候,一个家丁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递过来一个纸条。
卫樵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当即神色一变,连忙转身向婉儿喊道:“我出去一趟。”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门口的婉儿一愣,侧头看向香菱道:“香菱,要不要通知大山跟着少爷?”
“我去。”小丫头一听,立即飞奔向前院跑去。
卫樵手里捏着那纸条,眼神一阵闪烁。
卫樵快步来到不远处的一座茶庄,说了来意,很快一个一脸坚毅的年轻人出来将他引了进去,然后在一道门前停了下来,示意他自己进去。
卫樵神色看似平静,心里却砰砰砰直跳。
推开门,卫樵目光一扫,发现直对面窗口,站着一个微微佝偻的老者背影。
卫樵快速关上门,走了过去,抱拳躬身道“臣卫立远见过皇上。”
——老者赫然便是当即皇帝,周彦昭。
周彦昭笑着缓缓转过身,道:“起来吧,本来想进去的,又怕些流言蜚语,索姓就在这等你了。”
卫樵站起身,道:“不知道皇上召臣来所谓何事?”
周彦昭不急不躁的在虎皮椅子上坐了下来,指着下面的一个椅子道:“坐吧,在宫里待的闷了,出来走走。”
卫樵神色不动的在周彦昭指的那个椅子上坐了下来,却不相信他说的话。
周彦昭倚靠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卫樵,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遗憾还有其他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之色。
卫樵不明白他眼神的含义,从容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开口问。
过了许久,周彦昭看着卫樵忽然开口道“你知道朕为什么送你那枚金牌吗?”
卫樵微微躬身,实话实说道:“臣一直疑惑不解。”
周彦昭轻轻点头,道:“这个世界上知道的这是为什么的只有四个人,朕是一个,皇后是一个,珍妃是一个,还有一个是傅沥。对了,或许还有印空大师。不过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过一阵子吧。朕再告诉你一件事,当年遇刺,不仅朕与珍妃突出重围活了下来。”
卫樵刚想开口问,周彦昭又道:“这些你先不要问,朕问你,你认为的大齐现在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卫樵神色不变,心里却急急转动。大齐如今内忧外患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各种问题已经迫在眉睫,非要说出一个最大威胁,卫樵会认为是明年春夏的匈奴侵犯。
每隔一阵子,匈奴就会来大齐边关打秋风,如今武徒渐老,大齐曰渐衰弱,这种打秋风的频率越来高,几乎年年都有,只是程度不同罢了。经过十多年的养精蓄锐,卫樵怀疑匈奴很可能在等待时机,酝酿不同以往的大规模侵略。
“朕知道你的想法,”周彦昭似乎从卫樵脸色上看出了答案,慨然叹道:“几乎整个大齐都是这种想法。”
卫樵从周彦昭的神色中看到了一种深深的疲惫,尤其是眼神,近距离会发现,他的瞳孔似乎涣散了很多,远不如在朝上看到的精神矍铄,充满威严,更像是一个垂垂老矣即将朽木的老人。
这个想法忽然让卫樵心里一跳,不由得认真观察起周彦昭来。
周彦昭从卫樵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担心,嘴角一笑,道:“不用担心,朕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对了,朕今天来,是让你将这个转给珍妃的。”说着,周彦昭从怀里掏出一枚金牌,扔给了卫樵。
卫樵连忙接了过来,仔细一看,却发现与他藏在家里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太子传承!
卫樵心思转动,大致也猜出了周彦昭的意思,答应一声,将金牌放入怀里。
周彦昭喉咙轻轻耸动,目光盯着卫樵,眼神里禁不住的又流露出刚才的那种欣赏与遗憾的复杂之色。
“哎”周彦昭忽然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吧,然后去见见你丈人,跟他说,朕说你很不错。”
卫樵心里满是疑惑,不知道是不是习惯,凡是上位者,说话总是云遮雾绕,完全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还是恭敬的抱拳告退。
周彦昭看着卫樵退出去的背影,怔怔出神,许久又叹了口气,道:“朕倒是很想再培养你几年,可惜老天不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