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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元看见菱花的时候,菱花正跟在一个中年男人的后面走着,看他们走的路线是正要出相国寺一般。
陈元大声喊道:“菱花!菱花!”
菱花听见,回头看到陈元,脸上露出了笑容。
陈元推开人群,几步跑到菱花面前,先是喘了两口气,然后才问道:“你早上出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你知道你爹在家里急成什么样子么?”
说着,陈元的眼睛看向了菱花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男人张的挺富态的,慈眉善目,属于一眼望上去与人无害的那种。
中年男人也看了一下陈元,然后问菱花:“姑娘,这位公子你认识么?”
菱花点点头,那有些羞涩的神情足以说明两个人的关系。中年男人笑了一下,对陈元一抱拳:“如此,姑娘既然有人来接,在下就不送了,告辞。”
菱花冲那人微微一福:“多谢大叔。”
然后又用她那一贯只有陈元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陈大哥,我在里面迷了路,是这位大叔送我到此的。”
这就是出去的路,人家没带错。陈元当即抱拳:“多谢大官人了。”
那人微笑摆手:“不用客气,下次如果路不熟,千万不要一个人出来。”
陈元和菱花二人赶忙应了,并且再次谢过那人。
那人转身走后,陈元略带责备的问道:“你怎么一个出来了?你爹说你很少出门,如果你真的有什么急事,为什么不把我喊上?”
菱花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陈元当然也不会过多的责备她什么,叹了口气,轻轻在菱花的头发上拍了一下:“下次记住了,有什么事情喊我,可以么?”
菱花点头,手伸入怀中,拿出一个女子香囊一样物件来:“这个,给你。”
陈元伸手接过,调笑道:“香囊?是不是定情信物?如果是定情信物我才会收下的。”
菱花的头还是低着,她在人前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一般。声音也更是小了:“这是我在庙里求的,里面装的平安符。”
陈元忽然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自己心口涌动,她从来没出过门,这次一个人跑出城来,居然是为了给自己求平安符?
陈元实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一把将菱花搂入怀中,菱花大为羞怯,这是寺庙之中,还是白天,许多人都看着呢。
菱花的挣扎让陈元意识到,这个场合里这个动作在这个年代是有些惊世核俗的,脑子清醒过来之后,一把拉着脸上已经红透了的菱花,大步向相国寺外走去。
菱花跟在陈元的身后,也是用自己最快速度,只想迅速的逃离这个刚才让她感觉无比尴尬的地方。
出了相国寺之后,陈元感觉自己的心情好极了。他雇来的马车就在前面停着,拉着菱花跳上马车,对赶车的说道:“大哥,回去了。”
相国寺每曰都有一些达官显贵来这里求神拜佛。求各种心愿,拜各种佛,驾着各**车。
陈元他们的马车是很特殊的,就是一匹马,拉着一个手推车,模样和陕西一带的驴车差不多,客货两用。
赶车的经常在陈元那里喝酒,也经常帮陈元拉酒,所以跟陈元非常熟悉,见陈元一上车就开始抱怨道:“你怎么才出来?耽误了半个时辰,我还答应给老六家拉一趟墙砖呢,这下这笔生意被你耽误了。”
陈元拍拍他的肩膀:“回头请大哥喝酒,对不住了。”
那赶车的看看天色:“这样吧,你们两坐稳了,我来赶快一点,争取还能赶上。”
陈元自然没问题,对那赶车的说道:“大哥,你悠着点,安全第一哦。”
赶车的丝毫不放在心上:“怎么?不放心我?我都赶了十几年车了,坐好吧你!”
说着,马鞭一悠,在空中“啪”的一响,那拉车的马急速向前跑去。菱花的身子一个踉跄,险些从车上栽了下去,陈元急忙伸手搂住菱花的肩膀,这一顺势搂住,陈元就不愿意再松开。
倒是菱花急羞,推开陈元的胳膊。这里是大街上,而且他们的马车客货两用的,没有顶棚遮挡。菱花毕竟是个姑娘,面子薄,不想让人看见。陈元胳膊下落的时候,却正好按在菱花的手背上,这一次,菱花没有再挣脱,手放在那里,任由陈元轻轻的抚摸着。
陈元看到,菱花的脸上带着一点羞怯的笑意,偶尔会偷偷抬起头来看看他,一旦遇到陈元的目光,又会马上闪开。这是标准的初恋中的小女孩。
正当陈元陶醉在菱花那初恋的幸福模样中时,忽然听那赶车的大喊一声:“哎呦!不好!”
陈元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听一声“砰!”马车好像和什么撞在了一起,坐在马上上的陈元和菱花差点飞了出去。
赶车的急忙勒住了马匹,陈元这才发现,刚才那地方是个转弯的弯道,他们的速度太快,撞到了前面的一辆马车上。
那辆马车是四匹大马拉的,马车的车身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而如今,那右侧的一块木头已经被陈元他们的马车撞的碎裂开来。
车夫脸上的颜色马上变了,那两四匹马的马车也停了下来,坐在车辕上的三个仆人分工非常明确,一个人马上过来揪住车夫,另一个下来查看马车被撞坏的情况,还有一个年长一些的则回头打开车门,对里面说道:“老爷,没惊着您吧?”
马车里面的人显然是被刚才那一次碰撞吓着了,声音显得颇为恼怒:“吕福呢!他是怎么赶车的?把他给我叫过来!”
那正在查看车辆后面被撞损情况的家丁忙的走到马车面前,一下跪在地上:“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
陈元看了那吕福一眼,好像就是刚才撞到自己的那个家丁。这小子刚才对自己趾高气昂的,现在却是跪在那里瑟瑟发抖,想来当个奴才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另一个家丁马上说道:“老爷,不是吕福的错,我们的车走的很稳的,是他们从后面撞了上来。”
那老爷终于把头从马车中伸了出来,映入陈元眼帘的是一张有些显得温怒的脸孔。
五十多岁,头上的方巾扎的非常讲究,给人的第一印象是,这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