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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八两!这家伙怎么会过得如此的落魄?”
看着来人衣衫褴褛,骨瘦如柴,身子骨轻得像片儿纸,一股风刮过来,那弱不禁风的模样,几乎连站都站不稳。
易楚的眉头不觉一皱,对于这个陈八两,自己可是给了他不少的仙石,如今怎么会变成这等模样?
就在易楚心思转动之间,两个身影蹿了出来,一下子将陈八两夹在了中间,一只大手更是不由分说,直接将陈八两手中的仙石夺在了手中,而另外一个人,则一掌拍在陈八两的肩上,不满道:“发财了陈管事?你欠我们的债务,是不是也该还一下了?”
陈八两在仙石被抢的瞬间,眉头紧锁,一脸的愤怒之色,不过在看清来人面孔之时,黑瘦的脸上还是勉强挤出来一丝干巴的笑容,陪笑道:“两位哥哥,能不能容我再想想办法,再缓两天我一定给。”
“给?你拿什么给?你那个抱朴丹房都没有开张过,就凭你给人引路,要想还上欠我们的保护费,岂不是笑话?我告诉你,现在已经宽限了你三个月了,再不交钱,就把你的手跺了!”
站在左边的大汉,有着化液期巅峰的修为,说话之间,一柄光华耀眼的斧子,就出现在他的手掌之中。
这斧子明显是一件黄级法宝,阴冷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看着这锋利斧刃,陈八两的身躯浑身哆嗦了一下。
“陈老兄,什么枝上栖什么鸟儿,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你交不上保护费,就不要在那个抱朴丹房磨叽了,将丹房痛快交出来,咱们可以放你一马,你何苦守着那没用的东西,为人家拼命呢?”另一个修士,一副好友故交的模样,语重心长地对陈八两说道。
提到抱朴丹房,陈八两再没有了刚才神情黯然、踉踉跄跄的模样,原本恐惧的眼神,瞬间变得很是执著:“那抱朴丹房乃是我家岛主的产业,不是我陈八两能擅自作主处理掉的!再说,我家岛主修为不凡,就是元婴期修士,也是闻风丧胆,您二位得罪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啪”,拿着斧头的修士,手中光芒闪烁,一道寒光,狠狠地拍在了陈八两的肩膀之上,猝不及防之下,陈八两那本来站立着的身体,一下子被打趴在地上。
“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别拿你家岛主吓唬本大爷!别说那易楚此时不知道死活,就算他活着,在这北海之上,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太昊门掌门逆水寒大人曾经给他定过姓,他就是一个十足的魔道妖人,应当人人见而诛之,老子跟你好言相商,你都不识抬举,也罢也罢,我也不跟你白费口舌了,干脆要了你的命得了!”
“那抱朴丹房不是我的,我没有权利给你们。”陈八两虽然趴在地上,但是那双充满了执着的眼神,却怒视着手持斧头法宝的汉子。
人活天地间,真是毫无道理可讲。有的人来到这世上就像应邀参加了一场盛大的宴会,山珍海味、美酒佳人、衣冠楚楚,脑满肠肥,偏偏还不知足,还要吃着自己碗里的,看着别人锅里的,能要过来就要,要不过来干脆就去抢!
而有的人来到这世上,却要一辈子缩着脑袋,绷着神经,过着狼狈不堪、四面楚歌的曰子,仿佛活着就是罪过,活着的本身就是灾难!
四周看热闹的人,仿佛对这种恃强欺弱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一个个明哲保身的议论几句,丝毫没有上前劝阻的意思。
“这个陈八两,真是傻到家了,这抱朴丹房岂是他能够保住的,到了现在,还想着一步登天的好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
“就凭他,也想和宣和门的大爷们作对,实在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听说了吧,那个炼丹十分厉害的易楚,早就被离波宫当做十恶不赦之人进行通缉了,听说不夜城还悬赏十颗碧凝丹寻找他的消息呢!”
……
听着这些议论之声,两个修士变得更加的嚣张,那手持斧头的修士嘿嘿一笑道:“陈八两,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我就打的你答应,虽然九归仙岛不让出人命,但是老子把你打成残废,却丝毫没有人理会的。”
“你看清楚了,这里没有人管你的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那抱朴丹房的控制法决交出来,不然的话,哼哼,我就先卸你一条胳膊!”
陈八两看着那缓缓举起的斧头,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但是最终,却猛一摇头,斩钉截铁道道:“抱朴丹房是易楚大人的产业,你们这么做伤天害理,我家岛主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死到临头,还对你家主子忠心耿耿地卖命!你家那个狗屁岛主,还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呢。算了算了,老子不跟你聒噪了,先卸了你的胳膊再说!”那狞笑一声的大汉,手中斧头举动之间,直朝着陈八两的胳膊砍了过去。
“噗!”
寒光闪过,一道血芒迸射而出,随着这血芒,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在九归仙岛之上了起来。
“老二,你慢点儿,先捂住他的嘴……”说话的汉子话还没有说完,就看着自己御使着斧头的同伴,竟然掉落了一只手臂,凄厉的喊声,竟是从自己的同伴口中喊出来的。
难道是法决使用错误,伤到自己了?那汉子神识转动之间,就将这个念头给否决了,这种情况,万年不遇,不可能是这样的。但如果不是如此的话,又怎么会发生这等怪异之事呢?
“是谁出的手,有胆量站出来,我们乃是宣和门陈冲大爷的手下,敢对我的兄弟动手,那就是故意和陈冲大爷叫板儿!”那修士沉吟了瞬间,就朝着四周大声的喊道。与此同时,一个玉符更是被他悄悄地捏碎了。
凄惨的叫喊,依旧在继续,随着一声声悲恸欲绝、撕心裂肺的叫喊,四周开始回荡起一个男人痛苦的呜咽。
险险地逃过一劫的陈八两,刚才说的虽然刚硬,心里却是一阵恐惧,如果不是神秘人出手,恐怕现在掉落一个手臂的,应该就是自己了!
谁会帮自己呢?陈八两却是猜不出,这三年以来,开始自己过得还算太平,但是自从女主人离开之后,就每况愈下,以前根本就不敢露头儿的地痞无赖,开始接二连三地找他的麻烦。那因为易楚给他带来的地位,也随之烟消云散。
“是哪个家伙暗算老子,有胆给我站出来,老子劈了你!”惨叫的汉子在吞服了几颗丹药之后,总算止住了血液,吃了一个暗亏的他,冲着四周的人群大声的喊道。
“我就在这里,瞎了你的狗眼!来吧,你劈给我看看。”淡淡的声音,从人群之后传来,随着这声音,一身青衣的易楚,瞬间出现在人群之中。
看到如此诡异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易楚,两个刚才还叫嚣的修士,彼此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恐惧之意。虽然他们是宣和门下属的小人物,但是对于对手的修为,他们却也能看得一目了然。
这个人,肯定不是自己等人能招惹得起的!
“小子,有胆量你给我等着,我们宣和门的兄弟,一会就会过来,一会儿给你好看。”那掉了一条手臂的汉子,恼恨地朝着易楚一指,怨毒的说道。
“两只眼看人,两条腿走路。你剩下一条胳膊,怎么看都不协调,干脆把剩下的这只手臂也砍了吧!这样看起来,会更符合人的审美观!”
易楚带了一脸的散漫之意,严肃中带着随意,一副老子砍你胳膊完全是为你考虑的模样。一道寒光闪烁,那汉子的手臂,瞬间掉落了下来。
再次丢了一条手臂的汉子,脸色变得恐惧至极,他想要大喊,但是嘴巴张了张,却喊不出来。不过,好在他毕竟也是一个化液期的修士,手臂断落之处在他的真气催动之间,却也将喷洒的血液给迅速止住了。
“大人,真的是您!”
抬起头来的陈八两,满脸激动的看着易楚,眼眶之中闪烁着泪花。
“你做的不错,站起来吧。”易楚朝着陈八两点了点头,手掌更是在他的肩膀之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听着易楚的安慰之言,陈八两就觉得仿佛瞬间卸下了千斤重担,原来所受的委屈,顷刻间化为乌有,激动得从地上爬起的他,恭敬的来到了易楚的身前。
“你……你是易楚?”手臂完好的修士,听着两人的对话,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颤声问道上,一脸的惊骇。
“八两,来而不往非礼也,他是怎么打你的,你都给我打回来。”易楚连看都没看那修士,直接朝着陈八两吩咐道。
“大人,这个……”陈八两朝着那汉子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易楚手指轻点,那修士登时半丝也动弹不得,易楚看着还忐忑不安的陈八两,淡淡的说道:“作为我的下属,该出手时就出手,可以流血流汗但不能流泪!我不要孬种,也不要窝囊废!八两,你是一个男人,连这点血姓都没有吗?”
在易楚的眼光之下,陈八两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但是双脚,还是一步步的跨出,那颤抖的手掌,还是颤微微地揍在了被易楚定住的修士脸上!
“敢在九归仙岛之上打我的人,阁下真是好胆量!九归仙岛之上虽然禁止杀人,不过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我宣和门倒还有几样!”
平和之中带着一丝主宰生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这声音,十几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大汉,簇拥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袍,手中轻摇着一柄折扇的青年男子,踱着方步走来。
这青年男子的修为,易楚一眼就看了个清楚,这人的修为和自己相当,也是孕婴期,在九归仙岛之上,特别是对陈八两这等讨生活的人来说,孕婴期的修士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存在,而元婴期根本就是遥不可及的天上人物。
“你就是宣和门的人?”易楚看着那修士,淡淡的问道。
“不错,宣和门正是我创建的,阁下敢来找我麻烦,我宣和门自然接着。”
年轻修士说话之间,手掌之中法决就快速的掐动,可是就在他掐动法诀的瞬间,易楚却冷笑一声,手掌翻动之间,金龙绳陡然祭起。
那修士在易楚祭出金龙绳的瞬间,手中的宝扇瞬间飞出了一条长河,将他的身躯护卫在其中,可是,就在他觉得自己万无一失之时,一道凌厉的刀光闪过,却是迅速劈开了长河,斩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噗”,艳红的鲜血,从这宣和门主的身上流出,没有了长河守护,这宣和门主随即就被易楚的金龙绳给捆了个正着!
那宣和门主也是一个人物,在自己的手臂被砍断的瞬间,就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踢到了铁板上。任由那鲜血从自己的手臂之上流动,嘴中却沉声的喊道:“朋友,这次本人认栽了!请看在家师郑云尊者的面子上,就将此事揭过吧,我可以跟你保证,绝对不会将此事告诉家师。”
“你师父就是郑云?哎呀呀,真是挺巧,缘份缘份哪!”易楚看着那宣和门主,戏谑地一笑道:“郑云正好还欠我一些东西,你现在给我前头带路好了!”
丹光照天楼的顶楼,只有十几丈方圆的空间,和楼下那奢华的摆设相比,这里简直算得上是简陋。可不论是顶楼之中浓郁的灵气还是那犹如天成一般的桌椅,都显示着一种无与伦比的磅礴大气。
郑云坐在一个玉椅之上,手指弹动之间,眉头不觉皱得更紧了几分。对于修士来说,三年的光阴算不了什么,可是此时的郑云比三年之前看上去,显得很是苍老。
“太昊门……太昊门!”
嘴中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郑云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很显然,他对于太昊门顾忌非常,甚至有点不自觉的惧怕。
“出什么事了?”听着外面响起的敲门声,郑云不耐烦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