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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齐子明指着前方说道:“那就是义南军大营”。
易寒道:“裘谦该不会也来个忙而不见吧”。
齐子明道:“裘谦倒不至于,毕竟他曾经是我一手提拔的”。
易寒道:“那怎么现在完全不给你这个恩人面子”。
齐子明笑道:“他曾是李凉的部下,李凉的面子比我大”。
易寒笑道:“那我今日倒要是我的面子大还是李凉的面子大”。
齐子明道:“这也不可相提并论。”
易寒两人只是刚刚接近军营,就有一个将领迎接走了过来,自然是早就发现了两人,也搞清楚齐子明的身份。
将领对着齐子明说道:“齐大人,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齐子明问道:“严拓,裘统帅在军营吗?”
将领笑道:“统帅在,大人里边请”,说着朝齐子明身边的易寒瞥去,这一眼顿时让他目瞪口呆,这张面孔是那么的深刻,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当年他是李凉的部下,被北敖大军所困,正是易寒率大军前来营救,助他们脱困,在那种情况下,李元帅已经认为不会有一支友军来援,可是易寒出现来。
连忙施下属之礼,“严拓见过易元帅”。
易寒好奇道:“你认识我?”
严拓应道:“回易元帅的话,我是李凉将军的部下,曾有幸见得元帅一面,末将职低位卑,易元帅不认识我也没有什么奇怪,但我却认识易元帅。”
易寒笑道:“那好,请严将军前面带路吧”。
严拓道:“易元帅里面请”,今日这义南军大营能迎来麒麟将军,可是一大盛事啊。
还没有走到议事大帐,便见一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一身戎装恭候帐外,见严拓带着齐子明走来,迎面走上前来,朗声笑道:“齐大人,真是稀客啊!”
齐子明笑道:“有劳将军帐外相迎”。
裘谦笑道:“齐大人来了,裘谦自当倒履相迎。”和别人一样裘谦的目光锁定在齐子明身上,并没有去注意他身边的易寒,待走近的时候目光才淡淡朝易身上瞥去,这一视和严拓刚到易寒时一模一样,惊讶万分,裘谦当然认识易寒。
裘谦也颇有大将风范,并没有似严拓那般受宠若惊,“我说齐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原来是带了一位贵客而来,易元帅,裘谦有礼了”,说着施了一礼。
易寒笑道:“裘将军不必客气,我们都是武人就不必来文绉绉的这一套了”。
裘谦道:“易元帅,齐大人快到我的住处坐下谈”。
齐子明道:“裘将军,我和中天此行是有公事,我们还是到议事大帐吧”。
裘谦一愣,心中暗忖:“齐子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请易寒出面是来跟我算账的”,想到这里内心有些忐忑,连易寒都请来了,来是有备而来,嘴边笑道:“那好,两位里面请”。
进入帐篷,裘谦习惯性的刚要坐下正中的大位,突然想到什么,抬手道:“易元帅,你请坐”。
易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坐了下来。
裘谦道:“齐大人,你也请坐”,却表现的客客气气的。
齐子明道:“不必了,我站在易元帅身边就好”。
齐子明越是如此,裘谦心中越是没有底,原本打算派人知会李凉一声,可来的是易寒,就是李凉来的也势弱三分,先再说。
齐子明道:“裘将军你站着干什么,倒是做啊”。
裘谦有些拘谨,忘记坐下来说话了。
裘谦点头坐下,“齐大人,不知道此行有何公事?”
齐子明道:“请裘将军将义南军的将领唤来,我有件事情要公布”。
裘谦点头。
一会之后众多将领陆续赶来,到了齐子明倒不奇怪,可见了易寒无论认识或不认识的,均惊讶万分,这不认识易寒的见易寒坐在正中的位置,而齐子明站在他的身边,自家的统帅坐在下来,孰尊孰卑一目了然。
不认识易寒的低声向身边的人问道:“此人到底是谁?”
当获知易寒身份之后又惊又讶,这会众将多不关心齐子明,却关心易寒为什么会来到义南军的营地。
齐子明也不拖拉,先把正事讲了再说,让裘谦确认遗嘱的真伪,然后将遗嘱的内容公布。
裘谦和众将的反应倒不激烈,认为依易寒的名望来当这个三军统帅是合情合理,易寒的为人大伙也心存敬仰,当初被北敖大军包围,正是易寒率军来援救。
齐子明问道:“裘将军,你可有什么意见?”
裘谦道:“我没有意见。”
齐子明道:“那易元帅现在就是西王府三军统帅了”。
裘谦点了点头,一直安静不语的易寒突然问道:“裘将军,吴将军说你经常众人部下指使士兵射伤他的士兵可有此事”。
众将闻言,心中暗禀:“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易元帅是来兴师问罪的。”心中有鬼却没有接话。
裘谦道:“有这事,我与吴虎”
易寒朗声打断道:“爽快,敢作敢当!裘将军那你该当何罪呢?”
齐子明心中暗忖:“中天这三军统帅的位置,屁股还没坐热,就来这么一出,怕是不太好”。
裘谦道:“纵容部下打伤自己人,罪当脊杖二十军棍”。
易寒问道:“裘将军,那你说我这二十军棍是该罚不该罚啊”。
裘谦道:“末将甘愿受罚,不过我也要参吴虎的不是?”
易寒道:“你若不参,与吴虎握手言和,不再心生嫌隙,于三军团结是大功一件,可将功补过,这二十军棍也不必罚”。
裘谦却是个硬骨头,朗声道:“末将甘受责罚,也不得不参”。
易寒道:“那我这二十军棍就不得不打了,也好将你打醒,吴虎战功赫赫,杀敌护国,你心中却将他当做一个草莽瞧不起他,是对还是错”。
一个将领突然站了起来,朗声道:“是末将让士兵往义北军营地射箭,不管裘统帅的事,末将承担责任”。
易寒道:“我不打你,我就是要打裘谦”。
众将闻言,难道易元帅跟裘统帅有恩怨,不应该啊!
裘谦道:“你们不必说了”,转身对着易寒道:“易元帅,我先出去受罚,再回来向你参吴虎之罪”。
易寒突然站了起来,朗声道:“裘谦你先停下来。”走到裘谦的身边低声道:“你可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问你,若在战时,三军主帅心生嫌隙,矛盾重重是什么样的后果,你作为一军之帅,应该心怀阔达,不拘小节。”
裘谦沉吟良久却没有回应,过了一会之后道:“元帅,等我受罚回来之后再回答你的问题”。
易寒着裘谦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固执。
大帐内鸦雀无声,气氛有些压抑。
一会之后,裘谦被两个将领搀扶走了进来,朗声道:“元帅,裘谦知错!”
易寒大喜,走到他的身边,关切问道:“你后背的伤怎么样了?”
裘谦笑道:“二十军棍我岂能挨不了,谢元帅关系,我没事”。
听到两人的对话,大帐内的气氛又缓和了许多,只听一将上前道:“易元帅,义北军在我们用膳的时间带人前来重伤我军士兵,并打砸我们的碗筷,将粮食全部糟蹋”。
易寒闻言,也不感觉奇怪,礼尚往来才不吝啬,这吴虎也不是好欺负的主”。
易寒问道:“裘谦,此事你怎么呢?”
裘谦道:“此事错在于我,我不打算追究,只希望从此以后两军和睦相处,如同一家”。
易寒朗声道:“理当如此,小王妃为了天下大义统一,希望大东国的军队同为一家,相互协帮,义南军义北军本是同根,又岂能窝里斗,裘谦你今天这句话最动听,也没有枉费小王妃的一片苦心”。
说着着众将,“你们还要追究吗?”
一个将领闷闷低声道:“那裘统帅二十军棍不就白挨了”。
易寒道:“谁说白挨了,至少把他打清醒了,我等都是凡人,不可能没有犯错的时候,你和我都无法逃脱这个规律,重要的是知错能改,不能一错再错,我易寒一生不知道错了多少次,但是我却不会让自己重蹈覆辙”,话当然是这么说,说出这话的易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不再重蹈覆辙。
易寒道:“好了,你忙下去忙自己的吧,我裘将军的伤势”。
易寒要为裘谦宽衣,裘谦忙称不敢,易寒笑道:“就让我讨好收买你一下”。
裘谦笑道:“我敬重的是元帅的为人,却不是因为元帅讨好于我”。
易寒笑道:“那我无论做什么都没关系了,那你为什么还要计较”。
易寒一边用热水帮裘谦擦拭伤口,一边笑道:“我也挨过军棍”。
裘谦一讶,易寒笑道:“我也不是生来就是元帅”。
裘谦点了点头。
一旁的齐子明见易寒一出马,就将事情搞定,心中很是欢愉。
易寒道:“我来之前,吴虎知道你必要告他的状,提前向我请罪,我却没有让他说出口,如今你挨了二十军棍,又没有告他状,受人恩惠,岂可以怨报德,我想若吴虎知道了反而心存内疚,认为自己欠你一个人情。”
裘谦一愣,应道:“我倒没有想那么多”。
易寒笑道:“你当然没有想那么多,因为你根本就不想和睦解决此事,我却有,所以我有想这么多”。
裘谦道:“只要吴虎不再计较,我愿意与他和好?”
易寒道:“裘谦啊,你知道在战场上最值得信任的是谁吗?是共同杀敌的战友,倘若有一天你和吴虎共同作战,你就会明白,这份关系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当初我与孤龙也是心生嫌隙,可是在战场上,我信任他,他也信任我,一战之后,我们隔阂全无,却成为互相提醒不足的朋友。”
裘谦点头道:“裘谦受教了”。
易寒道:“不经艰难,不知责重,你这个一军统帅可当得不称职。”叹息一声:“可李凉怎么也这样?”
裘谦道:“吴虎曾当着众多将军的面顶撞李将军,而且我也是吴虎这人出声草寇,立下点功劳就目中无人,他练兵那一套我也不顺眼,这义北军迟早栽在他的手上”。
易寒笑道:“你也不想想小王妃为什么让他当义北军的统帅,吴虎自然有自己的御将之才,李凉是个名将,他的能为成就也无可否认,就是每个人都有一些缺点,待我跟他谈谈,他不卖我面子也得卖我面子”。
裘谦笑道:“易元帅你放心,李将军准卖你面子,他将你当做救命恩人,整天拿你作为例子来训导部下,让他心服口服的人不多,易元帅你算是一个”。
李凉那边不知道怎么收到消息,听说裘谦被脊杖二十军棍,顿时大怒:“好你个齐子明,裘谦乃是义南军统帅,当着众将士的面被脊杖,颜面威严何存”。
易寒到来是内部消息,只有将领知晓,可裘谦在操场被责备却是小兵小卒都的见,所以李凉并不完全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知道齐子明到了义南军大营,裘谦被罚。
李凉朗声道:“来人啊,备马,速往义南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