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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名琴争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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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名琴争鸣(2)

    十一王爷又岔开话题道:“几日之前,西夏狼主突然派使者前来与我国和谈,希望永结同盟之好”。

    易天涯骂道:“西夏狼主,不知廉耻,当初是谁违背条约,突然进攻雁门关的,老子一想到西夏人就恶心”。

    李毅却道:“不管西夏是真心还是假意,皇上最终还是会答应下来,倘若触怒西夏,让西夏与北敖安卑结盟,更增加了这两国嚣张气焰,西夏这一次又来讨要什么东西,妈的,实在窝囊,麒麟打了胜仗,最好还是得送别人东西”,李毅不禁也爆了句粗口,却是太窝囊了,他认为西夏迅速寻求和谈,乃是因为战后国内物质短缺,来向大东国搜刮呢。

    郡王爷说道:“说到麒麟,老夫也很是佩服,我的部下归回就一直不吝美言,雁门关一战实在打的漂亮,连林副帅这样的人物也甘愿马前鞍后”,朝易天涯去,“天涯,你有一个好孙子”。

    易天涯轻轻一笑:“为国为民,男儿当如此,郡王爷你也有一个好儿子。”

    易天涯的神态表情没有半点悲伤,除了李毅,两个王爷感叹易天涯心胸如大海一样宽阔,郡王爷谦虚道:“孤龙自当以麒麟为楷模,精忠报国,为社稷黎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十一王爷哈哈笑道:“可是此刻却需要给孤龙一个家,给他娶得一位助内贤”。

    十一王爷说出这样偏袒孤龙的话,三人并不感觉奇怪,贤王向来就有贤名,只听贤王说道:“你们,这六人之中谁会是孤龙最强劲的对手?我那侄儿就不算在其中了,他有几斤几两,我心里还是清楚的”。

    易天涯与李毅保持沉默,这六人都不是孤龙最强劲的对手,麒麟才是,孤龙在这场情战早就败得一塌糊涂。

    郡王爷朝秋枫指去,“那子到底是何来历”。

    贤王说道:“秋枫之名,我听说过,乃是王师的另外一个徒弟,与孤龙同出一门,怎么,郡王兄,你会不认识”。

    郡王爷说道:“我曾记得犬子提起过,但并没有留心,原来名叫秋枫,王师之徒,想来非凡”,突然想到什么,玄观也曾在茗山住过些年日,那两人会不会日久生情了,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担心,他虽有义气之名,但人总是有私心的,心里还是偏袒自己的儿子更多一点,他还没有大方到把这么好的儿媳妇送给别人。

    李毅却道:“当年王师曾与我说过,秋枫之才能不亚于孤龙,只是此子为何却等到现在才出世呢?大东国需要出现更多的孤龙,麒麟啊”。

    几人均是露出喜色,贤王说道:“等比试结束之后,我去与此子一会,定向皇上推荐”,官场有一句话,得贤王赏识者,平步青云也,此话一出,几人都知道秋枫将来成就注定非凡。

    “贤不能失,理当如此”,李毅与郡王两人赞同贤王的想法,独易天涯一人沉默不语。

    贤王朝他去,“易老元帅,为何默默无言,莫非心有感触”。

    易天涯自然有感触了,凭什么先皇一句话,就把他易家给***,犯错的是他易天涯,怎么能累及后代子孙,这一次易寒若不能扬名,恐怕易家再难出一个天才之人,子子孙孙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只是他老谋深算,并没有坦白说出心里话,岔开话题道:“我在想西夏国为何这么着急与我国结盟,要知道他们虽能向我们讨要物资,这样做却无疑得罪了北敖安卑两国,雁门关一战损失惨重,难道就不怕北敖调转矛头,攻打西夏李毅笑道:“天涯,你别忘了,西夏不止有苍狼,还有一个沙如雪,席清、庸凡两人可没少在他那里吃过苦头,有沙如雪坐镇,北敖还是要掂量掂量这样做值不值的”。

    郡王也说道:“我听说沙如雪从来不打时机不对的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这也是他屡战屡胜的原因”。

    李毅说道:“这正是他的厉害之处,不以谋略胜,得天时地利,水自成渠,却不知道这老头子生活上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莫非是个道学家”。

    贤王脸带神秘,说道:“你们别打岔,我来回答易老元帅刚刚的问题,西夏国换了国主,新的狼主却是一个女子……”。

    贤王还没说完,李毅与郡王爷两***吃一惊,“怎么可能,女子怎么能为君,王爷你定是在开玩笑”。

    易天涯却是早就知道,却佯装不知。

    贤王却是一脸认真说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皇上向我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是大吃一惊,西夏国的文武百官都疯了吗?怎么会让一个女子坐上狼主之位,要知道这当中的阻力有多大,当皇上将那女狼主亲手所写的文书拿给我的时候,我更是吃惊,这女狼主竟精通大东国文化,文书中先表示对以前西夏国背信忘义表示惭愧,同时又称赞大东国乃是仁义之国,乃是西夏学习的楷模,自此之后希望西夏以仁义立世,绝不做背信忘义的小人,诚心与大东国结为同盟,永不互欺……”。

    李毅问道:“这女狼主到底是何身份,如何有能力坐上狼主之位”。

    贤王答道:“这一点也是我的疑惑之处,要知道没有人扶持,一个女子断然无法在险恶的皇家争权中取得胜利,于是我便吩咐部下向在大东国的西夏商人打听这女狼主的身份,你猜这女狼主是什么身份”。

    郡王爷说道:“至少也要是个公主,才名正言顺”。

    贤王点头道:“不错,她是个公主,却是一个被囚禁在西夏皇家寺庙承天寺的公主,说来可笑,前狼主竟是害怕她的威信胜过自己而将自己的亲身女子囚禁起来,从不接见,她的名字叫望舒,乃是西夏百姓心中的女神。”

    李毅惊讶道:“万民归心,这实在是一件让人感觉可怕的事情,若百姓均奉她为神,岂不是人人皆兵,那现在的西夏国又该强大到何种地步”。

    贤王道:“不错,正是因为如此,她登上狼主之位才会如此顺利,沙如雪与苍狼才甘愿为臣子,据说这位望舒公主善良美丽,这是我听到的好消息,至少她不是无端生起两国兵祸干戈,但我还到了一点,那就是她睿智的一面,从文书中,我与皇上立即被她诚恳的言语给打动了,至少在那一刻,我心中是认为她真心结盟的,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那些阴谋诡计,假如她是在欺骗我们,那实在太可怕了。”

    几人说话,独易天涯一直沉默不语,贤王问道:“易老元帅,你可有什么高见”。

    易天涯笑道:“我们既要相信她善良爱好和平的一面,也要相信她为西夏百姓对外不择手段的一面”。

    贤王赞道:“此话精辟,无论性格如何,善与恶还是要建立在国之利益的基础上,还有一事说来却有趣的很,这女狼主居然向我大东国讨要一个王夫,甘愿用十万精良西夏马作为迎娶之礼,这十万精良西夏马可比金银珠宝实用的多,有这些马匹,在对抗北敖安卑,我们就能如虎添翼”。

    李毅大喜道:“我大东国所产马匹耐力不足,如能获得这十万匹良驹,我那支镇北军可是实力大增啊,他北敖还敢不敢来常来骚扰,给,无论是谁只要肯馈赠十万匹精良西夏马,大东国儿郎任她挑选”。

    贤王笑道:“这个人却不好选,她指定要我大东国最优秀的男子”。

    李毅犹豫道:“这样,随便塞一个给他就是,倘若无法蒙混过关,王爷你素有贤名,不如你忍痛割爱好了。”

    贤王哈哈大笑,“我倒愿意将我王儿送去享受荣华富贵,只是这西夏女狼主派来了一位招亲使,我那王儿也对这招亲使有好感,奈何人家连他都不上,一个招亲使都搞不定,又怎么称得上大东国最优秀的男儿”。

    李毅讶异道:“那招亲使是个女子”。

    “不错,女子男子,更是能一眼就出真金白银,我这十万匹良驹讨不到手了”。

    李毅却不甘心道:“就没有哪位皇子可以出手”。

    贤王笑道:“皇上年纪善轻,秦贵妃才刚刚有三个月的身孕,其它皇侄不是已经成家娶妃,就是年纪善小,实在没有一个适合的人选,除非像孤龙这样的人物”。

    郡王爷立即说道:“不成!”

    几人心领神会笑了笑,漫说郡王爷不肯,就是肯也不可能将这样一位奇将送到人家那边。

    李毅有些可惜,依然不想放弃道:“西夏狼主可有说是什么样的男儿,说不定她眼中最优秀的男子与我们想的不一样,说不定不甚精通我大东国文化,是想要最俊美的男子。”

    贤王笑道:“能当上狼主的,岂会愚蠢,人家说了,文武双全,琴棋书画博学多才,要能当的起她的老师”。

    李毅问道:“这话西夏狼主说的?”一语之后却笑道:“西夏蛮地,随便找个才子去,就是大学士”。

    贤王笑道:“不是,乃是野利都彦,此人官至上品,是两代狼主之师,精通各国文化,尤其擅长大东国文化,谈文论道,竟辨的我大东国内阁大学士个个哑口无言,来这个最优秀的男子至少要能过得了他这一关”。

    郡王爷说道:“野利都彦与沙如雪一文一武,乃是西夏国两大国之栋梁,无厚才无以居高位,从这一点就可以出他的能力来,只是野利都彦亲临大东国,难道就不怕我们断他西夏一柱吗?”

    贤王笑道:“大东国乃礼仪之邦,就算两国交战也从不斩杀来使,更何况人家是来结盟的,野利都彦定是精通我国礼法,所以毛遂自荐,一者以示尊重诚心,二者结盟之事也不会吃亏”。

    李毅叹息道:“来这十万匹良驹是讨不到手了,想不到我大东国地广人杰,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番邦女子的上眼的”。

    易天涯冷冷道:“李毅,这话未免说的太过武断了”。

    李毅冷笑着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来,“易老头,你舍得吗?”

    这话倒说的两位王爷莫名其妙,也不多想,微微一笑,两位元帅好的时候跟亲兄弟一样,不好的时候就是仇家一样讽刺对方。

    这一次易天涯被顶的哑口无言。

    李府下人搬来琴桌,七人独自抱琴上前,孤龙、秋枫、小王爷、何不争、林薄名、苏中行、陈禹道席地而坐。

    易寒不由感叹,男子要女子抢才吃香,这女子也要男子抢才够味。

    焦尾琴、春雷琴、大雅琴、奔雷琴、凤皇琴、冠韵琴、神游琴均是名琴,今日终于机会同鸣争锋,此乃千年一遇的机会,所有人不由激动万分,琴分名声大小,却难品高低,就操琴之人的琴艺如何,或许有的琴要从此正名,或许有的琴要从此之后背负空有虚名,七琴之中焦尾琴名声最大,次为春雷琴,余者皆可列为同品。

    不少人开始注意玄观之琴,刚才听那琴音已经隐约可以猜测到乃是绿绮琴,只是不敢相信,终于有博众多见者,认出了绿绮琴来,这一消息传出,所有人更为激动,又是一把绝世宝琴,可与众琴争鸣,颇有中七星伴月的感觉,却不知道要怎么分个高下。

    只听玄观朗声说道:“小女子在这里先谢过诸位厚爱。”

    几人还了礼,不敢怠慢,知她还有话要说,静静倾听,心中却蠢蠢欲动,一脸信心十足,要分个高下。

    玄观说道:“相信各位琴艺非凡,比之也难分高下……”

    玄观还未说完,何不争抢先道:“玄观小姐此言差矣,河有深浅,人有好坏,琴艺为何不能分个高下”,他心中只有宁雪一人,面对玄观倒比别人坦然了许多。

    几人并不插话,玄观笑道:“淡中知真味,常里识英奇,神奇卓异非至人,至人只是常,玄观并非要让大家争个高下,只是想找一个贴心人。”

    何不争问道:“那为何要以琴角逐呢?“秋枫淡淡说道:“无夸妍好美之心,自无丑拙之别,我若自妍,谁能拙我?我若自拙,谁又能美我,如此证之,高下并无区别”,秋枫的意思是,美丑好坏本为人定,倘若自己认为是好的,别人又如何能说我不好,我若自认不如,就算别人如何赞美也还是没用,讲究的是一个本心,在他来,何不争此人已经失去争夺玄观的资格,连玄观的话都听不懂,又如何能猜透她的内心。

    孤龙不满何不争的无礼,我都没有说话,哪里轮到你这个无名小辈插话,因为琴弹的好就能俘虏玄观的芳心吗?冷冷道:“藏巧于拙,寓清于浊,藏巧于拙,用晦而明,寓清于浊,以屈为伸,涉世一壶也”。

    何不争脸色难,玄观与秋枫却是眸子一亮,此乃王师对他的教诲,想不到他竟用来教训别人,孤龙为人极为狂傲,王师却希望他宁可收敛一点不可锋芒毕露,宁可随和一点不可太自命高人一等,可惜的是,他虽明白这句话得意思,却无法做到,教训别人难道不是自认高人一等吗?

    “师兄,你还是不懂这句话”,敢用这种语气对孤龙说话,除了秋枫别无他人。

    孤龙只是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沉默不语,心中却暗道:“争夺输赢与为人处事还有些区别,师弟你只是在固步自封,我这是在想你示弱,好让你轻敌”。

    其他几人虽然早就猜到秋枫乃是孤龙师弟,听到秋枫的话,心中还是暗暗吃惊,难道这戏就任着他们师兄弟来导演,他们却只能当客,有的人自然不愿意,像小王爷、林薄名、苏中行三人可是有着鲜明的目标。

    琴还没比,小王爷头上不知觉渗出汗水,凭刚才几人的话,他就只是听了个半懂,却越来越担心,这琴到底要怎么比,他对自己的琴艺还是有自信的,绝对不会污人之耳,只是样子,不是比琴艺这么简单。

    林薄名与苏中行两人虽然无法像孤龙秋枫那样随口就拈来精辟的言语来辨证,可是也算博学多才之人,倒明白了个中关键,最重要是让玄观上眼,这样一来反而信心更足。

    至于陈禹道乃是个琴痴,他只想弹奏出最美妙的琴音来,无欲无求,钟情一物,若论心态,就属他最好。

    只听玄观说道:“凡有道者,有情者。凡好乐者,有德者。非为引人称赞而自悦,乐能教人中、和、庸、孝、友,亦能触琴生情通达古今之玄妙,今以五音六律八舞之法,诵、言、语以敬鬼神,和邦国,谐万民,不比琴艺,只道琴操可好”。

    玄观既然都这么说了,今日是她招亲,自然由她说了算,就算要让他们站着蹲着跪着弹奏,若想俘虏她的芳心,就得按着她的规矩来。

    只有了解玄观的孤龙与秋枫明白她想干什么,这第一关她要考的就是几人的品性志向。人品亦如花,或似梅花坚贞傲骨,或似牡丹爱慕虚荣贪恋美艳繁华,或似兰花从容优雅,暗香独放,或似荷花,涉世自洁……花样百娇,自有钟爱,人亦如此。

    便听玄观说道:“地者,万物之本源,诸生之根菀也,美恶、贤拙、丑俊之所生也。水者,地之血气,如筋脉之流,请诸位以水地为主题自奏一曲,诵山河之娇美,以报哺育之恩”。

    小王爷松了一口气,古来琴曲多为歌颂山河大地,随意挑选一曲,手到擒来,说道:“我先来”。

    其他人却留了个心眼,打算再说,最好让孤龙与秋枫弹奏完再说。

    玄观微微一笑,“小王爷,请操琴”。

    小王爷笑道:“我要弹奏的曲子,名“高山流水”

    几人脸色微微一讶,玄观不是说只道琴操吗?你抄袭前人佳作,就是弹奏出来再如何动听,那也是别人的琴心,这个道字又如何能表达出来,玄观并没有明显说过不可以,但其中她话中之意已经让众人自谱曲子。

    小王爷还以为别人吓到了,高山流水乃是千古绝曲,伯牙是一座不可跨越的高山,他今日就是要用大雅琴攀越高峰,让玄观像子期一般,将自己引为一生知己。

    小王爷还未弹奏,玄观已经知道小王爷什么性格的人,若真要形容,那就是一株温室内的花朵,从不经历风吹雨打。

    围观的众人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些什么,却讶异为何还不开始,这时只见琴音飘来,是那小王爷正在操琴,有***喜道:“开始了,开始了。”马上所有人就听出来这美妙的琴音正是千古绝曲“高山流水”。

    此曲在场之人不知听了多少遍,却从不生厌,更难得是出自名家之手,名琴之音,此刻听来,更有一种不一样的味道。

    一曲之后,全场轰鸣如雷,纷纷为小王爷叫好。

    小王爷见全场为他喝采,心中得意,朝垂目一脸安静的玄观笑道:“玄观小姐听此一曲,可否自引为子期”。

    玄观淡淡笑道:“我非子期,难悟伯牙之心”。

    小王爷问道:“却是为何?”

    玄观微笑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