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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雾和浓烟散去时，莫立寿看到面前的雪地上遍布着被击中的中方坦克，燃起一堆堆裹着黑烟的熊熊大火，两个坦克团就这么没了，他的二弟很可能也……
伤心让他不忍心在看周围，恐怕看到某个尸体露出二弟的面孔，举目望去，远方同样有一大片被击毁的美军坦克，它们看上去是雪原上一个个冒出浓烟的黑点，敌人同样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但更多的敌人坦克正越过那一片残骸冲过来，它们裹在由履带搅起的一团团雪雾中，坦克那凶猛的扁宽前部不时从雪雾中露出来，仿佛是一头头从山洞中冲出来的硬皮野象，滑膛炮炮口的闪光不时亮起，好象野象闪亮的眼睛……
莫立寿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炮火支援，那两个炮兵团到底在干什么！就算通信不畅也不至于啊，敌人就在正前方只要进行常规的炮火覆盖就能改变整个战场的局面，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当一群先进的跟外星飞船一样的“b-2幽灵”轰炸机从中（国）坦克残骸上空呼啸而过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那两个炮兵团的阵地一定早就变成了一片火海，又是情报出了问题，我们所有的军事部署全都逃不过敌人的卫星，而我们自己的卫星信号全都被干扰了。
莫立寿听到咣地一声响，他转身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不远处一辆被击中后冒出浓烟的90式坦克后部的底门打开了，只不过他并没看到人出来，只见门下方垂下一支手。
莫立寿从弹坑中跃出冲到那辆坦克后面抓住那支手狠命的向外拉，就在这个时候车内响起一声沉闷的爆炸，一股灼热的汽浪把莫立寿推翻在几米外的地上，他手上抓住了的是一团粘软的很烫的东西。那是坦克手的半条手臂。
莫立寿抬头看到一股火焰从坦克底门中喷出，他慢慢的爬过去透过底门向里望去，看到车内已成了一座小型的焚尸炉。在那暗红色的透明的火焰中，坦克手一动不动的身影清晰可见。象在水中一样波动着，一个人就这么在熊熊大火中被分解最后只会留下一堆残渣。
莫立寿又听到两声尖啸，这是他左前方的一个导弹班把最后的两枚反坦克导弹发射出去，其中一枚有线制导的导弹成功地击毁了一辆美军坦克，另一枚无线制导的导弹竟然也被干扰了，径直向斜上方冲去，失去了目标。
竟然有幸存者！莫立寿欣喜不已。
这时，那个导弹班的6个人撤出掩体向莫立寿所在的弹坑跑来。跑在最前面正是他的二弟莫立青，真是谢天谢地！
一架b-2幽灵发现了莫立青的小队向他们俯冲下来，它那棱角分明的机体看上去象一只凶猛的巨型蝙蝠。一长排机枪子弹打在雪地上，击起的雪和土如同一道突然立起又很快倒下的栅栏，这栅栏从那只小小的队伍中穿过，击倒了其中的四个人，只有莫立青和一名战士到达了弹坑和莫立寿汇合，两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管反坦克火箭筒。
“二弟。”莫立寿惊喜的叫。
“大哥，你没事就好了。”莫立青的笑容里难言疲倦。
不过时间来不及让他们做更多的交流，莫立青首先向距他们最近的一辆敌坦克射击。莫立青的准度很好。击中了那辆美军坦克的正面，诱发了坦克的反应装甲，火箭弹和反应装甲的爆炸声混在一起。听起来很怪异。
不过老美的坦克果然够硬，被击中后竟然还能开动并冲出了爆炸的烟雾，反应装甲的残片挂在它前面，象一件破烂的衣衫。那名莫立青手下的战士继续对着它瞄准，他手中的火箭筒随着坦克的起伏而抖动，一直没有把握击发，当距他们只有四五十米的坦克冲进一个低洼地时，那名战士只能站到弹坑的边缘向斜下方瞄准，他手中的火箭筒与那辆坦克的炮火同时响了！
幸好。美军坦克手情急之中发射的是一发不会爆炸的贫铀穿甲弹，炮弹以初速每秒1800米的速度击中了那个战士。把他上半身打成了一团飞溅的血花！
莫立寿感觉到细碎的血肉有力地打在他钢盔上噼啪作响，他睁开眼睛。看到就在他眼前的弹坑边缘，那名战士的两条腿如同两根杉树的树桩，无声地滚落到弹坑底部他的脚边，战士身体的被粉碎的其它部分在雪地上溅出了一大片放射状的红色斑点。
火箭再次击中了坦克正面，聚能爆炸的热流切穿了它的装甲，车体冒出了浓烟，但那个钢铁怪兽仍拖着浓烟向他们冲来，直冲到距他们20米左右才在车体内的一声爆炸中停了下来，那声爆炸把它炮塔的顶盖高高掀了上去。
紧接着，美军的坦克阵线从他们周围通过，地皮在覆带沉重的撞击下微微颤抖。但这些坦克对他们俩所在的弹坑并没有加以理会。当第一波的坦克冲过去后，莫立青一把拉住莫立寿的手，拉着他跃出弹坑，来到一辆已布满弹痕的吉普车旁。在二百多米远处，联军第二装甲攻击波正快速冲过来。
“躺下装死！”莫立青对莫立寿道。
“啊？装死？”莫立寿接受的教训是宁死不屈的。
“废话，都没子弹了难道真要冲上去用牙咬么？现在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莫立青一把将莫立寿拉倒，两个人一起躺在弹坑中。
莫立寿闭上双眼装死……
“睁开眼更像！”莫立青又说，并在莫立寿脸上抹了一把不知是谁的血，然后莫立青也给自己脸上抹了一把头紧挨着莫立寿的头躺下，他的钢盔滚到了一边，粗硬的头发扎着莫立寿的太阳穴，莫立寿只能大睁着双眼忍着各种不适，看着几乎被浓烟吞没的天空，祈祷敌人赶快过去他好眨眨眼睛。
两三分钟后，一辆美军运兵车在距他们十几米处停下来，从车上跳下几名身穿蓝白相间雪地迷彩服的美军士兵，他们中大部分平端着枪成散兵线向前去了，只有一个朝这辆吉普走来。莫立寿看到两只粘满雪尘的伞兵靴踏到了紧靠他脸的地方，他能清楚地看到插在伞兵靴上的匕首刀柄上刻着一只雄鹰。
那个美军士兵伏身看他，他们的目光相遇了，莫立寿尽最大努力使自已的目光呆滞无神，面对着那双透出惊愕的蓝色瞳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