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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越国铸剑世家,竟还有这层渊源,想必甄兄弟是看上了那张氏,想将她娶回家了。”
甄命苦有些腼腆地笑了。
“哈哈哈,若真能得到越国铸剑世家的铸造秘方,别说一个张氏,就算你想要我的女人,我眼不眨一下就送你!”裴虔通哈哈大笑,他看得出来,甄命苦对那豆腐西施的着紧不是装出来。
两人相谈甚欢,随着交谈的深入,甄命苦略有些得意地将炼制合金时特地隐瞒原材料的配置方法,炼制成功后还将熔炉一锤子敲碎,气得刘武周暴跳如雷的事也绘声绘se地说了一遍,裴虔通听了连连大笑,根据他这几天所掌握的信息,跟甄命苦所说的都一一得到了印证,越发相信起甄命苦的诚意。
这一顿饭一吃就是一个时辰,甄命苦这时已喝下一斤多白酒,醉得舌头打结,说话也开始含糊不清:“……最可恨的就是那尉迟敬德,当初明明说好给我五两银子的工钱,到头来却只让我干了个店小二的活,若不是我急需用钱,又身染恶疾,我也不会忍下这口恶气,留在那里,他如此待我,也怪不得我把他矿帮的秘密卖给他人,我这人最恨不讲信用,毫无口齿的人……
就在甄命苦絮絮叨叨之时,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裴虔通站起身,出了房门,好一会才回到房里,笑着拍了拍烂醉的甄命苦肩膀,笑着说:“甄兄弟,据探子回报,证实甄兄弟所言不虚,我今天晚上就派人袭击对方粮仓,待我夺回官银,回来再与甄兄弟把酒言欢!”
甄命苦一拍桌子,醉醺醺地站了起来,结果却一屁股摔倒在地,狼狈不堪地撞到了几张椅子,眯着惺忪醉眼,指着裴虔通大声嚷道:“慢着!裴帮主,你要的情报我也给你了,你也证实了消息的真假,可我至今未曾见过我的女人一面,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像尉迟敬德一样出尔反尔!”
对甄命苦毫不客气的言辞,裴虔通不怒反笑:“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来人啊,带甄兄弟去见他的心上人!”
他朝门外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se,他那两名手下扶起嘴里骂骂咧咧的甄命苦,出了屋子。
甄命苦与那裴虔通两名手下渐渐走远,一名亲信走到裴虔通身边,低声问:“帮主,那女人不是要送给封大人的吗,为何?”
裴虔通嘴角微微上扬:“人肯定是要送给封大人的,什么时候送的问题,现在他对我还有用,先给他尝点甜头,不愁他不给我合金秘方,今天的事,不能传出去,找人好好看着他,这小子若不是个满嘴胡说八道的高明骗子,就是个被美se冲昏头的蠢蛋,给我看好了,在他没有给我说出秘方之前,他还不能死。”
“属下明白。”
“你马上召集两百个兄弟,夜袭矿帮粮仓!这次我要杀刘武周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
尉迟铁匠铺里。
刘武周与尉迟敬德等人坐在大厅中,听完几天前派去跟踪甄命苦的探子将甄命苦这几天的行踪报告。
“你亲眼看着他进了裴府的大门?”
“是的。”
刘武周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块,他扭头望向一旁的尉迟敬德:“尉迟,以你对他的了解,他去裴府干什么?”
尉迟敬德沉思了片刻,说:“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是为了那豆腐西施去的……柱子,你这几天跟他走得比较近,你猜他去裴府做什么。”
柱子自从那天从红杏别院回来后,就开始怀念起跟甄命苦一起混的ri子了,听到甄命苦叛出矿帮的消息时,又是愤怒却又无奈,恨不得能跟他一起离开,闻言不无抱怨地说:“我哪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只知道他这人重情重义,就算受了一碗豆浆恩情,也是会涌泉相报的那种人,而且人又足智多谋,为人豪爽,恩怨分明的汉子,又那么喜欢那豆腐西施,换了是我也,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从裴虔通手里抢回来。”
除了刘武周等几个不太清楚柱子跟甄命苦关系的人,其他人无不愕然,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柱子一向喜欢刁难甄命苦,怎么也想不明白今天竟破天荒地为他说了这么一堆好话。
刘二妹身边的魁梧汉子脸se有些难看,手也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
刘二妹瞄了他一眼,语带嘲讽:“看来有人听到有其他男人为了救她不惜深入虎穴,也蠢蠢yu动,想要跟他一争高下了?”
“二妹,你又来了,哎……”
就在一帮人猜测甄命苦此举的用意之时,从院子的大门传来梆梆梆的敲门声。
柱子站起身,走出院子,门口却并不见有人,只有一辆迅速远去的马车消失在街角。
地上放着一封白se的信笺。
柱子疑惑着拾起信笺,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突然脸se大变,睡意也没了,踉踉跄跄地转身朝铁匠铺的后院里跑,差点没从院子的石阶上摔下来,一边跑一边惊慌失措地喊:“尉迟哥,不好了!”
……
握着手里的信笺,刘武周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刘二妹和尉迟敬德等人依次坐在下首,一脸紧张地看着刘武周。
“哥,信里说什么了?”
刘武周yin沉着脸:“是甄命苦让人送来的,说矿帮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讲道义,对他出手在先,怪不得他不仁,说什么就在今晚,要让我们付出代价。”
刘二妹一脸不屑地说:“大言不惭!凭他一人能把我们怎么样?”
刘武周和尉迟敬德却同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对望了一眼,“该不会是?”
两人突然脸se大变,倏地站起身来,“粮仓!”
……
裴虔通手下架着烂醉如泥的甄命苦来到裴府西的一座宅子门前。
门口有个守卫正在打瞌睡,听见动静,猛然惊醒。
“裴大人有令,把门打开!”
守卫急忙打开房门,裴虔通两个手下将甄命苦架进房里,把他安置在屋内大厅的椅子上,转身离开。
房门嘭地一声关上。
“这两个人给我看好了,裴大人吩咐,他只能呆在屋里,不能外出,所以无论对方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能给他打开房门,等明天辩明敌友,再放他出来。”
“小的明白。”
脚步声渐渐远去,甄命苦突然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他环顾了四周一眼,尽管是客人厢房,房间里的家具却都是昂贵的红木家具,收藏架上放着各种玉石摆件和瓷器。
墙壁上挂着山水彩粉画卷,都是一些戳满了各名家鉴赏印章的画作,毫无疑问,这里任何一幅拿出去卖,都能卖个几百两银子的。
大厅的一侧,用屏风摆件隔出一间房间。
透过屏扇间的缝隙,隐约可见屏风后的一张雕凤木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身上虽然盖着绸缎被子,却依然难掩其玲珑曼妙的身材。
女子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几经摔倒,终于站稳。
一斤多白酒下去,他酒量再好,也难以保持平衡感,他平时不喝酒,这次他是真的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