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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并没有因为他的应诺而信以为真,他郑重道:“这是大事,我看,你还是再慎重考虑的好。你是企业的带头人,把企业带往哪里,责任重大。”
改变的决心再大,真到行动的时候,还是会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的,澄旺是他二十年的心血,他还指望着当成遗产传给子孙呢,当然不希望它出什么意外。
听杨逸这么说,俞大明对他的信心又增了两分。让他考虑清楚,给他足够时间和家里人商量,这说明,杨逸认真的态度,同时也从侧面证明杨逸没有欺骗的成份。
而俞大明,也需要时间消化心理压力,从心理上接受即将彻底改变的事实。
结帐走出包厢,已是下午四点多了,俞大明是这里的常客兼大户,服务员腹诽良久,敢怒不敢言,一直等到他们离开才去收拾碗筷然后换班。
俞大明神思恍惚,两人默默进了澄旺大门,杨逸在台阶下停住脚步,道:“我先回去,你想好了联系我吧。”
俞大明回过神,惊觉天已经快黑了,委婉表达歉意道:“我光顾着想事情,怠慢你了。”
杨逸微笑道:“这是大事,你慢慢考虑清楚。反正你已经这种状态这么多年了,也不争这一日半日,慢慢想,想清楚了,随时联系我。”
俞大明见他没有一点愠色,估计没有因为受到冷落而生气,他才多大,城府肯定不够深的。忙喊来司机,又亲自打开车门,送杨逸上车,看得那司机一怔一怔的,回去的路上,连问都不敢问。
杨逸悠闲地半躺在副驾驶座上边听歌边看书的时候,远在燕京的廖伟昌却接到亭媚再次投诉的电话。这一次,不是投诉咨询师水平不行,而是投诉德成没有信用,没有对亭媚做出任何帮助便单方面提出涨价。
杨逸做出这样的决定,没有跟他打过任何招呼,亭媚向他交涉的人又是杜若霜,杜影后用楚楚可怜的语气丰富的词汇以及女孩子特有的让人怜惜,把廖伟昌说得一头雾水。
幸好他是见惯风浪的人,不至于轻易答应杜若霜什么,耐心劝说杜若霜稍安勿躁,待他了解清楚后再回复她。
杜若霜娇嗔道:“廖经理,因为这件事我没处理好,我们费总要开除我呢,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费总要是开除我,我就收拾行李,上燕京投奔你去。”
廖伟昌好言安慰:“我一定尽快给你答复。”
杜若霜的声音柔得滴出水来:“你可一定把那位杨老师给劝回来啊。我相信你。”
这话说的,廖伟昌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永庆市三番五次出事故,看来,得尽快调一个咨询经理过去,这样远距离遥控,他真心有些吃不消。
杨逸接到廖伟昌的电话,开口即道:“是不是这边又有人投诉啊?”
“你知道?”廖伟昌道:“那家叫什么亭媚的是怎么回事,人家说你不干活光涨价呢。”
杨逸笑着把情况说了,道:“你要不涨价帮他们做,我也照办呗。”
那岂不是公然谋私?廖伟昌佯怒:“我是这样的人吗?”
杨逸促狭地笑:“那位杜小姐你见过的吧?身材不错哦。她不是要去燕京投奔你嘛。”
廖伟昌也笑了,道:“胡扯,我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旁边的司机把音响关了,专心致志听杨逸说话,也不知道他能听出些什么。
杨逸道:“怎么处理你一句话吧。”
这是逼他表态啊。廖伟昌笑骂:“臭小子!”又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该是我们的利润我们合理争取。”
有你这句话就行。杨逸道:“你跟杜小姐说清楚啊,你是站在我这边的。”
廖伟昌调侃道:“你得拦着她,别真上燕京找我啊。”
两人都笑起来。
同一个夜晚,窝居在某居民楼楼下的刘澈却怒容满面,砰的一声把脚边一张凳子踢翻。
他得到确切消息,这一次,是杨逸坏了他的事。据那位远在总部的同事说,他去探廖经理的口风,听廖经理的意思,好象他升不了职,跟杨亦成有关,说什么杨亦成觉得他的能力还不足以担当经理的重任。
杨亦成!刘澈咬牙切齿,砰的一声又踢飞了儿子的玩具汽车,儿子立即哇哇大哭起来。妻子不高兴地道:“你生气归生气,干嘛拿儿子当出气筒?”横了他一眼,抱起儿子哄了两句,串门去了。
想到自己花费无数心血,就是一心想要升职,让杨亦成三言两语就搅黄了。刘澈又踢飞了儿子平时在玩的小皮球。
皮球碰到墙壁回弹回来,不偏不倚咚的一声弹在他脑袋上。
他怒不可遏,喝道:“连你也来欺负我!连你也来欺负我!”追着皮球踢,一时间,屋子里放鞭炮似的砰砰响个不停。
他光顾着生气,卫国在外头敲门他也没听到。好在他老婆只是把门带上,并没有锁。
卫国推门进来,见屋里一片狼藉,愕然问:“发生什么事?”
一通运动后,刘澈满头大汗。
把踢翻的联邦式沙发扶好,卫国不请自坐,道:“你这是怎么啦?”
刘澈把探听到的事说了,道:“你说,我是不是得把他千刀万剐。”
卫国皱眉道:“怎么对付他,我们商量来商量去,总没能拿出个有效的办法。你不是说怂恿客户催他,让他顾此失彼,忙中出错,我们就有机可乘吗?现在他倒是忙得团团转,可也没有顾此失彼呀。”
刘澈额头青筋突突乱冒,牙齿咬得格格响,道:“什么策略都不用讲,明天去公司,我把他揍一顿再说。”
卫国担忧地望着他,道:“我听说他最近天天下班后去学柔道。你能打得过他吗?”
自从挨了穆春一群人的黑棍之后,杨逸奋发图强,风云无阻练柔道,以图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保镖之前,能自保。
刘澈道:“你们会不帮我吗?”
帮你?在公司里打群架,然后被公司开除?见过没脑子的,没见过这么没脑子的。
刘澈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好,他腰围比杨亦成粗,身板比杨亦成壮,再怎么说,也能出口恶气不吃亏。
卫国劝了几句,没什么用,只好打电话把齐铭和唐晓一块儿叫过来商量。
唐晓下厂刚回,饭也没吃,澡也没洗,一身风尘扑扑,进门便道:“发生什么事?要不要紧?不要紧我先去吃饭。”
刘澈怒道:“吃吃吃。你是饭桶啊,只会吃!”
这话说得太不讲情面,饶是唐晓一向脾气温和,脸上也挂不住,不高兴地道:“我刚到永庆,一接到卫国的电话,马上赶了过来。你也不看现在几点了,我从中午在客户食堂里吃一碗饭到现在,可是**个小时粒米未进。”
并不是所有咨询师都能有杨逸那样高规格的待遇。
卫国和齐铭同时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十分了。
想想唐晓这么给面子,卫国只好道:“找找这附近有什么吃的,你先去吃饭吧。”
唐晓瞟了刘澈一眼,转身就走。
齐铭把乱七八糟的客厅粗略打扫一下,收拾出一块可以坐的地方,又去煮水泡茶,等唐晓吃完饭回来,才开始话题。
刘澈显然没有因为卫国和齐铭的劝慰而消气,相反,他粗暴地道:“这小子,不打就是不行,瞧我怎么收拾他。”
人家二十,你四十几,真动手,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三人听着刘澈翻来覆去只有这句话,不禁十分失望。
刘妻抱着已睡的儿子回来,他们便告辞了,心情如深秋里的寒风,只觉得前途一片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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